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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火

第85章 第二十八章 学笑

林漱认真地继续说:“笑一个。”

岑荆不明就里地牵着嘴角咧出一个莫明其妙的笑。

林漱眯眼说道:“假笑。”

遭遇闭门羹

红梅笺上写疑心

青湖县一行,秦时欧惨死,小神医失踪。林漱驾车连夜将骆橪带回江洲城,带回他们最初停留的客栈。

岑荆沉默不语,只在嘴角挂上若隐若现的笑,不明显,但他的确在笑。

“苦笑。”

笑得很不明显的岑荆看着林漱,摇头否定说:“没有。”

林漱眯着眼探究似的看着岑荆,直像是要看穿他一样,然后讥讽一般说道:“不情不愿,勉为其难。”

见岑荆学自己眯眼盯着自己,林漱不着痕迹地呵笑一声,引得岑荆一个回复——他也呵笑一声。

林漱抓住岑荆呵笑之后没从脸上消失的无语,胡闹一样指着岑荆说:“这是呵笑。”

岑荆沉重地眨一下眼,无可奈何地问:“哪里?”

“敢怒不敢言。”

见岑荆听完自己的说法之后无语扭头,似乎是不想和眼前的疯子继续说什么,要丢下门边玩心太重的家伙。林漱抓住岑荆在扭头之前挂在脸上的一抹淡淡的笑容,在他身后抬手指着他说:“这是无奈的笑。”

岑荆扭头回来看着林漱不说话,脸上露出一副狡黠的笑容,好像下一步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好像玩过头了。

林漱哂然一笑,假正经地站着不再胡说,直到他听到岑荆房间门后湛溪的呼吸声,灵光一现,他转移目标看着岑荆说:“岑荆,门后的湛溪在暗笑。”

湛溪赶紧站出来,一脸无辜,急忙摇头否定说:“没有。”

林漱再一次眯起眼睛,一副聪明通透的样子,看着湛溪说:“没有?不信。脸绷住,千万别笑,否则,你家公子不会饶过你。”

岑荆冷声说:“别管他,关门。”

第一次吃闭门羹,可林漱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他在岑荆和湛溪关上门之后,想起岑荆笑容中掺杂的无奈的吃瘪的别扭的表情,忍不住笑意,一开始只是不在意地笑,后来是得意洋洋地笑,再后来是捂住嘴不让自己的笑声太大太突兀,再后来就是两只手捂住嘴笑弯了腰。他沉浸在自己扮演的戏中自娱自乐,直到听见骆橪用他的方式在他背后出声说话。

“你这是捧腹大笑?如此纵情恣意,玩得可开心?”

林漱好不容易站直身体,一转身就看见骆橪眯缝着眼睛盯着他看,表情看不出喜乐。他想不出回答,索性不答,只是稍微收敛,眨眨眼,嘴角一扬嘿嘿地笑着。他又话费一些功夫缓过来,问应该在燕庐却突然出现在客栈的骆橪:“阿骆,你为何会过来?”

“想来便来了。”

骆橪朝自己的房门走去,抬手推门时从袖子里掉出一枚红梅花笺。她很快弯腰拾起来,林漱没看见一样地跟着她走进屋子。

林漱不明白的是骆橪为何会带着那张红梅花笺,他知道的是花笺上写着什么:是不久前梅镌给骆橪的建议——建议她查查林漱的身份。当时因不明白梅镌有此举动是为什么而觉得疑惑,如今因知道骆橪不但没同意梅镌的建议反而训斥她一顿而感到困惑。林漱想过要为她们主仆两人调解一番,可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他从心底不想去解释,他知道自己的解释不过是一个谎言包裹掩盖另一个谎言,实在是不如不说。

林漱若无其事笑嘻嘻地跟着骆橪在屋子里转一圈,问长问短也没问出所以然。

骆橪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离开前突然喊一声:“林漱——”

“嗯?”

“梅镌若是到客栈来,你替我转告她一声,我找她有事。”

林漱不知道梅镌为何会到客栈来,只是看见骆橪略显不自在不自然的模样,他就不问因由地点头应下。

骆橪走后,岑荆敲开林漱的门问:“林漱,阿骆,她为何而来?”

林漱觉着,骆橪和岑荆在行为言语间有些相似:在说及林漱时骆橪会有些别扭,说到骆橪时岑荆会有些不自在,可他们似乎都控制不住自己一样地要说。

“说是想来就来了。”看着岑荆了然的表情,林漱心里不停腹诽:一副猜到她为何而来的神情,为何还多此一问

观察岑荆一会儿之后,林漱嬉笑着问:“岑荆,你又为何而来?”

“为你而来。”

岑荆说话时的表情与林漱方才调侃时的神情相似,所以林漱没在意,他才不会相信这样的胡言乱语,不过,真的有人为他而来。

岑荆离开不久之后,梅镌带着一份卷轴来了,来得气势汹汹——进门时摇摇晃晃,来得匆匆忙忙——刚进门就急急忙忙在桌上展开手中画卷,以至于林漱都没来得及告诉她骆橪有事找她。

梅镌急匆匆跑进来,怕被谁拦住一样的急忙问:“林姑娘,我有一事想求证,不知你可否容我一试?”

