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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魁首是如何养成的

【第57章】正道魁首

宋从心此行,不仅仅是为了调查中州外道的渗透境况,还有另一重目的,是查清楚灵希身上魔族血脉的来历。

灵希的血脉与将来引发天地大劫的白面灵之主息息相关,查清楚灵希的血脉,也等同于查清楚祸世的诱因。虽然还没找到姬重澜手札中提及的“那个东西”,但冥神骨君显然知道一些什么。姜家与姬家都是五毂国宗室后人,他们上下求索只为成神造神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姜恒常以为她无所求,但实际宋从心有所求。既然双方皆有所求,那合作便只是互相利用。

“我已经留下书信,告知部下以及长老和拂雪一同外出巡查失落的冥器。小师妹可以留在这里混淆长老们的视线,也可以住进我的主宅静候消息。一旦情况有变,无需顾及立场,我的部下会不计一切代价将你送离帝京。就暂且安心在我府中做客,如何?”

“不如何,在下没有易门改道之心,当不起阁下一声‘师妹’。姜道君对我师姐如此推崇,还未过问便已将师姐算进了自己的计划。既然如此,何不将此事全权托付到我等手中?不管姜道君所求为何,我等都可给姜道君一个交代。”

“冥器可是我出的,把我撇下不好吧?”

宋从心这话倒不完全是为了找个借口让灵希留下,她确实担心飞芦门探子的安危。飞芦门就像一株还未长成的幼苗,此次飞来横祸,他们身份暴露的可能性很大。宋从心没有拿人命去赌的狠绝,就算暴露身份,宋从心也要将这些探子安全撤出永乐城。

“飞芦门的设立完全脱离主宗,我不会调动宗门的势力庇佑飞芦门。所以需要一个信得过、能随机应变的人替我坐镇。”宋从心将飞芦门的信物放在了灵希手中,“除此之外,如你先前所说的,长老阁和姜恒常都不得不防……来,我将天殷的局势剖析给你听。”

宋从心刚开口时,灵希就想反驳什么。但当宋从心将自己在天殷的布局一五一十地交代后,灵希也只能沉默。她听得出来,师姐并不是嫌她累赘刻意支开她,而是在托付自己未完成的后手。比起行困兽之斗的姜恒常,始终隐在幕后不曾露面的天殷长老才是真正需要警惕的。

“师姐,我们对冥神骨君的神国一无所知,若姜恒常反水,恐怕会锁去你的退路。”灵希说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顾忌。

“这确实是个问题。”宋从心颔首,虽然她已经是分神期修士,但冒然对上神明也只有不到半成的胜率。蟠龙神的特质在于污染以及集群,分化瓦解后,实力也就与九婴相近;姬重澜掀起东海事变时还未登神,为了引动归墟耗费了她大半的气力,之后强行吸纳神胎导致位阶不稳。但,即便如此,一个需要操控海域且位阶不稳

的姬重澜还是能将分神修士的姬既望吊着打,宋从心和梵缘浅更不是姬重澜的一合之敌。冥神骨君登神多年,实力必定在姬重澜之上。

但宋从心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自己的困惑或许能在骨君的神国中找到答案。

“但师姐也留有后手,不必担忧。”

苦刹的来历,对绝大部分人而言依旧是一个谜。永留民操控下的白面灵已经脱离了掌控,宋从心推断冥神骨君应当无法干涉苦刹。另一方面,宋从心猜测冥神骨君应该不知道人间事,或者说,他每隔百年才能知道人间发生的大事。借着这个信息差,宋从心潜伏调查会容易许多。

“……”灵希默然不语,她心知师姐的安排十分合理,但还是很不甘心。

“师姐。”最终,灵希还是深吸了一口气,退一步以示妥协,“师姐一定要爱重自己,无论什么要事都比不过师姐的性命。”

