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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

21、大人饶命

草耙猛然飞出,直直插在几人面前,颤动着发出声音。

刚刚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扑灭,他们也忘了要隐匿下身形。

窸窸窣窣的声音变成了惨叫声,划破了夏夜宁静,吓得树梢的鸟慌忙惊飞。

到了该睡下的时间,进宝急匆匆跑到问荇卧房门口:“有个鬼在家门口,说是要找你。”

在等柳连鹊出现的问荇揉了揉太阳穴,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

“我马上过去。”

看见愤怒的厉鬼,为首那个慌忙扔开手里的火把,却不想因为慌张,扔在了同伴头上。

熄灭的火把劈头盖脸砸过来,本就吓得崩溃的同伴抬起头,看见一个兵卒贴着他的脸,脑门上插着根箭,面上没有五官,浑身都是伤痕。

“你害我好苦啊...真的好苦啊...”

真情实感的表演总能打动人心,懒汉差点吓得当场失禁,心跳骤停。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他跪在地上叩着头。

“我不是东西,我再也不敢来了!”

他脚一滑,落入了一片滑腻里。

......

“踩干草耙子了。”

问荇视力没那么好,只能看到几团乱窜的黑影,可鬼能看见夜晚的景象,进宝探头,捂着嘴幸灾乐祸和问荇添油加醋。

“他们撞到了什么桶,里面不会是沤的肥料吧?”

小男孩瞪大眼睛。

“对。问荇淡淡道,“我今天刚搬过去的,他们弄倒,就当给地里施肥了。”

“真惨。”

进宝打了个冷战,摇摇头:“你不怕明早起来他们告状被发现吗?”

听这群人杀猪嚎叫,定是看见鬼了。

“他们说的话,其他人也不听啊。”问荇满脸无辜,“而且我什么都没做,是他们半夜闯进我家地里,还把我肥料弄洒了。”

“走吧。”他拎住还想往前凑热闹的进宝,“这事交给几个兵卒就行,他们会好好欢迎他们的。”

被满腹委屈的兵卒鬼缠上,这些人虽然丢不掉小命,但也个把月不敢起歪心思了。

等他们歪心思起来,自己这地都收了几茬菜了。

这么想来,他这也算是为民除害,做了好事一桩。

“问荇。”

听到这声,问荇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过头,看见个俊朗青年站得笔直,脸色阴翳。

坏了,今天出来的柳连鹊怎么是邪祟。

被逮住现行,这下他夜不归宿的罪状,又得增加一条。

进宝见事态不对,默默迈着小碎步离开现场。

看着来兴师问罪的夫郎,他刚想解释,就被柳连鹊打断:“无妨。”

“非你过错。”他冷漠的目光看向黑黢黢的田里时,似乎更加像寒凉。

不是他的过错?今天的邪祟柳连鹊这么好说话。

问荇没空细想柳连鹊这话深意,因为刚刚还站在他面前的柳连鹊却突然也不知会声,就散成青色的光,消失在夜里。

知道对方不会出事,问荇在原地等了会,见等不到鬼,只能自行回家了。

柳连鹊有自己的主意,他拦不得。

今天解决了懒汉的问题,接下来他不用束手束脚被困在两亩菜田,开垦新地,然后把长势好的青菜收了,卖给酒楼里,先解经济上的燃眉之急。

一想到马上就可以挣钱,问荇心情又好了不少。

鬼的恐吓效果还真立竿见影,问荇本来都准备好第二天有人上门胡闹,却等来了一番风平浪静。

连着几天都没出事,倒是村里安静了不少,平日肆意妄为惹事的人全都卧床不起。

问荇某天回家,见过次其中一个懒汉,对方脸色煞白,全没了之前的风头,被家里人搀扶着,看到问荇吓得两股战战,跌跌撞撞就要下跪。

“对不起,对不起。”

问荇皱了皱眉,这大礼他受不起,不作声绕路走开。

有些懒汉家里横,见儿子吓成这样,想要去找问荇麻烦,也被在病榻上的懒汉死死劝住。

“不能去,有鬼,有鬼啊!!”

也只能作罢。

而其他村人乐得看他们吃瘪,也没人信他们的胡话,只当是跑进问荇田里不小心撞了肥料,沾了满身味道,大晚上吓出癔症来了。

问荇彻底放下心,投入到紧张的收菜阶段。

“大人,您还不回去吗。”

进宝小心翼翼看了眼田埂:“再这样,柳大人肯定得生气啊。”

“回去?”问荇把筐放在地上,喝了口水,苦笑道,“我也想睡觉,回去后谁替我收菜啊?”

