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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歌之凤求凰

第168章 狸猫太子(一)

沈慎这几日当首领当出了底气,进了大厅,也不用子皓再三延请,只互道了礼,便跟着一同到了上座,面色不虞。

沈慎看着面色不错的子凰,满脸沉痛,再三摇头后却是一言不发,看着倒像是真伤心。

他能装深沉,子皓作为主人却是深沉不得,免得冷场,少不得要先改口:“沈宗主大家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子凰好笑,这石头和黎渊原本长得有几分相似,只是这性子实在天差地别。

方才心气翻涌,此刻努力往下压了压才算温和:“你来啦?坐吧。”

石头只是点头,没有说话,依着子凰的话好好端坐。

子皓似有所悟的哦了一声:“是了,先时言家子弟下山出游历练,倒是在景云外的市集上看见不少告示,我们还没来得及核实呢,却不想倒劳烦沈宗主跑了这一趟。”

沈慎看他认得干脆,也就不扯闲话了:“正是,子皓,你也知道,这几年从沈家到莫家,再到陈家,各个深受蛊毒之害,连带着各世家乃至中原都有一蹶不振之势。这事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再含糊下去了。”

“不管这毒是谁下的,黎族的人知道解毒法子定然是没错的。还是那句话,眼下抓幕后之人要紧,解毒也要紧。”他咳了几声,才算把话接了下去:“既然告示上说,子凰复活了黎族少主,那么不知是否可以请出来一见。”

说罢,就把目光投向了言子凰,待得看清他身后的少年时,记忆不知如何有了一瞬的失真,跟在子凰身后的少年,一直是长这样吗?

子凰面色不错,毕竟才在子皓婚礼上露了那么一手,要再强作病人实在不合适:“沈宗主看我做什么?难不成,这人在我身后吗?”

这语气却是不善了,若是心思敏感些,大约还能听出几分不满来。

做弟弟的如此桀骜,按理子皓是该或真或假的申饬几句,然而作为言家家主,对于这尴尬的场景却是一言不发,仿佛这种不满是理所当然的,并没有一人对此表示疑虑。

沈慎被当众顶撞,也不便表现气恼。倒是陈佑安在一旁沉不住气了。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毕竟子凰回来后,损失最惨重的就是陈家了。

陈佑安语调戚戚:“言哥哥,我大哥的样子你也是见过了的,若是得不到帮助,我……我父亲已经被蛊毒害得死无全尸了,如今我哥哥也这样……言三哥哥,只当是帮帮我,若是你真的,真的复活了黎渊,能不能带我见见他?”

子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竟是真的笑出了声来:“陈佑安,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是健忘还是脸皮厚。先不说我有没有救他吧,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真的救了,你觉得,你凭什么要他来救你哥哥?凭着你们陈家当年挑拨离间带了所有人进黎族屠了别人满门吗?”

陈佑安被堵了一嘴,也是不恼:“当年黎族的事儿,我还年幼,并不知道这其中的恩怨纠葛,只是,这世上,恩多怨多,确实不是我们外人能说的清楚的。”

“当年剿灭黎族,契机不过是沈家大哥哥中蛊,然而已经过了这些年,便是往事重查,怕也不见得一定能追到真相。不若暂时先放下恩怨。黎族死了人,世家难道没有吗?冤冤相报何时了?那不成言三哥哥要世家满门给那外族陪了葬,才会觉得恩怨两清吗?”

这话重了,细分辨起来听着就是子凰将外族人命置于本族之上,枉顾人命,里外不分,听起来就像是个十足吃里扒外的叛徒。

若是换了旁人,听了这话就算不恼怒也是要发作一番的,毕竟帽子太大,随随便便扣下来,任谁都受不了。

可偏偏这个人是言子凰。

他将目光从在座的人面前一一划过,或考量或细数。

沈家沈慎,沈季从。莫家莫燕西。陈家陈佑安,陈启涵。看来,有分量的人都来了。

子凰将屋子里沏好的茶给石头倒了一盅,习惯性的往里挑了些花蜜:“追凤爱喝甜的,想来你也是一样吧。”

石头不太习惯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传言满大街的第三天,沈慎和陈佑安就带了人到了景云。

言老爷子在传位后就带了夫人出门云游去了,徒留了两兄弟坐镇大堂。石头安静立于子凰身后一言不发。

他接了信,就着烛光细细看完,终是松了口:“好吧。那我们就按老狐狸的法子来。你先回去休息。想来这几日就会有人找上门来。”

悠悠灯光下,少年眉目清俊,见子凰推门而入,也不说话,只是木木然的站了起来,

子凰:“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有事儿吗?”

石头点头:“听闵哥哥话。”

子凰明白,他说的是早些时候他带来的那封信,才想开口,却不想石头摸摸索索又拿出了另外一封。

石头达成所愿,心甘情愿的回了客苑,可子凰却再是睡不着了。

当年黎族出事之前,自己为保黎渊,确实和涂山闵做过一个计划。后来又侥幸采了一支并蒂双莲……

薄情寡义,说的正是自己。

虽然这是当初他和涂山闵制造石头的目的,可是事到如今,老狐狸出了事,石头是他唯一的念想,虽然此生没有机会再见,但子凰私心里不愿再拿他去填坑。

石头看出了子凰的顾虑,虽然他不擅言辞,可闵哥哥的话,他从来都言出必行,因此他坚定的摇了摇头:“闵哥哥的信。”

这话起的客套,却也确实合情合理,毕竟不久前子皓大婚,各世家都是到场的,不过才几日,沈家又带了众人浩浩荡荡的来了,实在是说不过去。

几日不见,连沈慎都学会了打官腔,藏机锋:“我们为何而来,言宗主难道不知道吗?”

那是另一封涂山闵的手书。

子凰倒是有些诧异,毕竟这石头实在不像是有城府能压的住性子的人,可见他是真的很听那老狐狸的话。

子凰看着他,天真无邪,懵懂却不自知:“石头,不用了。涂山哥哥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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