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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秦时明月]我除了帅一无是处

第128章 东郡(九)

累了好些天终于得了休息,精神一下子也放松下来,整个人顿时呈现一种十分疲懒的姿态,躺进床里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我就已经睡死过去。

这一夜本该睡得踏踏实实,却不料梦中比醒着更累,一整场梦都是连续的,梦中身边的场景都是模糊不清的,我一直在地跑,像是追逐着什么东西却始终无法得到。而在这过程中,我又失去了更多。

每失去一样东西,心中就是抽搐般的痛,可却不晓得失去的究竟是什么。而那种注定失去无法挽回的宿命感也逐渐将我淹没,直至我醒来。

当然这个众望还有待商榷,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我能安抚住农家的。

不过大家都知道最要紧的并不是农家,农家只是受人利用的可怜工具人,现在知道悬崖勒马,也还不算太晚。

真正麻烦的是罗网。

所以如果不想死的快的话,就千万不要惹早晨的副统领。

其实我也不是他们说的那么可怕,说到底我是极讲道理的一个人,所以也断然不会做在暗地里查是谁编排我然后特地安排他们值一个月夜班的事。

待洗漱完毕溜达去炊事营里瞧瞧今天吃什么,摸了一块糖糕塞嘴里,趁着炊事营的还没追出来把我打死,我就回了自己的营帐。

本想着今天给自己放一天假,农家那边让朱家拿到神农令做侠魁,以他的手段拔除罗网的残留势力并重整农家并不难。

至于掩日和惊鲵——凭影密卫之力无法解决,再耗下去也不过是无谓的牺牲。东郡这场仗打得够久,死的人也够多了,我并不希望再有人死。

所以,这件事只有嬴政才能解决,回桑海的安排也该被提上日程了。

据咸阳来报,嬴政已经带着十八世子胡亥东行,不日便可抵达桑海。

一切本是按部就班地发展,然而不想事情却出了些变故。

当我舔着手指想坐进软榻再睡个回笼觉的时候,却见桌案上放着一卷布帛。

我本当是什么军情的,展开一看却是愣住了。

这并不是一封军情,准确来说,这是一封威胁信。

是掩日写给我的。

我的营帐一般人是进不来的,掩日能把信如此光明正大地放在我的桌子上,其一是想表达自己高超的技巧,其二就是想打我影密卫的脸。

我都能想到他那副嘴脸了——号称帝国最强之盾的影密卫的防卫竟被我如此轻易就突破了,我真怀疑你们是否能担当保护皇帝陛下安全的重任。

呵,罗网。

我将那封并不长的信来回看了三遍,确定他想表达的意思之后,我当即就脱口而出骂了一句妈的,掩日这糟老头子心眼坏得很,趁着晓梦不在,直接绑走了章邯。

他妈的。

是我疏忽了,晓梦来东郡的主要原因是妙台观剑,这是天人二宗自分道扬镳以来唯一联系的大型活动。晓梦作为天宗新任掌门,绝不可能缺席。

而掩日这混蛋也就是挑了这样的一个时候,把章邯给抓走了。

信上说让我去青叶崖见他,他有话和我聊聊,如果我去的话说不定可以达成共识,但若我不去的话,他就直接撕票。

他当然没有给我选择,这件事从章邯在他手里开始就是他完全占据了主动权。事实上我们之间并不存在什么共识,不过就是我为了救章邯而受他摆布。

靠,想想就怒从胆边生,偏偏我还不得不去。

啊好烦躁啊!

这事耽误不得,如此想着我深吸了好几口气迫使自己平复下痛骂掩日亲朋好友祖宗十八代的心情,换上轻便的劲装,带上劈天便准备去青叶崖。

如今天也热了,正是辰时末的时候,太阳透过茂林照样十分火辣,不多时的功夫我额头上便冒了汗。

正想给自己造点冰爽一爽,却听林间一阵极短的簌簌声,凝着冰的动作就这么一顿。

我也不是过分紧张,只不过那声响的确颇为奇怪,不得不引起重视。

“出来。”

我本来只是想吓吓来人,却不想话音刚落人就走了出来,而且还是两个。

这两个人我都熟悉,不出大家的意料,是盖聂和卫庄。

我十分讶异,将他们两人打量一番后,才意识到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似乎有点不礼貌,这又从马上下来。

我走到他们面前:“你们怎么来了?”

卫庄垂眸斜睨我:“你要去救章邯?”

我并不晓得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却也不问——毕竟行走江湖的人总有得到消息的来源,而身为流沙大霸王的卫庄,这样的情报来源想来便是十分丰富。

于是我只管点头:“是。”

卫庄就又蹙眉,一副不大满意且像是我欠了他百八十万的样子。

见状我并不是十分高兴,且想着时间是耽误不得的,于是就道:“没什么事的话,让一让,我赶时间。”

“等等。”

我不太耐烦:“又如何?”