不光开垦的工程远比他想得麻烦,收菜也不是个简单活。

酒楼需要品相好又鲜嫩的青菜,他也急着用钱,所以采摘的全是地里的小青菜。没有现代农业机器,靠手一个个小心翼翼摘下,才不会破坏青菜的卖相。

如果折断菜叶,卖相坏了就完了。不光保存不久,而且只能拿着自己吃,赚钱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好品相的东西都娇贵,他没用大背篓,改成小筐装青菜防止压坏。

所以这几小筐青菜,差点要了问荇的命,从白天收到晚上,反正有鬼护着,他干脆借着鬼身上的微光,熬夜加班加点干活。

问荇已经足足忙了两天,一天就睡几个小时,今晚大概就能结束。

至于柳连鹊...

他瞧着站在田埂上的邪祟,有些头疼。

那个好脾气但会扯着他念叨的夫郎最近都没出来,每天晚上遇到的,都是吓得几个小鬼哆哆嗦嗦的大邪祟。

他至今不知道柳连鹊莫名消失那晚,是跑去干嘛了。这柳连鹊少言寡语,他也不好去问那天烧的狗尾草,他收没收到。

邪祟夫郎没发威,就是阴沉着脸看问荇摘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柳连鹊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可问荇还得接着往下干,否则错过明天约好去集市里的牛车,这么多东西他压根背不过去。

回来再赔罪吧。

等到三更半夜,他终于整理好了要卖的青菜,鬼魂拿阳间东西拿着不稳当,但三个鬼一起来还是很轻松的。

三个兢兢业业的帮工见他结束劳作,立马围上来帮忙,扶正摇摇欲坠的筐。

“你们就忙到今天为止,后面可以回去了。”

问荇擦了擦手。

懒汉们恢复得怎么样他不关心,反正没人和牲口损坏田里的菜,帮工们也就没有继续帮忙的必要。

这话一出,三个兵卒错愕抬头。

他们都没把问荇许诺的只要干几天当回事,况且在这几天的过程中,他们逐渐找到了些许活着时的乐趣,习惯了这种日子。

生命的最后时日都在厮杀中度过,活得人不像人,眼下守着宁静的菜畦,不用靠着杀人解决问题,这种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更何况问荇不是个苛刻的人。

“还有工钱的问题。”问荇继续道,“如你们所见,我挺缺钱的,连纸钱都拿不出。”

“但是我知道你们死得不久,如果还有在世家人住在这附近,我可以把你们东西转交给他们。”

同几个鬼的攀谈间问荇得知,他们死在二十年前的一场小型起义里,这场起义没到京城就被扑灭,所以这些鬼的家人也住在不远的地方。

此话一出,三个大男人的眼眶红了。

被埋在乱葬岗,终究没回到家是他们的遗憾,谁知道二十年后,他们的家人可还安好?

“俺就不用啦,俺家里在八百里之外,俺是到这里来做工的。”

带口音的鬼先叹息。

“俺没主见,跟着头儿就反了,俺这人死得迷糊,继续迷糊下去吧。”

问荇看向最年长的鬼,他也摇头:“我妻子得了重病,所以我才着急想谋个出路,现在想想没了我...她活不下去。”

“我离开时儿女都懂事,也没什么好让他们想起我这个爹的。”

他俩身上祟气都很弱,自然是没什么念想,也许几年,几十年后就会彻底消散。

“...我没成亲,但我爹娘就住在镇里。”唯一一个面目清晰的鬼突然出声,“我给你写个地方,如果他们没有搬走,把我遗物转交给他们。”

这青年性格冲动,死时也就二十出头,也是三个人里祟气最重的。

“当然可以,遗物在哪?”问荇答应得干脆,“我马上去挖。”

三个鬼:...?

一个活人,大晚上挖坟?

看来今晚是见不到柳连鹊了。

他提上灯拨开门,门口站着的,是那个带口音的兵卒鬼。

他阴笑着,刚要对着一株菜苗下脚。

嗖————

“快点踩两脚我们就走吧。”

“大人!”

“他们人来咧!”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问荇知道他肯定很兴奋。

“带我过去。”

今天的田里,凉飕飕的。

有个胆子小的有些撑不住了,畏畏缩缩跟在最后面:“我觉得这里真有鬼。”

“怕什么。”领头的人嗤笑。

“看爷爷把他这菜全都弄死。

“就在前面!”

问荇了然点点头,躲在隔壁玉米地隐匿身形。

可整个村子都陷入了梦乡,懒汉们叫天天不应。

黑夜中,在几人惊恐的目光下,三个鬼魂逐渐凝聚实体。

这么晚了,懒汉发现明明平静无风,照明用的火把无论如何都点不着,也有些气虚。

黑暗总能给人带来恐惧,尤其是未知的黑暗。

黑黢黢的田埂里,只有夏夜虫鸣的声音,走进去才能听到隐约怪声,问荇估算距离不太远了,把手上本就微弱的灯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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