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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闲语

第四章 初识车蕴含

他对于人生的态度,是极为温和的,不偏激也不热烈。总是带有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从容。

有时候,楚子明在想,即便是两个至爱的人,也免不了有疏漏,很多时候,孤独是自己的,不能分享的,没有几个人,能做到感同身受。

是以,孤独只能被喧闹所掩盖,为别人的思想所遮掩。只能忘记,但不能解决。

没想到车蕴含竟然答应了,原本尴尬的事,变成了一件好事。

车蕴含笑起来真好看,脸红红的,好像是天边的云霞。

现在的车蕴含,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完觉。

楚子明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拉着车蕴含的手,到外面散步。

路上的人还不多,几乎只有环卫工正在清扫街面。店铺都还没有开,是以街道上空荡荡的。

两人走着走着,便进了一个公园,里面种着很多树,还有一汪池水。

绿色的草坪随处可见,满地的落叶很久没有清理过了。这里似乎被人遗忘了。

由于是清晨,风凉飕飕的,草上已经生出露水,看着湿漉漉的,一串串珍珠,黏在叶子上,除非是单独拎出来看,不然是没有多少美感的。

两人只是自顾自地走着,彼此没有言语上的交流,只是手越握越紧,像是同命运抗争,不想分开。

今天的车蕴含,穿着一件绯红色的外套,显得十分艳丽,还有一双浅紫色的小鞋子,更显得娇小可爱。

她怕冷,在出门前,还戴上了一个帽子。远处的朦胧薄雾,在小径上散发着浓白色。

这座小公园,只有一条主路,剩下的都是弯弯曲曲的小径。

车蕴含的脚生病了,走几步就疼得厉害。

楚子明能感受到她的手在颤抖,知道她的病又犯了,便掏出纸巾来,将公园的椅子擦干擦净,让车蕴含坐在坐子上,自己则半蹲在车蕴含前面,抚摸着她细腻的手。

漫不经心的,毫无章法的。

车蕴含说道:“我一直很喜欢毛茸茸的东西,不论是玩具,还是活物。可是浑身裸露的,如蛇、蜘蛛、蜈蚣,便令人不寒而栗了。”

楚子明“哦”了一声,只是听到车蕴含特有的脆生生的、音调多变的嗓音。只是其中蕴含的语义,则已经蒸到空气中,消散不见了。

太阳逐渐升起来了,树木的影子也渐渐分明了。透过树叶和薄雾,能看到路上的车,明显得变多了。

楚子明看了一眼时间,不多不少,正好是早上点。

“现在是早高峰了,我们在这里多待会儿吧。我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安安静静地看着你。”楚子明说道。

“好。”车蕴含微微一笑,十分妩媚。

车蕴含看了一眼东方,阳光已经很明亮了。连薄雾也有了消散的趋势。

“你喜欢看我穿裙子么?长长的裙摆,随着旋转而不住地摆动着。像是一片荷叶,亭亭玉立,玉立婷婷。”

车蕴含说的时候,已经将回忆飘向了幼时。

小时候的车蕴含,总是孤零零的,没有几个朋友,最喜欢做的是,吹着干燥的蒲公英,看它们飞到空中。

小时候的生活,似乎总是干燥的,即便是下雨,也只是感到凉。或许湿润不在大脑的记忆范围之内。只记住了那时的人和事。

即便是熟悉的人,也只留下了大概的影子。越是去想,越是描摹不出该有的样子。

车蕴含小时候,村南的河床还没有干涸,青草也还茂盛。参差别致的柳树,垂下轻盈的枝条来。

小时候也不穿鞋子,走在被太阳灼热的路面上,有些疼痛。

连水龙头里的水痘有些发烫。

那时候唯一能降温的,只有雪糕和冰激凌,如此美味,又如此昂贵。

繁茂的植物,总是给人一种乱糟糟的景象。

那时候的她,还喜欢穿红色的裙子,但是头发却是乱糟糟的,总是惹人发笑,但是她一点儿也不在乎。

后来,上了高中,又报考了美术生,开始接触调色盘、画笔和支架。

跟着老师到各处学生,见过很多山,淌过很多河水,既见过瘦骨嶙峋的山石,也见过圆润如鸭蛋的鹅卵石。

那时经济无忧无虑,人生之路尚不艰难,只是白衬衫有些破旧,裤子时不时地会出现漏洞。

但物质的简陋,并不影响内心的欢愉。直到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能感受到那时的天真与烂漫。

车蕴含的睡得很早,又起的很早。两人的作息规律并不吻合,车蕴含是早睡早起的模范生,而楚子明则是一个夜猫子。

但作息规律的分歧,并没有影响两人的感情。彼此包容,尽量不在屋里吵架。

这是命运吗?

楚子明不太敢于确信,但下意识的,已经深深地滑向宿命论的泥潭。

暮色渐深,漫天星斗。

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带着浅浅笑意的车蕴含,那天他喝了很多酒,见到她便稀里糊涂地表白了。

保持情绪的稳定,使得恋爱生活,像晚霞一般绚烂。

不去燃烧激情,也不论生活的多彩,只要彼此在一起,便是最大的幸福。

脸上的笑意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漠然。她长时间地保持着一种姿势,似乎一直没有变过。

楚子明一言不发地坐在车蕴含旁边。他似乎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时间的尘埃,飞扬在因为灯光照亮的宿舍里。

透过那飘舞的灰尘,他似乎看到自己空虚的精神生活,和惆怅的人生。

楚子明这一辈子,和太多的女生纠缠不清,似乎是冥冥之中的力量,将她们同自己强行粘合到一起。

但现在天已经黑了,虽然有路灯,也不似白天那般明亮了。

楚子明看了几页书,便觉得烦躁,起身推开卧室的门,车蕴含已经睡着了。

楚子明看着看着,便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他做了几段稀里糊涂的、毫无逻辑可言的梦。

只睡了几个钟头,便醒来了。外面的天还没有亮。

楚子明从旁边拿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安静地看着她。

她的手臂上系着一根红线,据她说,是用来辟邪的,小时候曾遇到过一些不干净的事,奶奶亲自在寺庙里请来的。

小区里有一颗榕树,很大,也很茂盛。楚子明经常把手插进口袋里,默默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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