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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歌之凤求凰

第157章 三兄弟会谈(二)

子皓喝得半醉,又被这一下拍的不轻,好险没趴到桌上去。他茫然的抬头,直到子轩走远才算找回自己的语调:“哥,你手怎么那么重。”

子凰端坐原地,看着子轩慢慢远去的身影,连带着眸色都渐渐沉了下来。

偏生子皓这时开始撒酒疯,拽了弟弟开始胡说八道:“三儿,二哥这辈子大约就这样了,再也不能喜欢旁的漂亮姑娘,大哥呢,心里有了人,也没什么机会和她相守到老。余了一个你,只愿你能找到自己真心喜欢那一个,无忧无虑,无灾无病相伴到老。”

子皓杯中的酒已然见底,他没什么形象的趴在那儿,言语间竟然有些感同身受的伤心:“大哥,我知道你对阚悦的心思。可是人走了那么久,你一味执念,与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子轩听了这话,也不知是何想法,只是低头又抿了一口杯盏中的酒,似有所感或所悟:“有些东西果然要慢慢品,喝得急了就会呛口。”

他将目光转向窗外:“我虽不及子凰,但自幼也算有天赋。用那样的方式失了所有灵识……呵,说实话,我不是没有怨恨过的。”

这一句,仿若晴天霹雳,不止子皓被惊得清醒,便是满院的仆从也都各个如雷惯体。

子凰看了看子皓:“二哥,我与你喝酒不是头一回,不过半杯酒罢了,我知道,你还没醉。大哥哥走了,你起来吧。”

他挥挥手,将支起耳朵的仆从都遣出了院子。

子凰:“好好儿的,装醉做什么?”

子皓:“你不知道?”

子凰:“我自是不知。就像我也不明白你今日为何跑这儿来喝酒。”

子皓轻笑了一声,伸手揉乱了子凰的头发:“臭小子,别扯开话题,眼下并没有旁人,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端了酒盏抿了一口,颇有几分看好戏的样子。

在子皓面前,子凰从不遮掩,见了他问,也不扭捏:“黎渊。”

子皓一口酒卡在喉间,听得这话,尽数喷了出去。

子凰早有准备,侧了侧身,堪堪避过,手上握了子皓的扇子,将那一抹水雾也挡得一干二净。

子皓来不及收拾自己的狼狈,猛的向前一探,抓住了弟弟的衣襟:“你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语调尖锐,几乎快把子凰而耳膜震穿。

子凰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二哥,你这么惊讶做什么?你见多识广,道侣同修的事儿,你还见得少吗?”

子皓:“怎么就道侣同修了?那小子寻仙问道了吗?”他叹了口气,称得上语重心长,倒真有了几分哥哥的做派:“子凰啊,道侣同修是常事,可是……可是……是姑娘不漂亮,还是修仙不好玩?为什么偏偏是黎渊?……你……唉……父亲知道了大约会气死。”

子凰仔细的想了想:“父亲,似乎并没有很生气……”

子皓又是一口凉气,几乎没把自己抽晕过去:“父亲知道了?”

子凰点头:“是啊,父亲说,天定的,只当言家欠黎族的……”

子皓扶额:“弟弟啊,父亲那是不生气吗?是把你当礼物赔出去了啊!”

子凰:“我自己心里有数,倒是二哥你,既然娶了人家,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总是要从一而终的。”

子皓:“哎哟哟,这个莫书茵你不是见过吗?我都答应娶她了,哪里敢乱来……”

子凰不过白嘱咐一句,他自然知道自家哥哥是什么性子,哪有什么辜负不辜负一说,大哥说的对,三人之中,只有他最明白自己要什么。

子皓:“三儿,大哥求的事儿,你或者还得去一趟,方才我说的,他显然不相信。”

子凰点点头:“我知道。”

子皓看了看弟弟,总有种好白菜被猪拱了的可惜,叹了口气,搂着余下的半坛花间醉,摆了摆手出门而去。

热闹散去,徒留了一朵粘腻的兰花,在玉石桌上腐烂枯萎。

“我恨子凰挑了那样的时辰出生,恨自己为何偏要避了所有人去找兰花,恨父亲母亲偏疼弟弟,恨苍天不公,恨这世上一切机遇……卧床十五年,每一年,每一月,我都痛不欲生……”

“若是没有阚悦,我真不知道如今的我会是怎样,只怕,连是否活着都是未知。”

酒香浓郁,酒意醇厚,然而到底太过清冽,激得他咳了几声,待得平复下来后,他将茶盏放回原位:“子凰,你再细想想罢,若是得了思绪,哪怕只是万一,也请你告诉与我”

说罢,他起了身,临走之前,他拍了拍子皓的肩,道了一声:“二弟,恭喜你了。”

他们两人对峙,子皓却是忍不得:“大哥,男儿在世,情爱不过枉然,阚悦姐姐是好,可是人走了,缘就尽了,执念这种东西。并不见得好。”

子凰看着大哥,并没有立时回话,只是认真的盯着他指尖的紫色花汁被他用洁白的帕子一点点抹去。

“可偏偏,是我亲手杀了她。”

一字一句都是肺腑,是他从未对外人道的真心。

子轩低头,再品了一口酒:“是吗。”

子轩似乎笑了:“二弟,论资质,论长相,在三兄弟中,你都算不得拔尖儿。可若是论豁达,大约你是占了第一位的。”

子皓见他谈到自己,也不恼,顺势扯了话题:“豁达什么呀,这不是被逼着成亲,没有法子不想开吗?”

子轩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恼,只是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子凰接话道:“只是,我们没有办法帮你。”比起子皓,他的语气更加平淡而冷静。

子皓:“大哥,再是难过,也过了这么多年了。阚悦她是言家人,虽是家仆,可也接受过洗礼,死了便是死了,无魂可聚。不管用什么法子,我们都找不回她了。”

子凰将忽然涌起的思绪按捺了下去,目光也落回了趴在那儿的子皓身上,听得他如此说,更是一扫方才的阴霾,荒丘那一幕刻骨铭心,不知不觉就露了笑容,像是雪后的初阳,耀眼明媚:

“二哥,你可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问的是子皓,目光却是看着子凰,语气低沉,没有喜怒。

等了半晌不见答话,他也不着急。

子皓黯然:“哥,我不是不懂。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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