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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玉九州篇

第13章临危之际

秋姿雅一声怒喝,厅内众人皆是一惊,只听她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将我母亲救过来,不是找下蛊之人!”

说着,她又转向司瑾芙,泣声道:“姨娘,你千万要想想办法!若连你都解不了毒,整个天炎山还有谁能解!”

若说苗袋中药物还在,卓茨夫人不说立时将毒解了,至少也能大大缓解毒性。实在不行,可带着烈研夫人去三苗,那蛊毒虽厉害,但只需稍加时日,定能完全祛除。可现在,她苗袋中的药物,只怕早被人销毁了!

“夫人!既如此,你怕是要解释一番吧!”炀赦亥听她承认,冷冷说道。

司瑾芙神色平静如水,心中却是思绪万千,现在这等情形,回忆起来,是何等熟悉!

二十年前,炀赦亥陪同北境姬姓长公子姬申岳,一道游访红黑二苗,最后,姬申岳身中剧烈蛊毒而死。而当时在场之人,只有炀赦亥与一众红黑二苗族人。炀赦亥是炎族之人,向来不通蛊术,而害死姬申岳的蛊虫极为罕见,一看就是蛊技精湛之人所为。

硕炕与祝融两位炎君听闻此言,悲痛的神色之下,又难掩惊骇之意!烈研夫人是何等身份,她若是被人用蛊毒暗害,而且那蛊虫还从白苗圣女的袋中飞出,此等事情传到炎族之中,该要引起何等惊涛骇浪!www.vmatch.net 时空小说网

这时,只见司瑾芙缓缓站起身,脸上神色极为复杂。她看着众人,探手自衣衫内取出一个小小方盒。众人不解地看着她,而炀赦亥见她取出那贴身小盒,脸上立时闪过一丝期盼之色!

这时,只见司瑾芙缓缓将那小盒打开,露出了里面一个白色小药丸。她将那药丸呈示众人,缓缓道:“这药丸,便是炎苗两族,费尽百年心血,以我三苗圣薏草为主材,辅以炎族至上烈焱,炼化而成的不老丹!”

说到这,她有意无意地看向一旁的炀赦亥,继续道:“若我愿意将此不老丹送出,不知各位,可有谁能求来良方,治好姐姐的病?”

炀赦亥听得意动不已,他本就存的这心思!不老丹不仅能解他体内余毒,还能令他长生不老,叫他如何能不心动!

见卓茨夫人将话讲明,他直想起身接话,可是,旁边还有众人坐着,若此刻当众表明能寻来良方,那岂不是自露马脚?想到这,他不禁暗骂这卓茨夫人不通人情世故,就该寻个无人之处,再单独与他说这话。

这时,硕炕站起身,望着司瑾芙,不解道:“夫人,在下不知你此言何意?吾等若能求来良方解了烈研夫人之毒,那还不立即去将解药寻来,何须你以不老丹相送?”

“是啊!若是知晓如何能救夫人,我祝融万死不辞!岂会提什么条件!”祝融愤而起身道。

秋姿雅面带泪痕,疑惑地望着她,不知这位姨娘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见最想要这丹药的炀赦亥尚未表态,司瑾芙不禁冷冷地看着他,道:“尚焐炎君,你怎么说?”

被她直勾勾地盯着,炀赦亥微微发慌,看着那通体雪白的丹药,他又实是垂涎欲滴!但是,面对众人齐齐投来的目光,他又只得硬着头皮道:“在下也不明白夫人此举何意!若我能寻来解药,还不立即去了。”

“既如此,那便是无人能救姐姐了……”

司芙瑾一脸绝望,两行泪水自眼角滑落。这时,只见她行至花栎瑾面前,将一脸悲苦之相的女儿拉着站了起来,对她道:“娃娃,既无人能救你烈研姨娘,这不老丹留着也无益处,现在……你便将它吃了吧!”

听得此言,炀赦亥大惊失色!他万没想到,卓茨夫人当众将不老丹拿出,竟是为得这一手!

“慢……慢着……”大急之下,他竟脱口而出道。

闻声,众人立时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他,秋姿雅更是泪目微凝,眼神如炬地盯着这舅舅!

话一出口,炀赦亥顿觉如芒在背,暗自叫悔不已!但话已出口,还如何收得回去,想了想,只得继续道:“在我炎族之中,尚有不少能人异士,或许……他们会有办法!”

