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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只想苟着

第363章上元节

缓慢而又迅速地褪去了一层如同肉色的薄膜,渐渐消散在空气中,底下显露出温筳原本那张并不明艳,却格外精巧靓丽的面容。

秀眉琼鼻,微尖的圆面,双瞳透亮清丽,仿佛散出无限勃勃的生机,是一种大气明媚,却不娇艳的美。

久不曾将这面具取下来,温筳甚至都快要忘记自己原本的模样了。

温筳听到秦严回禀此事的时候,脸上甚至没有丝毫意外的神情。

之所以会叫人跟着,本就不过是为了确认她的猜测会不会有误,得知这么个结果,也没什么奇怪的。

至于闻于瑾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从流言到水袖,看表面上的用意,无一不是为了抹黑“罗禾妗”这个三皇子妃。

窗外的淡淡的光亮落在温筳的面颊上,仿佛连那细小的绒毛都能够清晰地印照出来,落在模糊不明的铜镜上,叫人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良久,才有一声低低的叹息想起来,温筳一抬手,仿佛镜中水波荡漾,那张面容便模糊了去,一点点褪色暗淡。

紧跟着,又仿佛被人点亮了色彩,换做一张娇媚明艳的容颜。

…….

正月十五,上元节,白日里少见地飘了几片雪花,天气骤暖骤寒,叫人颇有些不适应。

不过即便是如此,也未能阻止节日热烈的氛围。

宫中的喧嚣辉煌渐渐在马车背后远去,靠近过来的,是带着一种人声鼎沸的寻常百姓烟火气。

雪停之后,苍穹逐渐变得明朗起来。

但等到宫中宴过一半,天色也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即便是阴沉的天色回转,繁云散去,却终究还是因为夜色笼罩,而显得有些黯淡。

好在不论是宫中,还是宫外,都叫连绵成片的灯火点燃着,从宫墙内一路蔓延到护城河边。

仿若夏季里最为璀璨的星河,星点满布,绚丽夺目。

许是因着下了点雪沫子,待到化开的时候,更加冷了几分,但这并不大影响众人的兴致。

上元佳节,正月十五月盈之日,最是适合出门赏月,燃灯放焰。

从宫中正门里出来,正午长街上便摆满了各种平日里不得见的摊位,卖花灯,猜灯谜赢彩头的,都算是寻常的。

更有不少特意寻着这日子里,拖儿带女一道出来卖各色糕点小吃的,乃至红绳珠串,用于祈愿的黄符挂件等等。

可别说,温筳这一路从撩开的马车帘子里看出去,竟是生意十分不错。

大约这种时候,不论家中日子好过与否,总是愿意花上那么三两银钱,叫自己过个欢快日子的。

许是因为正街,道有些长,马车一路行来,竟也花了好一会功夫。

街边人流开始擦着马车走过的时候,他们已经慢下速度,几乎比不上常人行走的速度更快。

“下了车,走过去罢。”

