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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纨绔

第23章 你赢了!

少年颤了颤眼皮,他很想说自己压根不关心能不能赶上,不关心输还是赢,他现在唯一在意的就是身后人的状态,屈姐姐受伤了,她伤得怎么样?可他最终还是点头没睁眼,而后一言不发的趴回原处,他的屈姐姐为了这场比赛拼成这个样子,他现在怎么舍得再给她添麻烦?

收回手的屈凝不由捏了捏拳,努力忽略被眼睫扫过的手心留下的痒意,隔壁踢踏的马蹄声已经逐渐清晰可闻,少女神情凛然,抖落缰绳驾着矫健的黑马几个纵跃冲出了丛林。

果然,章舒雅一人一骑就在不远处,屈凝精神一振,扬鞭大喝一声:“驾!”只见她左手握缰绳,右手一个前探轻而易举地将身前的少年捞进自己怀中,嘴里自傲道:“坐稳了,看我怎么超了她!”

因为朔月实在太高了。

作为大月马中的超品,朔月的身躯远远超出灵巧纤瘦的白玫瑰,属于高大健壮的那种体型,先前在平原奔跑起来朔月强横的爆发力能把白玫瑰轻松甩在身后,可踏进密林中,大黑马健美的身型却为前进增加了无形的阻碍。

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在第一圈屈凝放慢速度,甚至为了第二圈能快速穿过,特意将沿途拦路的枝杈全部扫除,留出足够宽裕的空间来抢时间。

双方冲破林障前后间隔不过十米,差距不见拉开反而缩短,真要算起来屈凝一行在陌生狭窄的树林中居然比隔壁畅通无阻的章舒雅还要快,两个身位、半个身位……不过眨眼间朔月就实现了反超!

“天呐……追、追上了!”有人指着前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娘的,她还是不是人!”陈怜怜看着一路狂飙瞬间甩开白马的两人一骑惊得目瞪口呆。

“疯子!”章舒雅望见炮弹一样掠过自己砸向湖区的某道破破烂烂的背影太阳穴突突狂跳、气得只想骂人,这样都能赶上来,他妈老娘跟你比赛你在跟老娘玩命啊!

前方的紫色身影直挺挺地骑在马背上越跑越远,那家伙的两条袖管像两片稀碎的抹布,无数布头在风中狂舞,居然远远给章舒雅一种对方比自己多长双翅膀的荒诞感。

神她妈翅膀,章舒雅甩甩头恨不得两巴掌把自己扇醒,屈凝疯了传染得自己和她一样疯?

“玫瑰,快跑。”她想要加速追赶,却发现身.下冲势渐缓,小玫瑰长久奔袭好像有些到极限了。

她不甘心地望去,不远处屈凝让大黑马载着少年自己在水中扑腾着已经渡过大半的水域了。她唯一的希望便是在最后一片路程,借着山丘的复杂地形反超,可若是在此之前落后太多那也无济于事。想到这里她咬咬牙,狠下心来大力抽马,迫使精疲力竭的小白马吃痛狂奔到湖边。

涉水之前章舒雅犹豫要不要学着屈凝刚刚的方法自己游过去,为白玫瑰减少负担,可看着冰凉的湖水下马的念头瞬间就自己打消了。

实际情况是她的白玫瑰比屈凝的朔月瘦小就算了,她本人都比某人矮不少,屈凝可以在水中仰面呼吸,但不熟悉水性的自己却很难做到,还是让小玫瑰驼我过湖吧,就像先前一样,以免有什么意外。

章舒雅安心地坐在马背上指挥白玫瑰下水,前半段还算顺利,谁知走到湖中心小白马忽然痛苦地嘶鸣起来,一个踉跄栽倒,把主人也掀翻在深水中。

“救……救……”口鼻快速被湖水灌入,终点处几个小姐妹还未注意到这边,章舒雅挣扎着想要呼救却叫不出声……水下力竭的白玫瑰还在拼命供着女孩的腰,想将她托出水面,可小白马自己都站不直脚处境危险,混乱中又怎么能帮助主人脱困呢。

我就要这样溺死在姑母开的校场里?

没顶的惶恐与窒息的痛苦让女孩加倍挣扎起来。

“看,雅雅!”

“落水了,快救她啊!”

水花扑腾终于吸引了远处姐妹们的注意,可章舒雅也知道来不及了,肺部的空气被挤压地一丝不剩,手脚像是被缠住般再也无力挥动。

我就要死了。神思迷离前像是听见有谁喊了句“掉头了!”

谁掉头了?屈凝?呵,她那么想赢我怎么会回头?

下一秒,巨大的入水声伴着一道不那么熟悉的嗓音就在头顶响起:

“章舒雅,坚持住!”

