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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玉九州篇

第13章惊天变数

望着几人,蹙眉问道:“出了何事?你们在说什么”

一个侍从道:“禀郡主!刚刚山下有消息传来,漳夕国派遣十万大军,已越过勾澜涧,正朝我迟绩城而来!”

绾绮听得一愣,冷笑道:“上次来了十万大军,被打得全军覆没!这次他们竟还敢来,真是不知死!”与常兮别过,就匆匆朝山下行去。

西域,义瞿国,迟绩城

象山中的三牲舍,自秋中婚典被一把大火烧成废墟之后,城主毕貉立即下令重建。

如今山谷中已有不少屋舍建成,只不过,往来居住之人,却比过去少了许多。究其原因,便是那晚三牲舍中人与山上守军发生冲突,死伤者甚众。此事一经传出,世人皆对义瞿国善待三牲之心存有疑虑。故而,从外地来此投奔者,其人数大不如前。

勾澜涧栈道修好之后,他们一心想报之前的一箭之仇。两国交恶多年,但遣十万大军兵临迟绩城下,这还首次。过往都是小打小闹,这次怕要不死不休了。

毕貉立于城头,望着远处渐行渐近的漳夕大军,凝重之间又带着些疑惑。www.vmatch.net 时空小说网

自秋中婚典之后,诸国皆安静蛰伏,静候新任白帝登基。漳夕国与君子国之间的盟约,如今名存实亡。兀宁筵兄弟二人与洣苼郡主之间的荒唐事,不仅传到了漳夕国,就连迟绩城也有所流传。这可叫匈安黎老脸大为无光,背后也不知遭了多少耻笑。

而漳夕国与云脊千亢两国又素来不和,此前还险些爆发冲突。在此等形势之下,匈安黎派遣大军主动向义瞿国挑起战事,着实令人意想不到。

一个士兵匆匆前来禀道:“城主,城中兵马已然齐备,可随时接敌!”

兵临城下,多想亦是无用,毕貉收回心思,凝视前方准备应战。如今迟绩城中仍留有十万兵马,便是为了防备诸国前来寻衅。

面对漳夕大军,他并无惧意:刕阳国都未敢来报仇,你们倒是迫不及待过来送死了!随即吩咐城上守军,做好应战准备。

两国素来不睦,不宣而战乃是常事。双方互知根底,所以面对这突然来袭的漳夕大军,城中守军十分镇定。况且有名震天下的城主毕貉在此守护,士兵们更是胸有成竹。

大军及至城下,立即排兵布阵,展开架势,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前方城墙高耸,城上兵甲林立,谷也泫暗自冷笑:“今日,本君誓报勾澜涧之仇!”准备停当之后,一声令下,士兵们汹涌如潮,进逼城下!

云梯架起,万箭齐发,巨石如雨,刀剑砍杀!战鼓雷鸣响,喊杀震天起,攻守之战开始!

漳夕国攻势甚是凶猛,刚一开战毕尽全力,瞧这架势,今日定是要拼个你死我活!

毕貉心中暗凛,这么多年,他还从未见漳夕国如此拼命。不敢有丝毫大意,立即将城中大部守军调至东门,严防死守。

迟绩东门城高墙厚,尽管漳夕大军全力以赴,但想要破城绝非易事。此战从午时开始,一直持续到日落,双方互有伤亡,漳夕国损失更重。即便如此,他们却并无退兵之意。

严守一日,城池岿然不动,守城将领大为兴奋,对毕貉道:“城主!他们攻势已弱,我们要不要出城迎敌?”依目前形势,漳夕国此战绝难破城,众将士信心高涨。

毕貉毕竟老成,思虑一番,摇了摇头,道:“我们据城而守即可,勿须出城进攻。”暗自思量,上次君漳联军已经吃过大亏,此番再敢率大军前来,定不会重蹈覆辙。现在居高临下颇有优势,根本勿须出城冒险。

夜色渐浓,寒风凛冽,喊杀之声仍未息隐。虽然伤亡甚众,但漳夕大军依旧不遗余力地攻城。毕貉一边紧张指挥守城事宜,一边暗自惊疑,这谷也泫莫非痴傻了不成?明知继续攻城胜算不大,竟还不断派人前来送死,莫不是有什么诡计?

