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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衙门里当仵作那些年

第8章找茬

“但是话说回来,王茂这小子吧,你孙二哥我也打过几次交道,除了胆小怕婆娘,怕这怕那,房事不力之外,也没其他大问题,昨晚这档子事儿我还觉得心里挺过意不去,可转念一想,人都不在了,他婆娘反正也是守活寡,倒不如你二哥我去照料照料,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嘿嘿。”

“我说……”

温良顿了顿。

当所有线索的矛头直指孙二的时候,温良总觉得不论从上下左右前后哪个角度看来,孙二都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在没有足够的证据揭发孙二以前,所有的行事,都得小心翼翼。

“哟……这不孙二哥嘛,瞅你这模样,敢情昨儿个一宿都没睡好啊,这是又去哪里风流快活了。”

孙二一路哼着小曲儿下楼,临走前不忘叮嘱一句。

“这事儿可千万别说出去。”

……

房间之内,光景依旧。

这二层小楼面对衙门,居住的都是一些替衙门办差之人,今日是个好天气,阳光从窗户缝隙中照射进来,让空气中的尘埃显露无疑。

唯有桌上摊开的日记最后一页与这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睡觉之前,温良再次打开了这本日记。

“天启三年腊月十四,大雪依旧,昨夜里女鬼不曾出现,衙门为即将到来的新年早已准备的张灯结彩,处处红红绿绿,唯有我这房前帖满了密密麻麻的黄色符纸,只求能安安稳稳熬过这个年……”

“腊月十八,天晴,昨晚一夜之间接连死了三个人,死因都是被吓死,肝胆俱裂,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要说除了被吓死之外,还有什么共同之处,那就是这三人都曾是衙门里当过差的人,那么他们到底在死之前看到了什么东西呢?会不会跟我一样,也被什么东西缠上。”

读到这里,温良的眼皮已有些睁不开,匆匆合上了日记。

睡之前又将所有的信息在脑海之中过了一遍。

按照日记所述,似乎所有出事的人,都是跟衙门有关系的人。

如果真是“诡异”作祟,为何又要专门针对衙门?

还有最近死去的八个刽子手,同样在死之前受到不小的惊吓,会不会跟以前的所有命案一样,都是同一只鬼,或者同一个人所为?

真是扑朔迷离,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诡异”害人,在知道自己并没有死后,一定还会找上门来,时间有可能不会太长,但好歹还有准备的时间,但刑部稽查这边,却是火烧眉毛。

浑浑噩噩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候已经日落黄昏,金鼎城万家灯火星星点点,璀璨如同星河,如果单看这一幕,绝对不会将这个世道与乱世联想到一起。

一掏存钱罐,穷得只剩下几个铜板在那里叮叮当当作响。

“这点钱怎么去看望王茂的婆娘?”

四下打量,最终将目光放到了白天才撕扯下来的符纸身上。

……

热闹的市场,熙熙攘攘,灾民涌入金鼎城,也让金鼎城的消费得到了极大的刺激。

各种小贩的叫卖此起彼伏。

“卖烧饼咯,香喷喷的烧饼,不好吃不要钱……”

“卖包子咯,刚出笼的包子,香喷喷……”

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位置,此刻正有一位年轻人摆摊卖着一大堆符纸。

“瞧一瞧,看一看,寒山观紫阳真人亲手画的符纸,能趋吉避凶,镇魔诛邪,只需一张,就能保家宅平安……”

起初喊出来这一嗓子的时候只觉得用了全身力气,原本以为会有人注意自己,却没想到过路的人眼皮都不抬一下。

见状,温良胆子放大了不少,到最后竟直接喊的无比顺口。

“紫阳真人的手笔,先到先得,买到就是赚到,一张符纸,就能保佑全家老小平安,怎么看都划算,来啊,瞧一瞧,看一看……”

市场的对门是一家酒楼,酒楼上正有一对年轻男女品茗,男的模样英俊,鼻梁高挺,身着一件青色长衣,女的模样小巧玲珑,带着几分俏皮,此刻听见楼下的吆喝动静,身着一身鹅黄色衣裙的少女朝那方向看去,见是一衣着寒酸的年轻人之后,不禁没好气道:“这年头,什么人都敢拿紫阳真人的名头来唬人了,师兄,且看小妹我如何让他吃点苦头,买点教训。”

一个漂亮的凌空翻越就到了市场角落,惹来阵阵喝彩。

“女侠,好身手……”

“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少女十分骄傲的朝周围做了一个抱拳的手势,随后看向温良似笑非笑道:“喂,卖符纸的,这里的符,我全买了。”

温良一瞧这女子倨傲模样,又想起方才身手,得,这八成是谁家的女侠出门来行侠仗义(找茬)了。

这桥段在前世的网络里看多了。

小脸一绷,摊子一收。

“抱歉,女侠,我临时想起家中还有点事情,这符,我不卖了。”

按照前身的记忆,孙二是一个三教九流身上颇具痞气的家伙,想要从他身上套到有用的信息,就得市侩圆滑一点。

好在前身能以一个无亲无故少年郎的身份在衙门站稳脚跟,早就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练的炉火纯青,并不用担心惹人怀疑。

孙二连忙低声道。

“你小子倒是挺聪明,嘿嘿,一猜就猜到了,不过你心里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也就看你小子上道,比李白狮那两个怪人跟我合得来,这才告诉你。”

王茂家里的婆娘……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嘘,你小子小声点儿,被别人听到传到大老爷那里去就不好了,也不看看眼下是什么时候?”

孙二连忙上前捂住温良的嘴巴,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你该不会是……”

温良脑子里嗡的一声响。

孙二,果然有重大嫌疑。

“打住。”

温良疑惑道:“安抚?”

孙二咧嘴一笑,悠然自得道:“可不是嘛,死了好几口子人,到底是替衙门办事的,衙门不出面表示一下怎么着都说不过去,这不大老爷就自掏腰包,让我买了一些东西去看望死者们的家属,唔……虽然他们当中只有几个有家属,昨儿个后半夜实在睡不着,这不就去了?”

“王茂的尸体还在义庄,难道二哥你就不怕……”

“怕?怕个屁,没看到义庄里密密麻麻帖的符纸,我告诉你,那可是道门真人亲手画的符纸,还镇不住区区王茂的鬼魂?再说了,就算镇不住也没关系,真被王茂找上,我就坐下跟他理论理论,他生前衙门里最佩服的除了大老爷就是我了,活着的时候都敬我,何况已经死了?”

温良双眼一眯。

死去的几个刽子手当中,家属中有女人的,倒也有几个,不过要不就是半老徐娘,要不就是稚女,能让孙二一夜销魂的,只有一人。

左右一看,四下无人,这才幽幽道:“我这是奉大老爷的命令,安抚死者家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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