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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骨狩灵

第三十六节 点火

郑岩从不喜欢被牵着鼻子走,有时候是觉得无所谓反正我也要进来,但是处处落入算计可不符合他的秉性,既然一直玩阴的,那我就掀桌子了,反正没人告诉自己哪里能动哪里不能动,目前只要是能找回小刀和沫沫,把这里烧光他在不在乎。猴子是个好事之徒,放火烧房这种事目前很合他口味,所以他只可惜进来后从没有得到过机会。一听郑岩这个计划很符合自己的心意,就兴高彩烈的掏出当做燃料的一小桶油往大厅的四根柱子上各喷了一些,掏出火机挨个点着了。

被喷上油的柱子瞬间爆燃,四条火舌很快的就舔到了顶端,房顶全是木制的,火势开始蔓延,片刻功夫整个大厅就变成了一片火海。他俩早就带着黑猫跑到了前厅,路过前厅的屏风时,猴子顺手就在上面来了一刀,却并没有血流出,他放心的向大门跑了过去,郑岩瞟了一眼,正要更猴子一起跑出去,忽然又站住了,他肩头的黑猫那慵懒的神态也瞬间消失无踪,四个瞳孔圆睁,一眨不眨的盯着屏风,猴子顺手砍的那一刀的刀痕正在慢慢消失,几秒钟的功夫就完全弥合了。

猴子发现郑岩没跟上来,转身来看,正好看到在手提灯的照射下那弥合的刀口,二话不说掏出油桶上去就喷了两下,点着打火机靠近一些就引着了火,跟郑岩喊着:“走啊,什么好看的,人家烤火你也看,真是个好奇的孩子”。

郑岩情知有异,靠过去先把手提灯伸进去照着,然后身子也像猴子刚才一样的趴了进去。里面不是很宽敞但是绝对不拥挤,绝大多地方是空的,只是在底下躺着不知道多少小孩子的尸体,所有的尸体都肤色雪白,喉咙处一个很大的刀痕敞开着,从屏风的前内壁里面的中间部位,有一个像是心脏一样的肿瘤状物,还在发出不停地脉动,从这个东西的表面伸出了很多血丝,这些血丝又伸到了每一个尸体脖颈处的伤口里面,这情形太让人感到恶心了。郑岩记得毋祁的作用,它是在吸外面的精气以供养棺内的尸体,但这里面的尸体可不止一具,而且看伤口的惨状怎么都不像是要供养的对象,反而看起来像是养料一样。郑岩不知道毋祁是不是看起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但是三叔的笔记里从来没记录过毋祁在棺内壁上是这个样子,因此这里一定有问题,郑岩正想着,忽然发现最靠近里面的一个孩子有点面善,然后猛地睁大了眼睛——是刚才搂住猴子腿的那个男孩。他还没等缩回身子,那个男孩猛地睁开了眼睛,死死的盯住了他,随即,所有的孩子都睁开了眼睛,处于郑岩身下的两个孩子已经开始伸出手去拉郑岩。

郑岩猛地抽回了身子,猴子见状连忙迎上来:“怎么?活了”?

郑岩点了点头,走了两步转过身来举起了铜镜等着,一只小手从破洞里伸了出来,随即在铜镜白色的光芒下缩了回去,不断地有小手伸出,但是都被铜镜击退,郑岩却发现一个问题,铜镜虽然发出了白光在攻击这些小僵尸,但是并没有发出嗡嗡的声响,而根据他的经验,铜镜只有在遇到对自己有敌意的灵体的时候才会发出声响,而且敌意越强震动越大,既然它不响,是不是预示着这些小僵尸对自己并没有很强烈的敌意?

