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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从签到开始

第十二章:雨城霹雳

陆长生坐在椅上,盘算着自己一路走来,见到的,听到的各种人与事。

天地有正气,人间有好景,总归还是善事多于恶事。

窗外,一道霹雳闪过,哭喊声自城西炸起。

陆长生正歇在此地,这一路孟夏入了孟冬,途中有山贼肆虐,有严父舍命救子,也有蝉鸣麦收祥和之景。

客栈客房的木椅上,陆长生正襟危坐,滚烫的茶水上,升腾而起的水汽无风自动着。

他反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无名指、小指扣在手心,拇指轻点在无名指的第二关节上,食指与中指并作剑指微微弯曲,正对着飘摇的水汽,像是画着八字形,仔细看去,又像是在画什么精细的事物。

伯瑝变回金乌大日,给自己打了一道隐形,往城西飞去。

雨城城西,是贵族、富商所居之地,高墙林立,墙内有各式庙堂殿宇。

伯瑝隐身飞来时,这一片已是慌乱无比,四处逃窜的男女老少,在黑夜里伴着火光、灯光奔走着。

有幼儿老人摔倒,却无人搀扶,有孕妇残疾落下,亦是没人照料。

所有人都在尖叫、嘶喊,在这惊叫声中,有巨型生物化作黑影追赶着他们。

大火只能照耀出它的身形,如牛一般的身影穿梭在高墙之间,巨大的头颅上好像有尖角利牙;

霹雳也只能看清它的毛发,贴在身侧的双翼上,锋利的尖刺毛发在霹雳与火光中反射着幽暗的光泽。

它追逐着奔走的人群,将他们往城西一角归拢敢去,在哪角落里,有猿猴立足,白首红身的它,在火光里,像是隐没了身体,只有脑袋悬在四五米高的空中。

伯瑝心中惊疑,顺着大风,回返至了兴源客栈。

“师叔,是穷奇和朱厌。”伯瑝回到房间里,急忙向陆长生禀报。

陆长生猛地转头看向伯瑝,上古异兽早已被束缚在天道中,怎会突然有异兽降世,屠戮人间。

就算是修道之人的气感之相,也绝不会做着伤天害理之事。

自古行此途径之人,尽皆业力加身,为天道所不喜,而导致心境受损不得长生。

“走,我倒要看看是谁的气相如此猖狂。”陆长生从窗户跳出,脚下白云自生,驾雾腾云之法信手拈来,往城西飞去。

穷奇仍在追赶人群,不幸摔倒的人们被它硕大的牛蹄踩得粉碎,血腥味儿加深了它的欲望,一声狗叫狼嚎响彻天地,它将头颅往下探去,一口咬住两人,抬头松牙合嘴,囫囵吞枣般把两人吞入了腹。

这时候,有人回头看去,这穷奇,牛身虎头,虎头上却又长着一对硕大牛角,两侧的翅膀因适才吞吃了人,被它愉快的舒展开来,接近十米的翅展把它五米长的身形衬托的娇小无比。

朱厌堵在另一头,一手一人胡乱的抓取着,不管抓到谁,都往嘴里送去。本事白色毛发包裹的头颅,也已被人血染得通红。

哭泣声、叫骂声在这个角落里交杂着,屎尿位从人群中飘出。

陆长生踩着白云,伯瑝扇着光翅,一人一鸟垂眼看着下方。

陆长生眼中生光,喊道,“伯瑝,化日。”

同时,他将双手纳于眼前,眼中光芒渐盛,暴日之术打在了恢复自身光亮的伯瑝身上。

伯瑝振翅向上飞去,作为十金乌之首的他,其光芒虽是黄昏暗淡,但加上陆长生打上的暴日、生光,光与热在飞升的途中暴增,逐渐逆反向正午之日,驱散黑暗。

地上穷奇、朱厌,哭泣的人们,发现黑夜过去,白昼到来,齐齐抬头望向天空,便见那大日之下,有道人临世。

穷奇双翅展开摆动,身形直立,前蹄高举冲天而起,直冲向陆长生。

陆长生身后五相显化,猼訑、葱聋对着穷奇俯冲而去,与穷奇交错间,各自咬住一只翅膀,拖着穷奇往地面坠去,轰的一声,高墙坍塌,殿宇粉碎,尘土四溢。

女丑骑着狸力,与足訾一起闪身到了朱厌身边,呈前后夹击之势,冲杀向它。

足訾手臂上花纹流光闪动,一根冰锥射出,打在朱厌冒火的肩头,滋滋作响中,火光熄灭,冰锥消融。

女丑栖身向前,一手捂面,一手指向朱厌,一束水流自她指尖喷出,顷刻间便膨胀到十米粗细的水柱,笼罩在了朱厌身上。

朱厌本是火相,受冰锥、水柱所克,一身本领十不存一,只余肉体本能还在,再加水流加身之痛,悲怆、尖锐的猴叫自水柱中传出。

陆长生手中雷光闪动,掌握五雷之法蓄势待发,口中召五雷咒吟诵:

