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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会禁咒的魔法师

第二章 火莲开

后退?不行!风狼被誉为最聪明的魔兽不是假的。稍稍后退,司督可以肯定风狼会发动攻击试探。

站立不动?好主意,或许你能像传说中的勇者,在生命受到威胁那一刻,爆发出无匹气势。

该死!怎么办?司督把头稍稍往上抬了抬,试图阻止汗水从额上滴下。

风狼!

如果这个世界最让人无力的是被画匠画成大蜥蜴的传说中的巨龙,那最让人胆寒的就是风狼。

如同所有的狼一样,风狼也是群居动物。这种善于群体作战且天性善于学习的魔兽,同时也具有极好的耐心。它们会仔细观察对手,小心试探,得知对手实力后,会以全部力量将之摧毁。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司督双眼猛地一睁,不自觉就喊了出来:“不好!”

它们要使用魔法!

两只风狼额前白毛,在碧绿的双眼一亮时,同时射出两道风刃。

呼!风刃划过空气的尖锐呼啸盖过一直在司督耳边盘旋的双狼的呼吸,狠狠刺激着耳膜,冲击直欲碎裂的脆弱耳膜。

前进!司督的勇气不知从何而来,瞬间充斥身体。前进!先逃出风狼的攻击,其它的再说。

勇气的回归,让司督的双脚爆发出无穷的力气。生死之间,一切都显得如此简单,除了生存再无其他。

“嗤”一声,法师袍的边角被切开一道平整的口子,风刃经过的强压,让小腹两边隐隐有些发疼。

逃过了!还差一点!

司督没有回头,死死盯着前面。眼角余光观察到的一切快速往后退,两只风狼的转头,却像前方的目标缓慢进行着,像蜗牛在移动着。他清晰地看到两个狼头在发了两道风刃后,眼睛跟随着他的前进移动着,一点一点地移动着。甚至,他能看到是狼头先移动一小段距离,幽绿的眼睛才跟上。

一切都是如此诡异,却是如此和谐。

“噗”两声闷响,在司督背后炸开,声音漫长的如同过了整整一年。

半空中,司督的身体在超过风狼之间的直线才一步,甚至迈出的脚还在半空,两道风刃狠狠砸在背上,将他砸得飞起。

就差那么一点!司督背上的痛楚还没漫延开,身体在飞吃一两米后,本能地脚尖垫底,双手撑在地上打了两个滚,不可思议地站了起来,直接面对刚转过身的风狼。

“该死的!就试一次,就试一次!”司督睁圆的双眼、狰狞的面孔,预示他的理智正在慢慢丧失,“就试一次!”

风狼已经知道猎物的实力,约好般一同扑上。目标:猎物喉咙。

“就试一次!”司督双眼赤红,几近疯狂地大喊,“火莲漫天!”

话落下,风云立变。

蓝天本是无云,不知从何而来的白云却往一个地方挤着,挤不过去,便化成漩涡,漆黑的如同风眼般骇人;森林再也不见生机,寂静的听不到任何声音,空气中传来干燥的味道,翠绿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变黄,缩成一团,如秋降临。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一切都还起来那么缓慢,依旧诡异地和谐着。

那两张猩红倾盆大口离最终目标就差那么十厘米,只需再眨一次眼的时间。

就是那么一次眨眼的时间,先是枯叶冒出火花,然后是枝干,再是树干,最后是……空气。

燃烧!

火红一片!

除此再无其他颜色!

