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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歌之凤求凰

第99章 兄弟之间

言淮这回倒没多说什么,只是示意子凰继续。

“后来,他帮着我给黎族的族长去了信息,确定了,在寨子的典籍里确实有一种草药能帮到,这回,他就是回去帮我找线索去了。”

子皓:“可那应该也是上古之物,能不能找到是一说,便是找到了,难不成还能随随便便的给我们?”

子凰院子里的人向来识趣儿,主子被打成这样心疼是自然的,可宗主不是二少爷,这逆反自然是起不得的,用眼神请示过主子后,纷纷告退,一时之间,这屋里屋外便只剩了他们父子三人。

言淮看了被自己发狠几乎打成血人的儿子,说不后悔不自责都是骗人的,再回想起子轩那番话,一时更不知如何开口,剧烈的思想下,面上的神情越发阴晴不定,看着很有几分骇人。

子皓看的心惊肉跳,只得不动神色的往两人中间挡了挡。

算了,随他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若能成自然最好,若是不成,也算这个孩子合该经受的挫折吧。

言淮看了子凰一眼:“既然你和你大哥都下了决定,我不拦你们,只是子凰,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就要由承担的勇气,懂吗?”

言淮说的郑重,子凰也听得仔细,既然许了诺,自然要尽全力去达成,若是让大哥空欢喜,那么他今日做的,就全错了……

言淮走了,屋子里只剩了他们两个。子皓收起了端了一晚的拘谨,拖了椅子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弟弟床边,居高临下的瞪着他:“来吧,跟哥哥说说,犯的什么混,连我都不告诉就那么闯进去。”一副准备彻夜长谈的架势。

子凰身上疼的厉害,对着父亲都不想细答,更不用说这个哥哥了,翻不了身,也撇不开头,敷了药整个人都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所以也顾不上回他,只是冲着他挥了挥手,目无尊长道:“小盅,送客!”

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应声而来,十足恭敬的冲着二少爷行了一礼:“二少爷,我们家公子身体欠安,不如今儿您先回去?改日等他好些了,再来?”

他就那么半蹲着,诚意十足,仿佛子皓不走,摆出了一副你不走我就不会起来的样子。

子皓气结:“好你个老三,大逆不道啊,小盅,你好好一个老实孩子学你主子那什么德行。”

“哥,我疼……”子凰这回倒没有动手,只是睡眼惺忪,可怜巴巴。

子皓:“……”这小子,跟着黎渊那小妖邪久了,旁的没学会,这撒娇撒痴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偏偏,他该死的吃这招。

“……那,那哥哥走啦,你好好休息……”

缴械……

言淮本不是性子冲动的人,只有在事涉子女时才会如此。如今三个儿子相继长大成人,老大病弱温顺,老三骄傲,老二总是混在中间和稀泥,但那骨子里的倔强却仿佛如出一辙……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挡什么挡?还怕我吃了他不成?”看着二儿子不露痕迹的想去护那小的,言淮有些哭笑不得,这老二资质不及老三,甚至连老大都比不过,看着滑头,实在是三个中最老实那一个。

对二哥的问话,子凰倒没有挑衅或顾左右而言他,将心里的话和盘托出:“之前我带阿渊去看大哥,他当时就觉得大哥体内的气息很复杂,不像是一个人可以同时拥有的,但也只是猜测,后来在石山,他告诉我大哥时日无多,我便将大哥得病的原因告诉了他……”

“什么?”子皓吃惊,言家上下拼死守着的秘密,倒被这个傻弟弟像廉价的街边故事一般,随口就告诉了人?

如今大的已是强橹之末,难不成,还要这小的陪葬不成?对于这点,他的信念,从来没有变过。

得了大赦时的子凰,背上早就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细看。哭的几乎快昏过去的言夫人在医师确认儿子无大事后由婢女扶回了院子。

思来想去,终究气不过,一巴掌拍上子凰血肉模糊的背,听他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才觉得解气了些:“混小子,豆苗大的人,做事倒有主意的很,连爹都不用告诉一声?我只问你,若是今日真把你大哥气出个好歹,或者没得出你要的结论,你待奈何?”

“老三?你是故意的啊?”虽然心里要有结论,但如今猜测被证实还是让子皓大大的舒了口气。

言淮看着子凰,话语平静,但字字如锥。他是偏心,偏心这个应了帝王星象,聪慧灵秀的过了头的幺子,可这不代表他不疼长子。

这些,他没法跟子凰说,所以他只是又一次重重的拍上了子凰的背,鲜血混着药汁,红红绿绿的糊了自己一手。

只这一次,子凰没有觉得疼,醇厚而温良的灵力自伤口处源源不断的涌入。

子皓看的糊涂:“那三儿,你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三弟,怎么跟父亲说话呢!”子皓听得心焦,恨不能一把捂了弟弟的嘴,只怕他气头上又招了一顿揍。

但偏偏有些人,从不懂看眼色,更不知道领情:“父亲明明知道,蜚短流长堵是下策,疏导才是正途,怎的,一再犯这样的错误。彼时我年少,父亲那样自然是为了护着我,可如今我已长成,父亲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能力承受那些污蔑?即是为我处境考虑,又怎能一次次的,让大哥为我受委屈?你当我是铁石心肠?看不懂吗?”

子凰:“我知道,所以我并没有把希望全部放在那儿。”他看了看在一旁两两打闹的鱼骨飞刀:“只要时间够,我总能找到……”

“子凰……”言淮不知该如何接口,这孩子因为天资,一向骄傲,总以为事在人为,偏偏,出生至今,确实没有遇到他想做而做不到的事儿……

这十年,除了小心翼翼的护着这个秘密外,他的全副身心都投注在了为子轩寻医问药上,可是,当日捡回一条命已是倾注了言家上下多少心力,治愈哪有那般容易。

为了小的,他不能大张旗鼓,为了大的,他必须小心打探,其中的两难,又有谁能知道。说他贪心也罢,大的小的,该护的该救的,他一个都不想放弃。

子凰从小到大没被这么打过,虽是他自找的,但到底心里还是有些气闷,连带着骨子里的恭敬也失了大半,蒙着被子瓮声瓮气道:“提前说了,父亲会许吗?况且,大哥病重时日无多,父亲不也一样瞒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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