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蓑衣雨剑

第7章 白发老者

那算卦老者看着傻女孩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道:“傻了好啊!世间多少人活着也是要装傻。”

这时苏柔婉和刘三娘也站到了萧逸歌的后面。

那傻女孩转过身来,看见萧逸歌,刘三娘,苏柔婉三人,把已被她摸的脏兮兮的半个烧饼递给三人道:“吃烧饼,香喷喷的烧饼,不吃要饿死人的,饿肚子好难受的。”

刘三娘充满歉意道:“都怪我太鲁莽。”

萧逸歌一笑道:“现在不是说怪谁的时候,我们还是先想想躲到哪里。”

说完萧逸歌灵机一动道:“有了,跟我走。”

突然,她发疯似的抓住刘三娘的手腕,大声哭泣道:“你还我银镯子,你还我银镯子。”

刘三娘很是无奈,那傻女孩见刘三娘并不理会她,随即坐到地上,大声哭泣叫唤:“你们偷了我的银镯子,你们都是坏人,坏人……”嘴里刚咬的烧饼带着口水流到了脏兮兮的衣衫上。

这时一个瘦小的男子赶到,气喘吁吁的道:“小人的屋里人冲撞了各位,实在对不住。”

本来在地上大哭的傻女孩听到男子的声音,瞬间止住哭声,捡起已掉到地上的半块饼,撒腿就跑,跑的太急,鞋掉了一只。

那男子顾不上多说什么,赶忙捡起地上的鞋,向三人连连作揖道:“对不住了。”随即便去追那女子。

几人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充满疑惑。

萧逸转头看着算卦先生道:“先生似乎识得此女?”

那先生道:“识得也不识得。”

萧逸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挂摊前道:“小女想问先生一些事。”随后指了指方府大门道:“宅门里的事。”

那白发老人似是没听见一般,半晌才回过神来,道:“什么?小娘子可否再说一遍。”

苏柔婉看他似乎故意装糊涂,走到他跟前,待要拿出朝廷令牌。萧逸歌拉住了她的胳膊,轻轻把她往后一推。看着那白发老者腰间的酒壶,悠闲的道:“葡萄美酒夜光杯,小女没有别的爱好,闲时唯爱搜集西域古方,酿几坛葡萄酒打发时日,我看先生腰间的酒囊似已空,我正有几坛三年前酿的美酒,如今埋在葡萄树下,苦于没有一个真正懂酒之人品尝呢?”

那老者一听葡萄酒,顿时眼前一亮,道:“当真?”

萧逸歌转过身去,做出要走的姿态,连连摇头道:“可惜这么好的酒,竟找不到个真正懂酒之人品尝。”

苏柔婉也转身道:“妹妹酿酒手艺天下无双,可惜姐姐我却是个俗人,尝不出这酒的好与坏,只知那色泽异常诱人,芳香扑鼻。”

说完拉着萧逸歌的手连连叹气道:“走吧!”

刚走了两步,只听背后有声音道:“是不是天下无双,不能你说了算。”

萧逸歌和苏柔婉听到他的话,相互对视了一眼,暗暗窃喜。

只听那老者道:“城郊梨园东二里,几棵翠竹三间草堂。明日此时,只论美酒,不谈俗事。”

萧逸歌满脸笑容,背对着他道:“一言为定。”

说完拉着苏柔婉便走,走了几步,苏柔婉道:“三娘呢?”

萧逸歌四下望,看见刘三娘正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槐树下,摸着手上的银镯子。于是上前笑着道:“看好吧!别让傻姑娘给抢去了。”刘三娘这才回过神来。

三人一起走在街上,苏柔婉道:“妹妹觉得那算命先生真能说出我们想知道的事?”

萧逸歌道:“他日日给人算命,见也见多了,这样的人,只有他想不想说。”

走着走着刘三娘突然撞到了一个人,“哎呀”的叫了一声。

萧逸歌道:“想啥呢?”

刘三娘笑着摇了摇头道:“想你刚刚在那算命先生桌子上放的一锭银子可没拿?”

