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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枭雄录

第5章远赴长安

王震哦了一声,面有讶色,有个家姐他是知道的,毕竟住在王家七嘴八舌的也听说过,可姐夫是谁倒是忘了问,故作糊涂道:“我有点不大记得了。”

柳毅不以为意,随口道:“难怪公子你不记得了,大小姐出嫁之时,恐怕公子才不到六七岁。大小姐的闺名叫做王韫秀,姑爷是元载。”

王震又是一惊:“我姐夫是元载?这——”

他明白李林甫虽然权倾朝野,可终究只是宠臣罢了,权力是来自唐玄宗的让度,等杨国忠挤兑了李林甫,宰相一经换人,就离下台不远了。

当然,李隆基晚年昏聩到了这个地步,等杨国忠这个大草包上台,安禄山举兵叛唐,安史之乱也随之发生,一场长达八年之久的叛乱,盛唐局面都为之崩塌。

也就是说,王震不仅要撑过李林甫的伺机暗害,还得在安史之乱前找到自保或足以栖身的大树,否则仍是死路一条。

这么看来,自家姐夫也是一个很好的保护伞,就算现在的官职还不算高,也可以做长期投资啊。

王震有些惊喜地道:“如此一来,到长安有了个照应。”

柳毅吞吞吐吐地道:“就是——公子要是去了长安,需要忍辱负重,大小姐跟姑爷,只怕是……”

王震不解:“只怕是什么?”

柳毅咬了咬牙,说道:“这也是王家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公子还不过七八岁,不明白也正常。姑爷跟大小姐成亲之时,姑爷家徒四壁,穷困潦倒,迫于生计只能寄住在咱们府上。”

王震听到这里就苦笑了:“我明白了,他在王家,就如同跟赘婿一样,被人鄙夷跟白眼是吧?”

柳毅点了点头:“这个……姑爷少不得志,又住在丈人家中,自不免多受白眼跟鄙夷。姑爷一怒之下,便脱离王家,到长安求职,大小姐也是果敢的女子,跟着姑爷一齐去了长安,至今十二年的光景不曾联系。”

王震这下可就犯难了,刚刚还开心于自家姐夫是元载,这回就傻眼了,很难想象自己去了长安,元载面对他会有多膈应。

王家在老爹还未贬的时候,那可是四镇节度使,唐玄宗的义子,大唐帝国周边的吐蕃、契丹、突厥听了王忠嗣的名号都要打怵的存在。那时的王家尊贵无比,族人自然不免轻视了元载这个不是上门女婿,却实同上门女婿的赘婿。

“我阿爷的丧事,你们有没有告知我阿姐?”

王震眉头一皱。

柳毅道:“公子,头天晚上安排人马去长安求助东宫,就已命人顺便去告知大小姐跟姑爷,只是路途遥远,一时间也不便奔丧吧。”

“唔,没回来奔丧,那就明日下葬吧。这十几年不曾来往,多大的怨恨也都烟消云散了。”

王震“嗯”的一声,古代的道路跟交通方式都极为落后,要从长安到随州过来奔丧也要花上大半个月,没日没夜的赶过来丧事早就办完了。

柳毅点了点头,立即命王家的奴仆去操办后边的丧事事宜。

而目前惟一靠得住的,就是当朝太子李亨,这位爷在安史之乱后可是鼎鼎大名的唐肃宗,能傍上他兴许就能躲避乱的风波。

而不是如同杜甫般躲避战乱而逃入川中,住在朋友的茅草屋里大发感慨“安得广厦千万间,天下寒士俱欢颜”。

王震揉了揉眉心,摆手道:“收拾行囊吧,等明日葬了先父,后天我就出发。”

柳毅忽道:“公子,你的姐夫跟家姐都在长安,或许可以去投奔他们。虽然不是如何的大官,起码也有个照应。”

柳毅啧了一声,摇头道:“这岂不是适得其反?与他为敌的人自然也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念头。”

王震在送走了鱼朝恩后,看着满目疮痍的府上,烧了几柱香对着灵位拜了三拜,心中暗暗祈祷几声:“总而言之,您老在下面可得保佑我平安无事啊。只要我能撑个几年,等到李林甫倒台后就万事大吉了。”

柳毅看着王震的身影,恍惚间好似瞧见了老将军的模子,心中既悲且喜,暗想:“公子暗连东宫,装疯卖傻,全然为保护王家,跟之前吊儿郎当的纨绔形象已有了天壤之别。”

他怎知此时王震忧愁的是未来天下大乱的局面,当务之急务求保存身家性命为首重之要。

王震拂了拂衣袖,昂首阔步地走到庭院,看着湛蓝的天空,带着几分叹息的口气。

王震道:“这个是不可避免的,世上既有福泽后人,就一定有祸及子孙的事。”

柳毅默然不语,半响才道:“公子是执意要去长安了么?”

“那是自然——家中的其余人等都留在随州,这倒是不担心,现在圣人降下旨意,李林甫有所忌惮,肯定不会对王家下手,可我就很难幸免于难了,随意的一个借口都能把我给杀了,只有东宫太子能给我一片安稳。”

柳毅微微一惊,骇然道:“公子,你要去长安求职?老奸贼可就在长安,你此去可……可不容易啊,岂不是更加地危险?”

“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在随州,李林甫随便几个狱卒就能把我给拿下,随便按个由头就杀了,老皇帝跟太子隔着千山万水知道的时候,我尸骨已经寒得不能再寒了。”

说到这个耳熟的名字,如何能不知道呢?元载可是在唐代宗时期当上宰相,并策划铲除了李辅国跟鱼朝恩这两个专权的宦官,深得唐代宗的宠信。

只可惜元载后来志得意满,独揽朝政,排除异己,专权跋扈,反倒成了第二个权臣,逐渐引起唐代宗的厌恶,最终也逃不了被杀的结局。

柳毅不解地道:“李林甫这个奸贼,难道就不能见好就收么?这些年来排除异己,残害忠良,多少人命折在他的手里。现在王将军已不在人世,公子又身无官职,王家都已经青黄不接了,为何还要逼人逼到绝路呢?”

王震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就是当奸臣的通病。既然当了奸臣,就不免为了利益害人,什么落井下石、背后中伤都是家常便饭,一经牵扯冤者遍地。只是奸臣也不是孤家寡人,他自己也有家眷亲人,深知哪天大权旁落的时候,全族老小会遭到反扑性的报复。这就自然而然地养成了斩草除根的习惯。”

王震将香给插上,转过身来,正色道:“等我父亲下葬后,我立即收拾行囊,前往长安安顿,随州不能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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