他决定试一试,扭头冲猴子说:“你把铜镜收起来,我要看看他们是怎么回事”。

猴子一听赶紧把铜镜反过来贴在自己胸前,隔了一会,一只小手试探的又扒在了破洞处,然后是另一只,隔了一会,一个苍白的脸出现在了破洞处,那是一张木然而没有任何情绪的脸,紧接着一个有一个的小脸出现在了破洞处,但是脖子的伤口处依然连着一根根的血丝,手提灯照去白花花一片,看的猴子脸上一阵抽搐:“我X,这是什么人才能做这么恶心的事,让我找到了把他挫骨扬灰”。

这里面已经被他俩搜索过了,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有小刀和沫沫的任何踪迹。郑岩一直有点心不在焉,他到现在弄不清楚毋祁是怎么进入到猴子体内的,难道是那个小男孩?可他为什么偏偏找上了猴子?他是怎么出来又是怎么消失的?郑岩想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

等全搜索完了,郑岩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为这个房子建了一个位置图,转头跟猴子说:“我觉得这个地方不妥,一会出去放把火烧了省得再闹幺蛾子,这里比较偏,旁边也没有什么毗邻的高大建筑独门独院的,大多是砖石结构而且这里面也没有什么风,不会把旁边都引着了,再说了,不管谁掳走了他俩,给它们个警告——咱们开始烧房了”。

门是开着的,里面是一个像是书房连接着议事厅的地方,让猴子惊讶的是,一进门就看到了那只四眼猫正蜷缩在中间的一张方桌上呼呼的睡觉,猴子一见,连忙悄悄地走了过去,也顾不得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宝贝了,在他眼里,这只猫就是奇货可居就是第一等的宝贝,因此势在必得。可是郑岩第一个找到的它,再加上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只猫总是对自己不待见,这令他很纳闷,他总觉得自己是很有亲和力的。

木屑纷飞中洞口逐渐扩大了,可以看出里面果然是中空的,猴子再胆大也不敢用手伸过去扯屏风,只能用刀不断的扩大洞口,他算计过了:这么大的屏风他无论如何是带不走的,能带走五分之一都不可能,因此破坏掉这些是根本无所谓的,现在是安全第一。他砍得很起劲,没有了毋祁的纠缠越砍越顺手,很快洞口就扩大到可以探身子进去了,探头往里瞅了瞅缩回身子,然后居然打开手提灯把身子探进去看,郑岩在后面保护着,就看到猴子就剩腰部以下在外面大半个个身子都趴了进去,过了一会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郑岩连忙喊他:“猴子,干嘛呢?里面有什么”?猴子慢慢的退了出来,脸色有些发白,跟郑岩说:“我不知道是什么,你自己去看看吧”。

郑岩仔细地看着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将要攻击的迹象,他又看了一会,跟猴子说:“你刚才看到里面那个毋祁的位置了吗”?

猴子点了点头:“你意思是。。。。。”

郑岩探身往里面看,里面一片狼藉,所有的那些孩子伤口那里的血丝都已经不见了,全部乱七八糟的锤在那里并开始变黑、风化,十几秒钟的时间就像是风中的灰尘一样不见了,而中间的那像心脏一样的毋祁本体已经耷拉在屏风的内壁上,不再像一开始看到的那样脉动着,血丝像垂柳的枝叶一样密集的下垂在地面上,而底部上全是黑色的鲜血。

猴子蹑手蹑脚的走了上去,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轻轻的把那只猫往自己身边揽,然后慢慢的把它抱在了怀里,那只猫依然没有醒来的样子,他转头冲郑岩得意的一笑,郑岩却喊之不及,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猫睁开了冰冷的眼睛,张开嘴冲着猴子咬去。猴子转回头去,黑猫的利齿已经到了,郑岩根本来不及提醒猴子,但他的行动比大脑还快,伸手就去掐它脖子,当他掐到猫脖子的时候,它的犬齿却已经深深地刺入了猴子的脖子,猴子猝不及防,啊的一声叫了起来,顺手就往外扯,扯了一下却又赶紧松手,喊着郑岩:“松手松手,它咬进我脖子里了,会给我撕开的”。

郑岩赶紧松手,这时候黑猫却也松开了口,血淋淋的从猴子脖子上扯下了一块东西,把郑岩看得心惊肉跳,再度伸手死死地抓住了它的顶梁皮,一下从猴子怀里拎了过来,同时赶紧去看猴子的伤口,首先没有看到大量的血液喷涌,这说明并没有咬断颈动脉,郑岩放了一半的心,虽然那里流出了血但是血量不大,看起来并没有撕下什么皮肉,他感到奇怪,明明看到黑猫从猴子脖子上扯下了什么,扭头去看,却正看到黑猫顾不得被抓住顶梁皮,正在大口的吞咽着一段血淋淋的血线,那是一段毋祁的血线。