硕炕微怒道:“他们有无办法,与这不老丹有何关系?凡我炎族之人,无不对夫人敬重有加!若有人能救她,又何须以不老丹为质?这丹药本就是陛下为心炎公主炼制,公主虽未到双十年纪,但就算早几年服下,又有何不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若有奇人,就看中了这不老药呢?”炀赦亥继续苍白狡辩道。

“炀赦亥!你可知你在说什么?”硕炕目光锐利地看着他,冷声道,“依我看,莫不是你在打这不老丹的主意?”

“硕炕!你休要血口喷人!”炀赦亥大急叱道。

“娃娃!”

就在那二人还欲争辩之时,司瑾芙陡然怒喝一声,吓得面前的花栎瑾身子一颤。随即,在炀赦亥惊恐的目光中,她直接将那丹药硬生生塞进了女儿口中,接着,死死捂住她嘴,冷声喝道:“咽下去!”

咕咚!

一声轻响,似是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了炀赦亥心上!

刹那间,无尽地绝望席卷而来!片刻之后,他愤恨之极地看向卓茨夫人,恨不能立时冲上去,将她撕碎!

卓茨夫人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随即对秋姿雅道:“姿雅,二十年前,北境长公子在我三苗遇害。红黑二苗的圣女姐姐抵死不认,最后还举族与炎族相抗!时过境迁,当年的是非,今日早已说不清楚!”

说到这,她突然面露惨然之色,叹声道:“我不似当年那两位姐姐,更不愿再看炎苗相争。你母亲是跟我一起时中的蛊毒,那蛊虫也确是出现在我苗袋之中,但是姿雅,浊者自浊,清者自清!我仅以此,表明心志!”

她话一出口,众人立觉不对!玉瑶和花栎瑾满面惊恐地望着她,可还未及反应,就只见她突然摊开手掌!而那掌心之上,赫然是一只黑色的蛊虫!

“阿娘!不要——”

“夫人!住手!”

“姨娘!你莫做傻事!”

在几人骇然的目光中,司瑾芙突然微微握住掌心,引得那蛊虫一惊,随即在她手掌狠狠咬了一口!

蛊虫的毒性发作极快,花栎瑾和玉瑶刚刚赶到她身边,不多时,卓茨夫人的身子,便已经开始瘫软下来!

炀赦亥见状,同样惊骇欲死!他此番作为,并非真想害死卓茨夫人。最好结果,是能逼她交出不老丹,即便她不答应,也可让她承诺替自己解去体内余毒,可是现在……

夜色来临,炎懿峰王座内,弥漫着浓浓悲凉之意。坐在大厅中,隐隐能听见心炎公主嘤嘤哭泣之声。炀赦亥双目无神地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事已至此,吾等留在此处也无甚用处。”硕炕站起身,对炀赦亥与祝融道,“承阳峰上情况不明,我们还是尽快赶过去吧。”

“是。”

祝融心情沉重地应了一声,起身随他朝外行去。炀赦亥见状,也站起身来,欲一同前往。

“舅舅!

秋姿雅的声音传来,炀赦亥一愣,转头望向她,只听她冷淡道:“你随我来。”

来到烈研夫人房内,秋姿雅随即将门关上。宽大的房间内,就只有他二人,还有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烈研夫人。

秋姿雅面色渐沉,她行至炀赦亥面前,将一只手掌伸到他面前,掌心摊开,一只红色的蛊虫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见到这熟悉的红色蛊虫,他面色立时一变!

“说!这蛊虫是怎么回事?”

秋姿雅声音寒冷似冰,令炀赦亥这舅舅听得心中一颤!

“姿雅,我怎知这蛊虫是怎么回事!你……你难道怀疑我么?”他面带怒色道。

唰!

秋姿雅猛地将那蛊虫甩到了地上,指着床上的烈研夫人,森冷至极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立即去将母亲和姨娘身上的毒解了,否则待父王回来,定无你活路!”

“你……你到底在胡说什么!”炀赦亥大惊失色,见秋姿雅言之凿凿的模样,似已笃定是他下毒。

秋姿雅怒道:“你当我们眼瞎么?当年你强暴红苗亚圣女,身中早衰之毒,要靠那不老丹来解!这些,你当我不知?”

“你——”炀赦亥惊恐之极地望着她,满脸难以置信,半晌,方才讷讷道,“你母亲答应过我,连你父王她都不曾告诉,又怎会告诉你?”

“休得多言!快去将毒解了!”秋姿雅一身煞气,面覆寒冰,凶厉的目光几欲将炀赦亥刺穿!

他被公主气势所摄,心知再瞒不下去,可思忱一会,又犯难道:“那卓茨夫人……太过冲动了!”

“你什么意思?”公主心中一惊,目光愈厉。

炀赦亥面露惧意,吞吞吐吐道:“那解药……药材十分稀有……现在……就只能救一人!”

“什么?你这混账东西!”

