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制衡河陇、瓦解西南
巅峰之时,甚至可以和周国这样的霸国,战场争锋。</P>
哪怕是现如今衰颓了,在外人看来,雪原蕃人也依旧是一个能出兵数十万,先天宗师共有八尊的庞大势力。</P>
可陆渊近些年和雪原交好,后宫中又有灵女,不过对于雪原蕃人的底细,可以说是清楚的很。</P>
在灵妃提出忧虑故乡同胞的话题后,陆渊便一直陷入了沉思。</P>
灵妃见此,也知道自家丈夫在想其中利弊。</P>
她作为后妃,隐晦的表达自己意思,就已是极限了。</P>
若是没有寒潮的话,这四个大部落、十几个中等部落,自己就先打起来了。</P>
雪原过往数万年的历史中,大小部落起起伏伏,你方唱罢我方休,每一个部落的兴衰,都伴随着无数的死亡与仇恨。</P>
就如现在的四王部落间,在寒潮到来前,可没少因为争夺草场、河谷,打出狗脑子来。</P>
所以在有生存压力逼迫前,雪原部落能够勉强团结到一起,也是为了生存向外扩张。</P>
可如果这些部落暂时度过了难关,那么原本凝成一个整体的雪原蕃人,自然而然的就会因为过往仇恨,重新分裂成大小二十几家的势力,再不成气候。</P>
如果有这样一个邻居在西北,那么楚国位于汉中郡的边疆,自然可以无事。</P>
甚至可以借着各个雪原蕃人部落间的仇恨,从中左右逢源,拉一派打一派,建立起楚国在蕃人间的利益,收取大量好处。</P>
但如果统一河陇的,从雪原蕃人换成西凉国,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P>
西凉国是一个建制完全的国度,有着完整的官吏、法律、制度、军队、君主、文化等等有关国家的一切因素。</P>
他们若是击败了蕃人,统一了河陇,攫取了这万里山河的资源,那么在楚国西北,一个新的霸国就将冉冉升起。</P>
西凉国本身就有三郡之地,四百余万人口,要是再征服蕃人,便可再得到河陇二郡,以及现在还剩下七八百万之众的蕃人人口。</P>
甚至蕃人现在掌握的雪原之地,都有可能被西凉国纳入掌控之中。</P>
这两股势力整合到一起,一个拥地五六郡,人口千余万,拥有良马无数,战兵百万,先天十余人的庞然大物,就将崛起于雍西。</P>
这种情况,虽然出现的概率不大,但也是有着不少可能的。</P>
因为在西凉国之前,就有一个很好的例子摆在面前,可以作为学习对象。</P>
不错,这个例子就是楚国。</P>
在发动征讨西南夷之前,楚国同样仅有不完整的三郡之地,人口六百万,先天宗师更是只有二人。</P>
但在征服了西南夷后,楚国一下子就地拥五郡,属国有三,先天八位,人口千万,有了霸国之资。</P>
如今的西凉国,条件与当初楚国差不多,甚至先天宗师和军队还要更胜一筹,同样在发起征讨河陇蕃人的战役。</P>
如果让他们做成的话,可不就是翻版的楚国吗?</P>
翻版的楚国有多可怕?</P>
看看如今被打趴下的宁国,就清楚其中危险利害了。</P>
西凉国若统合了蕃人,那么受寒潮逼迫,同样也是为了获取更多利益,此国下一步的目标,必然是向外扩张。</P>
而西凉国扩张的方向有哪些?</P>
北边屯兵四十余万,被魏国占据的朔方郡。</P>
东边同样聚兵五六十万,还是周国国都的关内郡。</P>
东南边兵马仅十余万,先天宗师更是只有一人的楚国汉中郡。</P>
而且朔方与关内郡,正是两个霸国的战场,百万兵马在这里来回拉锯交锋,地方日益残破。</P>
相反。</P>
汉中郡却是承平已久,人口富庶,钱粮众多。</P>
夺下此地后,更能打开进入襄阳和西川的道路,这两处地方正是钱粮重地,夺一便可称雄于世。</P>
再加上西凉国偏远小国出身,与此前楚国一样,都没什么底蕴,也没什么仙门看上。</P>
所以大概率,他们应该也不清楚,四极将废的真相。</P>
不清楚天地大变之前的楚国在干嘛?</P>
