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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下的成宥真

第53章 笼中鸟的噩运 3

裴女士和悠美姐慌忙抓着成宥真,被她一把推开了。她掀起被子盖在身上,连头都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宥真大声喊着:“我错啦——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想着报复金宇植。成珉啊——你回来吧——”

裴女士扑上来抱住被子,悠美姐也帮忙摇醒成宥真。

她抬头看了看,404的摆设一切如常。她想下去开门,外面的人已经冲了进来。她定睛一看,来人正是敦山警察局特殊案件调查组队长朴成焕。

他手里拿了一张判决书,高兴地喊着:“宥真啊,你上诉成功了!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成珉没死。”

成宥真喜极而泣,擦擦眼泪从床上起身。

裴女士解释道:“不知道啊,突然就发疯了。您们能带她去医务室看看吗?谢谢长官了。”

“什么医务室,这个点儿医务室哪有人。”说完,他们一人抓住成宥真一只胳膊,把她从被子下拽了出来。

成宥真的喊叫声更大了:“成珉啊——成珉——”

那喊声像闹鬼一样在筒道里回荡,用了好久才彻底消失了,因为成宥真被关进了小黑屋。

惩教官把医生从床上喊起来,来到牢房里。

“赶紧给她打一针。”

小黑屋里慢慢也安静下来。

慢慢地变得安静极了,这里是连月光都透不进来的地方,更别提生气了。

对面牢房里的门缝里传出一个声音:“是你吗?宥真。”

第二天一早,成宥真醒过来,四周几乎全黑,只有头顶开了一扇小窗,那阳光像刀一样杀进牢房,射在对面墙上。

成宥真想扶墙起身,但一把没使上劲又忙不迭坐下来。

她的鼻腔里充斥着一股氨水味道——比厕所的味道还难闻。

她抬头看了看,身边是水泥地,上面放了一床被子和枕头,看起来非常脏。右手边窗户下面是个蹲便的厕所,紧挨着墙角立了一个洗手池。

她突然觉得反胃,挪到洗手池边干呕了半天。之后移到门口,想离那臭味远一些。

门外传来敲铁门的声音,宥真听了才反应过来。

她扒着门下送菜口的铁板缝看了看,对面门里传来一道声音:“是宥真吗?”“花姐——是花姐吗?”

“是。你怎么来了?”

“太好了,在这儿见到您了。”

“昨天晚上你可疯了。”

“真的?我怎么了?”

“你一直喊着成珉,成珉。”

“啊,看来我是想他了。”成宥真背靠着铁门坐了下来。

“成珉多大年纪啊?”

“哦,18,18岁半吧,00年生人。就是我出事儿那年。”

“我家儿子也是18。唉,早知道不来h国了,要是没来h国的话,现在孙子都有18了。”

“您儿子叫什么啊?”

“金学中。”

两人沉默了很久。

“我儿子学习不错,在老家,全都知道我们家大中学习好。每次考试都考满分,学校的学习委员,年纪总是排前三名。

成珉成绩怎么样啊?”

“成珉小时候——

唉,我那时候疯疯癫癫的,从没关心过他的学习。等我稍微好点儿了,他学习好像就变得不行了。”说完,成宥真就掩面哭了起来。

花姐像没听到似的,继续说:“我们家儿子特别懂事儿,小的时候大中和他爸爸一块儿去那个集体澡堂洗澡。5岁,大中那会儿5岁,就跑到那个外边去给他爸爸拿了一双拖鞋。哎呦,给他爸当时感动的哟。我就觉得我儿子以后特别孝顺,真的,就是因为特别孝顺——”

花姐在门那头哽咽了。

宥真说:“成珉也没有爸爸,他的生父就是强奸我的人。但孩子总是没错的,都是我把怪罪投射到孩子身上。

小时候挺对不起他的,5岁那年,成珉得病、发高烧,他奶奶跟我推着自行车带他去看病。

看病、下大雪,成珉高烧四十二度多。到医院了一查青霉素过敏,没法子,当晚就给他打了庆大霉素,成珉长大以后就耳背,远了说话都听不到。那时候我才知道那庆大霉素伤耳朵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到了整天。