朵朵火花正如赤莲盛开,逐渐盛开,连成一片……

他妈的

简陋的房屋,除去一桌两椅,以及桌上书本,便无它物。

“老师,为什么我发不出小火球呢?”一个褐发孩童委屈地看着双手,泪水在眼眶打转。

“小家伙,你才十岁。老师在你这年纪才刚开始接触魔法。”须发灰白的老人一脸慈祥,摸着孩童的头说,“再过两年,你肯定行的。”

“老师也是十二岁才能发出小火球吗?”孩童抬起头,脸上的沮丧已经大半被好奇取代。

“啊?哈哈。”老人仰头大笑,说,“没错,老师也是十二岁才能发出小火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冥想,再冥想。”

“真的?”孩童有些不能理解老师为何大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的弟子还会差吗?也不看看你老师我是谁?”老人继续笑着,神色间显得很愉快。孩童的双眼则射出羡慕的目光。

他妈的

依旧是那间小屋。

孩童已经成了少年,老人的头发却几乎全部白了。

“老师,还是不行啊。”少年半是不解半是沮丧地看着双手,说,“咒语、手印、魔法阵、步骤都没错,就是不行。可是,我能感觉到自己的魔力,为什么就不行呢?”

“不急。”老人微笑着摆了摆手,“再过几年,你去黑森林法师塔看看,应该能找到答案的。”

“为什么现在不能去呢?”少年看向老人,眼中的不解又深了一层,“还有,为什么要去黑森林?普顿城就有法师塔啊?”

“你现在的魔力还不够稳定,等你十六岁就行了。”老人拉过少年,摸着他的头说,“至于黑森林,那可是整个蓝海大陆最早的魔法理论集聚地,里面的秘密至今还没能全部找出来。”说着,老人神色间显得很向往。

“嗯。”少年点了点头,对黑森林法师塔也多了一些向往。他想知道,全部文字和魔法阵都已经被记录下来的黑森林法师塔,为什么在老师口心中却还留有秘密。

他妈的

“老师,老师!”少年脸上全是慌张,跌跌撞撞地跑向熟悉的小屋。老人却躺在血泊中,胸口还在不停渗出鲜血。

那一瞬间,少年感觉整个天都塌了下来,找不到任何可以容身的地方。双手也失去了温度,除了无尽的冰冷,感觉不到任何存在。

“怎么了?”他喃喃说着,“怎么会这样的?”

声音好像不是从自己口中出来的,听着像是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在旁边说话。

“老师……”脸上是什么?怎么这么烫?好像把脸熔出一条壑出来?

“老师!”他疯狂地大叫一声,扑到老人身上拼命哭着,任谁都拉不动。

“老师……”

他妈的

这就是黑森林法师塔吗?好旧啊,不过,味道很熟悉。

他妈的

“还是不行啊。”少年已经成长为青年,依旧习惯地看着双手,叹了口气,“并没找到原因,只说体质不同,也没说哪里不同。”

眼睛在刻满文字和图案的墙上和石碑间慢慢扫视,又是一声叹息。这些都已经能默写出来了,并没找到老师说的秘密啊。很多文字图案上还有划痕,是被人破坏的,估计有人不愿把一些重要的资料透lou给其他人吧。老师说的秘密会不会就在这呢?

去上一层吧。想不出个原由,他朝楼上走去。

这里与下面并无不同,仍是石壁、石碑,还有地上用白粉写下的推论。看上去时间并不长,字迹还很清晰。当然,这里也不会有人会故意把别人留下的推论擦去,除非来到过这间房的人认为别人的推论根本一文不值。

他走过去,先细细看了一遍地上的推论。整齐隽美的文字和慎密的推论,正是黑森林法师塔的法师共同的特征。

咦?还可以这样推论?

他有些吃惊,细细从头看了一遍。

推论者从墙上记载的一个火系禁咒得到灵感,提出新“共鸣理论”。与旧“共鸣理论”不同的是,他提出:与元素共鸣达到一定比例的时候,咒语、手印、魔法阵都不再是必需的,或许,连魔力都不需要储存,可以直接调用空间中无限的各种元素。如此算来,魔法师就成了一个中介体。

不过,该推论者最后还是推翻了自己的理论,认为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却没写出最后结论的证据。但却根据墙上记载的火系禁咒,推论出他认为如果“新共鸣理论”成立,“无需咒语、手印和魔法阵”的魔法施展方法和步骤。

最后,署名:阿尔方斯.冯.霍夫曼。

正不自觉地按着推论这所写的步骤进行的青年立刻停了下来。

阿尔方斯?大魔导师阿尔方斯.冯.霍夫曼?

