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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秦时明月]我除了帅一无是处

第51章 第二十一杯

说着就站了起来,甩着身后的长披风走了。

我倒在地上哼都哼不出声,只能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这老家伙他妈就是来看我被打的,妈蛋。

待姬无夜走了之后,白亦非差人将我架了起来,问我:“疼吗?”

那神情,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脸上原本就褶皱的皱纹更是深了几分,显得老气横生,颜值又下降了几分。

这是在我意料之中的,那日在韩王面前我数次顶撞,狠狠折了他的面子,这一定让他十分恼怒。

恼怒到需要将这一肚子的火到白亦非面前发上一发。

“疼。”

他放下茶杯,缓缓走到我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知道为什么打你?”

我看了他一眼立刻垂眸,低声道:“知道。”

他一挑眉,问:“说说。”

“姬无夜上门问罪,舅舅若是不打,怕难交代。”

白亦非沉默了一会儿,将两个架着我的人打发了,最末,他叹气道:“打得还不够。”

我艰难地向后挪动了两步,生怕他又要打我。

然他却没有,他只是看着我,眸光晦涩难懂,但我隐约瞧出些他眼神中的关切。

“我打你,一是打你年轻气盛,二是打你不知进退,三是打你不懂隐忍。”

一字一句重重敲在我心上,我愣在当场,呆呆地看他。

白亦非重又坐下,长长叹了口气,道:“白飒,朝堂险恶,许多事不是逞一时之能便可解决的。彼时你虽得了口舌之利,但你可曾想过后果?”

“我……”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亦非继续道:“今日我可以护你,可往后我能一直护你?且总有所有人都护不到你的时候,你总有自己的路要走。”

我看着白亦非,眼眶有了一些湿润的感觉。

这些都是从来没有人教过我的,前一世没有人教我,我以为这一世也不会有人教。

可白亦非却用一顿重打教了我这些道理。

这一刻我才晓得白亦非当真用心良苦,他对我所有的狠,都是希望我能快些成长起来,快些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人。

这件事是我莽撞了,做事的确不可凭一时冲动,尤其是在这吃人的朝堂上,一言一行更是要谨慎。

我揉了揉鼻子,将眼泪忍了回去,哽咽道:“舅舅,我知道错了。”

“你要学会忍。”白亦非的血眸盯着我,“也要快些成长起来。”

成长到终有一日,我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翡翠虎入狱后不出五日,就意外死在了狱中。

其实入了黑铁狱本就一辈子没有翻身的可能,不过姬无夜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及时止损,把翡翠虎暗杀了。

南阳一事到此算是结案了。

翡翠虎输的彻底,就连南阳的翡翠山庄和在新郑的揽秀山庄也都输到了韩非手里。

如今揽秀山庄就成了紫女新的紫兰山庄。

这一处宅邸果然比彼时的紫兰轩更加宽敞、视野更好,也更气派。

我受邀前往,拎了一盒各式各样的糕点。

韩非托着下巴笑嘻嘻地与我道:“你是不是每次都只会带糕点呀?”

我摆了个笑,嘶了嘶牙道:“本就不是给你带的,我给紫女姐姐呢。”

“唉。”韩非叹着气摸了摸后脑,“你喜欢紫女胜过喜欢我。”

我心说没有的事,我根本不喜欢你。

紫女迎了出来,笑得春风满面:“飒飒来了。大家都在,就等你了。”

说着就牵过我的手,丢下韩非就往庄子里头走。

果然是都来了,观景台上已经摆好了茶水瓜果,张良、弄玉、红莲和卫庄都已经坐着喝茶了。

且令我惊讶的是,连焰灵姬都在。

深灰的长发在焰灵姬指尖缠绕,她冲我做了的wink,道:“很久不见了呢。”

我刚想回一句客套话,却见红莲扑过来挽着我的手臂道:“飒飒你来了呀。”

说着还怪得意地瞟向焰灵姬。

咔!谁能给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女人争风吃醋我理解,可我们三个都是女的,这就很离谱了。

等我坐下要将那些糕点端上桌,这动作却因后背还未消肿,疼得我一哆嗦。

卫庄这就察觉了不对。

他也不说话,拽过我的手腕就将我往屋子里拉,留下观景台上一群吃瓜的群众。

“干干干干干什么?”

我被他拉得跌跌撞撞,想从他手中将手抽|出来,却被他拽得更紧些。

末了他将我松开,问我:“怎么回事?”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闪烁其词道:“什么怎么回事。”

他一掌轻轻拍在我背上,我痛得一缩,当即尖叫着跳开了些许。

卫庄眸色一沉:“怎么,还要我挑开你衣服你才认?”

