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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只想苟着

第222章狐媚

也不知是察觉了什么,还是没能在屋中找到他想要的东西,黑衣人的身子忽然一顿,再次直直地朝着长鳎走来。

温筳呼吸一顿,猛然闭上那一丝眼睛缝,被褥底下的手掌狠狠地攥起,唯有指甲掐进掌心里传来的疼痛,才能叫她从心如擂鼓的慌乱中稍稍冷静下来。

她能感觉到,那人站在床榻边,似乎是看了她好一会儿,那黏腻冰冷如同毒蛇一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良久。

还是罗锦多次规劝,才叫闻崇鸣勉强压下了这般的念头,叫别家贵女妒忌之余,也好生看了一回楚明燕的笑话。

只是楚家势单力薄,又向来依附于太子,愣是敢怒不敢言,只私下里散布了些罗锦狐媚的小道消息。

反倒是皇帝仿佛对此乐见其成一般,没两日,竟解了太子禁足,叫他重新回到了朝堂之上。

“谁!”

窗子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压低了的熟悉嗓音,黑衣人的手一顿,就在温筳险些要装不下去,跳起来逃离的瞬间收了回去。

他闷不做声地几步就往窗子上走了过去,从屋子里一跃而出,紧跟着,院子里便响起了一阵拳脚相加的闷哼声。

温筳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听了一会,直到外头的动静消失,又有人从窗子里翻了进来,她捏着胸前的铜哨满脸惨白。

只想着若是方才那人再反身回来,便是拼着暴露铜哨在自己的身上,她也要吹响它。

床榻边的纱帐被人一把掀开,温筳紧张地将那哨子凑近了嘴边。

闻淮卿大步走近过来,按住紧张到极点的温筳的肩膀,环顾了她两眼,见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却还是不大放心地道:“你没事吧?”

见到来人闻淮卿,温筳才觉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松,满头的冷汗这时候才敢落下来。

“没事。”温筳抿了抿唇,在闻淮卿担忧的神情里软了身子,只觉被褥底下的中衣已经全然汗湿了。

她哑着声看着同样心有余悸的闻淮卿问道:“那人是谁?你怎么会来?”

闻淮卿顿了一下,耳尖微微有些发红,移开视线不去看温筳的眼睛,偏头道:“我方才与他交了手,瞧着路数......”

他皱了下眉,不是很确定的模样,只是因为他全然没有想过对方为何会亲自出手:“应当是闻崇鸣。”

温筳一愣,顾不得闻淮卿为何出现地这般巧,恍惚中回想起方才那人给她强烈而明显的视线,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

她脸色稍变,叫转过头来的闻淮卿正好看了清楚,问道:“怎么了?”

“我刚刚就觉得那人给我的感觉十分熟悉。”温筳亦是神情凝重,跟着抬眼看向闻淮卿,脸色不大好看:“还记得我在尚书府假死之前遇到过那个挟持我的人吗?”

“我原本以为,是闻于瑾或者是他派来的人,但如今看来,恐怕那个时候,闻崇鸣就已经盯上身为尚书府嫡女的我了。”

温筳言罢停了一下,眉心因困惑而深深隆起:“只是他那时候为何就知道铜哨在我身上了?”

闻言,闻淮卿亦跟着一愣,面上有了深思的意味。

闻崇鸣究竟是如何得知此事的,两人暂且不得而知。

窗子外头的月光倒是越发地明亮,透过那一方小框,落进屋中,照得人面色朦胧如水。

温筳看着闻淮卿沉静却又深邃的样貌,微微出了点神,连日来不间断的焦躁忽然在一瞬间尽数涌上了心头。

回想起初见时的恐惧,到后来逐渐消融的距离感,她鬼使神差地开口又一次问道:“你今日为何来得这般巧?”

