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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玉九州篇

第10章尾崖之困

然而,少国主既不出兵援手,也不支援粮草,甚至还将城中退路堵死。看这般架势,他已大致猜出,国主派他领兵来此的真正意图。思及此处,只觉一阵齿冷!

西域之事,当决于西域之人。若叫他领兵攻打尾崖城,灭了城中昆仑军,自不在话下,可若是假北莽之手,来对付境内之人,难免遭人不齿。

见辛师鳌悻悻离去,厉南殇嗤笑一声,道:“这个莽夫,竟还想着去救援城中守军!要我说,我们就该给城中添把火,叫他们再败得快些!”

大雪纷飞,寒风凛冽,尾崖城下杀声震天!

今日已是北境大军攻城的第五日,在昆仑军众将士英勇拼杀之下,尾崖城岿然不动。每次北境大军攻城,少昊必亲临城楼督战,将士们受他鼓舞,迎着寒风,斗志昂扬!

城下鸣金之声响起,城上将士欢呼阵阵,北境大军如潮水退去,留下尸骸遍地,这轮进攻,他们又一次被拒之门外。

云天跟着宓妃回到塔中,见她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不禁满心无奈,叹道:“我只是瞎说说,你又何必生这么大气?”

闻言,宓妃猛地转过身来,怒目瞪着他,跺脚道:“我叫你莫要再管此事,你为何非揪着不放!”www.vmatch.net 时空小说网

云天听得一急,微怒道:“当初你口口声声,说此事只有我能做到!怎么,现在又不要我管了?你不觉得可笑么?”

宓妃冷声叱道:“此一时,彼一时!都与你说了,我自有他法来解那孽咒!”

云天才不信她,嗤笑道:“你何必自欺欺人!我已问过炁灵,要解那阴阳咒,别无他法!倘若你坚信此咒必须解开,又何必拒绝我帮忙。”

一番争论,宓妃泪光隐现,云天看得不忍,轻道:“我相信你,也相信久垣肆。既然此事关乎世间大道,还有天下黎民福祉,我义不容辞。语自真心,并非为了报你恩情,到底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说来。”

宓妃痴痴望着他,不知不觉,已泪眼模糊,又蓦地转过身去,久久不发一言。

云天无奈,思索一阵,轻笑道:“我自幼无父无母,是老爹将我抚养长大。我知道,我定也不是那木圣后人。若真是他嫡脉子孙,便须以九滴心血为祭,来解那咒术。心血俱丧,则形神俱灭,那样……可算不得生不如死……”

“不要再说了!”

宓妃猛然怒喝一声!她愤而转过身来,颤声泣道:“你……不要再说了!我绝不会让你……那般……”说着,已是泪珠滚滚,似决堤江河。

云天看得心痛,缓缓替她拭去眼角泪水,柔声笑道:“怎么,你……舍不得我了?”

宓妃泪如雨下,痛声泣道:“我舍不得!我就是舍不得!”

云天心一紧,将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搂住那微微颤抖的身子,凑在她耳边轻道:“你和久垣肆为了此事殚精竭虑,我又怎忍心,看你希望落空。”

“不要说……不要说了!我绝不会让你去的!绝不会……”宓妃紧紧地抱着他,早已泣不成声。

云天柔情顿起,扶住她肩膀,凝望着那如水清眸,随即缓缓伸出手去,想将她面纱揭开,一睹真容。

“不……不要……”宓妃竟却躲开了他手掌,转向一旁。

云天却不死心,转到她跟前,定声道:“你说看你一眼,便要守你一生。此刻开始,我愿意守你一生!”

闻得此言,宓妃顿时泪如雨下,却仍是不住地摇头:“不……不……小弟……我们……不能……”

“为何?你……不愿意么?”云天满是不解,喃喃道,“你……你连身子都肯给我看,却为何不愿让我看你容貌?”

宓妃痴痴地望着他,见他满脸苦闷之色,只觉心中一阵刺痛,随即缓缓抬手,轻解衣裙,将那姣美如玉的身子完全展现在他面前。

云天正自诧异,宓妃蓦地扑进他怀里,恍如梦呓道:“云天……你记着……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求你……莫要记住我的样子……”

云天眼含热泪,心在滴血,痛惜道:“为什么?为什么?宓妃,你心中到底藏着怎样的苦楚与无奈,我……何时才能走进你心里?”