那时陆渊正雄心壮志,磨刀霍霍的盯着西南诸夷,想要在那里开疆拓土,一展拳脚,丰富楚国之底蕴,好未来与宁国争锋。</P>
那么西凉国自然也会抱有此念。</P>
先避开两个霸国争锋的关内、朔方二郡,免得被两面夹击,腹背受敌。</P>
然后集合全国兵马,整合一切资源,与一个同样新兴不久,底蕴不足的楚国,争夺汉中郡,打开另一条东进的道路。</P>
这无疑比直接和周魏两国相斗,来的可行性大一点。</P>
和一个霸国斗,总比和两个霸国斗,并且还要承受另一个霸国威胁侧后方,要轻松许多。</P>
而且如果西凉国崛起后,真的和楚国争斗,想来周魏两国,应该也很乐于见到,自己背后的两个霸国打起来,免得他们来打扰自己的战争吧。</P>
以上这些推测,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P>
所以陆渊刚刚重新捋了一遍西北局势,审视过西凉国和蕃人之间的关系之后,立刻清楚意识到其中潜在的威胁。</P>
虽然他也知道,以西凉国和蕃人的关系,不能用当初楚国和西南夷去对比,对方想复制自己的成功之路,没那么容易。</P>
但不管成功概率多大,只要有这个可能,那就必须要尽最大努力去遏制。</P>
不然一个新兴霸国在西北崛起,无疑会影响到雍州的地缘格局,影响到楚国在西北的利益,影响到汉中之地的安全。</P>
楚国将来的精力,是要放在统一中州上面的,要是被一个西凉国牵扯住了脚步,无疑会打乱自己的计划。</P>
‘西凉国,绝不能让它崛起。’</P>
陆渊在心中下定了这个决心。</P>
……</P>
既决定阻止西凉国崛起,陆渊办事效率也是很快。</P>
在答应了灵女之后,到了第二天,他就从库存中再取出一些灵性材料,稍加处理后,便又点化了两具分身。</P>
再得寸进尺的妄图干涉,很有可能会引起不满,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P>
所以她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等着。</P>
因为他思考之后,勐然间发现,如果西北方面没了蕃人屏蔽的话,任由西凉国夺取河陇,那对楚国来说,无疑将成一个极大隐患。</P>
西凉国不是蕃人,雪原蕃人虽然名义上是一体,这些年来也经常联合出兵,看上去犹如一个整体势力。</P>
灵女望着陆渊,面上尽是感动之色。</P>
小阁内有些寂静。</P>
想了许久之后,陆渊长出口气,站起身来,走到阁楼窗边,面向西处,眺望着外间景色。</P>
此时山间云雾霭霭,遮掩着山岭有些朦胧。</P>
陆渊上前两步,将灵女扶起,宽慰道:“无需如此,你我夫妇一体,现又怀了我之子嗣,帮你解决些娘家的烦心事,也是应该的。</P>
陆渊抱了抱她,没有说话。</P>
这次帮助雪原蕃人,自然不全是出现儿女之情,也不是因为什么盟约约束。</P>
促使陆渊做出这个决定的,还是因为时局影响。</P>
望着那阳光,陆渊心中微动,下定了某个决心,转过头来:“关于援助蕃人之事,孤可以应下。汉中之兵有十万,过些时日,我挑一上将,便令其领兵出援河陇。”</P>
灵女闻言,心中大喜,脸上露出笑容,欣喜拜谢:“妾待我雪原之民,谢过大王。大楚之恩典,我蕃人永不敢忘。”</P>
表面庞大的雪原蕃人,本质不过是由四个大部落,十余个中等部落,共同组成的一个联合军事同盟罢了。</P>
甚至这个联合的军事同盟之所以能够组成,也是因为近些年的寒灾逼迫,促使他们为了生存,不得不联合到一起。</P>
而且我大楚与雪原,本就有盟约,此前也有数次合作,如今扶持蕃人,不过依约行事罢了。”</P>
“大王……”</P>
天上太阳高升,一抹金黄光线射来,照透了云雾,落到小阁前方,显得辉煌无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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