这时,两个士兵匆匆奔来,未及跟前,便大声呼喊道:“城主!不好了!不好了!”

闻得此声,毕貉心里咯噔一声,眼皮狂跳不止,急忙迎上前,怒声喝到:“何事惊慌?”

一个士兵慌乱不已道:“禀城主!西门外有……有大军来袭!”

“大军?西门何来的大军?”毕貉心中一沉,瞬间寒意灌顶!

那士兵牙间打颤,惊惧不已:“是……是云脊千亢两国联军!”

毕貉脑中轰然一响,如遭雷击!他义瞿国与云脊千亢两国虽算不上关系亲近,但数十年来一直相安无事,也从未在明面上闹过任何矛盾。万没想到,这两国竟也不宣而战,而且还联手来袭?再看下方那拼死攻城的漳夕大军,心中寒意愈盛!

“难道……他们三国……是串通好的?”

一念及此,只觉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稳!漳夕国竟会伙同云脊千亢两国,一起进攻成绩城,而且还甘做先锋?

“怎么……怎么会这样……”

见名震四方的毕貉城主都这般惊恐,士兵更是绝望:“城主!现在东西两门外尽是大军!我们……我们该如何是好?”

强自镇定下来,毕貉急忙对身边两个将军喝道:“去西门……去西门!立即带五万人马前去西门守城!”

二人早已手足无措,听得城主令下,匆匆奔下城楼,领着兵马便急急朝西门而去!

迟绩城西门可不似东门这般坚固高耸,那里百余年来从未有过战事。仅凭这点兵马想要守住西门,几无可能!

果然,那五万人马还未及赶至西门,远远的,就已看到城门被破开,敌军潮涌而入,守在城门下的那点微薄兵力,被一击即溃!

“跟他们拼了!”

军大喝一声!前后皆无退路,未有殊死一战!绝望之下,士兵们凶性大发!齐齐怒吼一声,朝那乌泱泱的敌军迎了上去……

西域,刕阳国,戈易城

时已入夜,覃冶在旭目烊搀扶下,本欲回房歇息,大厅中快步行入两人,正是大公子乐崖,还有大将军那齐乌。

鸣甲军攻下戈易城,还助少昊夺回尾崖城,两件事都未曾只会乐崖。他如今监理国政,此等大事却不与他商议,怎不叫他心存不忿。

四人坐于厅内,沉默片刻,乐崖率先开口道:“父主,您既然令我兼理国事,为何此次对君子国用兵,却不与我商议?”

见长子面色不虞,覃冶淡淡一笑,道:“边境事务繁忙,你日夜操劳。这点小事,为父便自行做主了。”

乐崖却不接受这等解释,蹙眉道:“父主要攻打君子国,孩儿并无异议。只是,孩儿不明白,为何父主要襄助少昊夺回尾崖城?”

覃冶知他有夺位野心,面色微寒,沉声道:“尾崖城是我西域门户,关系到雷泽半壁江山,岂可任其落于北莽之手!”

乐崖微怒道:“父主!您要去夺尾崖城,孩儿也无异议!只是您为何要将城池拱手让与少昊?外界盛传,少昊凭借两万昆仑军便将城池夺回,简直荒天下之大缪!若无我十万鸣甲军威慑在旁,他那两万孤军早就尽殁于城中!”

越想越是愤慨,起身道:“您分明可以将尾崖城据为己有,孩儿知您顾全西域大局,但由我鸣甲军守护尾崖城,岂不比那区区两万昆仑军稳妥得多!”

覃冶无声长叹,摇头不语。旭目烊不忍见父主为难,犹豫片刻,起身道:“大哥,父主已答应少昊,要襄助他重回王畿,登上白帝之位!”

“什么!”乐崖瞬间如遭雷击,讷然半晌,满是不可思议道,“父主……您……竟然要襄助少昊?”

覃冶心一狠,肃声道:“崖儿,你莫要再存执念。少昊乃是先帝嫡子,继承王位本就名正言顺。而且,他德行胸襟远胜于尚廉固,我们理当助他!”

