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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淮不乱

第302章 我也正想毁了你

厂卫听见动静跑过来,却见梁煦归倒地出血,顿时对傅青淮忌惮更深。

傅青淮起身,毫不在意那些厂卫,只是居高临下地看梁煦归。

“你的脸,这世间只有一个人能恢复如初,只可惜,她不会帮你。”

梁煦归还很不解,“你不挣扎?”

“呵。”趁他松懈之际,傅青淮缩身,挣脱出右手。

梁煦归突然僵住。

冯瑞出现,提及跟夏璋的那一刻,傅青淮就已经想到了梁煦归。

夏璋有生机,梁煦归会就此罢休吗?或许他原本就是打算造成连锁后果……

因此不会,他接下来要对付自己。

按照梁煦归以往行事,所以她猜测,梁煦归会来西厂找她。

若来,那就按她所想进行。

若不来,也无妨。

西厂不敢动她,全当给自己放了个不轻松的假——

梁煦归来了。

要杀一个是很简单的,不简单的是怎么处理杀了这个人带来的连锁反应。

不否认杀人的一了百了。

但处境不同不可一概而论,有时为了达成目的,杀人或许是最下乘的手段。

傅青淮握着滴血的匕首,看向牢外的西厂厂卫,笑了笑。

——————————

初五初十,是春熙入宫伺候萧贵妃的时候。

“回吧,时辰也晚了。”

春熙忙应,脚步却没动。

萧贵妃慵懒挑起眼皮看她,“还有事?本宫竟不知你出宫嫁人,竟养出了这忸怩性子。”

春熙直直跪了下来,“娘娘,奴婢、奴婢有一事相求。”

“何事?”

“卫提督好友傅青淮如今、如今被冯瑞——冯厂公抓入西厂,可是夫君无法帮上忙,奴婢想替他分忧……”

萧贵妃微愣,随即笑出声,“你啊你……”

她起身,走至春熙跟前,弯腰抬起她下巴,“蠢是蠢得很,以夫为天也要搞搞清楚卫作然跟傅青淮的关系。”

春熙皱眉,不得其解,“娘娘……他们什么关系?”

萧贵妃笑得直不起腰,“他们啊,断袖分桃,龙阳之好。”

春熙弯曲的脊背更弯,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

所以,她只是他们俩的情趣?

难怪卫作然不碰她,难怪只有在傅青淮面前,他才肯对自己亲密!

春熙紧咬了牙,眼睫不住颤抖,

她都做了什么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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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七,傅青淮从西厂出来。

回了傅家,便听说梁煦归生了重病。

傅与律跟傅老太爷都松一口气,“也不知西厂这一遭所图为何,简直儿戏一般,真是不比较便察觉不出。

“从前觉得东厂乃是鹰犬之流,现在一看,西厂简直不入流。”

傅青淮微笑,并未将牢狱之中的事情说给二位长辈听。

“总归我能安然出来,这是好事,”傅青淮话锋一转,“家中怎么还没开始备婚礼?”

傅与律不说话。

傅老太爷微愣,接话道:“你、你进了西厂后,我们也不能确信可以成婚,便打算静观其变。”

“原来如此,我会同母亲确定好。”

傅与律沉吟一声,“淮哥儿,你打算成婚是好事,可是你当真要跟那姑娘成婚?”

以傅青淮如今声望,不说尚公主,找个侯府嫡女都绰绰有余,可那魏婴只是一个抛头露面的医女,实在……

“当真。”

傅青淮平静而坚决。

入夜,一片平静中忽而有声响。

傅青淮猛然起床,躲去一边。

“是我。”

烛火应声而燃,傅青淮也没看清楚卫作然是如何点燃。

然而沉重的心情也随烛火豁然明亮一般,“你怎么来了?”

“怎么能不来?”

傅青淮从西厂安然无恙出来,他明里不能出面,暗地总要过来瞧瞧才安心。

“这般,倒是叫我想起几分从前……”

卫作然温柔笑了,“再等等,熬过这几年,往后就正大光明了。”

傅青淮也不想多问他这几年是打算做什么,总归卫作然是不会说的。

她只要知道,二人殊途同归便是。

“在牢狱里,我伤了梁煦归,还毁了他的脸。”

“我已经知道了。”

傅青淮微惊,“西厂内发生的事……”

“冯瑞尚且青涩,他管辖的西厂,同我的东厂也不能比。”

傅青淮平静下来,“看来是我高估他了,还以为他的出现会给你带来危机。”

“确实有,但等他成长,尚且需要时日——不过冯瑞此人野心极强,有如此动力驱动,想必成长的时日,不会很长。”

“你今日是真要杀他?”

卫作然便轻笑,“有何不可?”

傅青淮皱眉,不再看他,边思索边道:“陛下才成立了西厂,你便动手杀了冯瑞,先不说萧贵妃那处如何解决,此举与挑衅陛下无异……”

“他敢碰你,我杀了他也不解气,至于后果——”

卫作然走上前,扶住傅青淮肩头,“大衍还缺不了我,总归也就是受罚,为了你,我什么都受得。”

傅青淮将手中匕首从他侧腹拔出,迅速抵在他脸上,“色字头上一把刀。

“梁煦归,我不杀你,不过不妨毁了你的脸,叫你无法继续做官——你说呢?”

“啊——”

梁煦归被傅青淮用力推开,而他因腹部受伤,只得蜷缩在地,全身发颤。

“你——”

傅青淮并未惊慌,任由他压住双腿,倾身上来——

冯瑞被卫作然一吓,定然不会对她做什么,这种宦官出身的人是会给自己留后路的。

果不其然,冯瑞将她带进来便不再理会,连搜身都未曾有,她知晓自己处境危险,日日不敢离了自保武器。

方才隔得太远,她担忧目视不稳,便下了直钩引他进来——

傅青淮手一用力,梁煦归脸颊渗血。

“其实用不着你说,一切只能怪你大意,以为我还是吴下阿蒙,”傅青淮扯了唇角,“你要毁了我,殊不知,我也正想毁了你。”

她眼中狠厉闪过,手腕翻转,梁煦归脸上便血肉模糊。

她早已不是最初的文弱女子。

而梁煦归既然能进来,难保他有其他心思。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你……你要怎么样?”

“怎么把我关进来的,就怎么把我放出去,如若不然,你就不止是被毁了容。”

如今,总算有了得用之时。

梁煦归腹部剧痛,可横刀在脸,他冷汗直冒不敢乱动。

从卫作然那着实学了不少招式,打下了基础,未曾懈怠过,又跟邢捕头满城跑地查案,哪个不要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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