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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四福晋后我过上了退休生活

175 穿成四福晋的第一百七十五天 ……

苏培盛见胤禛脸色不对,就知道他这是要发火了,可这回大将军王闯下可是大祸,他们兄弟二人好不容易单独见着了,就又要不欢而散了,这肯定是不成的,这种时候他这个大太监就该派上用场了。

“十四阿哥……”苏培盛轻声喊道。这几个字一喊出口他立马就后悔了,现如今哪还有什么十四阿哥,就是真有,那也得是万岁爷的儿子,苏培盛想。

他见势不妙,心中一急,旧日的称呼便脱口而出了,也不知道两位爷听见这称呼心里都是个什么滋味儿,苏培盛想。

要不是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人的名字,他也不至于一时冲动给了那人一拳。

他以为这事只要赔了银子就能了了,结果这人不但不死心, 他还带着其他人一道来纠缠起他来了。

这还是他回京这么久以来他四哥第一回跟他谈起战场上的事儿, 他原本是该高兴的, 毕竟这事谈得好了他就有可能能回到军中去了不是。

见他这样苏培盛还有什么不懂的,感情万岁爷这边气得都快七窍生烟了,这位爷还在想着自己的事,压根儿就没往上瞧呢。

他越看越觉得这一幕眼熟,他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哪儿见过类似的场景的,四阿哥和五阿哥犯了错被万岁爷训斥的时候被就问这个样子吗?

犯错的通常都是五阿哥,四阿哥是被牵连的那一个。

五阿哥也不知道是天生胆子大,还是谁都怕就是不怕万岁爷这个汗阿玛,反正万岁爷在上头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他跪在下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不管在想什么他都是没怎么把万岁爷的话听进去的。

刚开始他是不知道五阿哥有这份胆气的,要不是四阿哥看不过眼了,总拿手肘碰五阿哥,五阿哥被他吓得就是一哆嗦,他还真发现不了五阿哥其实正在神游呢。

如此说来,万岁爷看十四爷是不是也跟看儿子似的?

呸呸呸,什么儿子不儿子的,万岁爷怎么想的岂是他这个奴才能去猜的。苏培盛连忙低下头,在心里暗啐了自个儿一口。

“四哥,这次的事情的确是我的错,我不求您别的,只求您让我把我的人保下来。”允禵轻声道。

“我本也没想致那人于死地,是我那护卫一时失手,这才……”允禵想了想,又道。

这事是昨晚出的,都一晚上了,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所有人里知道的最快的恐怕就是他四哥了。

既然他都知道了,那他也没必要跟他绕弯子,眼看着天就快亮了,这事当然是越早说完越好,免得误了朝会。

“怎么,你的人的命是命,丢了命的那人的命就不是命了?”胤禛听他这么说,想也不想便问出了口。

“我……臣弟不是那个意思,臣弟是说,臣弟该赔礼赔礼该致歉致歉,臣弟这名护卫也该下狱下狱,他是跟着臣弟上过战场的,又是为了臣弟才出手伤的人,臣弟不想寒了他的心。”允禵连忙道。

“允禵,你当知道,这种事原是到不了朕跟前的。”胤禛低声道。

允禵要是一直梗着脖子跟他吼,他还真能让人把他给赶出去,他这么一求他,他心里的那团火就跟被人泼了冷水似的,慢慢就熄了。

“臣弟自是知道这种事原本是闹不到您跟前的,臣弟只求您一句话,为了这句话,您说什么臣弟便做什么。”允禵以额触地,朝胤禛行了个大礼,然后说道。

“允禵,你要知道,慈不掌兵。”允禵这一个头磕下去,磕得胤禛心头一跳,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

“臣弟当然知道慈不掌兵,可臣弟也知道对待兄弟,不能有用时便拉拢,无用时便推开,他虽然与我不能算兄弟,也可说是袍泽了,让臣弟眼睁睁的看着他为那种人抵命,臣弟做不到。”允禵高声道。

“那种人?””那种人是哪种人?”“是不知分寸冲撞了你的人,还是三番五次纠缠你的人?”胤禛问道。

“您不是都知道了,还是问臣弟做什么?”允禵从他四哥的语气里听出点儿不同寻常来,遂问道。

“朕不光知道了那二人的身份来历,朕还知道昨晚送了命的那人和乌雅家有旧,如此,你这收手下你保是不保?”胤禛高声道。

“您是说,那人和额娘……”允禵这回是真懵了,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人和乌雅家有旧,难怪他有胆子碰他的瓷儿,想来他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来打动他,差的就是一个接近他的机会了。

“那额娘……”允禵一着急就忘了他额娘现在已经是太后了,还是额娘额娘的叫她。

“太后的病时好时环的,你难道不知?”胤禛像是早就料到允禵一听这事和太后有关肯定是冷静不了的,也懒得跟他计较他一口一个额娘的叫着,他眯了眯眼睛,说道。

“我……我……四哥你让我想想,我得好好想想。”允禵低声道。

他现在脑子乱得厉害,他觉得他的袍泽他是要保的,可他又怕额娘因着这事生气进而病得更厉害了。

四哥也真是的,不管他上了多少折子说想要进宫来看额娘那折子都跟石沉大海似的不见了踪影,他不就是想看看生了病的额娘吗,怎么就这么难呢?

