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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秦时明月]我除了帅一无是处

第145章 一丈

卫庄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问:“你说什么?”

我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叹出,末了,我与他道:“不管你相信与否,但这都是真的——嬴政死前曾立有诏书,指定我作为他的继承人,成为大秦的第二任皇帝。”

卫庄无言地看着我,大概是在消化这条消息。

我想撑着身子坐起来瞧瞧,然刚一用力,肩膀上便是一阵钻心地痛,痛得我还没来得及咬牙忍住,便已呼出了声。

车帘一掀,一人进了车里,见状他将我扶了起来靠车壁坐着。我瞧了他一眼,问:“我们在哪里?”

他就问我:“你希望是在哪里?”

过了好半晌的功夫,卫庄似乎终于从完全不能理解的自闭中走出来,开口问我:“为什么?”

“他说我最像他。”

“我是问。”卫庄顿了顿,“他已经死了,赵高扶持胡亥登基,你为什么还要这个天下?”

他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我想了好一会儿也不确定,于是只能是不确定地道:“或许,是因为这是他所期望的。”

听我这样说,卫庄似乎颇有些愠怒的意思,他的声音瞬间沉了下去:“所以于你而言,他的话就这样重要?”

我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他似乎有些语塞,片刻,他道:“如此。”

我想了想问他:“那么你呢,接下来你们是什么计划?”

卫庄默了默。

我也察觉些许不妥,垂头兀自笑了一声,道:“抱歉,我不该问的。”更新最快 电脑端:https://www./

他仍旧是沉默,看着我的眼神无可奈何中带了几分凄凉。良久,他问我:“相识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从未信过我?”

我没有回答他。

怎么可能不相信他,只不过有些事,并不是信任了一个人,就一定会与他想法一致的。

意见与分歧本就是永远存在的,只不过我和他之间,存在的不同太多了。

不久之后卫庄也终于认识到我其实并不是很乐意谈论这件事,是以他换了个话题,道:“我已检查过你的伤势,他们打断了你的琵琶骨?”

我点了点头:“显而易见。”

卫庄脸上浮现几缕杀气:“赵高必会付出代价。”

我摇头道:“该让他付出代价的人是我,我与他之间的账,一笔一笔都会算清。”

卫庄哼了一声,出言讽刺:“就凭你现在的样子,我很难想象。”

我磨着牙瞪了他一眼:“你其实并不会好好说话是吗?”

卫庄默然。

我移开视线,透过窗帘与窗户间的缝隙朝外望了望,又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会稽。”

会稽郡地处江南,郡治在吴县,几百年前曾是吴越故地。

当然,墨家那群人到底还没有那么大胆,如今只是集中在较偏远的宁水县。

有意思的是,我居然在墨家的新据点里瞧见了张良。

他还是一副偏偏君子的模样,只不过经了小圣贤庄一事,他与从前的神采飞扬年少轻狂已然不同,反倒多了几分沉稳。

果然,苦难会使人成长。

“师父!”

“白星南?”我瞧着那个又精瘦了几分的小孩儿,“在这里一切可好?”

白星南几步而上到我面前,急急扶着我的肩膀,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忧愁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没什么,你放心好了。”

然他却察觉了几分不对,又牵了牵我的手,见我的手臂无法自己行动,他脸色立变,问我:“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啊!”

“打断了琵琶骨而已。”

“而已?”白星南的杏眼瞪得滚圆,“赵高那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他!”

“白星南,我以前怎么教你的,做人要稳重懂吗。”

白星南冲我吼:“稳重!你都这样了还要我稳重个屁!”

这时便听卫庄冷道:“以你现在的本事,再等百年也杀不了赵高。”

白星南猛地抬头瞪他:“你!”

卫庄颇为烦躁地侧过头,再也不想理他的模样。

我冲白星南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和卫庄吵,毕竟卫庄的嘴炮可以说是当世除了我之外的第一。

确实,你俩都是嘴炮王者。

你他妈又来了?

我觉得你变了,自从见到卫庄之后,你再也不需要我了。

我没有我不是。

你自己看看前面卫庄不登场的几章,我们的对话是多么深入灵魂。

……那完全就是你在凑字数好吗别说的那么大义凛然。

你妈的好真实,算了我溜了。

短暂与白星南见了一面,卫庄便带我往里走。此次来宁水,最重要的还是去见端木蓉。

走了几步卫庄突然回过头问我:“他是你徒弟?”

