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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只想苟着

第105章浑水

闻淮卿看了一眼皇帝变化莫测的脸色,等他脑中闪过不少阴暗的念头,才假装不知地开口解释。

“倒也并非穆默尔的功夫如何厉害,儿臣是怀疑那茶楼与边上的胭脂铺子间设了暗门。”

说着,闻淮卿令宫人取来纸笔,将那茶楼与胭脂铺子的格局画在纸上,好叫皇帝看得更加分明。

“父皇可是令你调查四王子了?”闻于瑾说不上心中是个什么感受,压低了声音问道。

闻淮卿瞥他一眼,虽说与他关系不大好,可想起来暗卫私底下查探出来的太子的动作,到底还是嗯了一声。

“我们与穆默尔遇见的时候,正瞧见他站在离那家胭脂铺子后头不远的地方与人说话。”

皇帝的心神尚在闻淮卿画的纸上,顺口便问道:“何时不好处理,你说来便是。”

闻淮卿看他一眼,掩住眼中神情道:“那胭脂铺子是尚书府的,可巧儿臣的人早先就查到过,那边上的茶楼却是太师府暗中的产业。”

皇帝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自从林将军一案后,朝中谁人不知温尚书是二皇子闻于瑾的人,而太师府,根本就是太子母家。

二人互相看不顺眼已久,可眼下,却又都与西疆扯上了关系,这叫皇帝如何不变色。

偏闻淮卿还觉得事情不够乱,补充道:“父皇若是信不过儿臣,也可唤二哥来问,他明明白白瞧见了那穆默尔与太师府的下人偷偷交流。”

皇帝的脸色变幻不定,半晌才压下心中的惊怒道:“朕既然将此事交给你,自然是信的过你的。此事你便放手去做,谁的人来,朕都给你兜着。”

闻淮卿等的就是皇帝这句话,闻言便从善如流地应了下来,审问胖掌柜这事,也算是过了明面,他才好动手去做。

私心里来讲,他是不信闻于瑾能有这样的狠心去跟太子联手交好西疆的,闻于瑾与太子之间的仇恨争端,早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不过这并不碍着他借此挑起皇帝心中的怀疑,搅浑了这水,他才好逼着他们露出马脚。

他母妃慧妃的死一日未曾查清,这些人,就一日都是他的敌人。闻淮卿掩住眼底深处的利芒,神情愈发恭谨了。

“父皇若是没有其他事,儿臣还需去盯着穆默尔,就先告退了。”

“去吧。”皇帝从太子与二皇子都有可能与西疆结盟的消息中回过神来,顿了一顿,忽然又道。

“子璋,你可曾怪过父皇?若是当初我没有由着于瑾状告林府,今日西疆或许还不会如此嚣张。”

闻淮卿正背对着门口退出去,闻言停下了步子,背光的脸上看不清神情,第一次在皇帝面前承认了林唯义舅舅的身份。

他轻声道:“父皇抄了舅舅家时,又可曾后悔过?”

皇帝张了张嘴,到底说不出话来。闻淮卿抬头深深地看了皇帝一眼,声音里叫人听不出情绪来:“儿臣知道了,先行告退。”

言罢,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出了御书房。

良久,才听皇帝叹息一声,对进来伺候的心腹公公道:“是朕对不起他,可等他坐上朕这个位置的时候,就知道什么叫高处不胜寒,什么叫身不由己了。”

公公心中一惊,面上却半点没有显露,只安慰皇帝道:“三殿下总会明白皇上的苦心的。”

“若真是如此,便好了。”皇帝难得颓丧地坐回椅上,如同失去了力气一般,愣愣出神。

后悔过么?后悔的,可那又有什么办法。

林唯义手上握了太多的兵马,又因为慧妃的事对他心底抱了怨恨,他不顺势杀了林唯义,他寝食难安。

这个高位上的人,哪一个不是担惊受怕的?费劲心机护着那些自己想护的人,除掉那些对自己有着威胁的人。

这世上之人,心中万般苦,岂是旁人所能得知的?

........

阴暗湿冷的地牢,是不是飞快地窜过一两只灰毛老鼠,胖掌柜沉着脸扯了下手脚上的镣铐,被狱卒推得一个踉跄,差点脸朝地跌在灰扑扑的脏污上。

他何时受过这种罪!胖掌柜心中更恨害他入狱的宋绣锦与温筳二人,脸上便不由自主的带出来一点。

“殿下,犯人带到了。”狱卒将胖掌柜拷在刑架上,就极为识相地退出了审讯的牢房。

闻淮卿心中正因皇帝而隐隐聚起一点戾气,看到胖掌柜的脸色,哪里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冷声道:“怎么?我瞧着掌柜的好似不大服气?”

