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风
“为什么？”
“一是直觉，虽然他想杀你，但是他还是不想暴露自己，所以他不会走的太远，就在这个范围之内。”
老刑警就是不一样，虽然很多都是猜测，但他在有限的条件里分析出了做有可能的过程。
“靠窗户的，是我的办公桌，你坐吧。”冯玉良从桌子下面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我“你知道我为什么接你，你电话里说的那几件事，都是只有我跟钱明森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都跟你说过好多次了，是我在别的时间里，问的另一个钱明森，你不信我你就给我抓起来，不过今晚，唐志勤还是会死。”
“好好，就算我相信你，但是我也没法立案，我不能说唐志勤今晚会死，提前立案吧？你找我的意义何在呢？”
我被冯玉良突如其来的诚实打得措手不及“那我就属于把今天卖给你了是吧？”
“你所说的话，我真的没办法完全相信，我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帮你分析，如果你想尝试就按照我们俩得分析去做吧，别的我帮不了你。”冯玉良说着，递给我一支烟，“你说的话都有支持，我看你也不像骗人，但我毕竟是活在现实当中的，我不会把你当成疯子，但也不会按照你的意思去帮你。我能看出来你很痛苦，但我渡不了你。”
一看冯玉良说的如此真诚，我也无可奈何。我挪了挪他的脚，抽出一瓶矿泉水，冯玉良抬头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
风还是那样的风，空气的味道也没有改变，我游荡在街上，成了真正的白日鬼。没有意义了，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我既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陷入怪圈，也不知道为什么时间轴还会往前推进。坐在路边的路缘石上，看着车辆川流不息，我觉得我是多余的，无法被抛弃的那种“多余”。
“我已经轮回了好多天了，我自杀过，被人杀过。我已经确定我肯定是被白靖仁杀了，只要你能帮我查出来真相，我就可以离开。”
“把你身份证给我。”冯玉良伸出手，
“8公里还是有点大。”我看到冯玉良站在城市地图前，回答道，
“确实大了，其实半径应该不到3公里。我怀疑仇缦攻击罗克猛之后，他是想嫁祸给你，如果嫁祸给你，这个作案地点就不能选得太偏僻，应该就是在这个范围之内。”冯玉良用记号笔以万通保险公司为圆心，画了一个圆“从万通保险公司出来，要么是奔着西山去，要么是奔着这个小区，只有这两个地方有可能作案。”
冯玉良低头思考了一会，“我可以帮你，但是得有一个条件。你跟白靖仁的所有关系和恩怨情仇，要不留余地地告诉我，哪怕是违法事件，你也要告诉我，否则我没法帮你。”
下了高速没多远，就到了冯玉良所在的派出所，二层楼刷着蓝白色的漆，并不大。冯玉良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里面有三张桌子拼在一起，方向各不统一。
从钱包里找到身份证，递给了他。
“你还有身份证，你的意思你有一张他有一张？”冯玉良抽过身份证在电脑里输入着信息，
我尴尬地笑了笑。
“我当然可以全盘托出，即使我告诉你，也是今天的你知道，等我回去了，那个冯玉良仍旧不知情。不过我也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不道德的确实做过……”
冯玉良的办公室一直没回来人，我就把我所查到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了他。
“按照时间的空白处，你上一次见到他还在饭店的时间和最后他袭击仇缦的时间，这个中间大段空白就是他密谋和预备的阶段。后来你们在万通保险公司又见到了，那个时候他才是真正实施的过程，那他一定是在等什么，等待时机成熟才在凌晨动手，至于你说你的死亡时间是凌晨2点，那么按照车速最快的半径画出地图，算上他对你的行为动作，也就是方圆大概8公里的这个范围。”
“你跟白靖仁确实认识，3年前你们俩有过一次报警记录。当时你报警说白靖仁酒后对你故意伤害，使用利器对你进行挥舞，在你转身跑时右胳膊后面被刺了一刀。”
用左手扒着右手的皮肤，果然有一个增生很强的疤痕，冯玉良也顺着我的动作看了看，皱了下眉头“你是真不知道你自己有一道疤？”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我打了个呵欠，身子向后靠在了椅子上。
冯玉良用脚踩着一个矿泉水的箱子，皱起眉头思索了半天“实话实说，我没法帮你。我是个人民警察，即使我快退休了我也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等唐志勤死了你再出来弄什么招魂，我今晚铁定是要安排警力，在仇缦袭击罗克猛成功之前，就要实施抓捕。”
“后来你又撤案了，说是你自己不小心碰到的。白靖仁其实这个人我认识，你说他活着，你知道他在哪吗？”
“我知道，不过你不能见他，如果你见了他，他会觉得身份暴露，谋杀我的计划可能会变动，那样我就白找你了。但我可以告诉你，他在青空日料店。”
“我是有，他有没有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