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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

20、编狗尾草

问荇无言,和满脸诚挚的夫郎对视,俩人都没说话,由然而出种凄凉感。

“我是真觉得不错。”柳连鹊以为他在难过,赶紧耿直解释,“农为立国之本,农人靠劳力与天争时节,动手丰衣足食,没什么不好的。”

“我...我觉得你也很好。”

柳连鹊热情高涨,问荇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他。

算了,夫郎开心就好。

“你这模样,分明就是不想学。”柳连鹊好气又好笑。

柳连鹊垂下眼,笑意更加明显:“那我且等着那天,我相信你,那天一定会到。”

亦真亦幻的烛火通明,映照两个年轻人眼中的光。

......

“你这豆芽品相真好,那老板二话不说,给我开了三百一十文,三百一十文啊!”

祝澈大清早登门拜访,将沉甸甸的钱袋子塞给问荇,忍不住面露惊奇。

“还真是神了,报你名字果然好使。”

收到的钱比问荇想得还要多,他将袋子收起,没当着祝澈的面就开始点,不紧不慢道:“我和老板是旧相识。”

若是祝澈真有什么坏心思中途私吞过哪怕一文,听到这话,肯定慌得紧。

“这样啊。”

可猎户只是言语真挚。

他没什么坏心思,单纯替问荇感到高兴。

“那你以后种菜岂不是很好卖出去,多好的事啊。”

“下次如果需要,我去集市卖肉,还可以顺道帮你带。”

“怎么能次次占你便宜。”

问荇见他说要去卖肉,就知道腿伤肯定没大碍,还能继续再打猎,笑了笑:“不过祝大哥确实靠谱,这大清早,我还没扫好院子,你就来了。”

“别说了。”祝澈摆摆手,“昨天给我娘买点布,晚上我们就回来了,要不是太晚,昨天就给你拿过来。”

“拿着三百文我是睡都睡不好,就怕出什么幺蛾子。”

“对了,还有其他事。”他一拍脑门,“刚刚太急,差点给忘了。”

祝澈正色:“昨天我回来的时候用的牛车,大概到村里时,天黑了已经少说两个时辰,我看到你那地边上,好像有人偷摸着不知道干嘛。”

换算下时间,就是晚上十一二点,问荇立马来了兴趣:“谁啊。”

这么晚在田里晃悠,不是鬼就是贼。鬼他提醒过不会出来乱吓人,那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看不清。”祝澈摆手,“离得太远了,天又黑,而且看到我的车就跑,肯定做贼心虚。”

“不过应该是男人,身高也不矮。”

祝澈是做猎户的,他对远处目标判断能力强于一般人,这倒是个不错的信息。

问荇思忖了下,心里差不多有考量。

乐子上门了啊。

“没事的,我知道怎么办。”

告别祝澈,问荇把钱袋子藏在柜子,往田边走去。

青菜最近长势不错,按照农书里说的,最需要照顾的日子刚好过去,问荇稍微也少操心了点。

他今天来得晚,那俩祟气弱的鬼已经撑不住消失了,只剩下祟气比较重的年轻鬼,还在树下等着他。

问荇看到他这么敬业,就知道昨晚果然有事情。

“有人来田里?”

“对对对,大人怎么知道?”兵卒鬼也快撑不住,赶紧和他长话短说,“有几个人看着就不是好东西,其中一两个很眼熟。”

“他们就在田外面徘徊,没敢进田里,我们按照你说的也没吓。”

“呦,还会踩点呢,都是客人,自然要好好招待。”

问荇笑眯眯:“你们做得很好,今晚继续盯住,我等会带点其他给你们反击自卫的武器。”

兵卒:“...好的大人。”

总感觉对方,好危险。

处理掉麻烦事,问荇坐在田头,顺手揪路边的狗尾巴草,依照之前零散印象,不熟练地编着兔子。

他曾经的“家”也是半个豪门,如果放到这个时代,和柳连鹊算得上门当户对,只是他父母追逐利益,还没柳夫人关切柳连鹊十之一二。

问荇没来这前也就不到十九,每天关注的是如何和家族里人勾心斗角,还有埋头学习如何保住自己。这种手工活和厨艺一样,都是他的盲区,需要慢慢探索。

草丛里。

“这姓柳的干嘛呢?”懒汉甲小声嘀咕。

“大男人在这编手工?别太好笑了。”

“你管他呢,咱们盯了这么久,他不是也没什么动作吗?”