眼见着马车是越走越慢,几乎要到了举步维艰的程度,前头后头,仿佛都有人在低语,奇怪这种日子,怎么还有马车往着街上钻。

任你是达官显贵,哪个不是绕了路,或者也干脆下了马车来,与寻常白丁一般靠着双脚穿行。

皇帝总算是开口说道。

温筳与闻淮卿自然是没有意见的,早前皇帝说了要出来,闻淮卿就早已在长街各处,安插了禁卫,就为了护着皇帝周全。

前头那个卖包子的壮汉,身后拿着糖人叫卖的货郎,还有一身蓝色长衫,亦步亦趋跟在后头,仿佛在闲逛的书生,便都是闻淮卿一早安排好的。

因而温筳与闻淮卿两人都算不上是太担心。

张公公倒是想要劝劝皇帝,街上人多,他不好看护,但就这一会说话的功夫,马车已经被人流堵着,彻底停了下来。

且皇帝分明是已经在温筳的搀扶下,朝着马车外头出来了。

张公公忙慌慌就要迎上去,自然错过了说话的机会。

远处烛火辉煌,大片暖黄的光芒里,隐约还有一条彩色的火焰川流其中,那时不远处叫人放了各色花灯的河流。

皇帝满眼都是怀念,提了步子就顾自朝着那河流边上走去,张公公匆忙跟上,还要顾忌着,不叫那些个不知情的平头百姓冲撞了皇帝。

分明是寒凉的冬日,张公公却兀自忙乱地出了满头的汗水。

温筳有些好笑,才刚刚一眯眼眸,泄露出笑意来,就感觉到人群里有一只温热的手心贴靠过来。

她侧目看去,正好对上闻淮卿漆黑温润的双眸,仿佛含着这满长街所有的灯火,惶惶霍霍。

让人心弦猛然颤动起来。

“父皇该走远了,我们得跟上去。”

低沉清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筳才猛然回神,面上浮红,双目无处安放一般四下转开,才轻轻地应了一声。

或是氛围实在太好,待到几人走到了河岸便站定,皇帝复杂而又充满回忆眷恋的目光落在水面上飘飘荡荡划过的各色莲灯,缓慢地将他当年与慧妃的初见叙述了一遍。

哪怕是如今的九五之尊,忆及年少时的爱恋,总也带了几分梦幻一般的感触,不过褪去了这些怀恋。

说到底,皇帝与慧妃的情爱,也不过是寻常的少年慕艾,并不少见。待到宫中的繁华权势迷了眼,少了恩爱,自然便也失了信任,与其他感情再没两样。

以及给温筳与闻淮卿两人之间制造冲突与矛盾。

再加上之前在靖安侯府中的时候,闻于瑾没有说完的话,还有他托温楚送来的那封信,分明便是在暗示……

这时候才发觉自己顶替了“罗禾妗”的身份嫁进三皇子府的麻烦来。她总不能一辈子顶着“罗禾妗”的模样过日子罢?

温筳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点开了久违的美妆盒,指尖轻触,她面上的妆容便在瞬间,仿佛被清水洗过一般。

莫非…..他那时候说的话是当了真,而非是虚以委蛇?温筳眉心一跳,并没有过多欢喜的情绪,反倒是一种难言的复杂占了上风。

并不出人意料,不论是追着那将水袖带走的灰衣小厮,还是跟着那混在围观人群中故意搅乱事态的人,都是出自二皇子府。

闻于瑾已经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并非是“罗禾妗”,而是温筳!

“哐嘡”一声,温筳因为从椅子上站的太急促,竟不小心将椅子给带倒,侧翻在了地上。

豆沙疑惑地应了一声,眼见屋中确实没有其他异样的地方,这才转身回去,顺手又将门给带上了。

不论如何,闻于瑾只是这般小打小闹,而未曾触及温筳直接的身份,即便是知道闻于瑾在背后搞鬼,她也没有法子去质问对付对方。

若是惹急了闻于瑾,反倒叫他干脆将自己的身份揭穿,恐怕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温筳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指尖触及到自己面颊上略微能摸出一点异样,上了妆容一般感觉的鬓发边沿,便是微微一愣神。

原本守在屋外的豆沙听见屋中巨大的响动,忙推了门进来。

温筳抿了抿唇,一手按在桌案上,一手将那椅子用力扶了起来,脸色有些不大好看:“没事,不小心踢到椅子罢了。”

可她是以“罗禾妗”的身份嫁进三皇子府的,“罗禾妗”的名字更是直接上了皇家玉牒的。

即便是她想要恢复自己的身份,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温筳深长地用力吸了一口气,将脸上的凝重收了回去,闻于瑾既然猜到了她的身份,可为什么不直接将事情捅明。

反倒是三番两次地用些小手段,来逼迫自己与三皇子府割裂?

“皇妃,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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