一个问题问得像一个非答应不可的要求,简直让人猝不及防。林漱镇静下来,想起前些日子梅镌与骆橪建议说调查他的事情,所以回答的话变成两个意味深长的疑问,显得不太和善。

“梅镌你要求证何事竟来寻我?莫不是我碍着你的事了?”

梅镌哑了一会儿才硬着头皮继续问:“林姑娘是否与我们小姐早就相识?”

林漱坦言说:“自然。我与阿骆相识至今,算来也有一年的光景了,怎么,你是想问这个?”

“不是……去年端午,我从鸿谷到九虞皇都接手掌管原来由蝶雪打理的燕庐,得知小姐通令各地药庐,凡是遇见一个名为‘林漱’之人或是遇见画中之人,必要竭力相助。自那时起,我虽不出皇都,无法为寻一位红衣人如大海捞针一般四处寻找,可也关注过大家的消息,皇都各国各地之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竟没有蛛丝马迹可寻。况且鸿谷药庐分布于各国各地,如此天罗地网式的寻找也寻不到任何踪影,我无法相信。若不是世界上本没有这样一个人,就是此人早已改头换面……”

话说得有道理,两种说法都正确。不过让林漱没想到的是骆橪早已经开始关注他的行踪,一幅为大海捞针提供参照的肖像画得惟妙惟肖——就是因为太像那么回事让人认为画中之人绝对是一个潇洒的公子哥……她居然早就开始调查自己……林漱,别胡思乱想,她一直是相信你的,她寻找的人是你说给她知道的人……

林漱一边劝服自己一边对梅镌说:“我明白了,梅镌姑娘认为我是画中人。”

应是林漱后来的回答表现得有些善解人意,所以梅镌很耐心地道歉并解释说:“对不起,林姑娘。本来我没有任何理由将姑娘与画中人联系在一起,毕竟画中人是一个红衣男子,而姑娘是女儿身。可我亦无法不将姑娘你与画中人相连,你们同是‘林漱’,且容貌并无二致。梅镌不相信巧合,希望姑娘能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

“交代?你是何人,我需要给你交代?若是此举是骆——是阿骆允许的,你便让阿骆来问我,我自会告诉她。”

林漱对交代一词的看法一直不太好,所以听到梅镌把“交代”说得生硬冷淡,就有点失控。还好他及时挽回说:“对不住,我冲动了。”

不曾想梅镌没听他的道歉,她自顾自地说:“姑娘是在为难我吗?难道姑娘不知道小姐是如何对待姑娘的?我一开始说出自己的想法就遭她一番训斥,若是让她知道我质问过姑娘,我只能回虞都了。”

岑荆说自己有些事要善后需离开几天,林漱因为要守着一时间清醒一时间又昏迷的骆橪,就没过问太多,随他们主仆几个去做他们的事。

骆橪时睡时醒,三天之后才逐渐稳定下来。一清醒她就与一个没事人一样,不想好好躺着修养,不想整天在客栈里消耗时光,只是耐不住林漱像威胁也像警告的关心才在客栈多休息两天,时间一到,她戴上面具穿上衣裳别上燕子标记,若无其事地回到燕庐,继续她之前的生活,除了出门看病和上山采药很少会离开燕庐。

岑荆刚打开门,林漱先意味深长地笑一笑,他站在门边,很正经地看着岑荆说:“岑荆,笑一个。”

岑荆诧异地看着林漱,恍若未闻地问:“什么?”

男孩子突然指着他对其他小孩子说:“这是傻笑。”

学笑的路上

林漱虽然与骆橪一起留在燕庐,但自从岑荆和湛溪办完事回来,他少不得要客栈燕庐两头跑。

一天中午,林漱陪骆橪吃完午饭之后借口无聊要出去转转想找岑荆他们聊聊天就离开燕庐。

林漱憋笑着捂住嘴不看他们,装作没兴趣。

林漱捂住嘴一边憋着笑一边点头表示孩子的解释有道理。

“那是憋笑。”

憋笑?林漱抬起刚刚笑得低下去的头,见几个孩子都直勾勾地看着他,都在打量憋笑是怎样的一种笑容。他尴尬地笑一笑,过去抬手摸摸一个小男孩的头之后转身不舍地离开了。他一路都在想几个小家伙的玩笑,觉得有些意思,所以在心里盘算着怎么玩一玩。所以他走进客栈上楼之后,没有先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咚咚咚敲响岑荆的房门。等到他以为房间里没人准备离开时,岑荆才打开门。

年长的男孩子转身背对几个孩子,说一声“准备好,我要开始笑了哦”,然后就回头看着几个孩子矫揉造作地灿烂一笑。

“这是回眸一笑。”

“没有。”

对岑荆的否定,林漱诠释说:“瞧瞧,装模作样,弄虚作假。”

在几个孩子都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时,他们眼前的大哥哥转过身捂住肚子大笑起来,见自己的笑声吓到小一些的妹妹,男孩子赶紧收住自己的笑容,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们说:“这叫做捧腹大笑。”

“嘿嘿。”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在一边似懂非懂地笑笑。

在去客栈的路上,林漱遇见几个孩子玩教学游戏,稍稍年长一些的孩子当先生教另外四个孩子人可以怎么笑。听说是在教人怎么笑,林漱好奇地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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