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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阅读《王爷戏真足》
王爷戏真足

第509章 第五百二十章:烦杂依旧

主仆三人正要进门,忽闻身后异响,翁良俊抱着一个苍白的身体,和风筝出现在人前。华无缺看了一眼他怀中的人儿,顿时所有的思维都被抽走了,呆呆地走下来,走下来,听宁轻尘哀呼一声:“方若婳姐姐……”顿时心中所有的幻想都崩塌了。

一百多年前,华家先祖本可以凭着自己的势力同其他节度使一样划立势力范围,世代富贵尊荣,听闻华家人及其后世子孙血气非常,可镇天下阴气,大唐运势几多变数,若得华家一镇阴气之眼,可保国运平稳。华家先祖自愿放弃名利,举家迁往邺城,皇家感其大义,赐号忠义将军,为华家大建府邸,许其大唐在日,永世尊贵。

华家先祖怕后代不听管束,便与皇族约定,若华家后代擅自离开邺城,格杀勿论!一代一代的下来,是华家人忘记了,流失了当年的承诺,与皇家的约定只剩下那条永世不得离开!渐渐的荣耀和感谢变成了枷锁和束缚,变成了华无缺痛苦的来源。皇家没有欠了华无缺的,是天下欠了华家的,华家人一百多年来,代代牢狱一生,在此困禁而死,受阴气所害,大多命运多舛,不得善终。大唐的运势还有几十年,今反是反,几十年后反也是反,但几十年后那是顺天应命,现在反只能引发浊气侵天,生灵涂炭。

华无缺在方若婳冰凉的颈间深深埋首,她的气息依旧同从前那样,,带着遥远的花香,让人如沐春风,而今时今日,却让他泪流满面。

方才方若婳的到来究竟是真是假?是她离开人间前最后一次挣扎着,以魂灵之态入梦么?从来没有向他要求什么,埋怨什么,那一句:牺牲我们的幸福来完成你的野心,这样对我可公平……如今想来,华无缺肝肠寸断,他太自私了,从来没有想过这样对她是否公平。一心一意地做他喜欢的事,理所应当地叫她等待,等待,却忘了问自己一句,这样对她是否公平!如今真相大白,他所要讨还的公道本就不存在,忽然间,曾经的牺牲和努力都变得那么的可笑。

人世烦杂依旧,纷争不断,许多人也如他这般想不明白,这样的世界既然已经没有了存在下去的必要了,为什么上天还要给他存在的期限呢?许多人想过,努力改变过,大部分人最终不过是用失望包裹着卑微的身体,暴尸荒野。总有人,恰好在合适的时间,恰好的地点,做了恰好的事,成就历史给与他的名。天上时光日日相似,人间转眼已沧海桑田,她看不到,也看不真切,又一轮的长河渐落,宫女们轻拈水晶灯罩,绣口轻轻,吹熄了烛火,一痕碧烟无奈地飘飘而散。幻灭渊的牡丹抽出新芽了,浅浅淡淡令人愉悦的新绿。

华无缺和秦俊风,宁轻尘一同回家看望华璞瑜等,华家的府邸毕竟是老旧了,一百年过去了,那堂皇的府邸已如陈旧的马车,似乎随时会吱呀作响。

翁良俊眼中悲苦,“太上老君还说,那化为蛟妖的华天行和鬼魂华孤岚,请他们好自为之,如此的祸害苍生,待得人间浊气一清,定要来取他们的狗命!再委屈,也不能迁怒他人!她下界历经生死,只为了你,你却为她做过什么……你的委屈又何能与她相提并论!直到死,她都不忘要你放下执念,不要再伤害无辜的人,她不是为世人,而是为你,逆天而行,只有死路一条,她只要你为她也为你自己做这一件事!你若是个庸庸碌碌,毫无雄心大志,会在天界享受逍遥的人,只怕她也看不上你,而你这样的人,是不能给与她幸福的,为什么要出现?我求你,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了!”

风筝扑过来抓住他的衣角,大哭着摇着,“华大哥,夫人死得很苦的,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她。但她为你连天宫都不要住了,我求你了,为她做一件事吧!她的灵魂现在无处寻觅,我知道,她牵挂你,她担心你,所以不能顺利归位,我求求你了,不要再让夫人担心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本不该求凡人的,为了夫人,我求你了!”

尘缘已了,我回天界了。

人报有客来,转过身来,一大一小转过屏风,是翁良俊和风筝。风筝就要扑过来,被翁良俊拉住,风筝方反应过来,笑嘻嘻地却也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这孩子在太上老君门下,果是学的乖了。太**人反倒被他逗乐了,“你这淘气,和我还客气么?”招手叫他过来,风筝欢喜地投入她的怀抱。翁良俊痴迷地看着她的脸,依旧是那张超凡脱俗的脸,头上身上,是他喜欢的专属于她身份的尊贵服饰,而神情,却脱不了那份尘世的牵挂。

天界的逍遥快活,还是抵不过那份落寞么?

苦笑一声,看着她的小脸,默默道:何必求我,我只要一个公道,现在才发现原来不过是对先祖牺牲的亵渎……是我错了,我想错了,我做错了,为此错误我愿失去一切,但为什么,却是失去你?若婳,你可愿随我永住这华丽的牢笼?有你,便是囚禁一世,也不寂寞了……

一种凉而柔软,由额角,顺着眉梢,滑至脸庞,似乎是一只手停留在那里,空气中有透明的泪水滑落,那股淡淡的,只要她在就会将人轻柔包裹的温柔让华无缺呆住了,某种视线穿梭中似乎有一声释然长叹。

抱着她的尸身转身走向华家的大门,身后乐声隐隐,飘飘似从天上来,羽衣纷纷而下,迎接圣灵归位,沉寂许久的水精宫,缓缓地放出圣光来,重新福泽天下。

尘世的一切似乎已经了结,或许吧。

华无缺含泪亲吻她冰凉的耳垂,初见她时只是遥遥的一眼,真正仔细的看她,是在华家的大厅,她疲惫而睡,长长的睫毛犹挂泪滴,如今,她再也不会苏醒的容颜依旧是当初那悲伤的模样。总是让她伤心,让她等待,长夜孤灯,一夜又一夜地灯油燃尽,既然他不能给她幸福,为什么这个傻女人还是一世又一世的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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