嗯嗯嗯。宋从心点头,只要小师妹听话,她什么都能答应。

“师姐你要明白,你所推行的经略之策,是因为师姐在才能顺利推广。师姐若是不在了,现有的经略之策都会废弃,被镇压的魑魅魍魉也会卷土重来。”

宋从心略一思索,依旧点头。对整个世界而言,没有哪个个体是不可或缺的,但眼下神舟确实还需要一个掌舵人。她费尽心思爬上这个位置,当然没打算轻率冒死。

灵希握着宋从心的手,垂着头,眼神凉凉的,没有什么温度:“师姐若是出了事,即便是师尊也阻止不了我让天殷为师姐陪葬。若是将中州翻过来犁一遍。任祂冥神骨君手眼通天,失去国土与信徒后也只能陨为堕神。师姐知道,我做得到的。”

宋从心点……头没能点下去。她悚然一惊,一把掐住灵希的脸颊用力摇晃了两下:“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师妹这念的究竟是哪个剧本的台词?她年纪大了听不得这些!

宋从心不理解,宋从心大受震撼。但她仔细思考了一番,发现灵希如果狠下心,她确实是能成事的。灵希手中掌控着白面灵这等灭世凶器,真要破罐破摔与之同化,白面灵和永留民的胜负确实是个未知数。但这样做的后果很可能是双方两败俱伤,生灵涂炭。直到祸事恶化到某个临界线,自家“以不变应万变”的师尊便会出手斩杀罪魁祸首,但师尊也可能因为被牵连进庞大的因果中导致走火入魔——这居然和天书的命轨奇妙地对上了!

“别说气话。”看着灵希执拗的眼神,宋从心心中暗叹,“燃一场大火确实痛快,但最后除了灰烬什么都不会留下。”

“随师姐怎么说。但人死后管不得身后洪水滔天,师姐也管不得我。”灵希偏头,一副逆骨天生、桀骜不驯的模样。

宋从心顿感头疼,一响乖巧的师妹居然也到叛逆期。但她觉得自己管不得身后洪水滔天,眼下还是制得住师妹的:“你喜欢你纳兰师姐吗,喜欢毛绒绒的衔蝉师姐吗?”

“……”

“白庆总是找你玩,我见你也不反感他总是带你去老饕那里翻

吃的。湛玄师兄先前也指导过你剑术,出门归来还给你带了礼物。还有商和,你跟商和的关系向来不错,先前商和父母带回来的礼物,他万般珍惜却还特意匀出一份送你。”

“……”

“师尊嘴上不说,但他平日里也会让心细的若拙去看看你缺些什么。清仪长老也时常邀你参加茶会,自从见过那枚令牌后,她便一直将你当徒孙护着。还有我山上的类与朏朏,你闲下来总要去摸;那片开得特别好的梦蜉你尤其喜欢,一看就是大半日。莫说你不在意这些。一把火将其焚毁,最后能剩下什么?”

“……师姐。”

“灵希,这世道没有那么好,但也没有那么坏。”宋从心叹气,将笔挺挺站着的师妹拥入怀中,“就像人的一生,固然失去了许多,但也会得到许多。若是觉得难过,便去种一束花,总好过去点一把火。我辈苦行天之道,改逆命数,寻求长生,自是不应轻贱性命。但若师姐有朝一日殉道而死,你也不要难过。”

宋从心感觉后背的衣料一紧,她轻抚灵希紧绷的背脊:“看我走过的路,看我将行的路。我生于世,自会将过往写入山川河土。”

“灵希,有朝一日,你见这人世如见拂雪,你便知我在世上来过。”

