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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劫

正文_第79章 心画心声总失真2

徐小乙道:“郑堂主,其实你们这些富人也够累的,钱多了还想多,又怕偷又怕抢的,就不如我活得自在了。”

左丘明笑道:“你倒好意思说嘴,有谁能像你那样,天下的富人豪宅都是你的银号,能从谁那提就从谁那提,连张收条都不打。”

郑敬之正容道:“徐小乙,你技艺虽高,可总难免有个闪失,老朽送你一处产业,保你一生衣食无忧,你戒掉这行如何?”

慕紫烟失笑道:“听你这话倒是冤的了不得,可我又不明白了,为甚做了盟主却反倒不好问了?”

左丘明道:“我先前只是一江湖闲人,向他们询问不妨,他们愿意告诉你就告诉你,若有难言之隐也就不说了,可我作了这劳什子盟主后,他们就得实话实说了。

“这其中若关涉到少林门户的隐秘难言之处,岂非强人所难,况且我在寺中一直没看到精擅伏魔金刚杵的智能大师。”

左丘明道:“您若不信,让他自己说吧。”

冰歆如笑道:“鸡鸣狗盗又怎地了?有时也能建大功,若不是他那一偷,我弟弟怕是早已不在人世了。”

言罢唏嘘,显然是想到了她弟弟冰仲恺。

徐小乙合掌道:“冰姑娘圣明。”

众人都笑了,慕紫烟道:“小乙,她鼓励你偷,你以后就专偷她家的,反正她家钱多的花不完。”

徐小乙笑道:“慕姑娘,她家不就是你家吗,我偷起来你可别心疼。”

慕紫烟脸蓦地涨红了,挥手便打,啐道:“死小乙,打你个好心没好报的。”

徐小乙早就缩头藏颈,两腿一夹,坐下马嗖地一下窜了出去。

众人窃笑不已,慕紫烟手举在半空,讪讪道:“人就是不能有好心,真是没好报的。”

郑敬之笑道:“慕姑娘,你别生气,我这点子产业如儿怕是看不上眼了,就送给你作陪嫁吧,小乙再偷如儿的你就不必心疼了。”

慕紫烟对这位老爷子倒真不敢怎样,只得别过脸去。

言伯起笑道:“岳父,您这可是瞎操心了,左丘公子现今是武林盟主,天下财物还不是予取予夺。”

左丘明道:“言掌门,你这样说,我岂不成了一代暴君了。”

说笑间已驰出十余里,但见群山环绕中现出一处庄园来。

苍茫暮色中,几处炊烟袅袅,犬吠之声时闻,朦胧山色,益发衬托得庄园如梦似幻。

左丘明赞道:“好个所在,大有田园景象。”

庄中的下人们似乎已料到他们要来,庄里早已预先有所安排了。

把他们接进庄后,便有仆妇们端上洗脸水来,待众人净过面后,又奉上清茶,仆妇们便退出去了,只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寸步不离地跟着郑敬之。

须臾,掌上灯来,大厅里明亮如昼,众人啜着清茶,都有种回家的感觉。

郑敬之问道:“王鹏,房间可都收拾好了?”

那管家模样的人躬身道:“回老爷,小的们不敢偷懒,天天都盼着老爷到来,房间也天天都是收拾好的。”

郑敬之满意地点点头,对左丘明笑道:“左丘公子,这里地处荒僻,怕是要招待不周了,请多包涵。”

左丘明只是笑了笑,知道他不过是说两句谦光的话,也不作答。

郑敬之又道:“我们可是饿得坏了,王鹏,你都准备了什么?”

王鹏恭声道:“老爷,除了腊肝,腊肉,小的们还放倒了一口猪,一头羊,还有一头狍子,另外都是些天上飞的野物,不知够不够。”

左丘明失笑道:“这还不够?若都吃下去,放倒的该是我们了。”

众人大笑,郑敬之挥手道:“去吧,快把东西端上来,另外把咱们最陈的几坛酒拿上来。”

王鹏应声而去,不多时,步履杂沓,下人们放桌子的,端碗筷的,上酒菜的,你来我往,各不相扰,也没一人说话,显是平素练熟的,看得左丘明等目瞪口呆。

上菜的间隙,郑敬之道:“左丘公子,这里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能打猎,左近猎物着实不少,我就是为了每年到这里打猎,才在这儿安了一个窝。

“而今年岁大了,懒得动了,一年也来不了一两次,你若有兴,何妨在这儿住上几日,老朽陪你打上几天猎如何?”

冰歆如笑道:“爷爷,您这可找错人了,他这人从不打猎的。”

郑敬之诧异道:“这怎么会?武林中人还有不喜欢打猎的?”