乐崖倏然怒道:“他可是灭了我十五万鸣甲军的仇人!父主难道忘了我们与他的仇恨?”

覃冶击案而起,冷声喝道:“两国战事是为国事,不是私怨!倘若当时我鸣甲军攻入迟绩城,你会给城中十万守军留下活路么?”知子莫若父,正是因为知晓长子脾性,当时才刻意派了不受其掌控的虬湛,领兵前往迟绩城。

乐崖心中尽是寒凉之意!沉默良久,满是不解道:“父主,您为何宁愿支持一个外人,却不愿助我成就一番事业?我守卫边疆,可曾有半点闪失?我治理国政,可曾出过任何纰漏?我可是您亲生儿子,您当真就觉得,我连个外人都不如么?”

旭目烊听得一急,连忙劝慰道:“大哥!父主并无此意,你莫要多想!”

“不是此意还有何意!”乐崖陡然暴怒,指着旭目烊,愤声喝道,“还有你!父主向来偏爱于你!纵然我殚精竭虑,操劳国事,他却仍一心想将国主之位传于你!在他心里,我不如那少昊,甚至连你也不如!”

旭目烊大急道:“大哥!我不会与你争国主之位的!”

“全都住口!”

覃冶暴喝一声,气势如雷!两位公子被惊得鸦雀无声,连那齐乌也忍不住身子一颤!覃冶向来脾气温和,这般发怒极为少见。

他缓缓扫视三人一眼,厉声道:“崖儿,你说得没错!我确想将国主之位,传于烊儿!既然今日你主动提起,那我索性将话说个明白!旭目烊,便是我刕阳国下任国主!你今后老老实实守卫边疆,助烊儿治理国政,不得再有其他妄念!明白没有?”

大厅中落针可闻!那齐乌静立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大公子神色阴郁之极,满腔愤懑几欲炸裂!

“孩儿……明白!”

然而他终是隐忍之人,并未当场发作,只低声应了一句,转身快步离去。那齐乌见状,也紧随其后,自顾去了……

西域,波页城外,勾澜涧

冷风萧瑟,卷起阵阵黄沙,初春的东风吹在身上,不仅无丝毫暖意,反而令人倍觉森凉。

勾澜涧,空幽深邃,一眼望不到底。这里曾吞噬君漳十万大军,也不知那些人,在涧下可有化成白骨。

今日,这深涧旁,再次聚满密密麻麻的军队。漳夕国,云脊国,千亢国,三国联军将昨夜城中被俘的万余人马,全部驱逐至此。这些俘虏被卸去兵甲,赶至勾澜涧旁,所有人脸上皆挂满惊恐欲绝之色!

谷也泫策马上前,看着被紧紧捆缚于一旁,浑身是血的毕貉,快意之极地大笑道:“毕貉!先前你将我漳夕士兵逼入勾澜涧时,可曾想过,这么快就轮到你们自己了?哈哈哈!”

毕貉显然受伤不轻,浑身血迹斑斑,鹤发散乱飘飞,再无了往日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啐了口血,恨声道:“少废话!我毕某一生纵横疆场,什么场面没见过!要杀要剐,尽管来便是!我岂会惧你这尖嘴猴头!”

谷也泫厉声冷道:“好!本君与你也算是老相识!敬你是个好汉,定让你死得痛快!”

毕貉仰天大笑,嘶声道:“如此,便多谢习沐真君了!”

“慢着!”

卜犀生和汁礼穆策马缓缓行来。看着一脸是血的毕貉,卜犀生冷声道:“毕城主自是不惧死,但你这些士兵,可是怕死得很呐!”扫视一眼那些被围在勾澜涧旁的义瞿士兵,森然道,“毕城主死之前,怎么也得先看看,你们义瞿国士兵,在被推入勾澜涧时,是个什么模样!”

说完,猛然挥手!那些围堵在旁的联军士兵,立时架起长矛,一步步整齐向前,将那些义瞿士兵,缓缓迫向悬崖!

