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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岭之花是我竹马

46. 第 46 章

就是担心他照顾不好自己,在哪里受冻,那肯定会生病。

“娘子,我听松烟说,殷公子从没有过这般,不声不响就躲起来的,你与他关系好,可知道他会躲在哪儿?”

槐叶为姜萤萤梳头,她家娘子这头发像绸缎一段,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她们两个人一起梳才好梳开。娘子小时候会把头发剃薄,现在不让剃了,长发及腰也不让剪,她都替她觉得重得慌。

殷恪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位不速之客立在那儿,翻阅他写的字,“许久不曾考你的功课,吾儿,长进多了。”

殷凛来到殷恪面前,拂去他肩上的雪,看着他那双,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狭长清亮的眼睛:“咱们父子俩,喝一杯吧。”

祠堂里,中空庭院雪花簇簇落下,院子里铺了一层纯白雪毯,殷凛和殷恪坐在黑石台阶上,背对祖宗牌位,握着酒壶碰杯。

喝下槐叶给她端来的热牛乳,她的肚子暖烘烘的,打了个哈欠,往里屋走去。

槐叶在外面留一盏小灯,轻手轻脚地捧着茶盏,退出屋子,关上房门。

姜萤萤刚拨开珠帘就觉得不对劲,未及出声,电光火石之间,墙边窜出一人捂住她的口鼻,带着她往床边走。

“娘子,有什么事吗?”

他们刚才的动作太大,珠帘一阵响动,槐叶在屋外驻足询问。

“没有,没事,我脚滑了一下,已经站稳了。”

屋里,姜萤萤把殷恪的手拉下来,惊魂未定地打了他几下:“你要死啊!我以为进了贼!”

殷恪成了醉鬼,满身酒味,姜萤萤睡觉前要抹各种香膏,才没有及时发现他的存在。

“你怎么过来的?”

如果是从大门进来,小厮们不可能不知道,现在,找他的人还提着火把满院子跑呢。

姜萤萤没指望他会回答,老爹就经常喝得醉醉的回家,醉鬼都是不理人的,她拿来自己的枕巾给他擦头发上的雪水,怕他真冻坏了。

他也不知道弯弯腰,就站得直直的享受她的服务,大爷似的。姜萤萤随便擦两下就停了,让他自己来吧。

殷恪却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牢牢按在他头上。

“我手酸。”

殷恪坐下了,穿着那身脏兮兮的衣服,就坐在她床上,姜萤萤忍了,谁叫他是殷恪呢。

现在的殷恪好像一只淋了雨的可怜小狗啊。

她给他擦了很久的头发,趁着这个机会隔着枕巾狂揉他的耳朵和面颊,实现了从小的愿望。

借着一点点昏暗的光亮,她看到殷恪的脸色跟煮熟的虾子差不多,鼻子里呼出的气体灼了她的手心。

殷恪没什么表情,只是那睫毛颤动的样子,莫名显得很委屈。姜萤萤兴奋极了,她第一次见他这样,捏了捏他的脸。

“你要不要跟我道歉?”

“道歉。”

“你要道歉的是什么?”

殷恪皱眉疑惑,姜萤萤引导他:“你那天说,要和我断了从小的情分,我真的很生气,你跟我道歉,我就原谅你。”

“对不起。”

殷恪抬起眼睛的时候,姜萤萤心都要化了,实在是太乖了,她看他实在醉得厉害,想去给他倒杯茶。

走出去两步,手被抓住。

“我去给你倒杯茶,醒醒酒。”

殷恪的手冰的要死,像是把她的手当成了暖炉,无意识摩挲了会儿,等他的脑子慢慢转开,才放了她的手。

很乖地喝了热茶,捧着空的茶杯出神,姜萤萤看他的眉眼渐渐凝重,就知道他渐渐清醒了。

她决定十分贴心地离开这儿,把她的闺房让给殷恪,因为她对他很了解,等他醒了回想自己跑来她房间撒酒疯会很不妙。

要是她在他面前,就更不妙了。

“萤萤。”殷恪忽然唤她。

殷恪从不喝酒,应该说对于饮食等口腹之欲向来不太看重,对于消愁的杜康,更有些隐隐的蔑视,认为那是俗人用以逃避世事的途径。

他喝下第一口酒,辛辣在口中泛开,激得他剧烈咳嗽,但是渐渐的,胃里生出一股暖意,浑身血液重新运行流转,愁绪散去许多。

“还没找到。”

姜萤萤在镜子前梳理自己半湿的长发,抹上九月初的桂花做的头油,她倒不是很担心殷恪会出什么事,他一向稳妥,有事儿躲起来自己纠结,等想明白了,便会出现了。

自得知消息,秦夫人哭了半个时辰,每过一会儿就会拍拍身边的云若菱,叫她去问问,有没有殷恪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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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思绪飘忽,像被托举在一朵云上,懒洋洋的,只想睡个好觉。

“你一定记得,我在这里,在列祖列宗面前,逼你杀了仆人阿忠。”

……

殷凛喝了酒,早就回房里呼呼大睡,呼噜声震天,秦夫人推了他一把,没醒,气得她坐在床边抹泪。

这样大的动静,姜府自然也得知了消息,不说关系如何,只是近邻的情分,姜家也是要派几个奴仆去帮忙的。

“怎么样?”姜萤萤见槐叶从外头回来,抓着她问。

从心高气傲,执着于改变世界,到认清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削去自己的个性和锋芒,与讨厌的人同流合污。

殷恪灌了最后一点酒,仰躺在地上,酒壶从他松开的手指间滚落,一路滚下台阶,埋进雪里。

姜萤萤把殷府可能藏人的地方想了一轮,都觉得太幼稚,殷恪一定不会去,小时候她缠着他去那些地方捉迷藏,他就觉得幼稚了。她捏着朵绒花在手上把玩,小脸藏在如云墨发间,摇了摇头:“要来问我,还不如去问云娘子。”

头发快晾干了,姜萤萤把话本合上,随手扔在桌边,“那七神碌是不是好些年没出新的话本了?这些看着真没意思。”

公子不见了,和左相大人喝了大半夜的酒,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殷府乱成一团,仆人们都打着灯笼,迎着冷风,在角屋、池塘、假山等地,搜寻公子的身影。

殷恪撩起眼皮,看向殷凛,殷凛看着他们身后的祖宗牌位:“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所感受到的一切痛苦,我全部,都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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