“不是不是……”我急忙护住胸前的衣襟,“被白亦非打了。”

卫庄的话中带了怒气:“白亦非打了你?”

我点了点头,却见卫庄脸色阴沉,估摸着是误会了什么,我急忙拉住他解释道:“不是,他也是没办法,姬无夜上门问罪,他若是不做做样子打我一顿,怕是姬无夜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我的。”

约莫是接受了这样的解释,卫庄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我站在他面前有点瑟缩,双手也不知该怎么放,就揪着衣角咬嘴唇。

片刻,他就问我:“疼不疼?”

我抬头,笑得轻松:“早就不疼了。”

“白飒。”他看着我,略浅的眸子中看不出喜怒,“偶尔,你可以不用这样坚强。”

我渐渐将笑收了起来。

怎么能不坚强一点呢,在来这个世界的最初几年就已经习惯了啊。早就知道不会有人替我做任何事,也早就知道我不能依靠任何人。

“卫庄,我十岁进的鬼谷,但你晓得在那之前,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他看着我,他不知道。

“我是一个贼。我爹娘——诚然他们不是我的亲爹娘,将我养到五岁,就因为战争去世了。当时村子因为战争死了很多人,几乎是毁了。我就逃出去,可是怎么办啊,我才五岁,当街乞讨我觉得丢人,所以就做了贼,偷过很多吃的用的。”我仰着头,嘴角扬了几分笑,“被人打过,也被人骗过,你说不坚强一点,是不是会活不下去?”

这是我第一次和旁人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多半时候我不太想说这些,一是因为反正都已经过去了,再提也没必要,二是我不想让别人觉得过去的我很可怜,从而怜悯我。

只是今天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居然把这些事告诉了最不想告诉的人。

本来我还想等着先套出卫庄的身世的啊岂可修!

卫庄看着我的眼神渐渐变了。

我又低着头笑了一声,再抬头看他:“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的。”

“我知道。”卫庄见了我的神情,又说了一遍,“我知道。”

我好生好奇:“啊?你知道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他的神情隐忍,及肩的发在风里微微地扬:“你不记得了,我还记得。”

我还是觉得奇怪,他这句话没头没尾的,有什么我不记得他却记得的事情?我还不至于如此健忘吧。

风吹过庭院,兜兜转转,带不走当下,也带不回往昔。

卫庄又看了我一会儿,轻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就留了我一个人站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盯着他的背影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末了,我摇了摇头,跟着他走了出去。

外头韩非吃瓜已经吃饱了,托着腮道:“啊呀,你们你侬我侬终于聊完啦,我们都等很久了,是不是紫女姑娘?”

卫庄赏了他一个白眼。

紫女笑道:“贫嘴。”

这算是个警告,他要警告白亦非,不要对我太过纵容。

白亦非喝着茶悠悠地听姬无夜说完,又替他满了一杯,才用余光斜睨了我一眼,冷声道:“跪下。”

白亦非停了手,连看也不看我一眼,踱步回了座位上,淡淡然地喝了口茶,道:“就如将军所言。”

姬无夜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瞥了我一眼,道:“还是侯爷教导有方。”

白亦非就这样一棍一棍地打我。

不出几日,姬无夜上门兴师问罪。

我心知今日无论如何都逃不过去,白亦非必须给姬无夜一个交代,于是配合地膝盖一曲,直直跪了下去。

跪的力道有点重了,只听地面上“咚”的闷响,我瞬间有了种自己膝盖骨已经粉碎性骨折的错觉。

说着又是一棍。

一开始还直着背死活不弯,然数十下打下去,我后背渐渐没了什么知觉,再也控制不住上半身,便往前倒去。

我用手撑着地,本想将口中的血吞下,却又挨了白亦非一下,不自觉就将血吐了出来。

那冰制的长棍异常牢固,白亦非却打断了三根,冰碴子碎了一地,正慢慢地化水。当他凝出第四根的时候,就听姬无夜悠悠道:“罢了侯爷,小惩大诫。”

一棍重重落在我肩上,我没忍住,痛哼了一声。

“痛?”白亦非冷冷开口,“痛就对了。”

我忍着泪狠狠一摇头:“不疼。”ぷ99.

白亦非冷冷瞥我:“实话。”

这下我有了准备,后槽牙死死咬住,硬是将痛呼咽进了肚子里。

姬无夜坐在梨花木的扶手椅上,一边用杯盖拂着茶沫一边偶尔抬眼,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幕。

白亦非手中握了一根冰做的长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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