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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之下皆疯犬

44. 窃作乐

锦哥儿呆呆地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要去的。”

宝勤有些不乐意,“这广家少爷也真是的,昨日去今日又要去,真拿咱锦哥儿当铁打的呢。”

见锦哥儿没有答话,宝勤又自顾自地说道:“虽然能得不少银两,但实在辛苦。锦哥儿年前能攒不少银子吧?够不够锦哥儿赎了自己?”

三日前,锦哥儿刚从广府回来,就十分焦急地跟他说:“你速速去何府一趟,告知夏满,若明日广荣邀何度雨共饮,切记,叫他千万不可赴约。”

宝勤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乖乖地立刻去了。

这是他头一次去何府,之前都是夏满来吟湘坊寻他的。

翌日,宝勤随锦哥儿一同去了广家,到了之后就瞧见锦哥儿脸色惨白地盯着一个人使劲儿看。

那人年约十五六岁,倒是个俊俏的小郎君。

席间,广荣说自己从什么邓兄那新得了一壶美酒,要拿给那个小郎君尝尝。

那位小郎君也是个爱酒的,丝毫没有拒绝之意。

酒端上来,还没等端到小郎君桌前,锦哥儿却半路杀出,说自己也想尝尝这稀罕美酒。

广荣脸色一沉,出言相劝,可锦哥儿却执意要饮。

僵持不下,小郎君为了缓和气氛便说:“好酒我喝过不少,这壶便赐给锦奴好了。”

最后还是锦哥儿得了美酒。

宝勤从来不知锦哥儿是如此贪杯好酒之人。

广荣好似十分不悦。是啊,大庭广众,被一个乐奴要了送给友人的东西,谁能乐意。

广荣阴着脸,让锦哥儿将酒都喝了,一滴不能剩下。

锦哥儿应下。

好在酒不多,一会儿就喝完了。

此刻席间气氛也有些尴尬,饮完不久,锦奴便称身体不适,先行退下回偏房了。

结果回到偏房,锦哥儿就一头倒在榻上,开始痛苦地呻/吟,他一会儿说着身上痒,一会又说冷,难受得将衣裳都抓烂了。

然后锦哥儿又拉住了宝勤,他双眼布满血丝,让宝勤再为他取些那酒来。

可那酒仅有一点,饮尽便无。连广荣都没有多余的。

宝勤自然没法子。

锦哥儿却依旧不放开宝勤,喊着叫着让他赶紧再那些那种酒来。

折腾了好一会儿,锦哥儿好像酒醒了。但又没完全醒。

他让宝勤将他捆绑起来,口中又塞入了棉巾,以防咬舌。

宝勤都一一照做。

瞧着锦哥儿如此痛苦的样子,他暗自决定以后定要看住锦哥儿不让他饮酒了。

锦哥儿平日看着温善,耍起酒疯倒也怪吓人。

快到晚间,应是前厅宴席已散。

广荣铁青着脸来了,他对公子说尽侮辱之言,还说什么这邓公子给的东西劲头可真足。

随后他又要做什么,便让宝勤回去告知鸨婆,说他买下锦奴几日,之后会将他送回去。

锦哥儿没有拒绝,宝勤便奉命回去等着了。

待他再见到锦哥儿,已是三日之后。

锦哥儿是被抬回来的。

宝勤为他擦拭身子时,发现他身上遍体鳞伤,无一处完好。唯独脸部幸免于难,仅额头一块淤青。

从外表看,根本无法想象他已伤重至此。

宝勤吓得在锦哥儿床边大哭。

可锦哥儿一直在发烧,宝勤怎么哭也不哭醒他。

锦哥儿算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一直拿锦奴当成亲哥哥。

他不能让锦哥儿这么死了。可他想尽各种办法试图唤醒锦奴,却都无济于事。

最后他在锦哥儿耳边说,那个何府的大老爷还在等你呢,你们不是约了团圆节见呢!