“并不是。”我如实回答,“是他自作主张这样叫我的,我并未收他当徒弟。”

他哼了一声,眯着眼睛看我。

一开始我没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然当我歪过头来的时候,我突然想通了。于是脸上露出一丝调侃的坏笑,与他道:“怎么了,你这行为该不会是在——吃醋?”

然后就见卫庄脸色变得丰富多彩,似乎在极力掩饰一闪而过的尴尬,又像是有点想承认什么。

如此有意思的场面我也是头一次瞧见,心中觉得颇为有趣,于是嘴角的坏笑更深。

我问他:“怎么?”

此时他已然调整好了表情,就道:“没什么。”

说着又往里走。

“等等。”我叫住他,“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卫庄再度站住脚步,回头问我:“什么问题?”

我上前两步与他并行,仰起头看他:“我在问你,是不是吃醋?”

他回答得极其干脆利落:“不是。”

“哦,明白了。”我装出一副十分失落的样子,“知道了,走吧。”

说着也不理他,直接往前走。

“白飒。”

我轻轻一笑,然还是不理他,自顾自地走。

“白飒你给我站住。”

我挑了挑眉梢,缓缓地停下了脚步。

待我转过身的时候,他已经在我身后,我眨着眼睛,十分无辜地看着他。

他被我的无辜讶了讶,一时间竟有些无措地愣住。

片刻,他问我:“白飒,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卫庄。”我垂下头,“从前永远是回不去的,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啊。”

“你想说什么?”

我叹了口气,在心中斟酌一二,才抬头道:“有些话是该说,可不是现在。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嗯。”

“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你刚才是不是在吃我家星南的醋?”

卫庄眉头立刻又蹙起来:“你家?”

我说得振振有词:“我养大的崽子,当然是我家的。”

卫庄侧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就问他:“你想什么?”

卫庄斜眸看过来,浅色的瞳孔中带了几分杀气,他开口,低声地缓缓道:“我在想先卸他哪条手。”

“……”

虽然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能听懂,但为什么放在一起我就听不明白了呢?什么叫我希望?我现在希望我躺在二十一世纪柔软的床上,吹着空调玩手机,他能给我创造吗?

于是我挑着眉毛反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话一出口,卫庄都愣住了。少顷,他的眼神逐渐转为看疯子一样,打量了我好一会儿,最末,他伸过手,将手背贴在我的额头上,以检查我是不是烧坏脑子了。

我侧头避开他的手,道:“你不用意外,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这个天下,本来就该是我的。”

这倒是让我意外,从前千遍万遍他都与我对立,如今我琵琶骨一断,他又突然开窍了?这是什么行为?

再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周身颠簸,好一会儿功夫才意识到,这是在马车上。

他看着我,眉头一如往常一般微微蹙起,道:“你想去哪里,我便带你去。”

我又琢磨了一会儿,心想不对啊,这不是他的台词啊,难不成真的是拿错台本了?还是我疯了,竟然从卫庄嘴里听到这种话。

不是吧阿sir,你还真说走就走啊!

但其实他的想法并不全面。毕竟除此之外我还有另一个选择,而那个选择,才是我会去做的。于是我与他道:“你想错了,我要走的路还远没有结束。”

他问我:“你想怎么样?”

我吸了口气,一字一句铮铮道:“我想要的,是这个天下。”

啊这,自从七夕番外之后你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不满意啊,那我走了。我忙着呢,也就抽空看你一眼,没死就行。

我在咸阳宫被关在地牢里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件事彻底自我消化了,从嬴政为什么会选我当接班人一直到我锒铛入狱。有一日我终于茅塞顿开——其实不管嬴政的遗诏上最后选了谁当继承人,都会被赵高换成胡亥。

我本想抬手拍拍他的肩安慰他,结果想抬手却没那个力气,想了一想便又作罢,只能颇同情地看他一眼,希望他能够从我真挚的眼神中看出我对他的谆谆安慰。

听我长久未回答他,卫庄又问我:“从前你说你只想做一个普通人,现在不想了?”

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其实是觉得,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或许远离朝堂纷争浪迹山水才是我的选择。而他,约莫会和我一起。

你没疯,是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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