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鬼灭之刃

“这么偏僻的地方，真的会有上弦来吗？”鳞泷锖兔问。

“等就知道了。”我说，“我们驻扎在外边，不要惊动村里人，不然来的鬼杀队队员会以为我们是鬼了。”

“不过，有鬼本来就是事实吧！”锖兔说。

我们正在翻山越岭。“虽然说要见个上弦……但是打完一个下弦就打上弦，难度也太大了点。”粂野匡近说。

“上弦到底是什么概念？”锖兔问。

粂野匡近沉默片刻，笑一笑，轻快地说：“就是，一个柱，基本没有幸存可能那种。”

我们继续荒野求生，三个人分工干的活要少一些。匡近抽空去村子边缘转了转，听了一耳朵流言蜚语回来。

“这不只是一个村子，”我们围坐在篝火边，听粂野匡近说，“这是好几个村子连成的聚居地的外围。除此之外，比较重要的是，附近的城市里正流传着美丽能干的女子不断地被妖怪掳走的传言。”

“这附近哪有城市？”

“也是很远的城市。”匡近说，“我听到的版本是隔壁的隔壁村子传过来的——一位老人的在城里打工的儿子说的，他往返也需要四天多点。”

“总之附近有鬼，”我说，“我们先进山找找，实在不行盯着进山的人。”

然而范围太大，我们没盯住。没过几天，村里又有了新的传闻，说靠山里的大村子有一家的男人消失了，进山砍柴，就再也没有回来。

“这就和上一个消息不匹配了。”锖兔擦刀，皱眉思索，“一个在城市，一个在山里；一个对年轻女性下手，一个对男人下手。”

“但也不排除是个例，只是因为砍柴的是男人。”匡近说，“银小姐，你怎么想？”

我蹲在地上自闭。

“银？”

我开始画圈圈。

匡近和锖兔过来，锖兔晃了晃我的肩膀：“银？”

“我的错。”我忧郁地说，“他不必死的。”

“不，你也不可能知道吧……”

“但要是我们把每一个上山的人都捆了塞山洞里，就不会有人还敢来了。”我说，“然后我们严密把守，鬼就不会有机可乘。”

“但他也有可能去袭击村子。”匡近指出，“伤亡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不对。”我摇头，眼神里迸射出战意，“走，我们地毯式搜索去！”

“还好不是把村里人都绑架。”匡近喃喃道。

我们花了一星期时间搜捕在逃嫌疑犯鬼某，期间抽出人手两次保护结伴上山的樵户。同时他袭击村落边缘人家一次，死亡一人，失踪一人。从这个角度来讲，我完全失败了。

“包围圈缩小了。”匡近拿树枝在画在地上的地图上画了个圈，“他就在这里。运气好的话，一到两天就能找到。”

“等等，”锖兔从树梢上跳下来，“我看见有穿着鬼杀队的队服的人来了——就一个人。”

匡近登高望远。“那个羽织，”他不可思议地说，“是花柱！难道说——”

“好了。”我说，“立刻撤离。退入山林，不是我叫你们不要出来。现在遇上上弦你们都是死路一条。”

“等等，哪个是上弦？”

“你推断一下。”我说，“一个被三个约柱级人员追着满山躲打游击，一个遥遥远远在大城市玩都市怪谈，哪个逼格高？”

“有道理！”锖兔说。

“你听懂了吗？”粂野匡近问。

“没。”锖兔诚实道。

我无语了：“总之你俩先躲起来，我去带她抓这个小鬼。好好睡一觉，这几天晚上没有硬仗但还得熬夜，懂否？”

老子又不是智商流，详细解释什么的好烦啊。

蝴蝶香奈惠笑容浅浅，打消了前来问询的村人的疑虑。

“这附近有什么人失踪了吗？”她和缓地问。

“哎呀，隔壁城市一直有漂亮女孩子不见的传言……说到这里，那边村子的田叔前几日上山不见了，还有熊袭击了一户人家，杀了女人，把孩子拖走了。真不太平啊……”

“有人见到熊了吗？”

“这倒是没有，袭击发生在黑天。但是吃人的野兽，也只有熊了吧。”

“谢谢你。”香奈惠弯眼笑，“请问是哪户人家？”

“啊，这个……”

想尽办法，香奈惠套到了地址。她仅是在边缘稍作探查，就明确地知道：是鬼。

但是又有什么不对。

她转身看向茫茫的大山。她是收到这里可能有强鬼的消息才来的，但是这只鬼的所作所为明摆着就是刚获得较低智慧的普通的鬼。那么，难道是刚刚完成转化？能够进行这种转化的，除了无惨就是上弦，可能还在附近，也可能已经走远。不过，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她现在可以对付的。

“……但也不能让这个鬼逃了。”蝴蝶香奈惠唤来鎹鸦，快速写信说明情况，请求援助，“总之先把他杀掉吧。”