秋姿雅顿时狂怒,狠狠一掌拍在他身上,将他生生震退好几步!

“姿雅!事已至此,你速拿解药去救你母亲!”他怒声一喝,将一个小小药包拿在手中,思虑一番,又道,“不过,你要拿这解药,须得先发个誓言!”

“什么誓言?”秋姿雅此刻恨透了自己这混账舅舅,见他还有脸提条件,面色更加阴沉。

炀赦亥冷冷道:“你须以炎人赤魂发誓,保证令夫人和陛下不再追究此事!否则……我怎敢将解药给你!”

闻言,秋姿雅冷哼一声,犹豫一番,随即定声道:“我秋姿雅,以炎人赤魂发誓!只要你治好母亲,我必令父王母亲,不再追究此次你纵蛊害人之事!”

话音落下,不待炀赦亥多言,她立时向前,一把将解药夺了过来,急急朝烈研夫人行了过去。

“姿雅……我……这便去承阳峰了,那里……定然需要帮忙。”他看着公主将解药喂夫人服下,讪讪说完,便匆匆朝外行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秋姿雅极力压住心中怒火,暗自冷哼道:“你罪大恶极!纵然饶了你此次纵蛊害人……却饶不了你其他罪过!”

彻查之下,在几个红黑二苗族的妖类族胞身上,齐齐发现了那种罕见毒蛊!他们百口莫辩,虽未承认,但自然而然被当成凶手。二苗圣女据理力争,抵死不认,更不同意交出那几个苗妖族胞。最后,也就渐渐演变成了南北之战,与炎苗之战……

“今日这等场景,与那时……何其相似……”司瑾芙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见这仙子言语刁毒,炀赦亥顿时恼羞成怒,指着她道:“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本君担忧之情暗藏心里,难道还非在这里哭哭啼啼才行?”

“不要吵了!”

“你——”炀赦亥听得一惊,一时竟被玉瑶辩得无话可说。

司瑾芙话一出口,众人脸色立时一变!就连那位小炎君祝融,都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见卓茨夫人沉默不言,神色有异,玉瑶看着炀赦亥,淡淡道:“解释什么?夫人乃白苗圣女,苗袋中有几只蛊虫,有何稀奇?”

“可正是那蛊虫,害了我姐姐!”炀赦亥起身怒道。

“你……你胡说什么!”炀赦亥拍案怒道,“我炎族之中,哪有精善蛊毒之人!本君又怎会了解烈研夫人所中之毒?”

这时,南阳公主也微觉奇怪,不禁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她这向来不通蛊毒之术的舅舅,欲看他如何解释。

炀赦亥心中一急,思索片刻,连忙道:“我只是单纯关心姐姐!一路之上,我见卓茨夫人未带苗袋,心急之下才命人速速去取,这有何不对?”

玉瑶冷哼一声,看了看满面担忧的秋姿雅,又看了看一脸愤怒的炀赦亥,语出嘲讽道:“烈研夫人危在旦夕,众人皆是一脸愁苦,想着如何才能将夫人治好。可炎君与我争了半天,竟都未曾关心一句夫人病情。依我看,比起夫人安危,炎君似乎更加关心行凶之人是谁!说来你还是夫人血亲,但我见你对夫人的感情,也淡得很嘛!”

“那蛊虫毒性剧烈,连卓茨夫人和心炎公主都束手无策,此等蛊技,莫说天炎山,便是整个三苗,能有几人!”炀赦亥满面悲愤。

听得此言,玉瑶冷冷一笑,道:“说到毒性猛烈,尚焐炎君似是对夫人所中之毒,甚是了解啊!”

沉默良久,卓茨夫人长叹一声,缓缓摇了摇头,看着秋姿雅,一脸悲痛道:“没有药物……我着实救不了姐姐……”

闻言,秋姿雅身躯剧震!连白苗圣女都这么说,那恐怕……真的是回天乏术了!一念及此,秋姿雅顿时泪如雨下。

玉瑶指着一旁,那个刚刚取来司瑾芙苗袋的侍女,对着他冷声道:“方才我已问过这丫头,炎君你刚入大殿,便急急吩咐她去取卓茨夫人的苗袋。有心炎公主在一旁,她医术高超,且又随身带着苗袋,炎君是如何断定,她就治不好烈研夫人呢?”

说到这,玉瑶脸上寒意更盛,盯着炀赦亥,森然道:“炎君似乎早就知道,烈研夫人所中之毒,只有卓茨夫人能解啊!”

“那蛊虫害了烈研夫人不假!可谁能保证,天炎山上,就只有卓茨夫人有那蛊虫!”玉瑶愤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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