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纨绔

“晚枫？她能有什么事？”被二女儿打断的齐母也不恼，只是意外一向粗糙憨厚的老三居然有事情找自己。

“母亲还是去看看吧，三妹想来是有急事的。”老大齐长歌跟着帮腔。

“确实是急事，三妹听说陛下在为四皇女挑武伴，打算毛遂自荐去做少师。”

“鑫少爷安。”门房行礼。

“嗯。”

“少爷您回来啦～”

“我不用她尽孝，她能全须全尾地去再全须全尾地回来就是对我最大的孝顺，我路都给她铺好了，旁的什么快法子想也不要想！”

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齐母想了想还是要找三女儿聊聊，免得她这傻的被人坑了都不知道：“这小兔崽子在哪，我得去找她说道说道！”

“在前堂。”

齐家主健步如飞地甩袖而去。

“小七没事了，母亲走了。”面色温和的齐长歌摸了摸弟弟的头安抚。

“放心，你三姐那筋骨肯定能扛好一阵子，等母亲揍完她估计也想不起训你的事了。”老二促狭地冲齐鑫挤眼，惹得原本伤心的少年破涕为笑。

“唔……谢谢大姐、二姐。”不好意思地吸吸鼻子，愧疚道，“让三姐为我受罪了。”

“哎呀没事～你三姐最近闲的发霉，就想离家前让母亲给她松松皮、挠挠痒呢，这不，时机正正好嘛～”

“三姐要投军了……我给她做的靴子还没给她……”齐鑫恍然想起，掉头就要走，“我去拿给她。”

“小七！”齐长歌叫住慌忙的人，语重心长，“不要难过，母亲只是急躁些想为你寻一门好亲事，她还是心疼你的。”

脚下一顿，齐鑫却没有回头，只是抹了把脸，状似轻松地说：“好的呢，我明白的。”而后在两人担忧的目光中忍着泪离开。

不是担心我独自出府遭到不测，只是害怕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让齐家蒙羞。

她不是不在意我，她还是心疼我的，只是在她眼中，比起一无是处的小儿子的幸福，家族的荣光才更加重要吧……

“哎……小七被伤到了，姐，母亲最近也逼他太紧了吧……”齐连薇烦躁地挠头，换来大姐凉凉的一瞥。

“看不紧他，你来替他嫁？”

“哎我是说，也没说非要嫁给那个姓黄的吧，就不能选一个他喜欢的？门户低一点只要对小七好也不是不可以……”

谁知听见妹妹这么说温和的齐大一声冷哼，嘴角掀起显而易见的嘲讽。

“你还真是安稳日子过久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晚枫马上要进军营，你别忘了，小七姓‘齐’，在这节骨眼上，他的婚事高了那位起疑心，低了，不说别人看不看笑话，他自己往后半辈子都要跟着吃苦，现在不把他嫁出去日后只怕母亲都做不了主。”

“你不会真以为小门小户就一定会对他好吧，世上哪个女子甘愿独独守着一个夫郎过日子，你会吗？”

见齐连薇目瞪口呆地摇头，齐长歌语重心长地道，“哎，目前来看，这个黄秀才是最好的选择了，家世清白还颇有才气，小七若微末之时下嫁她，日后富贵起来旁人也只会说他命好、有福气……

不求对方不纳侍，只盼她念着这点恩情日后能偏重正夫就好……想来母亲正是做的这副打算。”

听完姐姐一番解释，齐连薇恍然大悟，不禁也赞同点头。

“只不过今日却有些让我意外……”齐长歌望着弟弟离开的方向目露深思。

“怎么了？”

“在府里这些日子你见他走路哼过曲子吗？出去一趟回来时倒是开心不少……”

“散心，想开了？”齐连薇说完自己也不太信。

“你是说咱弟心情好是因为在外面遇上了什么事情，见了什么人？”

“不止呢，有人给小七买了两箩筐礼物逗他开心，让挑夫送到家门口正好让我给撞上。”

“谁敢打咱弟弟主意不想活了，我要去告诉三妹把那人头拧下来。”弟弟被人惦记上了，齐连薇瞬间炸毛，“东西呢，我先给她扔出……”

“叫人送小七院里去了。”

打断妹妹的义愤填膺，齐长歌想起少年离开时的模样，神色晦暗莫辨。

“至少现在小七是为对方的心意开心的，只要开心哪怕一时都好，不是吗……”

“回来了。”

“少爷……”

“母亲原来您在这里啊，三妹到处找您找不到正着急上火呢！”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齐连薇状似没看出此刻严肃的场面，一声“惊喜”的“发现”打破院子里越发压抑的氛围。

“散心？你有什么心事要散的，家里是闷着你了？”齐母面露不愉，眉间拧得可以夹死蚊子。

日头渐落的时候，齐鑫跨进自家大门。

…………

一路好脾气地回应下人们的问安，齐鑫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子脚步轻快地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母亲、长姐。”齐鑫收敛起笑容，端端正正地行礼。

垂首的齐鑫张张口还是没敢顶嘴。

“鑫儿，你以前不这样……”齐母看着站在原地沉默不语的小儿子失望地叹气。

“出府连个下人都不带，你不要忘了你已经是定下亲的人，若是……”

“站住。”

少年回头看去，两道人影站在屋檐下，负手而立表情严肃的是他娘，其后带着微笑温和地朝他点头的是姐姐。

“混账！我让她自小习武是要她进营帐拿回先祖军候的荣誉，她现在居然贪图虚名要做拳脚师傅？！”齐母听完勃然大怒，就差提棍子杀过去了。

“母亲你别生气，三妹只是担心去兵营一待几年没办法在您面前尽孝，才想试试别的路子，并不是真的怕吃苦。”担心这招围魏救赵真的把老三围死了，齐连薇赶紧安抚。

“嗯。”齐母淡淡应下，状似平静地问起：“现在才回来，去哪儿了？”

“……没去哪里，就出去散散心。”

然而就在路过前院的时候，忽然被一道威严的中年女声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