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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玉九州篇

第9章阴阳咒术

之前乘青鸟前而来,尚不知路途艰辛,此番他徒步而行,一路坎坷起伏,艰难险阻,整整行了三日才入得秘境之中。

望着前方那璀璨光景,只觉一阵炫目,虽已见识过两回,但这混沌世界与外界之景太过迥异,他站在入口适应良久,方才照着之前依稀记忆,继续赶路前行。

一路不辨东西南北,所经之地有密林丛生,有花草遍地,有奇峰怪石,亦有涓流小溪。行了大半日,正当他觉得是否迷路时,放眼望去,那根巍峨耸立的通天塔,终于出现在视野当中。

漫天飞雪迎金甲,战马嘶鸣临城下。五万孤军守坚壁,十万虎狼难践踏。

尾崖城北门外,十万北境大军摆开阵势,旌旗猎猎,刀光霍霍,只待一声令下,便要直扑前方城池。此番领兵之人,乃是平廊郡守百里榭和昌悟真君公孙溥,他二人常年驻守平廊郡中,与君子国对峙多年,对尾崖城可谓了如指掌。

北境轩常军骁勇异常,尤善野战,这一点与君子国枭齐军相似。过去君子国派兵驻守尾崖城之时,两军交锋多于城北十余里外的峡谷中展开。那里地势平坦开阔,两方骑兵可各尽其能,全力奔袭厮杀。www.vmatch.net 时空小说网

天地有灵根,涅世磐石生。造化两神器,巨斧琉璃灯。一路上行,云天看着崆明山旁的开天神斧,还有那五行毓璃盏的根茎,不禁感叹万千。宓妃自幼在这等地方长大,难怪她心中所思所想,叫人捉摸不透。

行了半晌,终于,再次来到那通天塔底层所在,长呼两口气,他直朝塔中行去。

入得通天塔,面前景象豁然开朗。还是那般山明水秀,草木如春,鸟叫蝉鸣不断,生机盎然之景。外界正值雨雪纷飞,此地却是鸟语花香,深吸一口那甜蜜芬芳之气,只觉神清气爽,一身困倦之意消散不少。

行过草木树丛,一路左右观望,却未见到宓妃身影。这时,耳畔传来孱孱水流之声,他心中一动,循声望去,果见一条清澈明亮,泛着粼粼波光的小河。朝那小河行上一段,只见河水中有一处,正泛着隐隐碧光!

“宓……”

他正欲开口,那河水倏地绽放开来!哗啦一声响,两道巨大的青影拔立而起,细细张望,不禁痴愣当场。

双翼舒展青光现,碧波撩起水晶帘,浮光浅浅白玉痕,缘是丰姿俏佳人。

这一幕,似有些熟悉,当初宓妃带他初到莽古秘境,在他半梦半醒之间,就曾隐约见过这等情景。只不过,那次只是朦胧一瞥,而这次,却能清楚地看见那光洁玉背,圆润娇臀,还有……

青鸟一声轻啼!

云天连忙收回心神,尴尬地轻咳两声,将身子转了过去。

“小弟!你怎么来啦!”

宓妃满是惊喜,只听一阵水流哗啦响,又闻悉悉索索地穿衣之声,不多时,她便快步行到了云天跟前。

云天定了定神,微笑问道:“我……我过来看看你,你的伤怎样了?”

“早就没事啦!”宓妃嬉笑一声,引他到一旁的草地坐下,又道,“你怎的独自一人跑来这里了?行了很久吧?”

云天轻笑道:“行了三四日,没想到,来此之路如此崎岖难行。待得归返,可得劳你送我一程,我可是走不动路了!”

“咯咯,你这呆子,自顾将伤养好就行。我不过受了几道雷电,休养两日已然痊愈。”宓妃柔柔一笑,随即戏谑道,“你莫不是偷偷跑来此处的?若叫玉瑶知晓,小心她将你腿打折!”

云天翻翻白眼,随即取出那半坛琼浆玉露,递给她道:“我若当真偷偷跑来此地,莫说打折腿,这一对耳朵怕也要叫她揪下来!”

宓妃接过酒坛,讶然道:“她……竟同意你来找我?”

云天淡淡笑道:“她若不同意,我就不会来了。”

宓妃凝视着手中酒坛,沉默片刻,转过身去撩起面纱,浅尝一口,随即转过身来,赞叹道:“果真是绝无仅有的佳酿。”随即又将酒坛递回他手中,笑道,“我尝过味道便可,剩下的,你自留着慢慢享用吧。”

被浓郁酒香勾起馋虫,云天忍不住仰头畅饮两口,满足一叹。宓妃笑望着他,见他一脸困倦之色,轻道:“小弟,你一路辛苦,快躺下歇息歇息吧。”

他将酒坛搁至一旁,随即仰倒在地,长长伸个懒腰,只觉困意上涌,眼皮渐重。

他望着宓妃,轻问道:“宓妃,现在能告诉我,那道孽咒,我该如何帮你去解么?”