……

师姐和姜家道君一同离开了。

灵希独自一人在摆放了三杯残茶的桌案旁静坐良久。直到更深露重,她才站起身,摇晃的座椅向后挪移,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灵希回到自己的屋内,紧闭门窗,过了良久,一道毫不引人注目的影子像水流一样融入蔼蔼暮色。影子所过之处,厚重的夜色便会微弱地波动一下。那波动就像涟漪,即便细看也会错以为是自己眼花。疲惫的更夫举着梆子与锣鼓在街道上走过,口中喊着“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若换做往常,此时已近子夜,寻常人家好梦正酣。但国玺失窃,恒久永乐大典被迫暂停,镇守帝都的玉麟军挨家挨户地搜查可疑人士。更夫走在街上,远远便能听见远处随暮风而来的哭叫。深更半夜听见这样的声响,饶是胆大的青壮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更夫搓了搓发红的鼻子,唾了一口唾沫,用舌头抵住上颌勉强将睡意压下。他继续敲锣打鼓,喊着“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疲惫的更夫没有看见自己身侧的影子像流水般拂动了一下,他与一道人影擦肩而过,距离近到对方带起的风轻轻拂过他的颈项。

更夫觉得有些冷了,耸肩剐蹭了一下汗毛倒竖的脖颈。他吸着鼻子听着似有若无的哭声,想着这个夜晚实在瘆人得慌。

夜色笼罩的永乐城,似乎也不仅仅只有欢声笑语了。主街上的彩灯依旧,人烟却变得无比寂寥。若要说这城中唯一还算得上“热闹”的地方,那大抵便是停留在碎琼湖上的画舫。那画舫每日来去,白昼靠岸,子夜时分则随着若水河川流往远方。但永乐城全境封锁,运河也落下了门闸,画舫只能停留碎琼湖中央,守着一湖泠泠的水光。月光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的水色如

遍地乱琼碎玉,美得如梦似幻。

画舫中传来铮铮的琵琶乐曲,歌者唱着吴侬软语的柔美小调。

灵希踩着粼粼湖光朝画舫走去,金碧辉煌的画舫门窗大开,暮风卷着珠帘起舞。灵希踏上画舫,没有收敛自己的足音,舫中的歌声突然转了调,从清丽悦耳的画眉鸟化作啼血的杜鹃,词意昂然。珠帘后,一道提着灯笼的窈窕身影翩然而至,一只纤细秀美的柔荑拂开珠帘,竟给人以满室生光之感。

一位容貌倾国倾城的绝美女子提着灯笼,站在灯火最为明亮的地方。她抬眸扫来,一眼便瞥见站在甲板上的灵希,顿时露出一个羞惭百花的微笑。

然而,面对这样的人间尤物,灵希却打了个哆嗦,踩在画舫上的脚也下意识地往回一收。

“做什么?”美人敛了笑,顿生冷艳不可逼视的压迫感,一开口竟是温朗好听的青年嗓,还不进来?站在那儿犯傻。■■[”

灵希诚实道:“叔,我害怕。”

浓妆艳抹、眉间还点着红梅花钿的美人明眸微睐,他手中提着的金柄笼灯往前一扫,重达数十斤的笼灯竟扫出裂空之响。灵希脸色微白,她脚下迅速变换步法,身形快如鬼魅。灵希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即便如此,她也只是险而又险地避过那拂面而来的刀风,一时间难以顾及落足之地。

灵希向后仰倒,她看见了天上皎洁的月亮。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栽进这碎玉般的湖泊中时,一杆金玉制成的长柄突然从旁侧伸出,稳稳地勾住了她的脖领。

灵希像只差点落水的小猫一样被长柄提回了甲板。

“彼世果然神异。”美人优雅地将散落的鬓发抚至耳后,如此美丽的容貌,在灵希看来却跟恶鬼没有两样。

“本座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继承了本座全部衣钵的弟子居然拜入了明尘门下。”

若不说破,恐怕无人能想到这位倾国倾城的美艳女子竟是明月楼主。

灵希叹了一口气。她也有些难以相信,自己心中光辉伟岸、负重前行的可敬长辈现在一天天的穿着各色的女装花枝招展,整天闲得没事就是磕着五香花生看戏听曲,九州列宿通连地脉网后更是抱着通讯令牌不放。

