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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戏真足

第510章 第五百二十一章:随他去

华无缺已近十日不回,轮到华璞瑜害怕了,怕他真的一辈子都不回来了,华无缺遣人捎话来说,方若婳什么时候离开他就什么时候回来。

回想方才的情景,宁轻尘脸又红了,却也忍不住想,要是他真是秦俊风……随即全盘否定,像秦俊风那样老实木讷的家伙怎么会做这样的动作,他说话只会直来直去木头一样,半点脸色都不会看,更别说哄女孩子开心了,以后哪个女孩子喜欢他一定是场灾难。

宁轻尘和哥哥宁契军在书房里说着什么?窗户大开着,宁家两老隔着飘飞的柳枝笑眯眯地看着屋里的两人,宁夫人道:“太好了,你看,我们的女儿终于回来了,这次回来,好像性子也收了一些,不像从前那样整日见不着人影了!”

太**人点点头,这样的天界,这样的生活,还会有什么不好么?

“你呢,还是不愿脱魔而成仙?”翁良俊的表现,可算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风筝挤眉弄眼,“他那是大小通吃,坏死了!我被师父管得死死的,哪也不能随便去,他倒好,爱去哪去哪,还故意讲给我听,气我!”嘟着嘴,一副要惩治翁良俊的样子,这小鬼,分明只是妒忌。

风筝一到华家就看见屋顶上一团金光,忙飞直跟前,落地为人形,上前喜道:“菩萨,您怎么会来这里!”

“原来是白鸟凰,华家又添人丁了,这地方阴气十足,所以我来保佑华夫人顺产,母子平安!”

风筝大喜:“华大公子要添宝贝了,太好了太好了,我去看看!”

菩萨拦不住他,只得笑着摇摇头让他去了。

方若婳彻底绝望了,他连一个询问和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和风筝向华家人一一辞行,华璞瑜再三拦她,方若婳凄然强笑道:“华无缺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外面也不知道是谁在伺候他,他是认床的,这些天也不知道睡得好不好……”梅氏听到这里,忍不住流下泪来,可怜她对华无缺一片痴心,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扫地出门。

微微的垂眸,不自觉地问道:“你可有到人间去?”

翁良俊心中一颤,不自在地道:“最近去了,大唐运势已衰,如今出现一个年轻的节度使,大有一统天下之势。”

回望那昏黄的窗口,方若婳纤细的身影犹立窗前,似乎在寻找他消失了的身影,又似乎,只是在等待那个人,想到那个人,翁良俊不再是满心浓浓的醋意,华无缺在他心里,已成了她的所有物,她的附属品,如同她发上的因钗或者手中的罗帕,只是她的东西,不附带任何意义。

只要你开心,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从前是我错了,等着我吧!

“为什么要答应?”

对她,却是死了心的,有些人只会爱一次,后来的人再好,也不能进驻她的心了,这个道理,他到现在才算明了。故意淡淡道:“近来还好么?”

风筝道:“华大哥若再晚生几十年,只怕也……”翁良俊看了他一眼,风筝连忙噤口,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便即改口,“师父说过,华大哥所做的事虽然有伤天理,但最后毕竟能为大义弃之,功过相抵,而且,他心怀仙灵,这样的人注定是要羽化为仙的,未几世便可白日飞升了!”

太**人感谢他的好言安慰,心中却苦,隔了几世,能否尘缘再续?

两只小手被另一双也很苍老的手抓住了,女孩儿咯咯地笑不了几声便自己握住了嘴,轻轻地随老者离开这院子。

因为……

风起烛灭,苍老的手无力地滑了下来,不知哪里来的一阵大风,卷起大批的花瓣,那泛黄的丝绸挣扎着,挣扎着,无力地随风飘向天际,华无缺的梦,便在桃红零落的春天里,随着那遥远的花香而去。恍惚不知岁月,不知身在何处,隐隐约约的只看见九天之上,幻灭渊下牡丹抽蕊吐苞,酝酿着一场繁华大梦……

那青涩的誓言犹在耳边,转眼,他却因为一点的误解而只会做让她难过的事。

恍惚如梦呵,外面风云几何,已全不知晓了,老了,也没有力气再想些如果如何如何的事。

一个小小的女孩,梳着双鬟,机灵的大眼睛机警地看着他的脸,小手悄悄的去扯他手下压着的丝绸,丝绸亦老了,微微的泛黄,奇怪了,这样老旧的东西,为什么这样的宝贝?

宁老爷没有那么天真,心中忧道:这个孩子定然是看上那个华家公子了,她一旦对那个男人失去了兴趣又会变回原来的模样,唉!这孩子也大了,怎么还是这么的不晓事呢?又不是男娃娃,要是男娃娃倒还没什么?女娃娃的像什么话,但这孩子也管她不住,只能任由她胡来了,宁老爷对这个女儿是极得意的,虽是性子太烈了些,但文才武功胆略见识许多男儿都不如她,她错就错在身为女儿身,若是男子那该多好。

风筝闷闷地飞身化做一只白鸟,慢慢地往山下去了,仙山处处仙气弥漫,一丝的妖气根本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条似龙又似蛇的生物在风筝身后优雅地探出头来,嘴里紫气一团,似乎叼着什么?看着风筝的背影,似有所思。

“爷爷,为什么三爷爷不成亲呢?”

“因为答应了一个人,非她不娶。”

人间,又是一年春来到,几十年过去了。芳衡渚当年方若婳亲手所种的桃树已经成了老树了,满树红云,窗下庭前纷纷洒洒,飘飞如梦。树老了,人更垂垂将暮,苍老的面皮,雪白的发带着粉色的花瓣流连于地,早已看不出当年的英挺不凡。树下躺椅上迷迷糊糊的小憩,花瓣落了满头满身,干枯如树枝的手指还隐约见得当年的干净修长,此时安稳地放在胸前一块未绣完的白色丝绸上,丝绸绣了点点的桃花,栩栩如生,永不凋零。或许是因为人老了吧,分明就在鼻尖前的浓烈花香,闻起来却总似遥远,化为淡淡的甜,带着少女雪白的肤散发的温热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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