想到此处,他没忍住抬头飞快了瞄了一眼他四哥,发现他已经开始批阅奏折了,他好悬一口气没上来。

他这是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儿给不了他一个答案,干脆忙自己的去了?允禵想。

他为什么只能选一个呢?只要他能见着额娘,他肯定能哄得额娘不生气,这样他要保的人不就也能保住了吗?

四哥也只是说这人和乌雅家有旧,有旧,又不是有亲,想来额娘应该不会太生气才是,他有些心虚的想。

这事绕来绕去,又绕到了永寿宫上头,眼看着就快到朝会的时辰了,他再不做决定怕是不行了。

“臣弟说过,只要您能说句话,您说什么,臣弟便做什么。”允禵闭了下眼睛,然后睁开,再然后才说道。

他可没忘了他的人昨晚那一扔除了让一个人送了命之外还让另一个人受了重伤,要想保他,还真得要他四哥一句话,因此他再次许诺到。

其实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这话他还对一个人说过,这人就是皇考。

不过他觉得他说这话就是他这个儿子在跟阿玛撒娇耍赖,既然是撒娇耍赖,那自然是可以不作数的。

现下他跟他四哥说这话在他看来虽然不能算是撒娇耍赖可真要到了那时候也是能赖掉的。

他和那些当兵的日日夜夜混在一处,别的没学会,脸皮倒是厚了不少,他就不信到时候他四哥还真能揪着他这句话不放。允禵腹诽着。

允禵的小算盘打得精,他不知道的是,胤禛的小算盘打得比他还要精。

胤禛是真没想到他这十四弟为了保一个手下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要给允禵派什么新差事才好了。

他打了大大小小这么多场仗,他四哥跟他谈论哪一场不好,偏偏要挑他最丢脸的那一次偷袭, 这要让他怎么接话呢?

是谈一谈他的贪功冒进呢, 还是说一说他带去的人里有个贪生怕死之辈所以到最后他们只能狼狈逃窜呢?

结果他的确没有梗着脖子,可他还真是什么都不说,这要胤禛如何能忍呢?

这殿内除了胤禛和允禵二人就只有一个站在胤禛身边的苏培盛了。

自己的儿子有才, 他当然爱,自己儿子太有才,他又愁,这种愁到最后就变成了恨。恨他也恨自己。

要真细究起来这事的罪魁祸首根本就不是他, 而是那个火头兵。

他在军中的时候就拿这贪生怕死的人没法子, 只能让他继续在军中待着。

好不容易回了京了, 还因为这人背上了个纵奴欺主的罪名。最好别让他再见着这人, 不然自己肯定饶不了他, 允禵想着。

皇考还在的时候他就这样,但凡是闯了什么祸, 给他收拾烂摊子的人与其说是允禩和允禟不如说是皇考,毕竟他二人后面站着的人说到底也还是皇考不是。

别说皇考了,他对他这十四弟也是又爱又恨。

不然自个儿怎么会在大朝会的早晨挤出来召见他,倒不是怕他进不来会在宫外闹,是怕他这个样子被太多人瞧见伤了他的面子。

他觉得他对这个弟弟已经够有耐心了,甚至都愿意在这谈国事的地方跟他谈家事了,他这十四弟就算不感激涕零,应该也不会像从前似的梗着脖子什么都不说吧。

别看他现在规规矩矩的跪着, 其实他心里指不定在想什么事儿呢。

他倒还没有蠢到底,还知道犯了事就来找他这个亲四哥,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的份上, 他就是跪在宫门外头一整天, 自己也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他进来的。

万岁爷这会儿是个什么神情他不敢看,另一位爷脸上是个什么表情他却是敢看上一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他觉得十四阿哥好像是被谁吓了一跳似的,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现下这个给他收拾烂摊子的人换成了他, 他才知道皇考为何对他这十四弟又爱又恨。

爱, 爱他的才,恨,也是恨他的才。

坐在高处的胤禛虽然看不清楚允禵脸上的神情, 可他的一举一动他还是能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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