懒汉乙不耐烦拍开手臂上嗡嗡叫的蚊子:“就是你想得太多了,非要说有人昨天晚上看到过你,不放心来盯,这下好,蹲在这全是虫子。”

“有人看到过又怎样?”他嗤笑。

“禾宁村是我们的地盘,这小子就算被我们掀翻天,也得夹着尾巴求饶。”

想到昨天的窘迫,他恨恨舔了舔嘴唇:“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就一破赘婿,长得和娘们似的,人也像娘们。”

“等到时间,我们按计划行事,不把这家伙整到叫爷爷,我和他姓。”

隔的有些距离,问荇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他专注于手上的大工程。

毛茸茸的狗尾巴草已经是最好上手的原料,这已经是最简单的手工活了,可他兔子还是编得歪歪扭扭。

努力了很久后,问荇盘腿坐着托腮,将狗尾巴草插在草帽边沿。

脆弱的小草被风吹得晃晃悠悠,旁边的小黑狗试图扑棱,被问荇无情拎开。

他今天就要试试烧东西给柳连鹊,柳连鹊能不能收到。

本来想着投其所好,等去镇里买了书后烧书过去,可万一书没烧到位,柳连鹊恐怕得被他气死。

饱读君子书的柳少爷,有个喜欢烧书玩的混账相公。

问荇把自己想乐了,还是先弄点稳妥的试试水。

他又揪起一根狗尾巴草,这玩意在田边取之不尽,就是编起来颇为耗费心力。

“大人,这是?”看到问荇回家,进宝对着他手里帽子上插满的狗尾巴草满脸困惑,“插满绿色草的帽子?”

问荇噎住了,怎么这话这么奇怪。

他抽出根歪歪扭扭的狗尾巴草:“进宝,你看这像什么。”

“我看看。”

进宝鼓着包子脸,左看看又看看:“我知道了!”

“长耳朵长脸,是驴!”

“......”问荇无语,又挑了根看着还不错的,在他面前晃悠,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再看看。”

“这么凶干嘛。”进宝缩了缩脖子。

“是兔子?”到底是孩子,对这些非常感兴趣,他好奇要伸出手,“这根倒是挺像的。”

“别动。”

听到满意的回答,问荇缩回手:“这是我要烧给我夫郎的。”

“我就知道。”

进宝悻悻收回手,已经麻木了:“那你有这么多,全烧给他吗?”

问荇冲纯良的小男孩勾了勾手指:“那倒不至于。”

“你告诉我怎么烧他方便收到,我给你也烧几根。”

“好耶!”

进宝立马来劲了:“有坟放坟头,没坟头放牌位前,或者当鬼面烧也行。”

“一定要小火烧,不然糊了容易收到不完整。”

“明白了。”

在这些日子多次炸厨房后,问荇已然知道怎么掌握火候。

他掏出火折子,将最好看的那根狗尾巴草抽出,放在干草垛里点燃。

火舌很难吞噬生命力旺盛又还有水分的狗尾草,所幸下面干草推波助澜。

“这样就可以了。”进宝欢呼,“接下来是不是轮到我了!”

问荇似笑非笑:“是啊,你等等。”

十分钟后。

进宝捧着手里一堆歪瓜裂枣欲哭无泪:“大人,你真的好狗啊!”

这里面有长得像猴的,像球的,像鬼的,就是没有像兔子的。

给夫郎烧得全是卖相好的,把次品烧给他,简直是欺负小孩嘛!

问荇表情平和中带着笑意,宛如受到什么夸赞:“看来还真能烧过去,而且烧过去的还挺新鲜,不错。”

进宝发觉到自己只是问荇实验的一环,彻底心碎了。

“呜,好讨厌!”

“算了,你还记得花销吗,好歹和我说下。”

这下轮到问荇心虚了。

“几百文也好,算是最近大进账了。”

柳连鹊脸上隐约带出些笑意,刚刚听了一堆几文十几文的零碎账,听到冷不丁冒出小几百文,他也知道这笔钱不容易。

“你估算下,约莫多少两...文?”

“谢谢夫郎。”

隔半个月就要花出去那三两银子不能让柳连鹊知道。

他只能掐头去尾,刨掉三两银子,再把贡品花销换成柳连鹊平时衣食的名头,倒也看不出太大问题。

听他报完账,柳连鹊终于满意,他又仔仔细细问了下问荇,思忖片刻,点了点头:“还有什么预进账吗,我也心里记下。”

柳连鹊硬生生转了个口风,维系住他心里问荇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两三百文吧,够花一段时间了。”

问荇哭笑不得,他从小看多了人情冷暖,哪有这么玻璃心。柳连鹊这嘴还挺快,可惜他还是听到了。

只是不知道隔一段时间减三两银子这事,还能瞒着他多久。

“大概是...”

没听到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问荇已经很感动了。

“好,那我也不能太懈怠,争取让夫郎过上好日子。”

大户人家出入账目多,经常会有下个月或下半月的预进账要提前安排,问荇这种小穷鬼平日里没有,可今天还真有。

问荇松了口气,庆幸柳连鹊帮他扫盲的心思可算暂时歇下去:“明天还会有笔进账,我托人去镇里卖些菜,他应该很快能把钱带回来。”

头次做假账,竟然是为了给夫郎撒善意的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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