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戏精且拱小白菜

她是一个光不出溜的人影。

不穿衣服，还靠在树皮上摩擦，真他娘的辣眼睛，一旁还配有不堪入目的文字，不过林默没看，因为他的眼睛已经被那动图给辣瞎了。

林默非常生气，气这种不良广告的设计者，更气净网行动的监督者，他恨不得立刻打个电话把这广告背后的运营商给统统举报了，好为他那一双惨遭污染的大眼睛报仇雪恨。

秦女士见林默一副被鬼勾走魂儿的样子，忍不住对这现象背后的原因进行了一番强有力的分析，通过“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的“姊妹篇”——先“贬”后“抬”，即隐藏版的“皮格马利翁效应”，先猜测林默因为成天想着游戏所以心思不在饭桌上，再猜测他也有可能是因为沉迷学习无法自拔所以废寝忘食不吃饭，以此隐晦的表达对他的期望，以激发他的学习动机，让他从此真真正正的喜欢学习，爱上做题。

林默听了他妈滔滔不绝的一通分析，惊得下巴颏儿差点掉裤/裆上，见秦女士一脸发现真相的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样子，既不愿意打击她的自信心，也不知道该怎样解释，最重要的是，他想让这一趴快点过去，既然他妈已经为他提供了绝妙的方向，索性将错就错，直接把这原因认了好了。

“妈，您真牛。”林默向秦女士竖起了大拇指头哥儿，心里憋着笑，努力控制住脸上的肌肉，不让嘴角咧得过于开放，只是呲出了几颗大牙，随后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您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背课文呢，‘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哎？后面一句啥来着？”

林默被那讨厌的动图辣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他把眼睛眯成一条窄窄的小缝，生怕多看了一眼去，好不容易才瞄到了那个救命大“x”，于是忙不迭地戳了过去，这一戳啊，哎，就戳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看着跳出来的视频，林默死活都想不出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确定一定以及十分肯定，他明明白白的戳到了“x”，但是页面就是鬼使神差地跑遍了，真让人心烦。

他垮着脸，正要对网页进行二次关闭，忽然手机屏幕一暗，接着就跳转到了其他页面。

擦，这咋还开始放视频了？

林默拿起筷子戳了一块豆腐往嘴里送，同时左手摸起了手机，待看清楚里面的场景时，他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打开过手机。

“啪嗒”一声，他的豆腐，掉了，他整个人，也彻底石化了。

视频里的两个人正紧紧地抱在一起，在床上滚来滚去，滚去滚来，一遍又一遍地表演妖精打架，从床上打到地上，又从地上打到墙上……总之就是不堪入目，让人只觉生理不适。

可怕的是，这还不是最令林默震惊的。

让他最震惊的是，视频里的两位主角，都是男人。

那妖精打架打不停的，竟然是男人。

竟然他妈的是男人！

男、人！！！

林默直接看呆了，连嘴都忘了闭上，这实在是触碰到了他的知识盲点，虽然他不是不知道同性恋这个词，但他确实没有见过这样真刀真枪赤身上阵的画面，这初次见识真的是把他给吓到了，于是失去了反应的能力，只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看着，直到哈喇子流出来才回过神来。

察觉到哈喇子都要滴到桌子上，他赶紧动动嘴皮子，“吸溜”一下兜住哈喇子，成功避免在秦女士面前丢大人，他悄么声儿地瞄了眼秦女士，见对方正在专心致志的当个干饭人，他心下一松，怀着难以言说的心情，决定趁他妈不注意然后偷偷摸摸地关掉视频。

但是，意外总是来得那么突然，打了林默一个猝不及防。

林默不动声色地朝着“罪证”伸去了“魔爪”，多亏大米饭吸引了秦女士大部分的注意力，这才没有让她发现不对劲，终于，林默将手机成功拿到了手里，只要按下“x”，那恶心的视频就能消失了，只要按下“x”，他就不需要在担惊受怕唯恐被抓现行了，只要按下“x”，一切就都结束了。

加油，胜利在即呐！

在林默成功按下“救命之x”的前一秒，好巧不巧，手机里刚好传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就像是……呃，请恕林默孤陋寡闻，见识短浅，实在是听不出手机里传出来的到底是什么声儿。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声儿，但这并不妨碍林默给它做出定义。