卫庄仍旧是那副表情:“你打得过掩日?”

我被这话呛了呛,很显然,话里话外都是戳了我的痛脚——虽说我也算半个鬼谷弟子,但越王八剑是真的打不过。

于是我吸了口气,尽量显得十分平静:“打得过打不过不是都得去么?他是我哥哥,我不救他谁去救他?”

“白飒。”卫庄突然开口,语气竟有些恼怒的意思,“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你一个人扛吗?”

我微微一愣。

他问的很好,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好多次。不管是穿越前的世界还是穿越后,我都是普通人,其实就算不拼尽全力,我也照样可以过得很好。可——有些事如果不是我去做,很有可能就不是现在的样子,而我,或许也不会甘心。

穿越前说到底我并不喜欢很努力地去做一件事,总是怀着差不多就行了的心态。虽说心知如此是不太好,却也已经改不了了。然而现在,我以另一种全新的身份生活,我觉得大概是改变的机会。

我叹了口气,故作轻松地抬了抬眉毛,就道:“妥协是有瘾的。一旦觉得自己还能往后退就会不断妥协,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是可以坚持的。我不想这样,所以很多事,都要逼着自己去扛一扛。”

如此也并没有什么不好,会很辛苦,但也并不会孤单。

良久,直到偶有的一阵风吹过,一旁自出现开始就沉默着的盖聂终于开口:“我们是来帮你的。”

我下意识地看向卫庄。

盖聂在瞬间理解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小庄也是。”

我仰着头看了他一会儿,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眉间不过是一如既往淡淡的傲气。其实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在鬼谷时如此,在新郑如此,如今就算是十年的风雨打磨了他的傲骨,他却依旧如此。

我与他相识在乱世最末的烽火中,数十年光阴轮转,越过山海,趟过星辰,一如初见。

其实我和他都已经足够幸运,无论最后会是什么样,至少现如今,我们还能面对面地站着,我还能笑着对他说一声,谢谢。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想出什么确切能够一次彻底扳倒罗网的方法。

罗网在朝中势力之深,已然不是我可以窥见的。要想将之彻底拔起,就如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样,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我想着等我给影密卫全军换上这个枕头之后,军营枕头大战应该就可以支棱起来了。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被嬴政打断狗腿。

于是我快快乐乐搓着手往行军床上一躺,脑袋陷入软软的枕头里,我舒服地呼出了一口气。

农家的事情终于不负众望,至此已算是接近尾声。

这其中还夹杂着各方势力交错盘踞,赵高也不是傻子,东郡这边的事他必然是全盘知悉,而以他的水平,肯定已经想好了后面几乎所有的布局。

我的能力终究有限,对抗赵高以及整个罗网到底还是捉襟见肘,是以这便也决定了我只配见招拆招,而不能提前预知并安排策略。

想着涨工钱的事我就美滋滋,毕竟钱这个东西真的永远不嫌多。每个月的钱就算不吃喝嫖|赌也会不知花去了哪里,女人花钱总是如同瀑布一样,这是无论我在古代还是现代的通病,而且被章邯骂了好几次我也不打算改。更新最快 手机端:https:/m./

虽说做我这个职业的,多半都在路上奔波,按照常理应该向来对吃穿住行没个讲究。但我是什么人啊,我是没软枕头睡不着的人,是以每次出差我都会随身携带我找宫内最好的绣娘做的最亲爱的精品小枕头,且多次被章邯吐槽。

我心说那是他没见过穿越前我宿舍的床,满床的毛绒玩具都是朕的爱妃,每天晚上都要发愁宠幸哪一个呢。

然而当我给他安利软枕并且在我强烈要求下试睡一次之后,章邯也不可自拔地迷上了我……的枕头。

颈椎病也是好些年的老毛病了,真是想不到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妙龄女子,居然还有颈椎病这种中年人的困扰。

一定是我给嬴政干活太卖力,不行,这次回去必须让他给我涨工钱了。

一晚上做了这样的梦,论谁心情都不会好。是以当我顶着一脸的不耐烦去洗漱的时候,众影密卫对我都敬而远之。

实则我也听说过在影密卫间有这样的传闻,早入伍几年的会对新来的说,全军上下就连章将军都是惹得了的,但唯有副统领是万万惹不得的。副统领性格喜怒无常,高兴起来就好说话,不高兴起来一张脸冷得谁也不敢接近——尤其是在早晨。

不愧是我。

就算不知道把钱花在哪,也要体验花最多钱的乐趣。这大概就是极限一换一。

想到这里我颇为头痛,抬手从左边肩膀一路按到左侧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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