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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歌之凤求凰

第158章 解不开的仇怨(一)

那本就是魔刀,煞气太重,虽无恶意,但引血的刀槽闪着红光,一闪一闪的到底骇人。

黎青之虽对祖先之物敬畏有加,可也担心它折了黎渊的寿,便是不折寿,光这么杵着也是吓人。少不得去请了九黎的长老来,将这宝刀请回去。

九黎倒是派了人来,来的还是这一代的巫王,对着蚩尤刀三跪九叩,奈何这神器就是个犟脾气,守着黎寨不肯走,巫王没法子,也只得由着他去了。

石桌上的三个杯盏还没有收拾干净,立在一旁的婢女善会察言观色,主子不发话,她也就只是远远站着,安安静静没有上前的意图。

天色一点点的被染成墨黑,酒意也跟着散了七八分,子凰终是下定了决心,提步向大哥院子里走去……

黎渊很郁闷,从荒丘带回来的书籍摞了一屋子,他粗粗的翻阅后,并没有任何一本提到改变血液的方法。

黎渊的天分是自小就有的,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能点着手指让周边的动物听他指挥。

那个时候黎青之就明白,九黎的天或许要失了太平了。

那一年,黎渊原是要选佩刀的,也不知哪里冲来了一群人,旁的不问直取黎渊,阿娘和阿姐就是在那一次冲突中,为了护他双双去世。

那是黎渊第一次握刀……

自那之后,蚩尤刀就被彻底的封在了神坛之上,作为圣物,逢年过节的拜一拜。

自此,就有了神刀每月一闹,呼灵唤伴的寻主故事。

而失了阿娘阿姐的黎渊,此后也并没有得半分安宁,九黎境内,最不缺毒物,而黎渊就在各种莫名其妙出现的毒物中一次又一次险些丧命。

黎青之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开始给黎渊喂草药,调理骨血。他本是巫医圣手,正的偏的杂的样样精通,倒是将黎渊弄出个百毒不侵的身子。

而后,为了缓解黎渊和这刀之间的牵绊,或者说让这刀重回九黎,黎族举族外迁,踏入尘世。

……

往事浮生,回忆不过短短几字……原来,自己才是这一切的症结……

黎渊闭了眼,合上书简,沉默良久,将药草的名字在心里牢牢记下。

……

言子轩的屋子里少有的灯光通明,显而易见,这是在等着自己。

子凰推门入院,由婢女引了直往正屋去,正碰见大哥执壶注水,亲沏了一碗茶给自己。

子凰笑:“大哥果然等着我呢。”

子轩点头:“自然,就像三弟知道我会等着你一般。”

子凰看着兄长将仆从遣散,支着额去晃杯盏里的茶,全没了往日的恭敬:“天色已暗,哥哥有什么想问的只管问,只是,再不要同我说什么要找谁,复活谁。毕竟,我不是二哥。”

子轩挑了挑眉,一个姿态看去,倒与子凰有了七八分的相似:“这话大哥倒是不懂了,我本就是想找你来问这事儿,你怎么反而让我谈别的?”

子凰:“大哥不懂吗?”论打机锋,子凰不见得会输子皓,但面前的是自己的哥哥,子凰实在不想耍那些心眼。

他开门见山道:“那好,我们先从哥哥种的这珠兰花开始,从我那日踏进这个屋子,哥哥特意将我注意力引向那花我开始。”说罢,他将捏在手中的帕子打开,一朵掺了汁液的糜烂花朵躺在上面,丝毫看不出原来高雅的样子。

子凰目光黯淡:“大哥,我知你恨我,但我不知,你竟恨不能杀死我。”

子轩摇摇头:“好弟弟,我可从没有这样想过。”

子凰:“是吗……”他的语气有些低落,难得的带了几丝迷茫“难道这花不是在阚悦被大哥杀死前就有了的吗?或者,我该这么说,阚悦的死,难道不是大哥故意的吗?”

这也就是说,这屋子里白来卷竹简,他要一一翻阅,而且是逐字逐句的翻看……

哪怕生死攸关,他不爱读书的性子一时半会儿要纠正过来,也委实难了些。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命硬,巫医在竹楼门外守了两天,黎渊愣是横在那里不出来,眼看着就要母子俱丧,一尸两命了,蚩尤刀破界而出……

说的邪性些,黎渊简直撑得上是蚩尤刀亲自接生的。

黎族本就是九黎部落的一个旁支,按理说,蚩尤刀作为苗王战神的兵器,原是轮不到黎族来设祭坛的。

小秋在子凰手心打着转,啃着婢女才摘的叶子很是悠闲。

得亏老欧跟了来,颤颤悠悠不轻不重的说了句:“公子,早些看完,我家少爷也能早些安心。”

只一句,就让屁股长刺的黎渊老老实实的粘在了座位上。

黎渊向来精怪,既然起了疑,稍一琢磨也就发现了其中的关窍。

可但凡神器,都有自己的气性,便是故主不在,偶尔兴致来了想往凡世逛一遭,也会自行择主。而黎渊,便是他择的主。

黎渊总以为自己是出生在深秋,但其实并不是,他真正的生辰是在五月二十六,九黎苗王蚩尤出生的那天。

也不知是不是出生的时辰刚好,还是旁的什么原因。反正,还在阿娘肚子里的黎渊就这么被选中了。

那是一卷阿爹的手札,初看并不特殊,不过是记载了一些黎族的日常起居,但细看之下,黎渊就发觉了不对劲。

这竹简,不止是卷长,便是其中竹片的厚度也较之一般的更厚实些。

若只是如此,黎青之倒也罢了,只当是养个祖宗,偏生这刀惹了人眼,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来惦记。

黎青之修为不弱,黎族里的人又各个精干善舞,虽是觉得麻烦,但最初几年倒也还算不得什么大事儿,蚩尤刀除了闪闪红光也不见什么旁的举动,彼此相安直到黎渊六岁。

他拿了匕首在竹简底部细细的剔了几下,果然刮下来一层同色的蜡封。刀尖往中间一刺一挑,竹片子上下一分为二……

黎渊啧了一声,叹了一声阿爹好心机后,就着卷轴细细看了起来,不看还罢,一看之下,心内如起了惊涛,将自己从出生以来的所有太平光景,粉碎的一干二净。

功夫不负有心人,熬了一日一夜,总算是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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