宓妃面色一冷,倏地背过身去,冷淡道:“休提此事!那咒术我已另有解法,勿须你再操心!”

云天无声望着她,目中满是复杂之色。一时无言,过了会,宓妃转过身来,见他正痴痴望着自己,不禁柔声道:“莫要胡思乱想,你快睡一会,瞧你眼都快睁不开啦。”

无声一叹,云天闭上眼,沉沉睡去。

秘境昼夜不分,也不知过了多久,宓妃倚靠在一棵大树旁,缓缓睁开眼,左右四顾一番,却不见了云天踪影。她连忙站起身,唤了两声,依旧不见回应。

焦急之下,连忙行出塔外,远远地四顾望去,就只见一道身影正立于极渊旁,定定地看着那九五至尊玺。

“小弟!”宓妃一急,连忙唤来青鸟,载着她朝下方飞去。

云天已唤出炁灵,正惊奇地望着他,见他周身炫光缭绕,不禁好奇道:“前辈,你为何总以光芒遮掩,不愿现出真容?”

炁灵似有些惊讶,惊疑道:“你这小家伙,在胡说些什么?”

云天淡淡笑道:“我在钟山见过泯神钟之炁灵,乃是个浮空老者。这至尊圣器之灵力,定不在泯神钟之下,前辈难道不能化作人形么?”

炁灵轻笑道:“你这小家伙倒会胡思乱想!休要扯些无用之谈,你唤老夫出来,莫非是还不死心,想再试试做这圣器之主么?”

云天摇摇头,笑道:“在下有自知之明,定不存这等非分之想。”

“那你唤我作甚?”炁灵满是不解。

云天正色道:“我只想问问前辈,圣器之上所书咒术,可有其他解法?”

炁灵哈哈一笑,道:“你怎也与那小丫头一样,存了这等痴心妄念!圣器之上四十五道咒术,施解之法都已言明。想要解咒,只能循规蹈矩,别无他法!”说完,不愿与云天多言,全身光芒一散,转眼消失不见。

这时,宓妃驾青鸟而来,在他身旁落下,焦急道:“小弟,你怎跑来这里了?”

云天笑道:“我来看看圣器之上的几道祭咒。”

说着,他小心沿着极渊边缘行近几步,凝神看着至尊玺下方的九道心血祭咒。

见状,宓妃面色一冷,薄怒道:“你看这祭咒做甚!我都已说了,此事不要你管!”

云天微微一笑,却不理她,只望着那至尊玺,随口道:“事关天下,天下人自都管得。我是天下人,自也管得。”

这时,他望见位于玺面中间的那道祭咒,轻笑着念道:“阴阳双轮咒,施咒之法:大德祭之以心血九滴,四辅祭之以康健之体,八贤祭之以毕生之力。集天地之气,合八方之力,聚万众之心,可断生死,可分阴阳。解咒之法:大德之嫡,四辅之继,八贤毕齐,施之同祭,可除旧礼。”

听他念完祭咒,宓妃神色剧变!她满目诧然地望着云天,竟是有口难开。

云天笑望着她,道:“宓妃,你想解的那道孽咒……便是这阴阳双轮咒吧。”

“你……你怎知道?”

云天缓缓道:“百余年前,凡人大军攻陷丰都城,将城中冥行者诛杀殆尽。幽冥君主震怒,驱使鬼兽降临人间,致使人间阴阳二气失衡,险致天塌地陷,此即为天倾大劫。”

见宓妃神色变幻不定,又继续道:“为挽救灭世之危,神女以心血为祭,驱使造化神器立定四极天柱,巩固天地根基。而那头肆虐人间的鬼兽,横行无忌,杀人无数,却无人能将其制服。最后,孟延族木圣伏羲,同样以九滴心血为祭,联合众人施展阴阳双轮咒,这才将鬼兽镇压在丰都城下。不过,此举虽然消除鬼兽之害,却也同样堵死了往生门,将鬼界亡魂,通往人间之路阻绝!”

宓妃默然无声。

云天望着她,沉声道:“你和久垣肆,一心想要解开阴阳双轮咒,释放鬼兽,重开阴阳二界往返之路,对么?”

她目光摇摆不定,沉吟片刻,轻问道:“你如何知晓这些?”

云天笑道:“这都是洵姐姐告诉我的。当年,丘谪大哥亲赴丰都参战,只不过,他和久垣肆一样,都是去保护那些冥行者。”

见宓妃默不作声,他又自顾道:“与幽冥君主盟定阴阳轮回之道,乃是巫贤天子一生主要政绩,可也正是因此事牵扯到后来肆虐九州的阴鬼之祸,才使得三境凡人围攻澄脐山。”言及此处,眉头一蹙,正色道,“宓妃,你和久垣肆当真确信,那阴阳轮回之道,乃是二界共生之正道么?”