左丘明笑道:“晚辈自小在山中长大,除了师傅,每日耳目所接,便是这些飞禽走兽,便如玩伴儿一样,是以不

忍动手伤害它们。”

郑敬之恍然道:“是这样,来人哪,那些野物不要端上来了。”

左丘明道:“不必,晚辈虽不杀,却也不怪别人打猎,那些野物还是端上来的好,要不然小乙第一个饶我不过。”

慕紫烟笑道:“我是第二个,人都敢杀,野兽有甚杀不得的,郑老爷子,我倒是要好生儿在这儿玩上几天。”

郑敬之笑道:“姑娘有兴,老朽自当奉陪。”

吃过饭后,各人回房歇息。

左丘明见室中一尘不染,被褥也都是新的,显是专为待客用的。

桌案之上一顶小香炉内散发着缕缕清香。

他蓦然感到有些累了,便和衣躺在床上,两对眼皮却如大山般重,用力撑也撑不开,瞬间便在如海潮般汹涌的睡意驱使下沉入睡乡。

当他醒过来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竟是置身大厅中,而且丝毫动不得,便如梦魇一般。

“怎么会这样?”他沉思着,以他的内功境界,即便睡眠也不会有梦,更不会被魇着了。

他蓦然心向下沉,已然明白:“一定是中人暗算了,对手是谁?自然是血魔教主柳三鸣了。”

他心中充满了苦涩,倘若正面交锋,自己本事不济,送了命也不冤枉,这等不明不白地栽了个大跟斗,着实要死不瞑目了。

可他细思自己到这里后的全过程,依然想不明白对手是从哪里下手的,他自小对毒药,迷药之属就甚为敏感,却也知道自己一定是被人用麻药作翻了,然则自己的嗅觉怎会失灵?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忽听得一声长叹,左丘明听得出是郑敬之的声音,忙道:“郑老前辈,你也中人暗算了吗?”

话一出口,便知自己问的可笑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敌人既然对自己下了手,焉能放脱一个。而一想到能与自己所爱的人和亲朋至友死在一处,亦无大憾。

只听郑敬之叹道:“我是中人暗算了,暗算我的人却是我自己。”

左丘明笑道:“郑老前辈,你也不必难过,血魔教早就对各派进行渗透战术了,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渗透到这里来。

“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手下有血魔教的人,亦无需自责,今日咱们毙命于此,同赴黄泉,路上倒也不寂寞。”

只听得几声唏嘘,郑敬之慨然道:“左丘公子,你就恁地信任我?到现在还未明白是我害了你吗?”

左丘明一怔,霎时间如焦雷轰顶,耳边嗡嗡作响,脱口道:“你?郑老前辈?我们亲如一家人,你怎会害我?”

一个人走近来,从后边扶他坐起,明灭不定的烛光中,但见一张桌子旁,一人背对着他,正悠然独酌,不是郑敬之又是哪个。

左丘明瞪大了眼睛,被这突兀的景象惊呆了,同时如置身冰窖中,周身的血液也凝固了。

郑敬之并不转过身来,叹道:“左丘公子,你可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太祖爷爷和沈万三的故事?”

左丘明道:“记得,你也是想要那只能下金蛋的金鸡?可惜我早已把它毁了。”

郑敬之道:“我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要把命蚀上了。”

左丘明叹道:“我真不知你是怎样想的,即便那劳什子《指玄宝鉴》。

“我没有毁,即便你能拿到手,即便你杀了我,可你能逃多远,能躲到几时,你逃得过武林正邪双方的追杀吗?”

(本章完)

慕紫烟失声道:“你是说智能已被……”

左丘明道:“我可什么也没说,只不过少林此番面临生死存亡,招回了在外的所有僧俗高手,智能大师却不露面,自然很说明问题。”

冰歆如笑道:“别,还是给大哥、二哥留着吧,我家的钱我还不知怎生花呢,再加上这些,压也要压死我了。”

郑敬之叹道:“是啊。冰贤侄倘能平安归来,你就是花上十辈子也花不完你的陪嫁。”

这日傍晚到了一个小镇,左丘明正待找寻客栈,郑敬之道:“不用找客栈了,前面就到家了。”

左丘明叹道:“这倒是。可谁能想到居然被扣了顶盟主的帽子。”

郑敬之道:“少林门规綦严,这等大事自然不会等闲视之,谅必早已处置稳妥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路上倒也不寂寞,坐下所骑均是万中选一的良驹,不一日已进入湖南境界。

两人单独所练的内功心法已然博大精深了,终其一生,亦难达其极致。

冰歆如笑道:“爷爷,您是想家想糊涂了,这儿离家还有好几百里呢。”

郑敬之笑道:“乖孙女,爷爷再老糊涂,也不至于忘了家在哪儿。“万马堂是爷爷的家,可没谁规定爷爷只能有一个家啊。”

言伯起笑道:“如儿,万马堂的产业遍及全省,一入湖南咱们就可处处为家了,你也都认识一下,将来可都是你的了。”

两人合力虽比他强盛许多,但未必能随时都会两人在一起。若是落了单,岂非只有逃之夭夭的份儿了。

功力愈深,两人愈是心惊。

左丘明笑道:“郑老前辈慷慨豪爽,可惜找错人了,让他戒偷比杀了他还难办,他不是缺钱花,只是爱好。”

郑敬之不信道:“这也能上瘾?”

然则一旦双功合修,先前所练的心法便相形见绌,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两人心中均有无数的疑问,但事关自己最崇敬的恩师,谁也不敢宣诸于口,更不敢在心里乱猜疑,只有姑且存疑了。

每日夜里,左丘明和慕紫烟都合修内功,一天也不敢耽搁,两人均知单凭个人的内力,较血魔还差着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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