有人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拉住她的手,一个大力抱举将她整个半身托出了水面。

新鲜的空气闯进鼻腔,心脏在骤停的最后边缘恢复了跳动,章舒雅呛出嘴里的水,睁开被泪水糊住的眼睫,看见天空晃眼的太阳和周围一张张喜极而泣的脸,还有屈凝逆着光却依旧清晰可辨、终于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她扭头看去,浑身湿淋淋的小白马卧倒的朔月欣长的背上极速喘气,黑马吐着舌头轻舔白马的皮毛,无声安抚。

“雅雅姐你终于醒了……”

“呜呜呜,吓死我了……”

被熟悉的叽叽喳喳包围,章舒雅坐起身微微一笑,眼睛却不由飘向被扯到一边的某人身上。

包围圈外,清秀的少年一脸担忧地为少女擦拭湿哒哒的面容,某人咧开嘴角笑得一脸享受。

“喂!”章舒雅扬声吸引两人的注意,依旧高昂着下巴,在戛然而止的寂静中满眼复杂地说出了梗在喉头良久的话语:

“……你赢了”。

如果走的还是先前自己卖力清扫过的路线,现在己方完全可以一鼓作气快速通过林地,可没想到章舒雅居然借着优势抢了道,屈凝看着眼前横斜的尖锐树障和狭窄的通道蹙起了眉头,与之相比,右侧的路径简直称得上通天大道了。

她已经可以想象到另一边的对手驾着白马一气呵成、穿林而过的得意样子了。

齐鑫此刻却顾不上害羞,只想确认少女的安全,可还未来得及回头,一只温热的手就从后方伸过来遮住了他的眉目。

“乖,不要看,我没事。”他听见那人温柔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体贴的安抚与坚定,“马上要出林了,我们一定能追上。”

在高速追赶中,屈凝确实无法兼顾两人一骑,做不到面面俱到,她既不愿放下对身前少年的庇护,又做不到无视爱马痛苦的嘶鸣,还要顾及自己的安全,既然不可能顾全三方,那她就放开其一,牺牲三方中最灵活的自己来换取胜利。

屈凝眼见章舒雅改道就猜到对方的意图,一片树林中的两条路,按理来说只有左右之别,在环境上并没有什么不同,可现在就是因为简单的左右对调给屈凝这一方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面前障碍重重,朔月鼻孔喷气原地焦躁地踱步,这些尖锐的树枝不仅会勾破人的衣服还极易刺伤马身,屈凝手中一只鞭子顾得了两侧顾不上头顶,若要两方都顾着势必就要像前一轮一样一步一鞭抽过去,将速度完全撇开,显然对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可屈凝抬头看了看远处被惊飞的鸟儿,章舒雅一路畅通无阻已经跑入林地深处,若要叫对方得逞只怕后面再追就难了,想到这少女不由眼神一变,心中冷哼。

若是少年此刻睁开眼睛就能发现伴着他们前进的不只是两旁疾速倒退的葱郁树木与惊鸟飞蝶,还有舞得密不透风的鞭影与少女身上不断新添勾挂出的伤痕。

前方有根高悬的刺枝将要触及头脸,屈凝挥断右侧刺向马肚的荆棘,一个前扑险而又险地躲过致命的利刺,然而没法顾及的肩膀处避无可避的又添新伤。

刺啦——纱裙的撕裂声在身后响起,少女猛地伏在自己背上,精致的下巴置于少年的肩窝,急促的喘息带着灼灼的热气喷洒在耳郭边。

“……屈姐姐?”

唰唰——凌空两鞭抽断左右的荆棘枝,少女面色冷凝地策马前进,上半身前倾既很好地笼罩住马背上趴着的少年,又延长了可鞭及的范围,随着素手舞动的频率越来越多,驱动着身.下的马也越跑越快,不过片刻就在树林里狂奔起来。

齐鑫闭着眼趴在朔月背上只觉得耳畔风声越来越大,浓密的马鬃飞扬起来扑簌簌地撩过他的额头、眉骨,不断拍打着双颊带来刺刺的麻痒感。节奏铿锵的蹄声和不断爆裂的树枝折响夹杂着身后人渐渐粗重的呼吸在寂静的林间回荡。

发丝扬起又飘下,齐鑫落入一个带着淡淡草叶清香的怀抱,原本被颠簸地七荤八素的脑袋有了瞬间的清明,他想说自己坐的很稳,从没有这么稳过……他身后的怀抱仿佛山岳般可靠,伴着腰间箍紧的手臂和耳边一下下沉稳的心跳让他空落落的胸腔渐渐被一种奇妙的安定和温情充盈。

齐鑫仰头看去,少女原本白璧无瑕的脸颊上多了两道红线一样的痕迹,沁出的殷红血珠像是一粒遗落在风中的朱砂,他愣愣望着女孩掀起的嘴角和一往无前的眼神,忽然有种手脚发软、头晕目眩样的迷醉感,好像他成了一朵在风中摇曳的纤弱菟丝花,只有紧紧攀附在身后静默的山石上才有不被宿命折断的安全感……

他以为屈凝让他闭眼是不想他再看见虫蛇翻飞的景象,却不知道少女更加不想他看见的是自己破漏的衣裙下掩盖不住的血痕,旧痕未愈又添新伤,可少女从始至终眼神坚定地目视前方,冷静的脸色仿佛遍体鳞伤的不是自己,依旧高速地策马毫不见犹豫,就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痛吗?当然痛。可是比起对少年许下的承诺与被算计后而反倒燃起的胜负欲,肩臂上的刮擦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以为这样就能拖住我,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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