胖掌柜见到闻淮卿,脸上的肥肉微微扭曲了一下,摆出惶恐的神情道:“草民不敢。”

“我看你胆子大得很,连勾结西疆这种事都敢做,还有什么不敢的!”

胖掌柜被闻淮卿厉声的喝问吓了一跳,心中一慌,脸上的神情便没能掩饰过去。

闻淮卿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言语逼问并着刑罚,养尊处优了不少时日的胖掌柜哪里熬得住。

连连求饶着将事情兜了出来,可惜胖掌柜并非是什么重要的人物,知晓的并不算太多。

只说胭脂铺子里确实开了暗门,能够连通隔壁茶楼。

温府里的人有时会借着巡查铺子的由头向隔壁茶楼的掌柜送些消息,自从西疆的四王子来了之后,这递消息的频率就更高了。

“温二小姐只以为老爷将这铺子交给她处置,任由她改了铺子的归属,便是对她的看重了,哪里知道这都是老爷为了避人耳目故意由着她做的,亏得二小姐还以为自己成了温府的主子了,整日沾沾自喜的。”

胖掌柜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着,说话时的神情却仿若嘲讽。

闻淮卿皱了下眉,懒得听这些琐事,只问接连道:“负责递消息的人是谁?消息内容你可知道?联系时可有什么暗号?”

胖掌柜闻言不知怎么地就开始笑,笑着笑着就开始落泪。

“老爷说是信我,可要紧的事,是一概不让我知道的,每回都是老爷身边温流亲自来的,将那消息捂得格外严实,半点不敢让我瞧见,反倒是那茶楼掌柜,什么晓得的。”

“不过我还是瞧见过一回,只说是二皇子殿下已经对老爷起了疑心,请罗大人想办法......”

待到闻淮卿走出牢狱时,脸色十分平静,外头候着的狱卒进去看了一眼,惊诧之下便只剩深深的敬畏,隐约还含着一点惶恐。

闻于瑾攥紧了缰绳,他哪里会不知道那家铺子就是温致魏的产业,心底冷笑一声,状似无意道:“那小厮的模样,瞧着却像是太师府的下人。”

这话说得可就有意思了,闻淮卿心中一动,莫非当真被温筳说中了不成?

“有这等事?”皇帝的脸色严肃起来,闻淮卿身边侍从的功夫,他是知道的,不说当世顶尖,却也不弱。

若是连闻淮卿的侍从都发现不了踪迹......

“不过儿臣已经派人将那些暗桩盯住了,必要的时候,传些假消息过去也是可以的。”

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响起在长街上,闻于瑾心中烦乱,看了眼后头坐着闻溪玉的马车,紧了紧缰绳控制着座下马快走几步追上闻淮卿。

他心里瞬间掠过万般念头,可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趋着马往皇宫赶去,闻于瑾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进了宫,闻淮卿便与闻于瑾分头而行了,闻于瑾得送着不满了一日的闻溪玉去孟贵妃处请安,然后再出宫回府。

皇帝想罢,见闻淮卿还摆着行礼的姿态,他眼中黯然,清了清嗓子免了他的礼,才道:“起来罢,此趟可查出那西疆王子的目的了?”

皇帝点了点头,对闻淮卿的想法是认可的,因此哪怕穆默尔隐晦地对他提了几次想要联姻,也被他含糊了过去。

“可还有其他动作?”

听到皇帝如此发问,闻淮卿顿了顿,垂下头去,还是据实禀告了上去:“倒有一事,那穆默尔在一处茶楼有一会儿工夫失去了踪迹,连我的属下都没能察觉。”

“父皇。”闻淮卿得了皇帝的准许,进门便先行了礼。

皇帝执着朱笔的手一顿,看着这个动作格外规矩,却亲近不足的儿子一叹,可他又能如何呢?到底还是自己的做的孽。

“儿臣已经借着那胭脂铺子的掌柜犯事的由头将人下了狱,只有一点不大好处理,特来向父皇请教。”

他特意在可能开了暗门的地方都画上了标识,才接着对有些疑惑的皇帝道。

“多谢父皇。”闻淮卿起了身,便将他打探出来的消息告知皇帝。

“儿臣听闻今冬西疆苦寒,冻死了不少人畜,如今正是缺衣少食的时候。西疆此趟看着是想与大楚联姻,可那穆默尔私底下却联系不少埋在京城里的暗桩,明里暗里地打听朝中兵力,怕是对大楚不安好心。”

而闻淮卿这般母妃早逝的,却是直接往皇帝的御书房去了,今日借着温筳额外有了胖掌柜这个收获,他可不得先去向皇帝禀告,才好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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