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在手机阅读
手机阅读《[□□九歌/秦时明月]我除了帅一无是处》
[□□九歌/秦时明月]我除了帅一无是处

第34章 第四杯

我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对鲜血如此渴求。

是白亦非种的蛊导致的么?说实在的我也不是特别确定,既然我身为白家后裔,这种天性应该是与生俱来的,与种不种蛊没有关系。

是以我有一个推测,关于白家这种能力的触发应该是有年龄线的,在那之前是个正常人,但在那之后一定会有变化。而白亦非的这个蛊,加速了我触发能力的速度。

“这样慢的反应,随便一个对手就能至你于死地。”白亦非居高临下斜睨了我一眼,“你就只有这点能耐?”

我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边的血,又在手中凝起一根冰锥。

然而这冰锥还未完全成型就碎成了粉末,白亦非冷道:“还是太慢!”

我不能再去紫兰轩,不能去见任何与我关系亲近的人,我怕他们晓得我的模样之后会畏惧我,更怕自己控制不住之时会伤害他们。

如若当真如此,我又如何原谅自己?

天泽与其手下皆十分张狂,听闻昨夜有人闯入王宫放火,晚些时候太子府被天泽攻破。

是以韩非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都没睡觉,而此时正在紫兰轩喝酒。

营救太子的事情已被全权交给他来部署,也不知他还哪有心情喝酒——如今的情形便如同是千军万马走独木桥,没有退路,也不能出错。

一旦有了些许小小的纰漏,一定会被姬无夜抓住把柄,继而狠狠地打压。

是以韩非的处境比之以往两次更加艰难。

其实我有个问题始终没有想明白,天泽是姬无夜下令放出来的,必然也还在姬无夜和白亦非的掌控之中,姬无夜扶持太子人尽皆知,可为什么天泽出来之后第一个报复的对象却是太子?

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关键。

在这种情况下只关注眼前的危机就很容易陷入敌人布置的陷阱,而等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很有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那么,让我站在天泽的思路上想一想,他想要的是什么呢?

他想要的一定不是复仇,如果他想复仇的话,直接杀了太子可以起到更好的示威作用,何必只是绑架这样娘娘酱酱呢?

让我再从头到尾整理一遍,这其中一定有我漏掉的关键。

营救命令刚下的时候,姬无夜就调了王城中大批禁军赶往太子府外增援。禁军向来受姬无夜直接管理护卫王城,此时却从韩王身边派出前来支援太子府。那这么说来,王宫中的守卫相较于往常就很空虚了。

缺少了禁军护卫的王城,此时岂不是十分的脆弱危险?

对,这个思路能说得通!

那么天泽的目标是韩王?不对,昨夜有人能够闯进当着韩王的面放火而不是杀了韩王,这就说明其实他们的目标并不是韩王的性命,如若是这样,以天泽他们的能力,根本不需要用这样声东击西的办法。

是以借太子府危机调走禁军,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那么会是什么呢?

既然不是人,那只能是物了。韩王宫中一定存在着天泽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想得到的东西,所以他才会造起如此浩大的声势,来掩盖他真正的目的。

如若成功,等韩非他们回过神的时候,那样东西已经被天泽取走了。

黑夜完全降临之时,白亦非说要出去走走就离开了侯府,我便也借此机会溜了出去。

我要去王宫里看看,天泽花费了这么大工夫想要得到的,到底是什么。

依稀记得上次跟卫庄去见韩非的时候他们提到了“冷宫”二字,且韩非关着的那幢阁楼对面就是冷宫花树,或许是意外巧合又或许是有意为之,总之我觉得冷宫是一个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的线索。

虽然我是个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路痴,但好在空间记忆力还不错,凭着记忆中上次与卫庄一道走过的路去往冷宫,就见那片碎石废墟上有好些人。

看这声势我应该是来对了。

再走近些,借着月光便见一边是韩非与紫女,另一边……我花了好些功夫才辨认出,那正是三年多前在楚越边境桃花谷中见过的天泽。

天泽自然也察觉到了我的出现,猩红的眼睛在暗夜中闪着血色的光芒。他侧过头将我打量,片刻,身后的青铜蛇头突然向我袭来。

“白飒!”

紫女刚喊我的名字,就见天泽嘴角的冷笑加深,他的声音很是低沉,又带了些意料之中的意思:“果然是白家的。”

我侧身躲开了他接连而来的攻击,抽空对紫女道:“给把剑!”