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电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狼洺冱滨,渎蚓唯卢。椿抑煞摄。急急如律令。

咒毕手举,霎时间,金乌大日之下有乌云密布,其中刀枪之声、林木之声、奔涌之声、熊熊之声、地动之声融汇在一起,化为雷霆,朝着地面的穷奇、朱厌劈将而去。

只见穷奇、朱厌雷至身停,金雷裂了头颅、木雷炸了生机、水雷淹没了躯壳、火雷燃了魂魄,土雷埋了身躯。

五雷消散,待得四周众人细看,只有两兽消散后余下的灰烬勉强拼凑出它们的身形。

陆长生挥手召回五相,唤回伯瑝,黑夜再次回归,他便架着白云回了兴源客栈。

受他相助,苟住性命的人们见恩人离去,感谢,鞠躬,跪倒的人大有人在。

兴源客栈内,伯瑝从店家处端了一大盆酱肘子和卤鸡走进了屋里,太久没有发功的他,现在属实是饿了。

陆长生倒是无甚胃口,他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穷奇、朱厌。

这两明显不是修道之人的气感之相,有肉体,有魂魄,更有精气存体。

想到这,陆长生指化餐盘,一张白纸上文字浮现,将此事记载下来后。他轻点两下,白纸消失在了房间中。

随着他剑指轻动,水汽不断凝聚成了一幅幅画面。

一作三门离宗图,陆长生在三门中央似行走状,背后跟着伯瑝,紧紧跟随,伯瑝脑后金光绽放,三门两侧郁郁葱葱的林木中,有人影浅浅地浮现,模糊不清,三门后的诸峰中,有九轮大日把光芒汇聚成一束追光,照在其中一处山峰上,打在一个细小人影上,这细小人影身着明黄法衣,日光聚拢更显金辉。

“放门口便是。”伯瑝整理着陆长生购买的一些小玩意儿,出言对店家说道。

“得嘞,您且歇着。”店家听到回应,身形低了一下,转身往楼下走去。

五作幽鬼报恩图,一破旧村庄俯瞰之景跃然水汽中,村内有茅草屋火光冲天,大火蔓延燃烧,一片乌云引而不发,大雨即将倾盆而下,但见屋内有瘦弱书生不顾火势凶猛,奋力抓取着经书,在他身后有幽鬼撑开虚暗阴气,隔绝着火焰,那幽鬼本不扎实的灵体更加的虚无。

云朝茯苓道雨城,兴源客栈内二楼

画面一晃,水汽蒸腾,

二作大道延伸图,陆长生立于画面中央,背对着画外之人,头却偏向右方,在他的身后是一条大道往画外延伸,这是他来时的路,而在他面向的地方,有细小枝丫自大道中分出,此前跟在他身后的伯瑝,这时却是独自走在左侧的一条枝丫上,一手指路,一手指己,回身看着他,像是在说走这条路。

清水炸开的同时,画面消失,

火焰终是突破了阴气屏障,往书生燃去,陆长生抬手指天,向下划去,大雨转瞬即至,大火于雨水中烈烈燃烧,片刻后,焰熄雨停,书生抱着经书失声痛哭,幽鬼托着残破的身躯,鞠躬消散。

一同散去,还有水汽凝结的图画。

“道长,今晚有酱肘卤鸡,不知您是否需要。”门外店家微鞠的身形站定,探寻着食客的需求。

三作僧杀贼寇图,昏黄大日垂在低空,下有枯树横道阻路,树上鲜红的血迹斑驳,一青年穿着染血僧袍,单膝跪于地,右手九环锡杖立在地面撑着他的身子,左手虚搂一女子坐于他的左腿上,女子泪珠滴滴滚落,在他们身前是累累尸身,其下血流如注。

陆长生未在画面中,反而是伯瑝匆忙的奔走的身影在画面中显现,他的手中有一团清水,朝着僧人、女子飞去。

人喊马嘶之音不绝于耳。

陆长生听到外界的动静,示意伯瑝出去打听发生了什么,自己站在窗前看着城西。

四作释道论经图,云端隐月清冷的光辉给世间带了一丝光亮,古木遮蔽下,大地却是漆黑一片,在那黑暗中,有橙光若隐若现,陆长生与杀贼僧人相对而坐,僧人口微张,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金刚经经文自他口中涌出,在空中显化为鎏金文字,‘众生执于有相,抟取色身,遂为情欲所蔽,首当破之…’陆长生口中同样有蓝紫色经文道出。

一金一蓝两道经文环绕空中,互不干扰,互有千秋,逐渐化作阴阳鱼,旋转放大,抹去了画面。

水汽跟随画面中的枝丫延伸,那正是道童指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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