宓妃心中微颤,避开他灼灼目光,轻叹道:“你可知,当年巫贤天子,是如何从阴歧天子手中得来皇位?”

云天点头道:“传言,说是巫贤天子得到降妖圣器泯魂钟,将阴歧天子打败,这才夺得天子宝座。”

宓妃摇摇头,轻道:“那都是谣传而已,两位天子根本没有交过手!当年,阴歧天子执掌九州,一朝顿悟阴阳之道,遂迁都至卫邙山,时于归魂谷中窥探二界运行之奥秘。待得巫贤来到天子峰求战,阴歧天子只与他长谈数日,便主动将皇位禅让。而他自己,则放弃肉身,魂归九幽,成了幽冥君主!两位天子一生心血,便是构筑阴阳轮回之道,消弭人鬼二界之乱象!”

云天听得不解,疑道:“你又是如何知晓这等事情?”

宓妃却不愿与他多谈此事,转过身去,淡淡道:“此事你休再多问,我和久垣肆自有办法解除祭咒。”

云天充耳不闻,自顾道:“相传,阴歧天子本是红骨巨灵,而那头鬼兽寄用的肉身,正是阴歧天子封存在丰都城中的兽身。久垣肆在天子峰下苦守阴山妖王,正因那妖王乃是阴歧天子嫡传血脉,也是这世间唯一能杀死那头鬼兽之人。”

宓妃面色微怒,云天却视若不见,皱眉道:“可即便如此,若将那举世惊惧的鬼兽放出,也绝非你们几人能够对付,到时,怕是要合九州四海之力,方能将其降服。”

见他仍自喋喋不休,宓妃怒气愈盛,冷声道:“我已说过几遍,此事勿须你来操心!”

云天却好似耳聋眼瞎,满面不解道:“宓妃,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没明白,我到底能做些什么,可以帮你解开这阴阳双轮咒?”

“你还要我重复几遍!”

宓妃陡然暴怒!厉目如电,喝道,“此事无须你再过问!我们自有办法处置!”

云天一脸愕然,二人相识以来,首次见她如此生气,不禁悻然一笑。

不过,他心思却未停下,思虑片刻,又道:“当年主导祭咒之人,乃是你族木圣。如今要解此咒术,须得木圣嫡亲祭之九滴心血。你又老是唤我小弟,难道……我是那木圣后人?”

不过,少昊自白帝城带来的昆仑军,并不善长野外交锋,而是擅长攻城拔寨,阵地御敌,况且北境军力两倍与昆仑军,若是出城交战,胜算不大。

城楼上,少昊和石夷眺望敌营,面色凝重。

莽古秘境

云天在莫离峰休养数日,肩伤渐渐无碍,左臂虽然无力,但活动已近正常。心忧宓妃伤势,他便急急赶往莽古秘境。

“西域天泽!金雷故土!外侮当前!吾辈何以自处?”

西域,君子国,尾崖城

石夷道:“公子,城中箭矢巨石等守城器具短缺,对众士兵宣称够用十日,实则最多只够三日之用。若是三日之后没有补给,恐怕……”

少昊面色微沉,蓦地转身,望着守城将士,朗声道:“众将士!我城中守城器具只够三日之用!三日之后,吾等该当如何?”

“不是!不是!不是!”众士兵被他一席话激得热血沸腾,齐齐高喊。

“杀!杀!杀!”

城楼之上,杀声震天,两军将士热血沸腾!号角惊起,战鼓雷鸣,漫天飞雪更盛,狂风呼啸愈厉,金戈铁马喋血声,旌旗骤响如催命!

昌悟真君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轩常大军,如嗜血饿狼一般,朝尾崖城狂扑而去……

沉默片刻,少昊见人心浮动,继续大声道:“诸位难道未曾听闻,伏獠国军民据守复昱城,手无寸铁,仅凭石器,便将君子无拘十万联军挡在城下十余日!”

他猛然拔出腰间长剑,指天怒道:“我兵甲齐备的昆仑男儿!是否连那些伏獠挑夫都不如?”

云天心中一喜,连忙加快步伐,朝那中极天柱而去。一路行来,皆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之象,似乎只有通天塔旁边的三皇冢,才是这般黄沙漫天的荒凉之景。通天塔下便是天地灵根崆明山,若非知晓塔内景象,实难想象,这黄沙枯骨与灵气有何关联。

秘境之中不分昼夜,云天自不知此刻是何时辰。接连赶路,他腿脚甚是疲倦,朝山上望了一眼,又打起精神,继续朝山顶攀去。

“我战无不胜的昆仑男儿!是否惧怕这些北境莽夫?”少昊双目圆瞪,再次怒声大吼。

“不怕!不怕!不怕!”

石夷听得一惊!众士兵闻听此言,心中不免慌乱,你我相望,眼中隐隐透着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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