要说灵希和明月楼主相识的经过,那真是说来话长。

在无极道门新任掌教的继位大典之上,灵希与此世的明月楼主初次相遇。她停滞不前的时间从此开始了流转。

但明月楼主生性多疑,即便灵希倒出了自己知道的所有情报,槛花依旧不相信她口中彼世的过往。无可奈何之下,灵希只能出示更有说服力的证据——她展示了自己从两位师长手中学得的所有技艺,包括非武道之外的杂学。

在拜入无极道门之前,灵希有两位来自彼世的师长。“大师傅”教导她封闭内心、隔绝磨损与污染的心法,夯实她的基本功与手上绝学;“二师傅”则教导她千面之术、柔技、刀术、步法。

两位师长有意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大师傅的绝学显然有传承,故而没有深入教习。二师傅则百无

禁忌,只要灵希想学,他什么都教。

灵希通过这些技艺,证明自己与彼世的明月楼主有师徒之实。

对此,明月楼主对彼世的另一位楼主刻薄评价:“本座的弟子怎能不会花鼓戏曲?修吾之道却拜入了明尘门下?”

灵希拜入明尘上仙门下是有多方考虑在里面的,这世上只有明尘上仙能保住她,她也只有在明尘上仙身边才能苟活下去。明月楼主也知道这个道理,但这不妨碍他讥讽彼世的自己。灵希来回穿梭两界已有数年之久,彼世的明月楼主几乎对她倾囊相授。

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灵希与明月楼主之间的师徒关系,就好比宋从心与天枢星君。上清界虽然重视师承,但弟子若有能耐多学几门绝学,也不会有人多加指责。

灵希与明月楼主在此世相逢之后,两人一直都有所联系。灵希会将自己知道的彼世情报告知明月楼主,明月楼主则会在暗中着手布局。两人心照不宣地隐瞒了彼此认识这件事,在无极道门的掌教继位大典之后,宋从心在私底下宴请友人,灵希与明月楼主还刻意装出一副素未谋面的样子。

明月楼主也从灵希的口中得知了彼世宋从心的死。

灵希跟在明月楼主身后步入画舫,外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画舫内却还温暖如春,热闹非凡。

台上蒙眼的歌者唱着思乡的小曲,乐师以琵琶为其伴奏,没有宾客,伶人便难得清闲。他们欣赏着歌舞,用笔墨在画扇上题字作画,还有人挽着袖子聚在一起作行酒令。

桌上摆放着时令的瓜果,瓶中插着香花。天殷国的官兵显然已经搜查过一遍了,画舫内的装饰摆设都有些凌乱。不过碍于画舫背后的主人,天殷不敢做得太过,所以船上并没有财物的损失。

明月楼主目不斜视地越过欢声笑语的大厅,朝画舫上层走去。灵希跟在他身后,但在即将离开的大厅的瞬间,她敏锐地察觉到厅内的笑声有些不同了起来。

明月楼主在和明月楼主不在时,笑声是不一样的。灵希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热闹依旧的前厅。

灵希随着明月楼主拾级而上,这座画舫足足有四层,登上最顶层时,底下的欢声笑语已经细不可闻,变得有些模糊了。

布施清雅的茶室内,明月楼主端坐在贵妃榻上,示意灵希入座:“还算顺利?”

“嗯。”灵希默然颔首,她探手入怀,随即将一个漆黑的木匣放在了桌上,“刑天司用来封印缄物的木匣能隔绝冥器的气息,一旦封入这种特殊的木匣,长老阁也探寻不到踪迹。”

明月楼主颔首,画舫的顶层布下了最高规格的结界,确认气息不会外泄后,楼主这才将木匣打开。

匣盖仅漏出一线,漆黑不详的死气便自内里满溢而出。明月楼主弹指,匣盖便再次阖上。但仅一眼,他也能辨别出匣中存放的乃是真物——那是一件质地斑驳、不似美玉倒似青铜的方章,环绕其上的九条青龙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瞬便要腾空而起。然而九条龙都没有雕刻龙眼,所以龙还是无目之龙。

谁也没想到,这件东西会出现在这里,会出现在最不可能犯案的无极道门弟子手中。

陈放匣中的,分明是不久前天殷恒久永乐大典上失窃的冥器——九龙青玉国玺。!