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声儿。

！！！

林默匆匆忙忙抓起手机，来不及看看秦女士的表情，他迅速关闭网站，随后像丢烫手的芋头蛋似的把手机丢到一旁的凳子上，一抬头就对上秦女士那满是好奇的目光，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开始干巴巴地解释了起来。

“那个，刚才不小心点开了一个吃播视频，吃的……呃……”他是如此的慌乱，以至于脑子都卡壳了，好在心思还能转，很快便想到了说法，“……吃的猪大肠，好恶心啊，不堪回首，不行了，不能再想了，我要吃饭了。”话里斩断了一切的后路，生怕秦女士再多问一句。

秦女士也很抵触猪大肠，觉得那地方就是用来装猪屎的，肯定很脏，怕再说下去的话自己就吃不下饭了，于是立刻闭口不言。

见秦女士继续当起了尽职尽责的干饭人，林默松了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虽然不必担心偷看小电影被抓到，但是他的心里却仍然平静不下来。

小电影确实不在手机上露面了。

小电影转移场地了。

小电影跑到林默的脑子里循环播放去了。

林默机械地往嘴里扒着饭，脑子却忍不住琢磨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

两个男的也……这么激烈？

操蛋的，真辣眼，那俩主演长得还没那个杀千刀的醉鬼好看，怎么好意思出来拍片的？

想到醉鬼，林默就想起了醉鬼对二溜子做的事，接着脑子里就冒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二溜子长得歪瓜裂枣，那醉鬼都毫不挑剔的对他下手，那如果是换成更好看的人呢？

如果是比二溜子还要好看好几千倍的人，有可能会躲得过吗？

苏燃……

虽然不愿意出现这样的可能，但林默还是控制不住的想到了苏燃。

苏燃也被醉鬼堵过，他会受到什么伤害吗？

想到醉鬼可能对苏燃做的事，林默只觉得心里闷闷的难受，除了难受，还有另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缠绕着他，大概是身为同桌的责任心吧。

因为是同桌，所以不忍心看到他受欺负。

没错，这很合理。

林默脑补了一大堆，对苏燃的气也消了，除此之外，想到苏燃肯定被老醉鬼吓到了，他有些心软了，忽然想对苏燃好一点，别再跟他闹矛盾了。

不过，林默暗自下定决心，他只对苏燃好那么一点点而已，真的只好那么一点点，绝对不可能再多了。

绝对。

笑话，他又不是个贱皮子，人苏燃不愿搭理他，他又干什么非得上赶着找鄙视？

就对苏燃好一点点，多了没有！

“儿啊！”

秦女士冷不丁的一声呼唤，吓得林默神游天外的魂魄立刻归位，他丈二的秃驴摸不着后瓢，不知道母上大人突然传唤他所为何事。

“妈，你有何吩咐？”林默恭恭敬敬，像是正在等待领旨的公公，但是筷子停都不停，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往嘴里送饭。

没办法，谁让那不堪入目的小电影冲击到他的大脑皮层了呢？

他也想平静下来安安稳稳吃个饭，可是条件不允许啊，但凡他能把他该死的小电影从脑子里删掉的话，他就不会是现在这副衰样。

“我这里有个网站，你想知道什么可以去查阅。”

“啥？什么网站？”

直觉告诉林默一定是秦女士误会了什么，但是到底把什么误会成了什么，他还不知道，为了求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他向秦女士送去了一连串疑惑的目光。

其实一开始秦女士并没有想歪，吃着吃着饭就回过味来了，想到之前林默慌慌张张藏手机的样子，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也对，青春期的孩子嘛，是时候进行中等级别的生理卫生指导了，不过男女有别，就算她是他妈，也不方便一对一。

孩大要面，脸皮还薄，她懂。

不能打直球，得采取迂回战术。

而且，如果真面对面讲解知识的话，她还有些尴尬嘞，所以啊，最好的方法就是给儿子直条明路，至于了解哪些内容，就让他自己找去吧。

林默没等到回应，抬头向秦女士看去，这一看啊，哎，就看见对方朝他眨了眨眼，一脸“知道你不好意思说所以你就继续装傻吧反正我都懂”的样子，林默大脑宕机了一秒，随即就反应过来，感情他妈是想到那种地方去了，哎呦喂，可真是委屈死他了。