声嘶力竭的嚎叫响成一片!不少士兵痛哭流涕跪地乞饶,却丝毫减缓不了联军士兵进逼的步伐。很多抗拒不前的士兵,被长矛刺死当场,尸体却仍被联军继续推行向前!

望着那似曾相识的场景,毕貉心如死灰,低下头去,一声不吭。

卜犀生冷声嘲笑道:“不知毕城主,此刻是何感想?”

毕貉垂首散发,良久之后,他缓缓抬头望向众人,仰天悲呼三声,戚然笑道:“尔等今日尽管得意!殊不知愚人妄为,终究徒劳一场!毕某在九幽地狱等着你们!哈哈哈!”

血染黄沙,迎风哀嚎,邃邃勾澜涧,埋葬几多枯骨。本是天地造化,作两地分隔,怎料想,都爱将仇怨填埋此处……

漳夕,云脊,千亢,三国各遣十万大军,齐齐进攻迟绩城。迟绩城破,城中十万守军全军覆没。城主毕貉被联军擒获,斩首示众,其首级悬于迟绩城西门外,昭示天下。破城之后,迟绩城由漳夕国派兵接管。联军继续北上,朝义瞿国腹地挺进。

新任白帝继位大典,将在夏初举行。原以为沉寂许久的西域局势,至少要在大典过后,方才出现变数。不曾想,水面平如镜,暗流湍而急,一朝生变数,石破令天惊!可谓:

大器欲成须锤炼,褪去冗缚始飞天。

百花向好春光现,游龙在外惊天变!

象山山顶上,有一座小屋距离无心莲池不远,正位于原来的怡琼阁旧址。依照国主之令,毕貉本欲原样重建怡琼阁,但琼花仙子害怕睹物思人,想起那些悲惨之景,便婉言拒绝了。于是乎,原本的精致楼阁,变成了现在的雅致小居。

居舍前是一片开阔的花圃,春日到来,百花初放,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常兮轻笑一声,这位郡主心高气傲,能令她如此高看的女子,玉瑶怕是头一个。

二人正说着话,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响。绾绮行出门外,见几个随从正在那里急声说着什么。

“你也知道啦!谁告诉你的?”

帝元136年,春初

常兮鱼浮正在院中拾弄着花草,玉颜含笑,映照春光,举手投足之间风情万种,渐已恢复往日那绝代风姿。

绾绮郡主手捧一盆色彩艳丽的花卉,正朝这边快步行来,娇声笑道:“常兮姐姐!看我给你带什么来啦!”

行至屋内坐下,常兮为她奉上清茶,轻笑道:“钟圭公子有心了,也劳你费了这么些功夫,回头代我谢过你兄长。”

绾绮微感诧异,常兮性子恬淡,沉迷花卉草植,鲜少与外人来往,却是从哪里得知这消息。

常兮微笑道:“我猜的,除了她,还有谁会这么厉害。”

绾绮点头附和,一脸崇敬道:“就是就是!她可太厉害啦!当年先帝派遣十万大军征讨无拘国,耗时日久,都未能将那几万军队剿灭。她竟只率几千人,用了两日便将三万无拘军全歼,简直不可思议!”

绾绮嘻嘻道:“兄长吩咐过我,要将国内珍奇花草全都寻来送你,我岂敢怠慢!”

常兮性情温顺,待人和善,绾绮与她甚是投缘。多日相处,二人关系甚是亲密,那牵手而行的模样,直如姐妹一般。

如今迟绩城已是故乡,战事再起,必又是血流成河之局,常兮忧心忡忡,无声叹息。

东门外,漳夕国十万兵马队列整齐,士气高昂,正踏过中界碑,朝城楼下赳赳而来。此次领兵的,乃是将军连冢和习沐真君谷也泫。

“你就莫要客气啦!我们是姐妹,我兄长便是你兄长,他关照你也是应该的!”绾绮浅抿一口,似想到了什么,急忙道,“对了,前几日,我与你说的那位赤练圣女,你可知她是谁?”

常兮浅浅一笑,道:“是玉瑶,对么?”

常兮连忙迎了上去,将花盆接过,一脸笑意道:“绾绮,你怎又给我送花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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