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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笑

第12章 二人世界下

看到璃浪面带妩媚挑逗的微笑然而眼底却透出控制不住的害羞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知道每天最难熬的时刻降临了。

虽说有内服的药,但外伤不敷药也是不可能的,要不然就不会发生让我和他尴尬到今天的那件事了。

自从那次险些敷出火花以后,璃浪再也没碰过我一根头发一片衣角,有时候他似乎也想回到以前调笑无忌的状态,无奈脸皮太薄,而我的眼光太会游移,所以,到现在,还是——

盆里泡着我换下来的血衣,我和璃浪围着木盆,大眼瞪小眼。

我洗,还是他洗?

我以前当然洗过衣服,也不觉得洗衣有什么,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他以前是没洗过衣服,而且他还有洁癖,看到脏血衣都快冒汗了,可如今就他一个健康劳力——

不知道听谁说过,女人脱衣的时候如果男人主动闭上眼睛,女人通常不会觉得害羞而是感到愤怒,啧,我现在的心态离愤怒还差一截吧。

“好了!”

凤眼半眯,我坏坏地勾起嘴角。

身后的人慢慢睁开眼睛,却在瞬间倒抽了一口气,呼吸顿时被打乱了节拍,嘿嘿,这就是我要的效果——

这不是勾引,真的不是,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他太僵硬了,假如我们的感情要更进一步的话,这样的僵硬可是对我们绝对不利的。

所以,我就坏心地——连肚兜一起脱了。

往常上药时,除去外衣和中衣,我里面好歹还保留着一件织锦肚兜,虽然细细的几根带子其实遮不了背部多少肌肤,但是毕竟穿了衣服,从心理上给人的感觉还是矜持安全的,而现在,我脱下了这件心理意义上最后的防护肚兜,上身**,也许视觉上没有什么变化,除非是将头特意伸到前面来,那可就是耍流氓了,相信璃浪是不会这样做的,但是就是这样简单的变化,对于整体感官的冲击却不可谓不小——

除去了这几根看似无足轻重的带子,就足以激起任何正常男人的浮想联翩。

“你……”

“上药吧,风挺冷的呢!”我柔声道,故意喃喃地抱怨了一句。

“——你这个妖精,逗我很好玩吗?”他沙哑充满情欲、却又不得不克制的声音钻入我的耳中。

“呵呵,你现在不是轻松许多了吗?”只不过,精神上轻松了,肉体上又紧张了。

“……这草屋离村子其实很远,咱们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孤男寡女,你难道真的希望我放松吗?”听听这邪魅口气,他恢复得也太快了。

“再不上药,我伤还没好,又得风寒了。”我一笑,顾左右而言他。

呃,我没有逗过分吧?

他那看似冰雕的双手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有再感觉到冰凉,而是温热强大的,轻轻覆在我的伤口上,丝丝的痛传遍四肢百骸,又夹杂着丝丝说不清的情絮,缓缓游向心头,

一串细碎的温热触感突然落在我光裸的背上,温热湿润的柔软灵蛇般游走过整个纤美细腻的脊背,留下大片晶亮暧昧的水渍,一股酥麻气流瞬间传遍全身,令我浑身一颤,为之僵硬——没经历过情欲但不代表不懂情欲,我,玩火上身了?

身后低低沉沉酥酥麻麻的笑声冲破浓得化不开的气氛,带走了我的青涩尴尬,终于也轮到我恼羞成怒——

曲打向后面的手肘被人捉住,他轻轻地贴近我的耳朵,将我圆润的耳垂含进口中,一瞬间,我只觉得全身寒毛遽然倒竖起来!

“还以为你胆大得不知道脸红,原来你脸红起来——竟是这般可爱……”

“——这段时间因为疗伤,你的清白已经尽毁于我手,哪怕你是我们草原上婚恋自由的女孩,如今也非要跟我不可了!”

“你是草原上的苍鹰,我不过只是南方的灵燕,要是跟了你,也不知是追随你的高度劳累而死,还是本非同类半道分飞?”

“你是一只羽翅尚未长全的雏凤,只怕我这只苍鹰还配不上你。灵燕,太委屈自己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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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缕笛声飘散如烟,吹散了那永恒的忧伤,只余下一份平淡至极的冲和安宁,若流水清泉,林壑幽涧。

我睁开假寐的凤眼,身上盖着一副薄被,被收拾得整齐干净的草屋内,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

窗口边依稀一道缥缈得仿佛要乘着月色飞天的孤寂身影,秀拔的脊背,素衣不掩风流,靛黑的乌发再月下光泽如水纹波动,是这个简陋天地里唯一例外的迷离如幻的清梦。

屋里只有一张床,床上只有一个我,我知道他每晚都等我睡熟后打坐休息,无论他曾经跟我怎么肆意调笑,他都没有趁机和我同床共枕,不知道我是该赞他君子,还是该笑他迂腐。

无数难以磨灭的往事在眼前绽放,云卷云舒,花开花落。

我想起那淡到极致的如水面庞;

想起茶棚偶遇时的绝艳一笑;

想起醉酒时妖娆的惑笑和拉扯别人衣服的不良之举;

想起那风淡云清中将一切尽收眼底的算计眼神;

想起那与生俱来溶入骨髓的淡淡霸气;

