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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火

第124章 第六十六章 他们

“阿骆——”生气也该有个理由吧……

林漱转脸问林枔:“林大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你说的才是该说的。”

陷入危局的可能

缺一味药引

林漱面对如此结果虽感苦恼却也相信来日方长,总会有时间再和骆橪细谈的。然而岑荆着急了,他收到北燕来信要他十日之内离开江洲。说起来,骆橪也收到了庄主来信,只是不知道信中说了什么,她的口风也太紧了点。

幸好尴尬并未持续太久,原本打算今日出发去青湖县玩几天的雒翂和梅镌匆匆回来。一声“姐姐”一声“小姐”便让骆橪暂时收起她准备好的辩驳,和雒翂的急躁不同,骆橪先处变不惊地问:“怎么了?”

“二哥在牧州遇到麻烦了。”

“……”

“……”林漱好一会儿才将“二哥”与雒翔对上,骆橪为何沉默他不知道,可雒翂拿雒翔来打扰骆橪是不是不太对。

“二哥说是父亲安排他留在牧州与徐家周旋的,父亲还告诉他,若是遇见什么无法解决的事就来找姐姐。”

“……”

这一沉默,骆橪独自承受了太多人的目光。林漱看她是不知道雒翔留在牧州还与她有关,不清楚雒弋如此算计她知不知道。林枔看她无关质疑,只是好奇她会做出怎样的取舍,如今这般情况总该留下一个人。梅镌也不知她家小姐和雒翔还有联系,她怀疑是那家人在算计骆橪,若是骆橪同意,她们不介意找人去处理一下。只有雒翂一个人带着希冀,满心期待骆橪会点头同意,举手帮忙。

见骆橪不表态,雒翂央求道:“姐姐,父亲他只是想回自己的家而已。”

“家?他的家难道不该在黔安城?为了牧州那么个不要他的破地方,他宁愿毁了我们的家。”难得骆橪言辞犀利疯刺人,只是林漱不知道是谁成为那根引线让她嘴上开始不客气。

雒翂嘀咕着回答说:“姐姐,是你一把火毁了我们的家。”

“呵呵——”呵笑两声之后,骆橪质问道:“你这是在怪我?”

雒翂赶紧摇头摆手解释说:“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父亲走到如此地步也是姐姐在后面推了他一把。”

“我推他?难不成要我什么也不做,眼睁睁看着你不情不愿地嫁到徐家?”

林漱略微尴尬地看一眼林枔,他们好像成了什么旁观者在这里看戏。

看雒翂傻愣愣地回一句:“若是姐姐不回来,翂儿嫁便嫁了。”

看骆橪笑着嘲讽自己道:“呵!呵呵!是我的错了。”

再看雒翂理所当然地为自己的行为解释:“姐姐,我只是想帮一帮哥哥。”

再看骆橪,她怀疑地说:“你来江洲不是因为师父回家,只是想来把我的消息告诉他。”

终于恍过神来,意识到自家姐姐情绪不对,雒翂拨浪鼓似的摇着头摆着手说:“不是的,姐姐,师父是真的有事,我,我只是想顺便帮帮哥哥。”

骆橪准备将自己的坏情绪一贯到底,继续讽刺说:“他是你哥哥,我只是个有用之人。”

雒翂嘴一抿,跑到骆橪旁边拉着她泫然欲泣地说:“姐姐,你就留下吧,留下来看看我们,我们是真的把你当作家人,你留下来,我们证明给你看。”

“……”冷不防的,骆橪着实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招。

“……”林漱眼前一亮,想起他当初死缠烂打,骆橪怕的好像就是这样。

骆橪沉默着低头看雒翂,心有挫败。梅镌看出她的无奈,忙走过去拉着雒翂说会帮她和哥哥的,然后半拉半拽地带着雒翂离开。林枔和林漱一样从头到尾不插话,神色在紧张与平静之间换过几次,看雒翂与梅镌离开之后,他莫明其妙地叹一口气,在骆橪和林漱奇怪的目光中和雒翂一样摇头摆手地让他们别误会,都是紧张所致,然后比较满意地走了——他大约能确定骆橪会留下了。

见他们相继离开,林漱也犹豫要不要跟着走,说实话,带着莫名怨气和怒气的骆橪让他有一种坐立难安的感觉。犹豫着犹豫着,他发现骆橪根本就不在意他,他在她的视线之外仿佛不存在一样。只是在骆橪的目光注视门外停滞片刻之后突然扭头看见不曾离开的他之后,他才讪笑着道一声:“阿骆。”

骆橪木木地说:“林漱,是你啊,怎么了?”