宓妃抬眼望着他,凄然笑道:“你这呆子,你……已经在我心里了……”

云天拭去泪水,俯身拾起衣裙,细心替她穿好,沉声道:“那阴阳正道,你自去追寻,我定不惜一切帮你!我二人数历生死,便有万般苦难,我亦何惧!你若忌惮凡俗礼法,我且告诉你,你那孟延族规于我而言,狗屁不是!将来我要带你走,谁也拦不住!”

说着,猛地将她搂进怀里,凝望她清眸,斩钉截铁道:“宓妃,你且记住!我认定了你,此生绝不放手!”

西域,君子国,尾崖城

接连两日,北境大军未再攻城,只是驻扎在城外,显然也没有撤兵之意。少昊心生疑惑,却丝毫不敢懈怠,城楼上日夜值守,时刻做好应敌准备。

行在城中,道路旁随处可见伤残士兵,痛呼哀嚎之声不绝于耳。连日苦战,士兵们一身困顿,脸上却仍带着坚毅之色。

望着几个在路边生火造饭的士卒,石夷满是忧色,看着少昊,道:“公子,城中粮草捉襟见肘,士兵们每日口粮已减了一半。没有箭矢军备,将士们尚能提刀奋战,可若是没了粮草,军心必定大乱!”

少昊蹙眉沉思,久久无言,见状,石夷又道:“公子,要不然,属下派人去戈易城催促一番,如何?”

少昊摇头叹道:“整个君子国内,我们怕是寻不来半担粮草。便是寻来了,有兀宁筵在南门守着,怕也运不进城中。”

石夷愤恨之极,却又无奈之极,思虑片刻,又道:“那属下便遣人去向城中百姓征粮,待渡过难关,再偿还他们就是!”

少昊仍旧摇了摇头,郑重道:“不可惊扰城中百姓!令将士们节约口粮,先撑过这两日再说!”

石夷长叹一声,只得沉声应诺。

夜晚,南门外的军帐中,厉南殇满脸怒色,气喘如牛。

“哥哥!那些北莽莫不是怕了昆仑军,怎么接连两日都未再攻城?现在城中无箭缺粮,对付这几万饿鬼,他们还犹豫个什么?”他本就无心来此,再似这般浪费时日,不禁急火攻心,愈发按捺不住焦虑之意。

兀宁筵沉吟半晌,缓缓道:“他们怎会怕这些残兵余勇,依我看,他们没有继续攻城,乃是向我们传递暗语。”

“什么暗语?”

兀宁筵细思片刻,沉声道:“他们是想告诉我们,彼不动,我不动!”

“什么意思?”

兀宁筵踱了几步,缓缓道:“照老鬼意思,我们本欲等北境轩常军与城中昆仑军拼得两败俱伤,然后坐收渔利。不过,他这点心思,怕是瞒不过北境之人。毕竟,黄帝手下可是有位谋略极深的高人!”

“哥哥,照你所言,现在我们须有所行动,北莽见了,方才会继续攻城,对么?”

兀宁筵点点头,沉声道:“老鬼早有交代,若是迫不得已,便是真的丢掉尾崖城,也要将五万昆仑军消灭!”

厉南殇目光一狠,冷声道:“那我们便直接提兵杀进城去!与北莽南北夹击,还怕这区区五万人不灭?”

兀宁筵摇头道:“若能直接攻城,我们还废这心思作甚。明着强攻肯定不行,看来,我们还是得暗中使些手段!”

夜半,寒凉无风,残月稀星,尾崖城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城中百姓早已入睡,就连一些守城的将士,也不禁打起了盹。

少昊静立于窗前,丝毫没有睡意。他仰望着天上星辰,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玉瑶那清丽动人的倩影。

他暗自想道,现在这点窘迫之境,可比不上那时迟绩城之困。若是她在,现在会如何处置呢?良久,无声一叹,转身朝床榻行去。

“公子!公子!不好了!”

