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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苏鲁]大唐第一天师

第 66 章 抱

“开始什么?”一人一鸟都有些不解。

“让他出来啊,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傅旻面色如常。

倒是谢九霄这个当事人临到关卡突然有些患得患失。

此时还在宵禁时段,路上没什么行人。傅旻阴沉着脸,狠狠瞪了眼身边的一人一鸟,冷冷道:“好笑吗?”

谢恒被瞪得一激灵,抢了口风竟直接开始打嗝,并且简直停不下来。谢九霄飞到最前面,确保自身安全不会受到威胁后半是埋怨半是调侃道:“真是的,看把孩子吓的,都是当娘的人了,就不能稳重点吗。”

傅旻听罢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抽出冷月砍去,一直落在他身上休息的蝴蝶被惊醒,迷迷糊糊也跟着追了上去。

“放屁!”谢九霄拍着羽毛怒火中烧,“老子是陈郡第一美男!你这小鬼头懂什么!马上就动手!本大爷现在就出来给你见识见识!”

“我等着,”傅旻勾了勾嘴角,然后让周临去寻几斤新鲜的牛血和公鸡血,他要画阵法。

周临虽说一头雾水,但还是应声照做。虽然耕牛在大唐无法随意宰杀,不过这对于世家来说都不算是问题。

原本以为只要备好东西安心等待便好,谁知没过多久生死阁那边突然传来消息,说已经将反贼一并擒获,不过那驸马柴令武似乎有服用了什么丹药,倒在地上起不来。因着圣人还未判定他们的罪,都是皇亲国戚的也不能在他们手上出事,知道之前傅旻帮其治过伤,所以想请他过去看看。至于地点他也清楚,就是荆王名下的醉仙楼。

公事无法推脱,而且想必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傅旻便点头答应,留谢九霄在府中看着准备事宜,自己骑着马赶往醉仙楼。

他刚出去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阴沉,西市离傅家虽说算不上远,但也不是很近。果然,半路上下起雨来。

雨势不算大,不过在西市逛街买东西的人都往家赶,只有傅旻这个逆行的与他们格格不入。此种情景骑马着实麻烦,他索性将马交到一家邸店里,扔了些钱寄存,自己靠走着去醉仙楼。

古代都是泥土地,西市虽说繁荣,但也不例外,傅旻走得有些艰难,一个不小心,跟一位身着玄衣举着伞的人撞了个满怀。

“抱歉,”傅旻下意识道。

那人个子很高,如果不抬头傅旻只能看到他线条流畅的下巴,不过其身量却有些单薄,被傅旻撞了一下连伞都歪了。

“不要紧,”他似乎轻笑了下,重新正了正伞,继续前行。

不知是不是错觉,傅旻感觉自己似乎闻到一股雨后密林中的气味,仿佛是枯木被水泡久了渐渐腐烂的味道。

摇了摇头,不去管那么多,又走了一段路,总算是到醉仙楼了。

守门武侯见到他还未开口盘问,就被袁斗斗拦了下来,“行了行了,自己人,兄弟你总算是来了,好段日子没见,过得可舒坦啊?多亏你找来萱儿,连山还想谢谢你呢,不过现在太忙了,等这件事结束的,咱们好好聚上一聚。”

傅旻没接他的话,而是反问道:“现在阁里很忙吗?”

“何止啊,简直要忙飞了,”袁斗斗生无可恋道:“也不知那荆王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差不多把长安城附近没什么本事却不怀好意的术士都聚集起来了,如今能动的人都出去了,要么是保卫皇城,要么是抓人。听说如果不是萧哥拦着,老大都想去求金姐出手了。”

就连阁里的同僚对金姐是不是人这件事还尚存疑问,李淳风竟然敢让她直接接触到皇室,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傅旻嫌弃的皱眉。

这时候旁边的武侯有些为难的表示,里面柴令武已经要按不住,请二人能不能快些行动。

如此傅旻与袁斗斗方才走进去,柴令武还是那副老样子,不过显然比最开始“狂化”程度低多了,最起码三个大汉还勉强能制住。这家伙是真的记吃不记打,第一次都那样了竟然还敢服那劳什子丹药,傅旻强烈怀疑李元景造反带着他完全是看这大傻子好忽悠。