她看着无边无际的大山，感叹道：“但这也不太好找。嗯？”

一个黑影站在树间，静静地。香奈惠闪电般做出拔刀的姿势，发现对方没有攻击的意图。她试探性地往前走，那边就算好距离一样向后退。她稍一提速，对方也提速。

“哎呀。”她自言自语，“这是要干什么？”

从毫无敌意来判断，不会是上弦和无惨。她想，跟了上去。她发现对方也好像没有什么目的似的，满山溜着她走。是那只普通鬼的同伙？不太像。现在是白天，就算调她离开村子，鬼也不能在密林外面行动。

抱着这种疑惑，短短一个下午她就追着黑影跑遍了山脉的其中一座山。她一边移动一边四处侦察环境，发现对方的路线好像也是在搜索什么。

“喂——”有一次她停下来，喊道，“你是在带着我去找鬼吗？”

那人不答话，只转过来，正脸上是一副狐面。

“你是妖怪吗——”

对方默默无言。蝴蝶香奈惠无奈地微笑，心想：也是，哪有妖怪。

第一天她们无功而返，在快日落时蝴蝶香奈惠发现自己被送回了村子。她找了户人家借宿，第二天早晨看见同一个狐面站在那里等她。在下午，她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山洞。隔着老远，血腥味儿扑鼻而来。一闻便可知，是鬼。

蝴蝶香奈惠下意识往狐面黑衣人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对方一眨眼就没入林间，消失不见了。

她拔刀，走进山洞。

孩童和男人的残骸。蝴蝶香奈惠用可能是男性所留下的铲子将墓穴挖好，埋成两个土包。她下了山，告知村里的居民已经发现并埋葬了尸体，又在这里住下。

我观察着她，把匡近和锖兔叫出来。杀鬼已久，他俩的作息已经完全陷入混乱，可以随时随地醒来和睡着。我们三个鬼鬼祟祟在山边待好。

午夜。

匡近打了个哈欠，僵在一半，手去摸日轮刀。锖兔咬紧牙，攥住刀柄。

我也感觉到了，那种恐怖感，那种压迫得人连气都不敢喘的强者的力量。不过，呵，对不起，我习惯了。我就是在这种极端的震慑中一遍又一遍摸爬滚打的。

我把手搭在他俩肩膀上，睥睨：“怎么啦？被吓到啦？控制控制，手都抖怎么战斗啊？”

“打吗？”锖兔毅然问。匡近看向我，等待回答。我能看得出来，要是我点头，他俩再怎么害怕，也能冲出去。好样的。

“不打。”我说，“记住这种恐惧，这种屈辱，这种无力，永远记住，然后变强——你们要面对的是无惨，这只是个上弦。”

蝴蝶香奈惠从屋里冲出。她喘息着，颤抖着，但是站在了村口。

“真的能打倒吗？”锖兔问。

“能的。”我说，“就算现在做不到，未来也一定能。相信我，更要相信你们自己。看好了，记住了。”

我看着香奈惠，她就站在那里，蝴蝶鳞片一样的羽织在夜风中翩飞，像一面永远不倒的旗帜。

“哦……”高大的男人的轮廓在夜色中缓缓浮现，他的白橡色的头发仿佛泼过血，染着红色。

“是鬼杀队的……是女性，还是柱。”他嗓音柔和，饶有兴致地说。

他七彩的瞳孔里，分明的刻着“上弦”“贰”。

上弦之贰，童磨。

我一手一个，搭上他俩肩膀。“我们这儿有两个柱，加我算三个。”

“银，单论攻击力，你有柱的实力吗？”

他俩在我面前碰了个拳。无法无天了！

我们在山里跋涉好几天，终于到了一个村落。

好嘛，一个个都没有点身份认知了。我阴惨惨道：“匡近，呼吸法和体术的结合研究透没有啊？锖兔，剑术配合技术你不是想搞一搞吗？赶路了就不练习了，你俩这样怎么赶上实弥和义勇啊？”

冬去春来。

没！没有又怎样啊！

我没好气地说：“是师弟你飘了还是师姐我拿不动刀了……算了，不蒙你俩玩了。净揭我短。”

“不用打！”我气极，“都说了是去见！我们旁观战斗！长经验值收集情报！”

……等等，我说话怎么这么像班主任。

“银真像恶魔啊，哈哈。”锖兔笑道。

“嗯，我同意。”

“那你自己上？”粂野匡近上下打量我，真情实感地担忧道：“你这肯定打不过吧。”

他说的是实话！可就是因为他说的是实话，我就更气了！

“顶嘴上瘾啦，小朋友？想不想感受一下师姐爱的教育啊？”

粂野匡近打了个寒颤，及时拉架。跟不会累的鬼空手搏斗绝对是个噩梦。

“哦哦。”

“怪不得。”

“不用你们打。”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