惩教官敲了敲花姐的门,从门缝里推了一份饭进去。

花姐接过来,对成宥真说道:“宥真,开饭了,你多吃点。”

惩教官拦住她,“吃什么吃,马上就给她放出去了。”

成宥真的牢门被打开,警卫确认了她精神好多了,便把她带回监室。

她跟着惩教官的脚步穿过筒道。

路过刀姐牢房的时候,看到那一屋子的女人正扒着门缝打量自己。她还是觉得害怕,加快了脚步,躲在惩教官的左手边。

回了房间,裴女士马上凑过来,“好点儿了么?后来给你送哪儿去了?”

“好多了,给我送小黑屋去了。”

“小黑屋?那碰到花姐了?”

“碰到了,我俩对面牢房,面对面。”

“哦,花姐呢,花姐没跟你一块儿回来。”

“没啊。”

悠美姐凑上来,压低声音说:“我跟你说啊,你小心一点。你啊昨天晚上闹,又进小黑屋,这个周末咱们都得上工。”

宥真低声感叹了一句:“怪不得。”

她心里捉摸过来,怪不得刀姐那屋里的女人刚才都在瞪着她,估计自己可能这两天又会招到事儿吧。

果不其然。

第二天午饭的时候,女囚们安静地在食堂里排了队,原不在这队里的、故意绕路到她身边,用肩膀狠狠撞了成宥真一下。

幸亏裴女士眼疾手快,一把挽住成宥真的腰。她冲着那来找茬儿的人吼着:“干嘛呢!干嘛呢!”

“怎么?不小心碰着了,这么凶干嘛?”

“有你这么不小心的吗?你是不是找茬儿啊。”

“嘿!你个老东西!谁找茬儿啊!”说着女人开始撸袖子。

原本安静的食堂顿时沸腾了,女囚们站好位置等着看好戏。

那女人双手推向裴女士的胸口,差点儿给她推了个趔趄。成宥真用身子扛住了裴女士,再和悠美姐一起站了出去。

惩教官吹着哨子跑来了,马上就阻止了这场灾难。

女囚们喝着倒彩继续排队打饭。

成珉没死,他从朴成焕的身后走了出来。

她从床上跳下去,准备抱住儿子,却不想被成珉一把推开了。

成宥真发现自己已经面目狰狞,她怕这恐怖的样子吓跑成珉,赶忙伸手去抓他。那一把抓了个空,成珉一下就消失了。宥真抬头看看,朴成焕也早早消失不见。

她大声喊着:“成珉啊——成珉——”

“小珉,对不起,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

到了半夜,成宥真被敲门声惊醒。

“都怪你,没告诉过我、我的身世,你为什么要隐瞒?!”成珉质问到。

“我不想瞒你啊,但是我——我说不出口。你还小没办法接受,我要看你痛苦,不如我自己痛苦。”

“怎么可能是我呢?成珉,奶奶最后那两年,都是我照顾的啊。”

“可笑。你要不就让秘密永远不要见光。你觉得可怜,我觉得自己更可怜。

你知道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知道她是金宇植的妈,你还不搬走!”

“对!我是坏人!我当时就是处心积虑想要报复金宇植,哪怕生下你来也是要报复他。金慧玉死了我不知道笑了多久,那样我才安心,我为我死去的父母报仇了!”

“我——我——”宥真无言以对,她看着成珉脸色煞白,像是发怒到了极致。“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就是鬼使神差了。没、没地方去,就到了奶奶家。她收留了咱们娘俩。我当时知道她是金宇植的妈,也想着走——”

成珉并不听她解释,接着质问她:“金奶奶死了,都是因为你!”

通道的铁门“哐哐哐”响起来,柴鸡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惩教官开了们,冲进来大喊:“怎么啦?怎么啦?”

“是你——你让所有人都变得不幸!”

儿子这一句像一记重拳打在成宥真胸口,她向后退了几步,大口大口倒着气,好像喉咙被谁扼住了,差点憋死过去。当她缓过来,就赶紧伸手上前去抓——

“那你当时为什么要跟金慧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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