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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只想苟着

第259章残忍

虽然蓬头垢面,但管事还是透过自己条条屡屡盘结在一起的发丝,看清了刘其录的神情。

他松了口气,哽咽着跪在刘其录面前哭道:“老爷,夫人跟小公子死的冤枉,若不是小的想着,该回京来,叫老爷知道真相,小的早便该在那江里与小公子一道去了。”

那嚎啕大哭的声音,叫浑身发冷的刘其录也微有些动容,勉强张嘴挤出来一句:“知晓你衷心,既然回京了,便先下去好好洗刷了,将伤起来。”

“小的当时实在是太过害怕,便趴在地上胡乱摸了一把血在身上,一边装死一边趁着混乱想去寻夫人跟小公子。”

管事目光微微有些闪烁,这话半真半假,当时他被吓傻了,虽然灵机一动,抹了把死人血在身上,却着实升不起勇气在残暴的匪徒眼皮子底下跑去寻人。

而是选择了彻底装死。

这事早好些日子便出了,若是南地官员有所作为,他何至于要等到管事回京,才知晓其中真相。

若说此事与南地官员无关,没有官匪勾结,打死他刘其录都不信!

他要让那些人给夫人跟明儿偿命!

眼见着刘其录脚步匆匆地离开,管事松了口气又半瘫在了地上,背上为曾好全的伤口隐隐作痛,大约是又化脓流血了。

他话里的事情大半是真,他不过稍稍篡改了些自己的作为,想必老爷也应当不会介意。

若非他的卖身契还在刘家,父母妻儿也世代是刘家家仆,早在他逃过一劫的时候,便早早抽身离开,哪里会带着这消息想着回京博上一博。

若是成了,刘其录自然会感激他将真相带回来,往后他在刘家想必也是吃香喝辣。

若是不成,也没甚损失,想必刘其录根本不会跟个下人计较,总归知道船上事情的人,如今早已死了个干净。

管事目光闪烁不定,跟着刘其录留下来的婢女,一步一挪地便往自己住所而去。

实际上,那些匪贼哪里有这般容易叫人逃出升天。管事能活下来,恰恰正是因为他出卖了刘其录的妻儿。

早在匪贼强行上船的时候,刘其录的妻儿便察觉了不对劲的地方,她警觉得抱着刘明林,在刘家仆婢的帮助下,躲进了船底一个暗藏的仓里。

若是无人发觉,许是当真能逃过一劫也说不定。

可惜刘家忠仆虽多,也抵不过那一个叛徒。

刘夫人窝在船舱里,捂着耳朵想等匪贼离开,谁知管事会在即将丧生匪贼刀下的瞬间,忽然叫死亡的恐惧摄去了心神。

他抱着头,突然大喊了一声:“别杀我,我带你们去找我家夫人!”

管事喊完之后,匪贼果然如他所愿一般停下了刀子,反倒是刘家其他仆婢不敢相信地看向他。

刘夫人身边贴身的婢女甚至瞬间红了眼睛,趁着匪贼不备,从边上捞了一把刀子,便冲上去看了管事一刀。

想叫他不能将刘夫人的藏身之地吐露出来。

可惜婢女身娇体弱,边上又有匪贼很快反应过来,一脚将她踹飞了出去。管事只是受了伤,却不至于丧命。

那些匪贼向来杀人不眨眼,没有任何道德观念,却茹素许久,又听管事道他家夫人生得十分貌美,自然生了兴趣。

刘夫人生得十分貌美,这毋庸置疑,若非如此,刘其录也不会只娶了这一位夫人,十几年如一日地专宠。

匪贼在管事带领下打开了船舱的门,一眼看见刘夫人,便觉十分惊艳。

此后发生的事情,便与管事所言相差无几。

匪贼想要对刘夫人下手,刘夫人绝望之余,便将刘明林推了出去,想要叫他逃跑。

自己见生还无望,便干脆选择了自戕保全清白。

可惜这举动还是惹恼了匪贼,他们将刘明林一把抓了回来,极尽屈辱折磨,管事便趁着这混乱的光景,在刘明林痛恨绝望的目光下,纵身跳进了水里。

匪贼自认管事受了伤,又落进水里,怕是没有活命的可能,便放任了他,而没有选择去将他抓回来,竟叫他逃得一条性命。

甚至还一路回京,得了刘其录的信任。

只是这一切,刘其录并不知晓,他身为言官,一直都与刘夫人感情甚笃,两人唯一育有的孩子,便是刘明林。

可只是一趟寻常回乡,竟叫刘其录最为亲近的人彻底离他远去,还是以那般残忍的方式。

刘其录哪里能受得了。

当下便是对着皇帝一通哭诉,道是夫人惨死,南地官员却维护匪贼,竟连丧事都不曾往京中报,叫他夫人与孩子在江中孤单凄冷。

刘其录本就是言官,说起话来连皇帝都难以反驳,更不必说此回刘其录的遭遇确实是惨了些。

除了安慰跟答应刘其录彻查此事之外,皇帝根本说不了旁的话。

他会这般说,不过是知道,若是叫自家老爷知道自己贪生怕死,将夫人跟公子弃之不顾,事后定然不会放过他。

刘其录见状,哪里会不知道管事有所隐瞒,可眼下他还要从管事口中得知经过,不得不假装未见,催促着他将话说完。

刘其录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一点下来。

“许是小的运气好,掉进了水里头之后,那些匪贼大概也是觉得小的必死无疑,没追着看,反倒叫小的捡回一条命来。”

管事心虚的目光掩在那满头脏污之下,竟显得不大显眼,他将心中早在回京路上便准备好的措辞一字一句地吐露而出。

这个时候,刘其录心中隐隐已经有了很是不祥的预感,却还是抖着声,一把抓住了管事的肩膀问道,甚至顾不得管事满身的脏污。

管事咽了口口水,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喉咙,也不敢在这时候提什么要求,忙不迭便接着道:“小的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从船舱便脱身,寻到甲板上去。”

管事脸上又露出了叫刘其录惶惶难安的惊惧,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声音道:“结果.....结果,小的就看见那些没有人性的匪贼竟然,竟然想要玷污夫人。”

刘其录又气又恨,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他哄着眼眶,猛然低喝了一声:“够了!”

“当时小的见他们这般折辱夫人与小公子,实在看不惯眼,便拼着一条命,想要上去将小公子救下来。”

“可实在是小的无能,还没摸到小公子的边,就叫匪贼从背后砍了一刀,一脚踹进了水里头。”

管事说着,似乎是为了取信刘其录,一把就将身上松垮破烂的衣服扯了下来,露出灰黑背上一道长长的疤痕,隐约还能发现没有完全愈合,外翻着的皮肉。

“小的阻止不及,本想着冲上去,好歹将小公子救下来,可没等小的从地上爬起来,那些匪贼似乎被夫人激怒了。”

“竟一把抓住了小公子,便拿着他出气,活生生在小公子身上刮了肉下来扔进水里喂鱼。”

“至于夫人跟明儿的仇,我定然会报!”

冷声言罢,刘其录便在坐不住,怀着满腔悲愤痛苦,便强打着精神,准备进宫去跟皇帝哭诉。

管事一个瑟缩,立时便闭了嘴。

好半晌,眼中血光隐现的刘其录,才看向管事,阴森森地开了口:“那般场景,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刘其录果然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管事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才道:“夫人不堪受辱,将小公子推了出去,便一头撞在边上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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