一回生二回熟,傅旻用“气血”在其体内过了一圈,发现这回邪气比之前集中了许多,如此到不用掏出小骨引诱,直接暴、力驱除。这样下来虽然方便,但当事人是遭罪了点。

听着柴令武不断发出的嘶吼,周围武侯看傅旻的眼神都变了。等最后完毕,这位驸马爷已经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样,疼得全身是汗。

接过身边人递来的丝帕,傅旻轻轻摇了摇头,何必遭这种罪呢,反正也没几天可活了……他可不觉得太极殿里那位白切黑的年轻帝王有那么好心,这帮造反的,怕是最后都得死。

刚想离开,突然在一众押解的犯人中看到熟悉的面孔,傅旻轻笑,上前打了声招呼,“房驸马,许久不见啊。”

房遗爱此时颇有几分蓬头垢面的感觉,许是事发后东躲西藏过于狼狈,导致这位世家公子都没来得及整理仪表。

房遗爱见到傅旻瑟缩了一下,连话都没敢接。

此时傅旻都忍不住怜爱李元景了,跟着自己造反的人一个两个都是这种素质,也难怪被侄子三下五除二的一网打尽。

抬手示意武侯们先停下,傅旻问出了自己一直疑惑的问题,“房驸马,这用人炼丹的方子,到底是哪位术士给你们的?”

此法虽说歹毒,但不得不承认确实非常有效,原本以为这东西只对普通人有效,结果昨晚矮胖少年吃完后也实力倍增。不仅如此,听闻他如今在监牢中,药效果了虽说有些脱力,但依然能保持神智。

这让傅旻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丹药,不像是给普通人吃的,倒像是专门为术士准备的……

但是不管怎样,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东西绝对不是那几个三脚猫能做出来的。

“我、我们其实也不太清楚,别说是我们,就连荆王估计也不知道。”房遗爱颤颤巍巍解释道,他是世家子的时候就被傅旻教育过,如今成了阶下囚,更加畏其如虎,不敢有丝毫隐瞒,直接将所有事说了出来。

“那方子是一个叫谢哀的闲散术士献给王爷的,他平日虽是王府供奉,但行踪成谜,就连脸上也终是带着面具。”

房遗爱交代清楚后,周围突然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他有些奇怪的抬头,然后就见对面少年的脸仿佛被凝结一般,死死的盯着自己,轻声道:“你说,他叫什么?”

“叫谢哀,刚才武侯们来之前他还在这儿!拿走了全部丹药!对了!你们说不定还看见了!他穿着玄色长袍,举着伞,其实这次的主谋是他!应该把他抓起来!”房遗爱话还没说完,傅旻就如箭一般蹿了出去。

此时外面的雨已经下得很大了,冰冷的雨点打在身上使人隐隐作痛,但傅旻此时却全都感觉不到了。

他胸中仿佛有一团火!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谢哀,与自己仇深似海的人!

傅旻拼命向前跑,冲到人群中疯狂寻找那个身影,然而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最后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府之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谢九霄不顾可能在外人面前暴露,直接将人拽进房里,寻了块丝帕递了过去。

傅旻没有去接,而是凝视谢九霄哑着嗓子道:“我今天看到他了。”

“我要杀了他!”

谢九霄没有问“他”是谁,能够让少年变成这副样子的,答案不言而喻。

此时他头一次憎恨自己被困在鸟身,如果是个人,好歹能上前抱一抱对方。

谢九霄又一次叼起丝帕,这回他自己艰难的帮少年将脸上的水渍擦干净,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傅旻如此狼狈,众人原本以为谢九霄之事就先放一放,谁料到刚到雨还没停傅旻就将谢恒叫到后院的一处偏厅。

这里本来是打算做祠堂的地方,不过傅家祖先的排位已经被大火付之一炬。于是此处也便空了下来,难得有这么又宽敞又僻静的地方,傅旻将准备好的牛血鸡血混在一起,然后寻了支大毛笔,蹲在在地上画了一个硕大的眼睛图案。