他的视线移到刻满文字的石壁。

禁咒……

“火莲漫天?”通往魔兽森林的小道上,正藏着身形前进的五个青年停了下来。其中一人听到传至耳朵的大喝声,感受到空气中疯狂涌动的各种元素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苍白无比,转身就往回跑,同时大喊,“该死,是禁咒!快走,来不及了!”

那人是渥特。随着他一声大喊,所有人都站起身,脸上全是惊诧,稍愣了一阵后,跟随渥特疯狂跑了起来。

凯尔在众人中最高,脚下因死亡的威胁竟很快超过先跑的渥特跑在前面。

约翰也超过了渥特,见凯尔跑在前面,一时心急,伸手拉住了凯尔。

凯尔不甘和不敢相信的眼神在身体向前倾斜时往后看去。

约翰竟然lou出一丝兴奋,或许他认为超过了全部人,自己就安全了。然后,表情停滞下来,不可思议地朝下看去,他的脚正踩在凯尔的脚跟,身体也跟着凯尔向前倒。

渥特只顾着自己跑,在撞上约翰那一瞬间,眼睛缓缓睁大,逐渐的,眼睛几乎要冲出眼眶。

莱斯根本没有防备,直接撞上渥特,他的表情由开始的一愣,缓慢地向恐惧转变,眉毛高高吊起,扶扯线木偶般扯动眼皮、鼻翼、上唇统一向上翻,最后定位。

卡普阿最矮最胖,在撞上莱斯前已经发现不对,不可置信地犹豫着想要收脚,身后的威胁和惯性却带着他以更大的冲力往前撞。

“砰”一声,五个人狠狠撞在一起。将凯尔压在最下面。

嗡!火莲迅速蔓延,将能接触到的一切,瞬间化为灰烬。

一切的发生,过程还来不及连续眨两次眼。

红!除了红还是红!炙烈的红,比岩浆还显眼的红,艳丽的如同最纯净的红宝石做成的花朵。

那朵艳丽无二的花朵,叫火莲。吞噬时间万物的火莲,吞噬一切善的,恶的,使之归零。

所有,归于灰烬,再无分别。

这里是魔兽森林,由魔兽继承并发展了上千年的森林。从接近云端的高空看去,一朵如血色莲花瞬间盛开,层层叠叠,在无尽的绿色陪衬下,娇美非常。它的边缘有一块空地,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建筑,人们称之为“黑森林法师塔”。莲花的蔓延在这停下,只为那座叫“黑森林法师塔”的建筑。

黑森林法师塔里,长期居住着一群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称呼是魔法师,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行为爱好是安静,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兴趣是研究,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能力标准叫大魔法师。今天,安静被打破,研究被打断,他们脸上浮现出一个共同的表情,叫震惊。

一切,都因为那朵莲花的盛开。于是,他们心里多了一些共同的疑问:禁咒?是谁发动的?阿尔方斯?还是……

与他们有同样疑问的,还有东北方向一座辉煌无比的城市里的一些人。那些人脸上,在震惊过后各有不同,有狂热的,有惊喜的,有焦急的,也有一些冷静的。他们还知道一件事,不止自己,别人,包括朋友、盟友和敌人也察觉到了那朵莲花的盛开。

一切都与魔兽森林的那个身影无关。

火莲盛开那一瞬间,他已经清醒过来。知道无法阻止,只能将火莲盛开的地点往魔兽森林挪了少许,并快速给了自己一个结界。他并没发现自己如何设置的结界,因为结界在一瞬间便消散了,否则他会欣喜若狂或是伏地痛哭。

无所谓,时间足够他对自己使用一个类似禁术的魔法――圣光重生,那是下意识地就使用出来的。这是传说中属于神的魔法,能将接触到的元素瞬间化为身体的一部分,以使身体瞬间回复,除非灵魂消散,身体将回复到最佳状态。这是神的范围。因缺失了灵魂重生,而得以保存在法师塔的法术。