猴子的脖子被郑岩用清水洗过了,黑猫下口很有分寸,并没有撕扯开猴子的皮肉,只是不知用什么方法把猴子体内的一节血线咬了出来,现在它正懒洋洋的趴在郑岩的肩头打盹。猴子不但没有怪罪它反而更加深情款款的看着黑猫,那眼神被郑岩看在眼里一阵阵的恶寒,想着如果拍下这个眼神给诺诺看,估计诺诺会用她的大花臂拎着砍刀找人算账,暴走的诺诺可不好惹。

猴子一咧嘴:“没问题,你看着这帮东西我去灭了它”,说完就迈步上前,郑岩边靠近边用铜镜不断的击退伸出来的小手,等和猴子一起靠近缺口以后,两个人都把铜镜探进洞口,里面一片慌乱,猴子一探身右手的A-Klub举了起来,而此时刀身上开始发出光芒,A-Klub的符阵也被激活了,猴子没有犹豫,找准了那团肿瘤状物一刀就捅了过去,瞬间A-Klub光芒大作甚至超过了铜镜的两道白光,那凌厉的气势仿佛无坚不摧的绝世宝剑噗的一下就穿透了屏风,里面传来了吱吱的声音,那些小孩都剧烈的挣扎了起来,而那些血丝也在他们的伤口处抽搐,他们就像忽然喘不动气来一样的死死地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闭着眼睛痛苦的挣扎着,猴子猛地拔出A-Klub又一次用尽全身力气刺了进去,那团肿瘤状物喷出了大量血液,然后剧烈抖动着。那些儿童的挣扎越来越厉害了,有几个孩子开始倒下,有了开头就如多米诺骨牌般接二连三的都倒了下去,不一会破洞处就空无一人,全部倒在了里面的底部。

肿瘤状物不停的呼呼冒血,而郑岩的铜镜嗡嗡响着发出白光牢牢地照射在猴子那扎开的刀口处,不给毋祁以任何的可乘之机,猴子接二连三的扎进它,每一刀下去都伴随着破洞里传出的吱吱声而这声音正在逐渐减弱,当扎到第八九刀的时候吱吱声停了下来,猴子又扎了两刀,这次一点声音都没有了,猴子有点意外:“就这么就完事了?这玩意太简单了吧”?郑岩也有点奇怪,这东西好像威力也不是很大嘛,这话要是被这个刚死掉的毋祁听到一定会口喷鲜血气绝身亡,天知道郑岩的那个铜镜怎么会那么厉害,这个毋祁已经被养的很强大了,如果不是那面铜镜,根本不会被猴子随随便便就捅死了,它还有很多手段进行反击,但是那面铜镜把它死死地定住什么都干不了就这么憋屈而亡,所以它死的其实很郁闷的,很有点像《东成西就》里面的王重阳,刚练成绝世武功出关就莫名其妙被一个靴子干掉了,世上最悲催的事情莫过于此。

郑岩缩回了身子,跟猴子说:“这块泣血木有问题,里面的毋祁也是变异的所以我们不能拿,最多拿块碎片回去供组织里面研究,卖钱是不行的,一定会出事”。猴子知道郑岩说得对因此并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东西,等着郑岩一起出去,郑岩捡起了几块碎片,找到了小刀提过的一个瓶子将碎片放了进去,这是狩灵专门样本专用的。

他绕到屏风的后面看了一下,里面并没有后门了这就是最里面的建筑了,郑岩四处打量着,两侧的房间还没有探查,本来真的不想再惹麻烦,目前的情况是一定要先找到小刀和沫沫两人而不能节外生枝,但是不去搜索一下根本不知道他俩是不是在里面,就像猴子在那个房间的橱子里一样,因此无奈的冲猴子摆了摆头,两个人向西侧的房间门走了过去。

“灭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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