原本正在思量闻崇鸣为何会亲自前来的闻淮卿一顿,倒没觉得温筳是在怀疑他,只是仿佛不想被戳穿一般,清咳一声,偏开了脸。

可温筳心中的焦郁让她不想放过追问他,难得执拗地跟着转了方向,走到闻淮卿面前直直地看着他。

闻淮卿没了法子,只好叹了一声,转回身来,顶着微微发红的耳尖,低声道:“看你这些日子都不大叫人送信来,我有些担心,又怕白日里来叫人说了你的闲话。”

温筳听罢一愣,她设想了闻淮卿会对她说出一些甜言蜜语,或者敷衍隐瞒的话语,却没有想到,源头竟是她自己。

一时心中百味杂陈,当着闻淮卿诚然的目光,竟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可到底,心中的惶恐不安,渐渐褪去了不少。

话既已说出,闻淮卿反倒是镇定了下来:“近来可是出了什么事,叫你生出反常来?”

这下子,便轮到温筳顾左右而言他了:“这两日繁忙,叫罗夫人看得紧,没工夫.......”

说话声终究在闻淮卿深沉的目光里渐渐笑了下去,温筳讪讪地看了他两眼,才低声道:“女子出嫁如同重生,便不许她害怕了不成了。”

似娇嗔,又似埋怨,听地闻淮卿心中徒然软了一片。

他伸手环住温筳半身,低沉如酒的嗓音落在温筳耳边,无端升起一丝缠绵:“别怕,当初在尚书府里,我既能让你重活一回,往后自然也能叫你风光自由。”

温筳如同浮萍一般的心绪,刹时安定了下来。

另将礼部诸多事宜交到了闻崇鸣的手里。

十一月初,温筳便被罗夫人勒令不得再行外出,便是拼着不想叫二姨娘比过,罗夫人便攒着一口气,给温筳准备婚嫁事宜。

见她毫无异样,来人顿了一顿,很快便从自己身边离开,走到窗台边轻手轻脚地开始翻找起来。

隔着被风飘动起来的纱帐,温筳小心翼翼地掀开一丝眼缝,看见了一个身穿黑衣,裹着黑巾的人影。

很快,窗子边攀进来一个漆黑的声音,带进来一阵寒凉的气息。

罗锦入了东宫不久,就有传言道她极为受宠,太子闻崇鸣为她遣散了不少过往侍妾,甚至大有想要为她抗旨不娶楚家小姐的意思。

因是此事于自己有益,温筳便也没有太过反对罗夫人,且随着时日临近,她焦虑之余,隐隐又有些忧心,甚至忽然恍生逃离之感。

温筳心知自己态度出了些许问题,照理来说,她本就与闻淮卿是两情相悦,且期间又历了不少事,并非盲婚哑嫁。

温筳翻了个身,分明是秋日寒凉的日子,她却平白出了一身热汗,耐不住便将被角掀了些许,想要将身上穿着白色中衣脱下来。

温筳闭着眼睛,漆黑中只能靠着耳朵勉力去判别来人的动静,耳边回荡着“咚,咚,咚”剧烈响动着的心跳声,掌心里出了一层黏腻的冷汗。

一只冰凉带着冷气的手从她耳边抚过,仿佛带着情人一般的喟叹,一路从她的肩胛处滑进被褥中。

温筳勉力控制着自己呼吸如常,身子却不自觉有些紧绷,她不敢挣开眼睛,却感觉到来人的手只是抚过自己的身侧。

夜里梧叶熄了烛火,反身替温筳将门扉合上,才提着灯笼往自己住的耳房里去。

静夜里只余悠远传来的打更声。

久到她几乎要忍耐不住的时候,黑衣人的手忽然直直地朝着她的胸口伸来,冰冷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近。

温筳心中几乎骇然,那里,吊着她贴身藏着的铜哨。

只是她手才放到系带上,便听到窗边一声极轻的“咯噔”声,仿佛是什么东西被打开了一般。

她手一顿,计算了一瞬若是她喊叫出声,梧叶能听见并反应过来的时间,便飞快地将被子盖回身上,将眼睛闭了上去,只做不知。

可她实在按捺不住焦虑,却又没有别的法子,只好勉强忍耐,只是原本每日里会递过去给闻淮卿的消息,顿时锐减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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