第169章事与道同-道不与事同
这一问题并不简单,它涉及事实可以讲道理的基础上,是否道理也可以讲事实!
这是有因果颠倒差异的,人们可以定义一个人尊老爱幼,视为有道德。但却不能定义一个尊老爱幼的人有道德。
这件事情的差异就在人的决定性上,人可以定义尊老爱幼的行为有道德,但无法定义一个尊老爱幼的人有道德。
这个张维出自大族却不带侍从,事事都是弟子和孙女为他服务,从这些方面都能看得出这人的性情。
张维不是一般人,他是个行道者,他是一个已经得‘道’的人。
他的‘道’不是虚无的框架,他是已经把道扩展到了行为和日常中去的成道者。这种人李健城就不能像对付孩子一样地对付他了……
它的三元拓展在于,尊老爱幼这一行为,对定义方和执行方是不同的。
事物可以讲道理,道理自然可以讲事物,这个道理张维是明白的!
张维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是张维已经对李健城有所了解了,他这样讲出来,难保这家伙不会说:就好比人们讲仁义,可仁义也讲仁义,到底是仁义在讲仁义,还是人在讲仁义。
这样他就没法反驳了,张维实在是不想讲出一番话来,让李健城这家伙又给拿去用了,张维耍了个滑头,他说道:“还请七皇子言说。”
果然是聪明人不好套路,李健城笑道:“我以为,道不与事同。”
“噢?愿闻其详。”张维听了虽然惊讶,但很镇定道。
李健城瞧着笑道:“还是以高朋远客的贵人和棚屋漏舍的平民为例。贵人们论道的大义与仁孝,往往可以具体到行为方式,乃至财富的权衡,他们可以将大义仁孝轻易地付诸行动,讲出事与道同的道理,这道理就显得‘有理有据’。”
“关键就在于‘有理有据’,有理有据的道理大于无据之理。可是‘棚屋漏舍’的平民没有‘高朋远客’的贵人这种条件。家里的条件自己都养不活,何以养父母?何以讲孝道?自己贫瘠的房屋都修缮不了,何以讲兼济天下的大义?哪怕再有道理,讲出来有人信吗?”
“因而世人崇尚权势,有权有势,放屁都是道理。无权无势,在有道理也是狗屁不通,此理先生以为如何?”李健城又问道,说完他还补充道:“张先生,这些话虽然粗俗,但还请勿怪。”
李健城的狗屁道理确实粗俗,就是张嫣听着都有点窘迫,李伶圣听了也觉得他这七哥还真是百无禁忌,就没有更好的词了吗?
可张维和叶从风都没有在乎这个,粗鄙的话语就好比恶劣的环境与条件,李健城显然是故意为之,若因为是恶劣的话语,道理也讲不通,那等于承认道理只有贵人可讲。
张维不得不承认所谓的‘道不与事同’却有其理,但这很反人治,张维说道:“七皇子确实能言善辩,老夫佩服,市井之言也有大道理!可就是如此,老朽才致力于礼教治事,难道就没有人定胜天的余地了吗?”
李健城端起茶杯道:“刚才我与张先生说到‘事与道同’,小子以为,理道、理学都是一样的,礼教也是一种道理,‘道’不是虚无的,是思想的道理。”
“因而思想的道与事实的作为和形式,是没有直接关系的,有关系的是‘通道及理’后达成的思想。”
否则仁孝礼仪只是一部分人讲,那天地君亲师也就没有了根基。
“张先生,‘事与道同’,其同在事物虽然不同,却可以有相同的道理,那我在问先生,‘道与事同否’?”李健城又问道。
叶从风对这个七皇子的了解不深,可那日一句‘大道有阻’印象深刻,此刻看师傅的态度,他心中猜想,自己师傅自进宫之后就和变了一个人一样,是否也与眼前的人有关联呢?
李健城当然不会见怪,对他来说什么条件不条件的,都一样!
“事实的作为和形式的状态具有天然的局限性,就好比我与先生席地论道,环境和条件是先天的限制,这种限制是广泛的,有人可以‘高朋满座’,有人只有‘棚屋漏舍’。”
“先生以为,‘高朋满座’与‘棚屋漏舍’讲的教理,能相同吗?”李健城笑着问道。
李健城与张维坐而论道,虽然是一老一少,但两人的气场都不相上下,自己这七哥能与有名的大儒论道,倒是很出乎李伶圣的预料。
“张先生说得不错,这正是‘事与道同’的道理!无论是高朋远客,还是棚屋陋室,都只是事实的状态和形式的不同,仁义礼孝当不该有差别,正是因为在这种仁义礼孝上没有差别,礼教才有大同,所以‘事与道同’是有宽广性的。”李健城对张维道。
张维这才听出了问题,这等于是他用自己的话来证明‘事与道同’,话是他说的,张维自己也找不出毛病,道理上还是有的。
礼教的目的就是建立一种恪守的基本行为准则,它当然没有人理上的区分。
当然这是难不倒张维,礼教自然不会是一种由贫贱富贵环境决定的东西,否则他们坐在这里论的是什么呢?
“‘高朋满座’可论大义仁孝,‘棚屋漏舍’也可见心明性,守义守孝。”张维静静道。
其原因就在于,人和道德是二元性的。
尊老爱幼的人和道德,以及其定义者,又是三元的。
李健城与张维论道,在张嫣眼里光景又不一样了。张嫣的心里有种偏差认知,她认为这个七皇子的学问很高,心性也是纯良,就是盯着她瞧的时候有点不知礼数……想到这里她就有点脸红。总而言之,他能在学问上与自己爷爷论道,就够张嫣觉得了不起的了。
最了解张维的还是叶从风,自己这位师傅,就是与同样有名的名宿大佬说学问、论道理的时候,都没有此刻面对这位七皇子般慎重。
李健城用当前的环境比喻礼教的形式,又用‘高朋满座’与‘棚屋漏舍’差异的贫富类比礼教的群体,这也很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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