巫族的东西向来诡异又神秘,与中原文化有着明显的区别,就连阵法也如此不同。傅旻也未开口解释,直接让谢九霄躺在眼睛中间。

然后让谢恒照之前说的正常施术。

二人都有些紧张,毕竟这谢家秘法是谢九霄从族中古籍里翻到的,谁也不保证能不能成功。

“若是不行再想其他法子,反正也死不了,废话那么多干嘛,快点。”傅旻抱着胳膊,颇有几分冷血教官的架势。

其他两人只能乖乖照做,谢恒运气术法,谢九霄很快便陷入昏迷。二者身上逐渐形成一条青色的线,这是傅旻张嘴不知念了什么,脚下阵法亮了起来,并且从傅旻身上不断吞噬力量。

谢恒刚开始还感觉有些力竭,有了阵法的帮忙顿时感觉体内“気”充盈起来。

过程持续了大概一刻钟,等地上红色的血液彻底消失的那一瞬间,谢恒一屁股坐在地上,累得满头大汗。

“成、成了吗!?”少年兴奋的盯着地上的乌鸦,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周围似乎没有丝毫变化。

“看样子谢九霄那家伙也不怎么样。”傅旻心中叹气,想着能不能找到其他典籍。

艰难的起身,想要将昏睡的傻鸟带回去,然而可能是之前消耗的巫力过多,猛然站起竟感到一阵眩晕,身体不自觉向后倒去。

正当他闭起眼睛打算迎接疼痛之时,一双修长的手将少年稳稳接住。同时耳边似乎传来男子的轻笑。

“谁说的?”

“哎……嗝!等等我啊……嗝!”谢恒腿短,只能一边打嗝一边狂奔。

等到了府上,几人终于闹累了。尤其是傅旻,连着快两日几乎没怎么休息,又东跑西跑,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不过就算长安城里再乱,也不会波及到诸如萧家崔家这些“五姓七望”的顶级门阀,傅旻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只能感叹他们那帮搞政治的一个比一个心狠手黑,果然还是跟邪祟打交道比较适合自己。

等用完朝食,傅旻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让谢恒与谢九霄收拾一下准备开始。

“怎么这般快?”傅旻挑眉,如此倒像是长安城里的早就准备好的。

这间道观跟傅旻的宅院在同一个坊,所以等生死阁的人连同武侯赶到,救出幼童们后,傅旻见没自己什么事便告辞回家。

不过在睡觉前,他还是将蝴蝶放到手上,面容郑重的命令对方不许叫自己“阿娘”。

蝴蝶如果不附在旁人身上是没办法跟谢九霄一般说话的,傅旻能感受到对方隐约传来的情绪,似乎是一种依赖与喜爱混杂。

谢九霄一直高度集中注意力,轻松的躲过抛掷物,不过却被墨汁甩了一身,气得直直跳脚。

“可不是吗,”管事周临躬身道,他这次不小心让谢恒走丢了,险些酿出大祸,虽然最后人找回来了,主子也未责怪他,但还是颇有些惶恐,姿态比之前更低了。

“今儿天还没亮,谯国公家、梁国公家,还有薛将军府上就都被封住了,不仅如此,就连宇文相爷,远在封地的吴王蜀王听说这次都逃不过。这长安城啊,怕是要变天咯。”

傅旻也有些发懵,揉了揉脑袋,这次谋反其实很清楚,基本都是李二凤留下的一帮“熊孩子”在捣乱。像是他大弟弟李元景,自己女儿高阳公主跟驸马,巴陵公主跟驸马,最多也就加上一些其他宗室,跟丞相宇文节又有什么关系?

“你这样跟它说,这家伙也不一定能听懂,还不如哪日等他附上个普通人,再一点点教它。”谢九霄幸灾乐祸道:“反正他附身也不会对原主造成什么危害,不过终究还是弱了点,今天操纵了那胖子之后估计段时间内不能再使用能力了,你就再多当两天娘吧。”

话音刚落,少年直接将手边的砚台扔了过去。

傅旻这几年几乎跟他形影不离,这傻鸟羽毛一动他就知对方想些什么,于是刻意开口嘲讽道:“怎么?舍不得?我之前看的书中有套巫族阵法,本来是万一没成功给你保命的,不过调整一下也能反着用。若是你出来了还怀念鸟身,我再想办法给你塞回去。”

“反正你都三百多岁的老菜皮了,真人估计还没鸟顺眼。”

傅旻冷笑,心满意足的转身。

他这一觉直接睡到日上三竿,等到醒来的时候才被告知,荆王造反一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

这使他不自在的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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