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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调头

第002章 人间往事

村民道:好像一个是书童,一个是门人。

流谦详细问了书童和门人的相貌,然后继续赶路。

可惜在邵家没有问随人的事情,也许他们能够告诉我更多的细节……也罢,等到了张家再问也是一样。

“不要点灯!”

“你听我说……”

流谦低声道。

大家都知道,张夫子是一个为国为民的清官,便自发去给张夫子守灵,然后商量后事,凑钱买了棺材,将张夫子入殓,又买了一驾牛车,让书童和门人赶着,送回故里。

这就是驿丞知道的全部。

流谦问清了张夫子病逝的地点,稍作休息,吃了点东西,喝足了水,然后继续赶路。

那是一个荒野,一座破庙。

五六年过去了,怎么可能还留下痕迹,给他查探呢?

流谦绕着破庙走了一圈,细心的观察,除了发现几处倒在泥地里的断碑,实在找不出有啥异常的。

没有办法,只得去下一站:张夫子的老家。

马不停蹄,很快就到了张家,那是一个寻常的村子,寻常的院子,泥墙竹篱。

门前,一只大黄狗卧眠,听到有人过来,立刻跃起狂吠。

流谦站在院子外,喊了半天,也无人应答。

最后还是遇到一个路过的村民,对流谦说:张家大哥在地里干活呢。

顺着村民指示的方向,流谦踩着田埂,走了小半里,便看见了正在劳作的一家子,张夫子的后人:儿子、儿媳,还有一个小孙子。

这是老实巴交的一家人,儿子淳朴,媳妇贤惠,孩子知礼。

待问明了流谦的来意,张家大哥请他在田头坐下,搬过来瓦罐,给他到了一碗水,然后自己也坐下来。

望着田地里仍在劳作的妻子,张家大哥一边搓着脚上的泥,一边说起了那天的经过……

得知父亲病故后,他立刻赶过去,在半路上遇到门人,门人赶着牛车,孤零零的走着。

等等……流谦忙问:只有门人一个人吗?

张家大哥点点头,确实只有他一个人。

那个书童哪里去了?

张家大哥说,他也问过门人,门人说书童病了,既然夫子已经故去,不需要书童了,就给了他一些盘缠,让他自个回家了。

流谦又问了那个门人的相貌,果然和自己在路上打听到的一致。

门人的名字,叫作李大奇……

张家大哥知道流谦是父亲的故人,看他风尘仆仆的,便邀请他住下了,休息几天。

流谦婉拒了,他必须找到那个叫李大奇的门人!尽快!

临走前,望着张夫子的后人,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流谦心里一阵悲怆,想要给他一些银两,恐怕会被拒绝,便在倒鞋的时候,从怀里摸出一包银子,偷偷的丢进那个水罐里。

往回走,路过他们家的院子,流谦忽然又想起:以张夫子的为人,这银子,他儿子不会收的,肯定包好藏起来,不敢动用,准备日后还给他。

流谦掏出随身携带的笔纸,写了一个纸条,大意是:张夫子是我故人,相交甚厚,我也算是你的长辈,长者赐,莫要辞……云云。

隔着院子,流谦把纸条扔进了堂屋。

这一回,大黄狗没有叫,大概它也知道了这位是张家的朋友,只是摇了摇尾巴,又跑回到树荫里趴下。

接下来的日子里,流谦先是去书童的家乡打听,一问才知书童没有回来,失踪了。然后,打扮成一个算命先生,走街串巷,来到一个小县城,门人李大奇的家乡。

流谦修道多年,算命只是一个小技,在俗人眼前稍微露了一手,便引起了轰动,不出意外,把李大奇的父亲也招来了。

李父把流谦请到家里,三进门的大院,家境优渥。

一盏茶之后,李父说,自己儿子四方游学,至今未归,不知道何时有一个好前程,请仙师给算一算。

流谦问了李大奇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落在了“赤口”,当然这个不能和李父明说,随口编了一套吉利话,哄得李父十分开心,立刻给了一封银子。

离开了李家,流谦施展法术,直奔京城,那里是李大奇的藏身之地。

还未到京城,半夜里,遥遥望见一道黑光激起,向东南方向飞去,如丧家之犬,于是流谦就缀在后面,看看那人是谁。

不料,那人正是李大奇!

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法术……流谦暗想,此人怕不是一个好相与的。

一前一后,飞了几十里路,落在一个山谷,李大奇回头道:朋友,怎么称呼?为什么跟着我?