“哪里,这也是为了姜道君的安危着想。我们对骨君的神国一无所知,姜道君身为骨君的活遗体,冒然进入神国岂不是自投罗网?更何况永乐城毕竟是姜道君的领地,比起留书一封加上在下作为质子,将希望寄托在天殷长老不敢轻易和无极道门开战之上,倒不如姜道君自己坐镇京都。”

“阁下知道我要去做什么吗?我辈修士,如何能做出将命运生死交托他人手中的蠢事?”

姜恒常并不反驳,只是笑而不语。

灵希还想说些什么,坐在一旁安静如山的宋从心却突然抬手,像揉一只皮毛蓬松的小猫般抚了抚灵希的发顶:“师姐不是完人,你也不是小人。但这次,灵希,听话。”

“说到底,这是你们姜家的事。拿自家美玉去试河流的深浅,谁会做这么愚蠢的事?”灵希态度依旧斯文有礼,话语却逐渐尖锐刻薄。

宋从心没有料到,直面冥神的第一个阻碍,居然是团队内部分歧。

“信任是合作的基石,若姜道君有所隐瞒,那合作本身也不稳妥。我师姐为人纯善,易被人欺之以方。”

“啧啧,纯善我很认可,但易被欺之多少有些小觑拂雪了吧?拂雪上位、不,甚至没上位之前的经略举措我可都看在眼里。”

灵希和姜恒常无法达成共识,姜恒常虽然不是故意的,但确实忽略了跟在宋从心身后一同前来的小尾巴。她制定计划时没有将灵希考虑在内,只把灵希当做拂雪带出来见世面的晚辈。以她的年纪修为甚至是地位来看,会这么想倒也无可厚非。

姜恒常有闻言,些意外地瞥了灵希一眼,笑道:“你和拂雪还真是不像。我以为平定四海是无极道门上下一致的大愿?”

“师姐说过,一粟米养百种人。这世上容得下师姐这样的道德完人,自然也容得下我这样自

私自利的小人。”灵希语气平静,更何况,姜道君,这话你说了你自己信吗?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鼾睡,你无法容忍长老阁把权天殷数百年,难道就能忍无极道门僭越了??[(”

隔着一张茶案,灵希神情平静,姜恒常面带微笑。宋从心坐在两人中间,往茶壶里倒下火的金银花。

多倒点,多倒点。这一天天的,说话夹枪带棒一定是肝火太旺。

但宋从心不会向灵希挑明这一点,灵希的人生已经足够沉重了,宋从心不希望她又添负担,也不希望她将自己视作祸世的孽物。

宋从心对姜恒常颔首示意,随即拉着灵希去了卧室内间。她握着灵希的手,劝道:“师姐知道你有能耐,这永乐城根本困不住你。我虽答应与姜恒常同往,但也需要一人留守替我把控后方。眼下国玺失窃,天殷四处排查,我布下的眼线与探子可能会遭遇劫难。若是可以,还请师妹替我看护一二。”

但灵希的心理状态不是很健康,平日里看着安静乖巧,实际连明尘上仙都敢顶两句嘴。姜恒常的我行我素与目的不明,在灵希看来就是可能危害师姐的隐患。冥神骨君“活遗体”的身份是一枚地-雷,谁知道姜恒常是不是布下一局鸿门宴,只等师姐走进去?

神国毕竟是骨君的领地,姜恒常是冥神骨君的后人,还是此次恒久永乐大典上的祭品。就算姜恒常与骨君不是一伙的,但万一她不幸失手了,师姐的处境就危险了。

“那姜道君更应该相信我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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