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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灵

第67章 陵城境内1

“花姨,我师傅知道我随着你下山了么?”沐锦问道,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花姨是用了什么法子弄下山的,可是若真的未曾告诉师傅,那师傅岂不是要急死。

“昨晚上给你抹药那个便是你师傅么?冷冰冰的脾性,功夫也不是很行。”花度说道:“她知不知晓又有什么打紧。”

“花姨,我们现下是在何处?我已经同你呆了这许久,我要回去了。”沐锦站起身,作势要出门。

“你都不认识我,为何让我叫你做姨呢?”沐锦反问道。

女子的笑中带了戏谑:“我不是同你讲过了么,我昨夜里将你上下瞧了个遍,你肩上的那朵幽冥之花,我识得。”

肩上的彼岸花,她认得?

“不憋闷,同师傅在一起,怎会憋闷,花姨……我真的要走了……师傅肯定是在到处寻我了……”沐锦看了一眼那被用不知什么法子自己关起来的门,总有被人软禁的感觉,央求道。

花度笑道:“你这个晚辈,对我左一个你,右一个你,到了师傅这里,怎生这般的孝顺?”

“她是我师傅,我当然要孝顺她。”沐锦音量不自觉提升了许多,忽然自凳上直腾腾地跳起来,见央求无效,有些急了。

花度换上了玩味的神情,眸光冷厉地看着沐锦,激她道:“难不成,你对你那师傅,有些别样的心思?”更新最快 电脑端:https://www./

沐锦越发的急了,已是过去了许久,师傅指不定是担忧成了如何模样,话语间失了防备:“有又怎么样?我现下就要去寻她了。”

花度盯着沐锦,略微愣了几刻,继而抬起了头,大笑起来。

花度眼中的喜悦不言而喻,压抑后释放的愉悦写满在眼里,出口的笑声奔放洒脱,极其嘹亮,似终是将挤压多年的心事终于释放了一般。持续了许久之后,花度拿起软帕,擦掉眼中带了笑出的泪,然后带着赞赏的目光看着沐锦。

“微微,你想不到吧,你的女儿,在这过了十几年后,喜欢的,竟是个女子,还竟是自己的师傅!好!甚好!”女子又开始大笑,只不过笑声中不似刚才那般爽朗愉悦,竟带出了几分因着岁月流逝带出的寥落意味,像是许多年前败了兵的将领,终是知道有人战胜了自己的敌手,既欢喜,又悲凉。

这个自称是长辈的花度,亲热地管自己的阿娘叫做“微微”,应当是很要好的姐妹了,沐锦在心中猜测,却是被眼前这个花衣姨多变的情绪及瘆人的笑声吓得不轻。

“先前还不知该如何待你,现下好了,花姨带你去个地方。”花度说着,又仔细看着沐锦的脸:“再仔细瞧瞧,与你阿娘,长得是有些许相像了。”

现下莫说是加上门外那四个女子,就是这花度,动起手自己怕也不是她的敌手。

沐锦放缓了语气,哀求道:“花姨,我随你走,但是你让我穿回之前的衣衫好不好?还有,我师傅她当真会非常担心。我之前受了小伤,她都担心的不得了,莫说我竟凭空不见了,你带我去寻她好不好?我们可以带上她,一起去玩的……”

“你那之前的衣衫还在你之前的屋子里,取不回来了。你饿不饿,花姨带你去吃好些好的。”花度不由分说地站起身。

沐锦瞧着乞求亦是无用,趁着花度转身,使了踏燕步,缩了身子向门口滑过去,刚一抬腿,便被捉住了手腕。

沐锦使了全身的气力,无奈胳膊似是被钳住了,依旧是挣脱不开。

“今日,你便是如何,也跑不脱了。”花度依旧是满脸喜悦,强拽着沐锦出了门。

嘈杂的往来人声、齿轮硌在青石路面上的刮擦声、路边小贩的叫卖声,充斥着沐锦的耳朵,透过马车的隔窗,似是又阵阵食物的香味泄露进了马车中。

“花姨,这是何处?”沐锦透过车窗的缝隙向外看,马车已是走在热闹的街市上,周遭尽是串流的人情和琳琅的店铺。

“陵城。”花度闭着眼在车上沉思,显然已是熟悉这喧闹。

“不可能,凌烟阁在云台山上,我不过睡了一觉,怎生就到了这百里之外的陵城来了?”沐锦墨黑的眸子闪烁着。虽是久居山上,但是对于大名鼎鼎的陵城她却是知晓的,陵城,三江入城,富庶之城,声色齐聚,繁花似锦。

沐锦早在书上瞧见过的,云台山距离陵城一百余里,就算是骑上快马,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到这陵城来。

“现下已是午后了,我那迷药,不小心下的重了些。”花度语气稀松平常。

迷药?这口口声声说是自己长辈的人,竟然对自己用迷药?