想起那与他的身份极其不符的恼羞脸红……

不知不觉间,我的脑海里,已经充满了对璃浪的回忆了,点滴的积累,短短数月,已经有这么多了么?仿若棉絮如水一般,迅速地涨开,直到将我和澈涟之间的往事挤到了小小的角落,挤得越来越透明,越来越虚无……

心,又微微的痛起来,只是再没有曾经的刻骨铭心,我是谁,我是无忧啊,是永远笑容清丽快乐的无忧,爹爹给我起了这个名字,不就是希望我一生无忧无虑吗?虽然没有竹邪兰雍的名字好听,却真正地寄托了父母对子女最朴实的期望,所以,我——即使有一些痛,有一些泪,也要深深地埋入心底,任其腐朽,化为空气。

我和璃浪,没有曲折坎坷,没有离奇误会,没有相处日久,我们的相识,可以说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从没有一丝勉强,跟我想象中我父母的那种炙热激烈完美的感情完全不像,我至今都不能肯定,他到底有多喜欢我,同样,我也弄不清楚,我是否彻底爱上了他。

握着颈中金色的圆球型坠饰,微微用力按扭了三下圆球顶部那金红的宝石,圆球顿时顺着球面的几道细纹展开,伸缩,凹凸,灵巧如活物,片刻间,一只手掌大小栩栩如生的黄金凤凰便出现在我的手中——

这,就是我金凰令的信物,可同时调动凤家三分之一的财力,三分之一的江湖势力,三分之一分布天下的暗桩,比起只能调动全部财力的雪凰令,以及只能调动全部江湖势力的赤凰令,显然雪凰令的意义更大!

金凰令,我从来都是贴身戴着,即使偶尔被人发现,也没人能够想到可以令天下混乱的凤谷三令之一,就被我这样毫不在意地当作一件饰品,其实我也不是故意怠慢它的,只不过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我天天戴着它在世人面前晃来晃去,反而没有人怀疑这个金球和传闻中的金凰令有什么关系。

哪怕是——亲手为我换过衣物、绝对不可能没有看到金球的璃浪。

我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我也亲耳听到他拒绝了兰雍的利益诱惑,我领教过他的雄心他的自信他的手段他的骄傲,如果到这一刻我还不能理解他真正不为人所知的内心,也枉费他看我时别样的温柔眼神。

十来天的相处,我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光环背后的另一面,踏实,坚韧,敏锐,沉稳,自律性佳,虽然戏谑却也将分寸拿捏有度,居危境安之若素,坚持原则而又善于变通,这样的人,如果成为人上人,对于他辖下的百姓,应该也不是坏事。

一个视责任理所当然的人上人,跟一个被迫背负责任的人上人相比,单从出发点上看,两人就有了明显的差距——

该死,我为什么老是拿他们两个相互比较?萝卜和茄子,有可比性吗?

使劲甩甩头,难得有这几天的空闲,我为什么就不能让脑子都休息两天?

他眼巴巴地望着我,美人的柔情眼光本来特能打动人,无奈我身受伤心也受伤,感觉不到,我恶狠狠瞪着他,配上苍白脸色颇有女鬼架势,气势上已经胜他一筹。

“别看我,我一动手搓衣,肯定会扯开背上的伤口。”我眨巴眨巴凤眼,无辜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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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换药了?”

我立刻躲到一边偷笑,某人努力地回忆依稀一闪而逝无意中看别人洗衣的过程,笨拙地揉搓着衣服……

第十二章??二人世界(下)

“那也不能让我洗吧,我长这么还没这么……”他低声咕哝,看仇人似的看着脏衣服。

“某人不是说过经常跟士兵同甘共苦吗?怎么会连衣服都没洗过?”我拉长声音,尖得都有点刺自己的耳朵。

“我鄙视你,青衣才多大,你就这么使唤人家?又把人当保镖,又把人当书童,又把人当端茶倒水的小奴,如今连老妈子也当上了,啧啧,真是全能人才,我一定要红绡像他多学习,不对,是我要向你学习——”

然后我发现我笑得太早了——

本来一件价格不菲的上等缎制衣衫,在经过某人的大力搓洗后,多了七八个拳头大的洞,连补都省了,直接就扯成了绷带!

十五天下来,他那双原本修长完美如艺术品的冰雕双手,粉红光滑的掌心开始多了几丝纹路,仿佛美玉生瑕,听说那纹路是未来人生坎坷的象征……

“哟,一个有洁癖的王爷的衣服和士兵的混在一块洗?”当我没进过军营就是傻子啊?

“不还有青衣吗?”

“嗯,那我闭眼。”

闭就闭吧,我咬牙,解开腰带,边脱边想,虽然我个头不高,好歹我身材也算匀称苗条,不至于让人惨不忍睹,怎么他的反应就像是逼迫他吃了一百头大蒜似的——

某个祸水终于无可奈何无话可说,容颜再美也被埋没到十八层地狱里去了。

“闭嘴,我洗就我洗。”忍无可忍,还要再忍,谁让伤患最大呢,尤其这伤还是人家代自己受的。

“军中难道没有后备人员?洗衣做饭自然由专人负责?”他不服气地顶嘴,继续皱眉盯着湿乎乎粘达达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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