萧逸歌笑着道:“我猜他定会给偷偷收了,所谓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苏柔婉笑着道:“我看那人倒有几分仙风道骨。”

“仙风道骨也要吃饼喝美酒的,离了钱怎么成呢?”萧逸歌道。

这边红日高照,方府门口两个大狮子巍然挺立,仆人进进出出。

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叫卖声越来越多,算卦的老头早已把钱装进自己的袖子里,继续眯着眼睛,做着美梦。

二人拿上湿衣服打开窗户看见官兵已消失,想着定是先去了方府,萧逸歌示意刘三娘蒙好面越窗而出。两人一路施展轻功,不敢发出半点动静,直到跃进顺天府尹衙门的院墙。

她们自然是躲进了苏柔婉的闺房。

正说着,突然远处跑来一女子,脸色灰土,头发散乱撞到了挂摊上,口中混乱不清的喊着:“别追我,别追我!”随后看着算卦的老先生,笑嘻嘻地道:“杨柳儿活,抽陀螺;杨柳儿青,放空中;杨柳儿死,踢毽子;杨柳发芽,打拔儿。青龙头,白龙尾,小儿求雨天欢喜……”痴痴傻傻地念叨着小儿童谣。

那算命先生看见招牌倒下,也不生气,从身旁布袋里拿出半个烧饼,递给那傻女孩,微微一笑道:“吃吧!”那傻姑娘伸出脏脏的手一把接过,随即狼吞虎咽。一边吃一边又开始念着不知名的童谣。

萧逸歌走上前去,望着挂摊前写着“天下事皆在一卦”的招牌道:“当真能算得了天下事?”

萧逸歌关住窗户跃到刘三娘身边小声道:“刚才那么一闹,现在官兵出动,这客栈咱们怕是呆不得了,他们看到我们这样的女子住客栈,定会搜身严查的,我们现在身上衣服湿哒哒的,又有武器在身,想不被怀疑都难。”

苏柔婉看着二人湿漉漉的头发,给她们边递毛巾边道:“等下我找两件干净衣裳给你们换上。”随即又道:“我看这两天你们就住我这吧,暂且委屈当几天我的丫鬟,这样咱们三就能一起出去查案。”

刘三娘听完她的话,笑着对萧逸歌道:“听到没?咱俩如今沦落到给官家小姐当丫鬟了?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江湖中人笑话。”

苏柔婉看着她的身姿,宛如竹枝轻轻一颤,觉得甚是好看,不觉赞叹道:“妙极!”

那老者听到萧逸歌的声音,并没有睁开眼睛,眯着眼睛道:“不知小娘子想问何事?”

“我不问天下事,只想问问阁下眼皮子底下的事?”萧逸歌道。

那老者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萧逸歌似笑非笑的神情道:“老朽眼皮子底下并无新鲜事,”

萧逸歌做了个无奈的表情道:“没办法,只好虎落平阳被犬欺了。”

苏柔婉娇嗔道:“骂谁是犬呢?”说着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茶壶扔向萧逸歌,萧逸歌侧身一避,单手托住茶壶底,仰头喝了一口茶,道:“多谢姐姐请我喝茶。”

随即拿袖子擦了下快流下的鼻涕,苏柔婉顿时有些反胃,道:“好姑娘,你自个吃吧。”

她咬了一口烧饼,走到刘三娘面前,看着刘三娘垂下的手臂上带着的银镯子轻轻道:“银镯子。”随即摸摸自己的手腕,道:“我的银镯子呢?”

第二天,两天随意的挽了长发,换了苏柔婉的衣裳,萧逸歌一身淡紫衣衫,刘三娘一身淡黄衣衫。她们平日里练拳舞剑,游历名山大川,习惯了简单的装束,如今穿戴稍繁琐,当真觉得不自在,只苏柔婉不停地说如何的美丽。

用过早饭后,三人商量暗访,去了方府门口查看,萧逸歌看到不远处有个卦摊,桌前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那老头两胳臂交叉抱在胸前,眯着眼睛,正打着瞌睡,身体微微摇晃着。

苏柔婉一听,咯咯的一笑道:“能屈能伸才是真大侠嘛!是不是?萧女侠,刘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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