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物归原主
搜住处？要搜的不仅是妍芳馆还有瑞雪院，当初白姨娘和假道士串通，不也搜过了赵瞳渊的碧翎院，就当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吧。“好了！都住口！此事我自有定夺。渊儿，让你院里的程嬷嬷拿夫人留下的礼单来给我过目。”赵年到底还是站在赵瞳渊这一边的，也保全了赵梦瑶的面子，没有去搜她的妍芳馆，对两边都是个交待。但是，赵瞳渊却回道：“爹爹，礼单不在碧翎院，在……瑞雪院。”
“大胆！”赵年怒喝一声，掀翻了身边的桌子，桌上的笔墨纸砚撒了一地，“去瑞雪院。”
赵年来时白姨娘还在为给她做州同的表哥筹钱而发愁，桌上摆了好几件从赵瞳渊的陪嫁箱子里取出来的东西。“夫人，把这些交给表少爷吧，好歹值个不少银子。”郭嬷嬷在一旁劝道。
在赵梦瑶得意之际，她乜斜着瞧了一眼赵瞳渊，发现她正盯着自己头上的头面看，她好像很喜欢这套头面，不过只有羡慕的份儿。这时，赵凝渊也到了，同样的也被赵梦瑶头上的头面吸引住了目光，只是那眼神带着打量，不，赵瞳渊也是用那种眼神瞧她的，怎么？这姐妹俩莫不是都嫉妒自己有这么一套名贵头面？
整节课赵瞳渊都显得有些古怪，赵梦瑶这样觉得，她被赵瞳渊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你一直看我作甚？”赵梦瑶蹭地一下站起来，朝着赵瞳渊发作起来。
赵梦瑶突然从位置上站起来倒是把宋秉文吓了一跳：“三小姐有什么事吗？”赵梦瑶并未搭理宋秉文，反而指着赵瞳渊再次发问：“你用那样的眼神一直看着我作甚？”
“老爷，您怀疑妾身？”白姨娘爬起来抱住赵年的大腿，妾身当初正是仰慕您才甘愿来侯府做妾，如今您却这么怀疑妾身。”白姨娘分明是贪图权势富贵才甘愿来侯府做妾的，与其嫁给一个相貌平平的小官，还不如给一个相貌堂堂的侯爷做妾。
“不是本侯要怀疑你，是你实在可疑！身为妇人，不在府中安分守己，反而倒贴别的男人钱财，助他升官！这是一个妇人该做的事情吗，嗯？”赵年火光的不仅仅是盗用了赵瞳渊的嫁妆，关键是白姨娘还拿这银子贴补其他男人！恐怕是任何男人都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老爷，妾身不想的。可是妾身的母亲实在偏爱妾身舅舅家的孩子，她催的紧，妾身的母亲年纪大了，妾身不忍看她如此才出此下策，求求您饶了妾身吧！”白姨娘见事情败露，一个劲地求饶，见赵年不为所动，又转头去求赵瞳渊姐妹：“二小姐，二小姐求求您劝劝老爷。这些东西全都还您，求求您劝他饶了我吧。”
赵凌云也被惊动来此，见白姨娘披头散发跪在地上求天告地，脸颊上还高高肿起，他于心不忍：“父亲，白姨娘纵然有错，可是您念在她还是有孝心的份上，您从轻发落吧。二妹妹，这件事是白姨娘的不对，哥哥求您向父亲说说好话。”赵凌云软下声来，向赵瞳渊讨饶。
赵瞳渊想了想，对赵年说道：“父亲，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白姨娘肯赔偿我所有的损失，那这件事情我可以就此作罢。”
“不行！本侯今天非要办了她不可。”赵年气的是白姨娘接济汤州同一事，这实在是令他无法忍受。
“爹爹，许是白姨娘的母亲催的紧了。再说那汤州同哪一点能和爹爹比？白姨娘图他什么？白姨娘纵使再不懂事，也晓得这美玉和顽石的区别。”赵瞳渊顾忌的是白姨娘背后的白家，不能过早得将白姨娘铲除。若是此时杀了白姨娘，那白家势必会再送个姓白的更年轻美貌的女子来拖住赵家，何不将这只暗中伤人的毒蛇拔去毒牙，圈养在笼子里呢。
赵年在气头上，听了赵瞳渊的话平静了几分。这白映雪从来都是喜好奢靡之人，她想跟汤州同图什么，只怕州同那点微薄的俸禄不够她的花销。“白映雪，你听到没有。本侯限你半月之内还清从二小姐这里拿走的所有的银子，就是砸锅卖铁你也得补上。要不然别怪本侯不客气。从今日起，把你从贵妾降为侍妾，禁足瑞雪院，任何人不准探视。”赵年不想再看到白姨娘那张脸，下令把她禁足在瑞雪院中，又让府中小厮从瑞雪院的库房里搬走了属于赵瞳渊的嫁妆。
看着被抬出瑞雪院的几个大箱子，白姨娘只觉得胸口一热，喉头发甜，一口血喷了出来就晕死过去。
被指名的赵瞳渊并未给赵梦瑶吓着，她放下手里的书，轻描淡写地回了句：“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套头面眼熟罢了。”