既然已经被人识破,流谦也不再隐藏,直接现身问道:我倒要问你,你为什么杀害了张夫子?

李大奇一愣,虽然夜色里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可是这一愣,暴露出了他的心虚,嘴上仍不承认: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流谦双臂一张,飞跃过去。

李大奇自知不敌,朝空中喊道:师父救我!

忽然,背后凭空掀起了一阵大风,一道魔影逼近!

流谦感到窒息,空中驻足,转身一看,魔影展开了长长的十指,向他袭来!

那十指闪烁着暗绿色的寒光,刺破了空虚,滋滋发声……货真价实的鹰魔道法!

流谦不敢硬接,一个翻身,躲了过去。

寒光硬生生的打在了一处山角上,顿时山崩地裂,碎石滚滚而下。

流谦大惊失色,这次出门,本来以为抓一个凡人,无须大动干戈,没想到碰到了一个东山洲大魔王的人!

只得施展法术,全力迎敌。

即使如此,几十个回合下来,流谦渐露败相,找了一个机会,燃符逃遁。

……

听流谦讲了这许多,向天歌惊得合不上嘴巴。

东山洲?……大魔王?……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然而,流谦身上的伤痕,又证明了那场打斗,确实存在过。

“真没有想到,张夫子的死,竟然牵连了这么多……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向天歌茫然的问。

流谦打量了一下向家的院子,道:“你呆在这里不安全,跟我回云中观,在那里可以保你无虞。”

于是当夜,向天歌就扔下了他那个做小本买卖的想法,跟着流谦回到了云中观。

接着修书……

接着修书……

总不能这么躲一辈子吧?……闲暇时,向天歌发了一顿牢骚。

流谦自有他的计划,也没对向天歌隐瞒,坦诚的道:东山洲的人在大周出现,他应付不了,估计凡间也不会有人能够应付……谁能够应付?只有仙界的人!

他修的这一部《大道藏》,正是大周上贡给仙界的礼品之一。

只要他能够随着使节团上了仙界,便可以请仙界的人出手……这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仙界的人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只好如此了。

在安心修书的日子里,向天歌对道家的修行方法,了解得逐渐深入,为了保证书中不出现错漏,不时的向流谦请教,流谦很大方,有问必答,甚至指导他运行一些基本的法门,以证无误。

就这样,半年过去。

待修好了《大道藏》,向天歌打扮成了一个童子,挑着经书,跟在流谦的身后,走进了大周的使节队。

这个使节队,由大周的太子周悦率领,太傅韩开轩压队,一起飞升到了仙界。

……

也是在这一天,向天歌遇到了那位活泼可爱的小仙女,丽天宗的清盈。

向天歌点点头,又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了。

流谦这才松开了手,身子往后挪了挪,坐在床沿上,背靠着墙壁。

三人?

除了张夫子,那两人是谁?

家人里有见过流谦的,知道他云中观的道士,和主人交好,便坦白的说:主人确实是在大周明道十年六月得病,七月去世的,中间张夫子来访,这也是真的。

“不要出声!”

房间里有一股汗臭味,这是从流谦身上传来的,刚才他的大手捂住了向天歌的嘴,手上气味也令向天歌作呕……他经历了什么?

借着朦胧的月光,向天歌看向流谦,他消瘦了许多,道袍破破烂烂的,帽子也没有了,脸庞黑成一团,胡须没有打理,乱七八糟的。

流谦嘿嘿一笑:“这一个多月经历的太多了,估计要说到天亮,你且慢慢听。”

流谦道了谢,然后向鸡鸣关出发。

这一次,他没有施展仙术,而是靠脚力,一路走下去,为的就是寻找张夫子留下的信息。

断断续续的,他倒也找到了不少,因为有村民见过张夫子三人,曾经在庄子里借宿。

流谦缓过来神,开口道。

向天歌忍不住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去了这么久?”

到了鸡鸣关,再寻到张夫子曾经住过的驿站,此时,他的一双鞋子都磨出了大洞,走路真辛苦……不,凡人真辛苦。

驿丞告诉流谦,张夫子一行来到驿站不假,而且在这里住了两晚,却不是在这里病逝的,还要再往前走,大概一天的路程。因为张夫子的事发生的太突然,随行的两个人不知所措,书童急急返回鸡鸣关,哭着扣关,大半夜,惊醒了守关的将士。

……

原来,自从流谦离开云中观,就直奔邵家,说明了来意。

“我一回来,就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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