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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心芳华

第41章 解·无遮会

他的眼前是无患子,是他死前望向自己的模样。

就算是他,自己还不是下去了手。

摆在自己面前的是有着杀父之仇的却戮,是不是又是一场杀戮?首发 www..

他扶着自己的额头支起身子,却觉得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有些重量。

但怎么会呢?可怜的人与他瘦弱的模样就不该与重量这个词扯上关系。南宫亦都无法将杀手两字与他搭上关系。

用手指划过他脖颈下的锁沟,勾到他睡梦中的脸与边缘。南宫亦只是微微笑着,听着外面锣鼓喧天的,享受着为数不多的时间。

“路上香客多,还请多些注意。”

他点了点头,握紧了腰间的剑。

却戮不在乎国恩来不来,只在乎他会不会来。

如果是说这场有自己主持的无遮会是为了普渡弘法,那就是为了苍生还是为了自己?

一个个信徒来到自己的面前,让自己说出重复的话语,抱着疑惑离开。

凉风寺上的风越来越大,手中的佛珠越来越快。

江湖客,满眼望去都是无需答案的江湖客。

信徒终究只是信徒,他们相信着一切法。

江湖人终究是江湖人,他们只需要手中的刀剑就可以得到一切。

却戮读不懂自己,他也不渴望读懂自己。

因为就算明白了一切,也仅仅是于事无补。

他不知道国恩为什么在这个关头离开了,离开了这个本属于他们两人的宿命。

不过没有关系了,因为南宫亦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究竟法,到底是什么?”

那柄无法出鞘的剑,已经备好了。

国恩走在那条土路上,却不停回首望着那凉风山。

他觉得自己的宿命已经结束了,已经无需再去面对那纷争了。

自己不会再因为伤痛而无法假寐,也不会因为苦难而无法修行。

可这他自认的究竟法,好似终究缺了什么?

他本以为,自己的佛法缺了一柄剑。

他本以为,却戮就是那圆润禅理之中的最尖锐的机锋。

可他却看到那一个人,一件本不该存在的红色衣衫。

那是一道红光,缓缓为那山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的僧鞋破了,他的剑没了。

此时此刻没有佛门第一剑,只有一个求道的僧人。

或者说,

他什么都不是,

只是一颗劫砂。

“究竟法,你就当是一切的答案吧。”

“那一切的答案,又是什么?”

“你的,还是我的?”

“不要和我说这些。”

他用平淡的语气表达着愤怒,手却没有握着那柄长情:

“宿命,究竟是什么?”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的声音却开始越来越大,越来越无法掩盖对于这个僧侣的恨意。

我究竟要怎么表达,表达出我对于夙愿的渴望,如何去表达我对他狗屁宿命的不在乎?

可是已经不能再这样了,再这样下去我的面前除了杀戮将无从选择。

我将伸向他的手停了下来,无论那双手是要揪住他的领子还是钳住他的咽喉都不重要了。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带着柳和歌离开:

“将十方俱灭给我吧,却戮大师。”

“可以,但不是现在。”

江湖人的兵器一一出鞘,尖锐刺耳。

我扭过头看向白衣人,可是却戮口中却是另一个人的模样:

“这一身红衣,不适合你啊,柳施主。”

柳和歌的手中是赤色的邪剑,他低着头笑着,仿佛我不在身边:

“反正你早就看透这一切了,不是吗?”

“你现在还不是恶人之子,也没有夺走十方俱灭,也夺不走我身上的这把不存在的东西。”

“但我本来就是,有什么好分辨的。”

没有寒玉杖,只有赤邪剑。无法遮掩的杀意从他的嘴角流出,他的身体持不住剑的重量,微微颤抖着。

“怪我,再经历这一切了吧。”

僧侣双手合十,轻诵佛号:

“五浊恶世,大智大悲。”

“昙之子,寿衣先生,无论哪种身份。”

“你杀不得我。”

群起攻之,不过是妄添杀孽。

我明白,却也阻止不了。

笑声,之后我的眼中唯有的只有一件事。

就如同却戮口中所说。

白衣变红衣!

“小懒虫,怎么这个时候还在睡呢?”

他自言自语着,想着平日都会是柳和歌穿戴整齐叫自己起来的日子。这是多么难得的时间,他那么安稳地睡着,忘记自己是九堂的大堂主,忘记自己是寿衣先生,只是在自己的怀里平静地合上眼呼吸着。

“渡无人,才是究竟法。”

当南宫亦看到洪秋信时才明白,山上山下是两个世界。就如同的那日的上清山,如果踏上,怕是又要重蹈那日的覆辙。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却戮去问,去问那宿命究竟为何人。

“却戮大师说了什么?”

南宫亦觉得有些头疼,可能是昨夜疯狂时喝了太多久。

那是属于他的安静时间,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打扰呢。

就算他什么都不愿同自己说,也会去相信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而存在的。而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去见证他所说的一句话。

可是小小的凉风寺又怎么纳得下五湖四海的信徒,而且就凭他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又要如何讲经布施?

那信徒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似懂非懂地回答道:

“他对每个人说的都是同样的话。”

“他说了什么?”

可就在离开的那一瞬间,他瞥见了桌上那未入鞘的赤色邪剑,还有一卷毫无意义的鲁班尺。

洪秋信领着信徒上山,心里想嘀咕的话有很多,但是碍于这是却戮拜托的事情,他也只能将找寻自己那个倒霉副帮主的事情抛在脑后。

“南宫施主?”

“无事,没睡醒而已。”

可是他却看着一个个信徒走上山去,又一个个信徒走了下来。

他抓住了信徒,问道:

他将那可人稳稳地安在床铺上,为他盖紧了被褥。起身更衣,拿起那口家传的长情,一步步走向那房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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