“阿骆。北燕我替你去一趟吧。”

“什么?”不是因为惊讶,骆橪就是没听见林漱说什么。

“我刚好没去过北燕,就让我和岑荆湛溪他们一起去把伯父安全带回来。”

“那倒是不用,他想拿自己当棋子,在谁手里都行。”骆橪语气淡漠,说着说着就低下头继续去沉思默想了。

“阿骆——”

见骆橪特意抬头看他准备细听之后,林漱才安抚一般笑着说:“北燕有庄主和连叔绯蜻他们,不会出事的。”

“林漱,对不起。”

“啊?”道歉从何而来?

“没替你找到哥哥,没帮你找到鳞火。”

“……”那个,这个,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与我同行只会有各种各样的乱七八糟的事,你考虑一下自己去找想要的东西,我会让半面庄和燕庐随时给你帮助。”

略有迟疑,林漱还是问出了口:“阿骆,你,是在赶我走吗?”

“我——”略作停顿,骆橪终是承认道:“是,我是在赶你走。”

他们各自转开目光,静默片刻,心思各退一步,林漱狡黠地说:“我若是从江洲离开之后瞒着你跑到北燕插手雒老爷一事,你会袖手旁观吗?”

“……”

看起来,林漱比雒翂更会掐骆橪的弱点,而且在笑吟吟的与威胁相似的话语之后,他比雒翂更好地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其实我早在牧州时便与你父亲打过交道,虽说你母亲之死与他有关,可他终究是付出代价了。你母亲死后他有多大变化你看得见,他虽为夺回牧州属于自己的东西可以不择手段,但是也一直等你回家了。”

“谁告诉你的?”

“你身着红衣说不回来那一晚我去徐府外不远的客栈找过他。”

“为什么?”

骆橪的问题指向不明显,林漱想当然地回答:“当时以为雒老爷对你和翂儿做的事过分了些。我若是没猜错,你也去找过他吧。”

轻叹一声之后,骆橪挣扎着最后再劝一次:“其实只要你愿意一切都由你,留在半面庄也好,离开也罢。”

“其实,离开和留下对我而言没什么的,我如此选择只是因为你而已。”

“那么,岑荆和湛溪他们……”

林漱拍桌定论道:“去他们的北燕吧。我是为了你才去的。”

心有隐忧,林漱担心骆橪瞒着他在计划什么事情,所以决定找机会去探探消息,所以在林枔和他一样找到骆橪时他选择装傻——没一点自知之明——赖在骆橪房里不走。

林枔权当林漱留下是经骆橪同意的,所以没什么顾虑,开门见山地问:“阿骆,北燕之事你可想好了?”

“谁说我什么都不懂?”反驳脱口而出,完全不假思索,林漱只是脑子一热想说自己可以,不针对任何人,可他说话好像太不过脑子了,骆橪好似被气到不想说话了。

“阿骆——”林漱带着奇怪陪着小心喊一声。

不曾想林枔为难地委婉地否定骆橪的想法说:“你们还是要留一个人在半面庄。”

他们的北燕

骆橪走到窗前摆放铜镜的桌边打开一个木匣取出一封信,边走回来把信递给林枔边说:“我去。林大哥给师娘的回信就这样写吧。”

去什么去?林漱不明就里地看向说话斩钉截铁的骆橪。

“林姑娘呢?”林枔看着林漱问的话是说给骆橪听的。

“为什么?”林漱刚打定主意跟骆橪走就听林枔这么说,他觉得奇怪。

林枔解释道:“庄主说接下来的日子不安宁,何夕楼与今夕阁都有陷入危局的可能,所以要你们两人兵分两路。”

骆橪不同意——不过她说得不直接以至于林漱没懂她,林枔一说完她就接着:“林漱什么都不懂,不必留她一个人……”

骆橪也要去北燕?林枔在劝她不要去?他们何时开始纠缠于这种选择?骆橪向来是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没见林枔他们拦过她,也没见她多做解释。

像是为自己离开找借口似的,骆橪回答道:“缺一味药引,我总要出去的。翂儿就麻烦林大哥你们多照看了。”

“……”林漱认定是他说了不该说的。

“……”骆橪苍白地笑一下,是她说了不该说的。

“我……”林漱以为是在询问他的意见,他还心有不悦地腹诽两句——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还能怎样,难道我还可以自作主张——

那怕是不行的,可骆橪一开口就给了他自由,她说:“她想留下就留下,想离开就离开。”

“你不是还要留在燕庐为沐二公子配制解药?我以为留在江洲会更方便。再者,翂儿如今还在江洲,你离开后她怎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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