地上满是因伏击不成而被杀死的禁军,紫女随手挑了把剑扔向空中,此时我因躲避天泽的攻击已然腾空跃起,顺手一捞就将剑握进手中。

我在鬼谷一年,虽不能学纵横之术,然其余剑法皆可修炼,我当时从众多心法中挑出一卷,便是我刻苦修习却没怎么找到机会用的压箱底的剑法,亢龙四式。

起手一剑劈开一个蛇头,却不想那蛇头坚硬异常,寻常的剑对其根本无法造成损坏。

天泽似乎并不想在我身上耗费时间,第二式刚起的时候他飞快掠到我身边,一手卡住我的脖子,借着自身的惯性将我直接摁倒在地。

背部硬生生承了重压,当下觉得五脏六腑都挪了位置,后脑的钝痛让我的视线都模糊起来。

胸口闷闷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气也顺不上来。

按照我多年看古装武侠剧的经验,这该是胸中有淤血,导致的呼吸不畅。

可话虽如此,但这样的情形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也不知为何先前在鬼谷从未学到过如何把淤血吐出来。看电视剧里那些都演的极为顺畅,似乎是天生就会的,可到了我这里却并非如此,现下才知原来吐血也是一门技术。

那口血闷在胸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一时之间眼前一阵黑过一阵,也没留意到周遭情况的变化。

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卫庄已经在我身旁蹲下了。

“飒飒。”他一边抚着我后背一边道,“呼吸放沉,把淤血逼到喉咙口。”

我照着他说的做了几遍,却依旧没有成效。

“放松一点,别着急。”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慢慢地响,低沉好听,与夜色一样温柔。

似乎总觉得有他在身边的时候,我没有那样害怕。

那口血最末终是被吐了出来,我抬手抹了抹嘴角,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卫庄蹙着眉将我整个人翻检了一番,完了将我揽在怀中半抱半扶地拖起来。

后脑还是很痛,我也没力气支撑自己站立,索性就靠着卫庄半倚在他怀中,用头找了个角度,舒舒服服耷拉在他肩上。

他与白亦非不同,他身上有暖意,衣料间还有些清洗后的芳香,一时间我竟有些困了。

不对……不对!

先前我早下定决心不能与他们太过亲近,免得自己身体里的蛊不知何时发作害人又害己。

如此一想现在与卫庄之间也太过亲密暧昧,当即睁了眼,也顾不得浑身的痛,硬生生将卫庄推开。

见我如此卫庄也深感意外,眯着眼睛盯了我片刻,嘴角渐渐沉了下去。

这件事也不好与他解释,这会儿终于晓得沉默是金的道理,我没敢看他的眼神,转身就跑了。

此时月色明朗,正可揽一抔入怀。

我吃力地抬头瞪着他:“我尽力了!”

“哦?”白亦非收起手中的冰,“如此天资却只有这般实力,你当真尽力了?”

不管是哪一种,白家与血总是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之前活过的十五年间从来没有对血有什么想法,每次宰兔子的时候看到血汩汩流出来也没想凑上去喝一口。

那种感觉又来了——自被白亦非种了蛊,这蛊时不时就会发作,且发作的时候异常难忍,仿佛是千万只小虫子在血管里爬行啃噬,一开始我并不晓得如何缓解,难受得抓心挠肝,直至我咬破了自己的手腕。我不由自主地对着那处伤口吸了好几口血。

白亦非威压之下我不敢再随意去紫兰轩,正巧这两日他又闲了下来,便在府中练我。

我早些年点的是剑客技能,这都出了新手村选完职业了,突然要我点法师技能,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手机\端 一秒記住《w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不像舅舅这么……天赋异禀。”长时间的内力消耗已使我双腿颤抖,“我自出生起从未受过白家管教,我也不想要这显赫身份,我只是……”

“我说过,你永远是白家的人。”他冷冷丢下一句话,“血脉的事,容不得你想不想。”

鲜血涌入口中的时候,症状才渐渐消散,呼吸也平复下来。

听闻当年白亦非也曾是一袭白衣傲立朝堂,可后来至百越一战,却对鲜血有了格外的渴求。我也在书中读到,白家人血脉特殊,多需用鲜血滋养。

又听闻早年间白亦非的母亲,也就是上任血衣侯,不知为何常年容貌不改。有人说是与恶魔达成了交换,又有人说是因与血有关的特殊功法。

我瞬间闭上了嘴。

白亦非的指尖还有些寒气,小小的冰碴在半空中跃动,显然是如果我再说下去的话,他会直接用冰冻住我的嘴。

血脉一旦开启能力也将提升,难怪白亦非总嫌弃我天资好却实力平平。

可我心中的恐惧却日渐上升——这种连我自己都无法控制的能力我为什么要使用?我生怕自己会变成一个怪物,忧虑靠近我身边的人都会变成我的食物。

说罢他也不再理我,双手负在身后,踱着步子离开。

待他身影渐渐消失,我再也没有力气站立,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一道冰棱擦着我的脸飞了过去。

  • 加入收藏
  • 目录
  • A+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