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鬼灭之刃

“那还不如和你同归于尽。”她平静地说。

“哦呀……真是不解风情。”上弦之贰温柔笑道，手上却丝毫不留情面，“那也得你做得到才行啊。”

血鬼术·寒烈之白姬！

蝴蝶香奈惠，冷静坚定，毫不迟疑，无愧于柱的称号。她的眼睛在燃烧，哪怕是处于绝对的劣势，也未有一丝软弱。

然而上弦之贰闲庭信步。

“啊啊，”他一抖折扇，微笑起来，“多么美丽的……蝴蝶。”

血鬼术·玄冬冰柱！

两位冰型的少女是作囚笼之用。哪怕是冰凌落下，也只有正面相迎。蝴蝶香奈惠咬牙起手迎上。

砰——

两根冰柱贯穿腹部，一根钉在小腿。花柱反复三次挥刀，似是痛到无力。她将冰砍断，翻滚逃离下一轮攻击，意图站起。

我感到身边的粂野匡近死死地捏着拳头，眼眶似乎要被他瞪裂。他肯定是想起了自己的老师。锖兔用力地咬着手指，双目似火。我叹了口气，把左右食指塞进他俩嘴里。

“喝点血，”我说，“镇定。你俩都自虐出血了。”

“不去帮忙吗？”锖兔缓一口气，问。

“我会救她。”我说，重复一遍，让无论是谁都深信不疑，“我会救她。你俩闭好气，不要乱说话。”

她最终还是站了起来。羽织损了一角，像残翅的蝶翼。我收起瓶子，呼吸着冰尘，让痛楚使我保持冷静。记住愤怒，但不能被控制。

“为何不逃跑？为何不后退？”童磨饶有兴味地问，“啊……是鬼杀队那可爱又可笑的责任。”

“没关系，反正很快……”他说，“那么，为了表示敬意。”

血鬼术·结晶之御子！

五个冰型人偶。蝴蝶香奈惠却回头看向身后。茫茫夜色里，晨曦的一点光点缀着地平线，勾勒出百十户人家屋脊的轮廓。

她一步也没有退缩。

花之呼吸·终之型彼岸朱眼！

她跃起，翩飞，就像一只蝴蝶。强大，美丽，温柔，坚韧，绝不软弱。蝴蝶香奈惠双眼充血，血管爆裂宛如彼岸花开。一之型、五之型、六之型，刀刀狠厉精准，一往无前，无论身受何等重创，支撑天地才可为柱。

她踉跄落下，单膝砸在地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无力为继。五个人偶化为冰屑，仍然坚持不懈地履行着播撒剧毒的职责。

“真的不出手吗？”匡近责问我，“她——花柱就要死了。你也不能救必死的伤势吧？”

“不准出手。”我毫无感情地说，“除非你想我们三个都死在这里。你，锖兔，和我。——而且她已经快死了，常规方法全都没用了。”

“银，你打算见死——”

“我说闭嘴。”我轻声说，“你们承诺过什么？——相信我。”

“居然还有后手，真令人期待呢。”童磨开朗地说，可他做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血鬼术·雾冰·睡莲菩萨！

巨大的神明降临于世，带给众生平等的死。香奈惠眼中的赤红还没有消失，也不见绝望。只有孤注一掷。

前进。她手里日轮刀插入泥土，支撑摇晃的身躯。

前进。她拔刀于地，刀刃桃色，宛如永不凋零的花朵。

前进。她眼神失焦，仍然凝望前方。起手，前迎。

花之呼吸·二之型御影梅！

她右脚踏地，在泥土中拖出长长的划痕。刀刃格在冰的手掌上，节节败退的本身即为胜利的部分。

“还想着至少能吃了你。”童磨露出遗憾的神色，“算啦，以后都不来这边玩了，真没劲。”

他最后挥扇，大片冰雾乍起迷离。他的身形缓缓消失。

冰蓝色的菩萨逐渐下压，刀和人都不堪重负。蝴蝶香奈惠连连吐血，甚至没力气去擦。

而破晓的第一束光芒在此时降临。

伪神啊，莲花啊。他们在阳光之下算什么呢？他们在白昼之下又算什么呢？光来了，于是就消灭了，无迹了，破碎得像梦一样快。他们在鬼杀队千百年的传承、永不熄灭的希望之火的照耀之下，又算什么呢？

蝴蝶香奈惠保持着出招的姿势，一只手握着刀前伸。在那冰的塑像化成无数碎屑而去的一刹那，她重重倒地，没有再动一下。

锖兔和匡近几乎同时蓦然站起。我比他俩都更快，像风一样掠到她身旁。

“是你……”

她艰难地轻轻抬手，点了一下我的狐面，尽可能温柔地笑了：“你……要做什么呢……”

“救你。”我说，扯下我的面具。锖兔和匡近扑过来，我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你不必死。

我用手点在自己胃的位置。

你不要死。

沿着食道上滑，滑过胸口和下颌。

你不会死。

最后一个动作是掩住口和唇。

我感受到撕裂器官的剧烈疼痛，用力咳嗽，吐出血肉和组织层的残片。它们是温热的，带着我的希冀和力量。我很强的。我比任何一个我都要强。我很强的。

匡近的手搭到我肩上，是有些惊慌的力度。我没有时间看他。我攥住我的一部分内脏，抵在她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我的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血鬼术。

血鬼术·请君勿死*！

血鬼术·冻云！

雾霭弥散开，连我都感到了一丝寒意。“闭气。”我说。但我没有。我摸出一个小玻璃瓶，敞口放置，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冰粒吸进肺里，一瞬间就开始胸腔痛。好熟悉。只有痛苦，无论隔了多久，都能让人想起。

“就是和我在一起。”童磨优雅残忍地说，“自然是和我一起，获得永生——”

蝴蝶香奈惠淡淡地微笑，咳出血来。

血鬼术·莲叶冰蔓莲华散莲华！

这是一场完全压倒性的、惨烈至极的战斗。

花之呼吸·六之型涡桃！

蝴蝶香奈惠横斩，拉开距离。晚了。毒素起作用是通过呼吸。她剧烈咳嗽两声，擦去唇角血色。

他轻拨双扇，宛如夏日中为爱人扇风的热恋中的情人。但是那风却是寒冷的，只留下冰霜委地。

三连击。香奈惠躲避、抵挡，没能尽数躲开，冰片溅射刺过她的躯干与四肢，伤口遍布全身，血流如注。

童磨露出一个几乎天真无邪的笑容，赞叹道：“精致、脆弱——啊，真不应当在这尘世间里相遇，使人想要救赎——”

“救赎？”蝴蝶香奈惠开口，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什么叫救赎？”

她放弃近身，游走搏斗。童磨如猫戏耍猎物，游刃有余。

血鬼术·枯园垂雪！

花之呼吸·四之型红花衣！

蝴蝶香奈惠二连斩击，冰莲少女应声破碎，然粗重的呼吸暴露了她已是强弩之末。童磨也意不在此。

花之呼吸·二之型御影梅！

防住了！我能感受到锖兔的欣喜。但是——

花之呼吸·五之型无果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