赵凝渊此时发声道：“何止眼熟，我那里呀有一套一模一样的，是当初娘亲在世时给咱们姐妹俩一人打了一套，说是做嫁妆用的。”赵梦瑶听着赵凝渊的话，话里有话。一模一样的头面，姐妹俩各有一套，嫁妆？难不成赵瞳渊设了套来让她钻，这头面可是从自己娘那里要来的，赵凝渊这么阴阳怪气的回答是什么意思。
“爹爹，渊儿何必要骗人，那套头面娘亲喜爱至极，我不会舍得拿来送给他人的。”赵瞳渊字字恳切，“倒是三妹妹，隔三差五的戴着娘亲留下的首饰。我怎么开口？怕一开口伤了我们之间的姐妹情谊，今日三妹妹如此冤枉于我那我也不会任她摆布。爹爹若是不信我的话，可以去三妹妹的妍芳馆搜查一番。”
赵梦瑶一听要搜查她的妍芳馆就急了。白姨娘贪墨的是赵瞳渊的嫁妆，平时给赵梦瑶拿走的属于赵瞳渊的东西也不少，怎么能让爹爹看见。“二姐姐，你怎么如此狠毒。枉我称你一声姐姐，你竟唆使父亲去搜我的住处！父亲，您别信她的。”
“我，我想起来了。这就是二姐姐你送我的呀，你不记得了？”赵梦瑶急中生智，想说这是赵瞳渊早些时候送她但现在姐妹两有了矛盾赵瞳渊拿这事来害她。
次日，打扮一新的赵梦瑶出现在写墨堂时，着实令人抢眼。华丽的头面令人眼前一亮，再加上翠玉那双巧手给画的妆容，好似那仙子下了凡尘。她信步走置自己的席位，用一种略带挑衅的眼光打量着赵瞳渊今日的穿着打扮，怎么赵瞳渊今日穿得竟如此朴素，摘下了精巧的头饰只用一根小巧的纹蜻蜓虫草银簪固定住发髻，其他再无修饰。赵梦瑶第一反应就是赵瞳渊已经没有首饰和她比了，只能靠着清淡寡素的装扮博人眼球，加上赵双双一旁的推波助澜：“三姐姐，这套头面儿值不少的银子吧？我瞧着比前些天二姐姐的还好哩。”恭维话谁不爱听，赵梦瑶听罢赵双双的话愈发得意。
就在赵梦瑶愣神之际，赵凝渊突然提高了嗓音：“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去请父亲来此。”赵凝渊是嫡长女，家里除了父亲祖母两个长辈以外就属她最大，她的话谁敢不听。
门外候着的小厮一听大小姐怒了，急急忙忙整了衣冠去请赵年了。
“父亲先看一下三妹妹头上的那套头面，是否觉得眼熟？”赵凝渊不卑不亢，先把赵年的目光引到头面上。“这，这不是苏晏的吗？怎么会在你这里？”赵年仔细端详了赵梦瑶戴的头面，脸色变得很难看。
“三妹妹记错了吧，姐姐何时有送过这样一套头面给你。”赵瞳渊表示没有送过这套头面给赵梦瑶。
“二姐姐，你莫不是伙同大姐姐来陷害我。你们是亲姐妹，自然她会向着你的。至于这头面，是在你碧翎院给我的，院中上上下下都是你的人，你若说没有送给我，院子里的人谁敢多嘴一个字。”赵梦瑶不是傻的，只要她一口咬死了赵瞳渊姐妹用这套头面来害她，就算爹爹也找不到理由来责罚她。
“渊儿，你再好好想想。”赵年对赵瞳渊说道，他从小生活在大院里，对于女人这种小手段是深恶痛绝，他不想自己的孩子们用这种手段来害人。
“父亲容禀。”赵凝渊见赵年来到，立刻拉着赵瞳渊跪下了，“求父亲给渊儿做主。”看着赵凝渊一双眼眸里饱含愠色，赵年道：“来人，请宋先生退下。”
看这阵势，估计是侯府的家事。宋秉文虽想留下探个究竟，但还是被小厮请出写墨堂，美其名曰去花园里赏赏花。“好了，你说吧，渊儿怎么了？”赵年问道。
“谁也不许动这些东西！”赵年一脚踢开了白姨娘寝室的门，看到桌上的东西后庞然大怒，原来渊儿说的是真的。赵年直接上去给了白姨娘一个耳光：“好你个毒妇，竟敢谋渊儿的嫁妆。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赵年好歹是武将世家出身，手上有些功夫的。那一巴掌打得白姨娘眼冒金星，嘴角流血，脸颊上一大块都肿起来了。“侯爷，您这是干什么呀！”郭嬷嬷见白姨娘被打，心疼不已，哭着爬过去检查白姨娘的伤势。“你这个老刁奴，本侯刚刚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你唆使府中姨娘倒卖嫡女财产，来贴补娘家人。这种烂心窝子的事你也做的出来，那个姓汤的州同跟你不止表哥表妹这么简单吧！”赵年恨恨骂道，白姨娘嫁进府中做妾时，赵年见到过那位姓汤的州同坐在角落里暗自神伤垂泪呢。
“我，我……”赵梦瑶“我”了半天，这头面是从白姨娘处取得，一开口不等于变相承认自己动了苏晏的东西了么。
“快说呀，哪里来的？渊儿，这是你送给梦儿的吗？”赵年开口问赵瞳渊，想从她那里寻求答案，得到的回答自然是“不是。”
“怎么回事？让凝儿如此生气？”赵年正在书房裱画，闻得写墨堂的小厮急急忙忙来报，说是大小姐有要事请侯爷去一趟。赵凝渊的脾气一向是好的，是什么让她发了如此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