果然,锦奴睫毛动了动,真的醒了。

宝勤见状欣喜若狂,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然而,锦哥儿虽然醒了,但却不吃不喝,只起来洗过一次澡,还边洗边干呕着。

之后就成日睁着眼睛在床上躺着,动也不动。

宝勤又说起团圆节的事情。锦奴这才起身喝了药,吃了些粥。

十五这天,锦哥儿认真地梳洗了一番,还换上了一身俊秀飘逸的青白外衫。

锦哥儿对着铜镜照了好久,仔细地梳好了自己的每一根发丝。

梳妆好后,锦哥儿问他,看上去如何?

宝勤心疼道:“锦哥儿向来俊美,就是近些日子消瘦了些。”

如此折腾谁能不瘦。

锦哥儿只是点点头,着他去街上买些笔墨纸砚回来。

宝勤不懂锦哥儿买这东西回来作甚,吟湘坊又没人会写字。

不过也拿上银子听话出去了。

宝勤手脚利索,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可锦哥儿却迟迟未归。

因着前些日子的事,叫宝勤好生担心。

锦哥儿再回来已是深夜,不过看上去心情不错,还红光满面的。

宝勤这才放下了心。

锦哥儿没说什么,只是走到桌前,熟练地开始磨墨。

直到锦哥儿拿起笔,他才知道原来锦哥儿竟是会写字的。

他的字迹隽秀而有力,透出一股坚定与执着。

然而,宝勤不识字,只能看着锦哥儿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好奇。

锦哥儿在纸上写好了一行字,将纸折好放进了信封里。

他又从柜子里掏出香烛,放在房间的东侧点燃。

接着,锦哥儿将那封信放在了三支香的前面,开始虔诚地磕头祭拜。

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孙儿不孝,苟活八年。姐姐为我替命不值。’之类的。

宝勤见状更是疑惑不解,他以为是锦奴烧糊涂了,在说胡话,忍不住问道:“锦哥儿这是在做什么?”

锦哥儿头也不回地说:“祈愿。”

宝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听说锦哥儿是从巫州来的,想必那边的习俗同这里不一样,许是有什么团圆节祭拜的规矩。

宝勤见他拜得真诚,自己都想跟着拜拜了。

却见锦哥儿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匣子。

宝勤认

循着锦哥儿的指示,他顺利地找到了何府。

无他,那何府实在太过显眼。只要不是盲人都能寻到。

但宝勤也知道锦哥儿近日实在太忙,顾及不到也属正常。

他边收拾边与锦哥儿说起此事,“锦哥儿,你明日还要去广家吗?”

宝勤不知他在烦恼什么,便问:“锦哥儿,你近来为何总是愁眉不展?是不是太过劳累?也对,最近那个广家公子总叫你去弹琴,回了吟湘坊还要弹琴,锦哥儿的手都要断了。我看锦哥儿真该好生歇歇才是。”

宝勤提心吊胆地等了三天,才等回了锦哥儿。

宝勤身份特殊,不好主动敲门去寻人,便只得在正门附近等着。

不过傻人有傻福。守株待兔这种蠢法子还真让他等到了夏满。

宝勤完成了任务,也十分开心。蹦着跳着回了吟湘坊。

锦哥儿摊开手,看着肿胀的十指,叹道:“劳累些好,如此便无暇胡思乱想,倒也不错。”

宝勤瘪瘪嘴,走到柜子旁帮他收拾衣物。

锦哥儿向来爱干净,屋子一直都是一尘不染的,近日不知怎地了,换下的衣裳也不爱收拾了,那茶壶也干了许久了,桌子上都积灰了也不擦。

宝勤趁他没走上大门前将他拦住,将锦哥儿嘱咐的话一字不落地转告给了夏满。

夏满笑着说会好好转达后便进去了。

他想起那些日子锦哥儿对他没头没脑地说的那几句话,当个玩笑说了出来。

锦哥儿依旧没有答话,他知道锦哥儿太累该休息了,收拾便出去不再打扰锦哥儿。

回去之后,宝勤得意地说自己等到了夏满,话也都转达了。

可锦哥儿却还是一直魂不守舍的。

夏满手上提着装着莲花酥的盒子嘴上哼着小调从别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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