或许,它也可以称为禁咒,因为没有大量的人力和魔晶石,根本无法启动。但就算是禁咒,也只是针对个体的禁咒,魔力的波动还不足以大范围传开,更不可能惊动绝大多数的人。

他堪堪活了下来。

因为火莲只追求刹那的永恒。

后悔之下,他脑子里闪过一个魔法,手有一挥就施展了一个“冰封万里”,意识到这会让森林受到更大的伤害后中途停了下来,却也让周围的温度降了不少,火莲留下的高温也明显降到一个能让人接受的范围。只是,附近依旧不像春天,与烈夏无二。

显然,他并没意识到这会给人带来多大震惊;也不会知道,在他走出森林没多久,一堆一碰就碎的坟堆般的黑色物体下会爬出一个人;自然也不会知道,几天过后,会有一队军人来到法师塔,将有关禁咒的文字和图案铲去,而不是继续保持、高傲地相信,就算魔法摆在眼前也没人能学会。

他只是踏着因一个火系禁咒便将全部水元素抽到空中集聚为云朵,最后疯狂往下泼着水的泥泞道路上。

一切依旧与他无关。!~!

..

它们,不会给敌人任何机会。

或许,约翰拥有预言师的天分。正如他所说,得知敌人实力不如自己后,风狼会显得格外精细,那计算之精细足以让帝国商业大臣汗颜。这种精打细算也让它们的攻击看着异常血腥,异常残忍。

能从群狼中拐出母狼的独狼?眼角猛抽搐着,司督为自己的猜测吓得不轻。

逃?不能,绝对不能!一转身,它们便看出自己的虚实,绝对会在自己转身那一瞬间扑上来!再说,这是森林,魔兽森林,谁能比出生在这的魔兽更熟悉地形?

永远别惹独狼!它永远不会小看对手,永远不会!

狼!

谁也无法冷静对待风狼极具效力的攻击!也许,这个世界还是会有人能看着自己的腹部被割开、大肠流了一地,而不疯狂大叫、拼命把那团还在爬虫般蠕动的东西塞回它们本来的位置。

正如屠宰者知道能毫无感觉地解决牲畜,任何猎物到了风狼眼里,也就是食物而已。别怪它们残忍,要怪就怪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

那四只金币大小的眼睛着死死盯着猎物,未曾有半分移动。如早有计划般,两只风狼缓缓走到猎物两边,脚下比在被困住的猎物周围游走的猎人还悠闲。如蔑视却警戒,似闲散却谨慎。

全力而为,独狼比群狼更善于此道!

双狼?

分出大半精力寻找着两只风狼的不同,很快,从体型略小的风狼微微凸起的腹部,司督知道这是一公一母。

独狼?不,是双狼!

黑暗中,走出两只马驹大小的狼,脚下迈着猫般优雅的步伐,咧开如在嘲笑的嘴却现出森森白齿,在冥王般漆黑的毛发下,和那幽幽碧绿以及额上那线一指长的白色形成强烈对比,隐约将阳光反射过来。

两只风狼的脚步因司督这一仰头微微一顿,小进一步后停下。

这是什么意思?司督绝不会认为眼前的风狼会因为自己这一仰头,便以为自己对它们极其不屑。双眼微微一眯,司督试图从风狼的动作发现什么。

“这是……攻心术吗?”猎物却于此时冷静下来。司督慢慢集聚着全身的力气,并没移动脚步,“双狼?”

独狼有时比群狼还危险,它是争夺头狼失败的狼。它通常是狼群里最强壮的,要不它也不会有胆量挑战头狼,之所以输,大多是因为经验不足。独狼在头狼争夺中失败被逐出狼群后,往往不能生存,活下来的都是最强壮的。因此,独狼是精锐中的精锐。它不会放弃任何生存机会,只会比以前更精于计算。

“还有,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吧。”谈起风狼,有经验的人都会满脸悲哀地叹息一声,末了他们还会加上一句,“别逃了,还是给自己一个痛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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