午后了?那师傅岂不是已经找了自己快一天了,若这地方真的是陵城,那么,师傅赶过来至少要一天一夜……

沐锦心中翻滚的焦躁又更加了一重,这热闹的街顿时丧失了吸引力,她放下窗帘,叹出一口气。

“为何叹气,我最瞧不得的,便是这叹气……”花度想起了当年的风尚微,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花姨……”沐锦欲言又止,眼神可怜兮兮地看过去。

“何事。”花度在车厢的正中坐了,闭了眼养神,纤长皎白的手指自然清秀地搭在黑色长衫上,映衬的手指精致而修长。

沐锦稍稍凑近了些,漆黑的眸子中盈着水光:“要不……咱把师傅叫过来,一起玩耍行不行?我师傅很少下山,也几乎没有在城里逛过,我平时都没见她怎生玩耍过。”沐锦忽又想起来那人群之中,寥落的白影。

花度依旧闭着眼,冷笑一声,语气中透着几分得意:“你还真是孝敬你师傅,怕不是你偷偷想着叫了她来,好从我身边将你带走。不用想了,你那师傅打不过我,她既带不走你,随着她那冰冷老爹的脾性,也不如我有趣,你这一时半会,便是走不开了。”

沐锦一半是被猜透了心思,一半是为师傅打抱不平,恼怒道:“谁说她打不过你的,她可是一等一的高手,这普天之下,没几个人是她的敌手。”

花度睁开眼,以眼角蔑着沐锦,嘴角带了几分戏谑:“那这般可好,我与她打一场,她若输了,你做我的徒弟可好?”

沐锦哑了声,她可冒不起这个险。师傅自然是比这来路不明的花度是要厉害一些,可是也保不准这情绪变化多端的女子背后使一些暗着,若师傅一个不小心栽在她手里,那岂不是一直要跟着她做些有的没的。相比起来,还是师傅更加好些,再就算是有些严厉、脾性也是更加冰冷,却也是比这花度好上不知多少倍。

正想着,沐锦眼角偷偷扫过花度,那女子好似很是疲累一般,又将眼闭上了。

“我是没你师傅年轻好看,可是比你师傅有趣的紧。”花度依旧没有睁眼,冷声道。

沐锦一抖,这女子好生厉害,竟能读懂自己的心思。

要是师傅在就好了,沐锦想到凌清霜这会肯定是在凌烟阁里外上下的翻找自己,心里更是油煎一般。

“花姨……能不能给师傅带个消息过去呢……我这般平白无故的就被你带走了,师傅肯定是焦心的紧,我自到了阁上,就没有同她分开过……”沐锦说着,心内越发地酸了。

花度睁开眼,目光看过来:“不能。怎生这般啰嗦,带你出来玩耍,又不是要你去做什么。”

又转过了几条街,马车晃荡着,停了下来。

“花大人,到了。”马车前传来了车夫的声音。

“你小的时候,我见过你的这朵彼岸花。你们家的人,身上总是要沾染些红色。”女子眸子漾着笑意:“这下你可否对长辈尊重一些,唤我一声姨。”

女子的脸,细细地看过去,眼角确是带了些许岁月的细纹,当是要比自己年长许一些。

女子伸出细长手指,自桌上端玉色茶杯,“既已过去了,再多提起也无甚意思,待修整几日,我便带你到你娘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去瞧瞧。至于你那个爹,不记得也罢了,既然你师傅与你姓沐,也很好。”

沐锦猛然想起来,自己是被眼前的人从凌烟阁掳出来的。魂牵梦绕的那一抹白,仿似又冷着眉,向自己瞧了过来。

沐锦一怔,不知这爱恨分明的花姨还有什么不能提起的往事,试探地偷看女子的脸色,出口的声音细若蚊蝇:“那我的阿娘……”

眼前这个女子可能是知知晓自己的来历。

“花姨……”沐锦心不甘情不愿地叫到,对着眼前的黑衣女子的戒备心,稍稍地放下来了些。

“嗯,乖巧……”黑衣女子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现下瞧来,眼前这女子多多少少确实知晓些自己的身世。

女子面容暗淡下来,朦胧的往事压住了眉目间的高傲,似是很难提起般,花度抿了抿唇,神情有些陷入回忆的恍惚,眉眼间又染上了些许的暖意,出口的声音也不似之前那般冷厉,带了几分温和:“你娘叫做风尚微,风花雪月的风,尚且的尚,微小的微。这是你生身母亲的名讳,你可要记得牢了。”

风……尚……微……沐锦口中心内慢慢地念到,胸口被这三个字莫名地牵引着,柔软地弥漫出带着些许陌生却又熟悉的暖意。风尚微,这名字自己当是听过的,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花姨,你能否再告诉多些你知道的事……”沐锦柔声央求道。

女子安静的听着,看向自己的眼神由玩味变作了诧异。

“我也是只在你小时候见过你寥寥几面,知晓你的小名。既然你失忆了,失忆了也好……”女子长睫忽闪着,将一些寥落的往事压在了眼底。

“你不想多知晓些你的身世么?”花度挑着眉,眼角蔑着沐锦,她早已猜透了面前之人的心事,“而且,你不想下山玩耍几天么,整日里待在那破山上,不憋闷么?”

沐锦拧了眉犹豫起来,胸中两个小人在搏斗,既想要知道自己的心事,又怕凌轻霜担忧,况且是夜里自凌烟阁中不见的。担忧最终还占据了上风,至于身世,花姨既然主动找到自己,那日后还是有知晓的机会。

沐锦被好奇心推搡着,小心翼翼地试探:“那……那我不问我的姓名了,那我的阿爹是……”

女子听闻阿爹两个字,忽然将上挑的眉高傲的一横:“不要向我提你那个没用的爹!”

“花姨……我小时候失忆了,是师傅将我捡回了山上,我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沐锦的名字便是我师傅于我起的,你可知道我原来是谁么?”自己的身世马上就要揭晓了,沐锦盯着女子,不由地紧张了起来,拇指搓住了手中冒出的一层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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