石夷的声音骤然在屋外响起,话音中满是惊慌之意。少昊一惊,连忙朝屋外行去,出了门,见石夷一脸焦虑,急声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石夷顾不上喘气,大急道:“我们的粮草库……着火了!”

“什么!”少昊大惊,急忙道,“现在火势如何?粮草救下多少?”

石夷满脸痛心之色,愤声道:“那火势极为凶猛,属下刚刚赶到现场,便闻到一股桐油味,定是有人故意纵火!我们所剩粮草本就不多,这般一烧,就全没了!”

闻言,少昊脑中轰然一响,如遭雷击!

城外轩常军营帐中,公孙溥被半夜惊醒。他匆匆行至帐外,只见一士兵手持一根羽箭来报。接过羽箭,箭身之上绑着一块布条,解下一看,顿时面露欣喜之色。

“将这布条呈递郡首大人!”他对士兵急声令道,随即又对旁边一位将军吩咐道,“传令全军!晨时造饭,日出攻城!”

百里榭一声长叹,道:“没想到,这五万昆仑军如此顽强!我们数次登上城楼,竟都未能打乱他们阵脚,将城门破开!”

公孙溥目光深沉,道:“自昨日开始,城内守备力量渐弱,想是弓弩器具已然消耗殆尽。我们只需多与他们消耗几日,定能将其一举击溃!”

辛师鳌连忙噤声。不知为何,自大婚之后,这位少国主的脾性变得愈发乖张孤僻,谁与他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稍令其不满,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辛师鳌自然知晓,国主对城中昆仑军存有敌意。不过,如今北莽进犯,依他看来,应先将北境大军驱逐,而后再对付城中守军。尾崖城是西域门户重地,关乎境内安危,岂能轻易落到北莽之手。

这时,辛师鳌匆匆行至帐前,对兀宁筵道:“少国主,城中守军粮草不继,箭簇短缺,是否从我军中先调拨一些支援他们?末将已派人前往戈易城,催促他们加紧运送粮草来此!”

西域,君子国,尾崖城

百里榭思虑片刻,沉声道:“真君,若我们伤亡过重,我担心,即便入了尾崖城,也会被南门外的君子国驻军反咬一口!他们分明说好,要一起对付城中昆仑军,可到现在也不见任何动静!”

公孙溥皱着眉头,细思一番,点头道:“郡首大人言之有理!尚廉固那老匹夫,狡诈奸险,寡廉鲜耻!说不定,他当真另有算计,我们不得不防!”

夜色降临,军帐中,厉南殇正一脸不耐地左右踱步。兀宁筵静坐一旁,面色阴沉。

兀宁筵面色陡然一冷,怒视辛师鳌,叱道:“谁让你自作主张!本公子的话,说得不够清楚么?我们只需坚守此地,阻止城中进出即可!”

辛师鳌急道:“可是……如此下去,北境大军定要破城而入了!尾崖城乃我君子国疆土,怎可叫北莽夺去?”

“破了城又如何!城中不是还有五万昆仑军守着,待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我们再出手不迟!”兀宁筵指着他怒道,“你若再敢擅作主张,就还滚去做个步卒!”

百里榭不解道:“可我们该等待何样时机?”

公孙溥细思一番,冷笑道:“不管是何样时机,待其到来,我们定会知晓!大人莫要忘了,君子国那些人,可比我们更想除去城中昆仑军!”

兀宁筵森冷一笑,道:“不急,先看看这两日战况如何,想在城中添把火,于吾等而言,还不是轻而易举!”

莽古秘境,通天塔

这时,厉南殇忿忿道:“哥哥,那些北境莽夫当真无用!都已过了五日,竟还未能破开城门!”

“莫要着急,现在城中缺粮少箭,他们撑不了太久!”兀宁筵站起身,行至帐外,望着前方漆黑一片的尾崖城,缓缓道,“探子来报,今日北境大军都已攻上城楼,却又被石夷带人挡了回去。待得城中粮草耗尽,昆仑军士气一弱,定会被一举击溃!”

说话间,一骑快马奔来,那人行至公孙溥面前,匆匆将一张帛书交到他手里。打开一看,公孙溥眉头微蹙,道:“郡首大人,正卿淳安休传来旨意,命我等五日不克,便暂停攻城,择机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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