“噗！”一想到他在秦女士的眼里变成了偷摸干坏事还不慎露出马脚的“求知者”，林默忍不住喷了一地的大米饭，

“妈，我真的没有看什么乱七八糟的视频，也没有想要探索身体的秘密，真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林默瘪着嘴，满脸无奈，都快要哭了，天呐，生而为人十七载，他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等委屈呢。

“你一定要相信我啊！妈！！”

虽然秦女士最终妥协了，点点头表示自己对林默的信任，但是林默还是看出秦女士在敷衍他，而且还是一点都不走心的敷衍。

林默只觉得头上的这口天外飞“锅”是甩不掉了，他一脸世界无爱的样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碗里的饭，悲催的开始了对秦女士的控诉：“所以，爱会消失是吗？”声泪俱下，泣涕零如雨。

他这一问啊，不但没有收获他妈的“爱”，反而激起了秦女士的科普欲。

秦女士抓住了林默话里的漏洞，于是饭也不吃了，闲也不聊了，淡也不扯了，立刻开始了物理小课堂。

“哎，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物理咋学的？能量守恒定律怎么背的？课本上不是说了嘛，能量既不能……”

林默：……

(⊙o⊙)…

完犊子了，我妈的职业病又犯了。

这下撞枪口上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林默欲哭无泪，颇为幽怨地盯着他妈，只盼他妈能够尽快住嘴，嘴下留情，放他一条生路，秦女士对此视而不见，仍然一个劲儿的叨叨叨，叨叨叨，叨叨到林默两眼发直脸发绿，都快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这才启用了慈悲心，勉勉强强进行了“收尾”。

“……所以说，爱不会消失，它只是从我这里转移到了你那里而已，明白乎？”

“乎了，乎了。”林默连声应到，就怕他妈一个兴奋再次无休止的叨叨起来，好在秦女士讲也讲累了，便也就这么放过他了，这要是搁平常秦女士精神气十足的时候，她非得叨叨的林默口吐白沫变成“林沫”不可。

林默刚吃了几口饭，手机就“当啷”一声响，吓得他心里一紧，赶紧看看是什么，就怕这次又闹出什么尴尬来。

“网站发你手机上了，有时间可以学习一下。”

林默：“……哦。”

秦女士一看林默一副藏着掖着不愿多说的样子，知道这个话题应该尽快结束，否则会引起林默的厌烦的，可是又怕他真的不当回事，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再说最后一句。

就最后一句，说完立刻禁言。

“这可是正事儿，一定要严肃对待，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

林默都快要委屈死了，明明是无良网站的锅，为什么最后要他来背？

他长得就那么像个背锅侠吗？

林默要画个圈圈诅咒了，诅咒那些制作小电影和辣眼广告的无良奸商脑袋顶上一片绿，诅咒他的老婆卷走他们的家产然后跟人跑了，诅咒他的儿子不是亲生的，诅咒他孤家寡人一辈子，没事儿就脱光光擦树皮去吧。

哼！

吃完晚饭，把一切都收拾妥当后，秦女士开始与她的好大儿进行亲切而愉快的交谈。

当然，这所谓的愉快，只是她单方面的。

“儿啊，是不是快期末考试啦？”

“咋、咋啦？”一听秦女士这不同寻常的语气，林默顿时觉得不太妙，他妈有一个特别的爱好，那就是喜欢在他考试之前送一些奇奇怪怪的吉祥物，美其名曰是能助他一臂之力，考试顺利，可是一次比一次上头，一次比一次惨不忍睹，让林默不忍回想。

那些“吉祥物”啊，可真是不堪回首的吉祥物。

想到这些过往，林默脸都绿了，过几天期末考试，他妈现在不会又要拿出什么鬼来吧？

知母莫若子，林默没猜错。

“没咋。这次我给你带了一件礼物，猜猜是什么？”秦女士神秘兮兮的，像是藏着什么天大的宝贝，准备送给儿子一个好大的惊喜。

林默：……就知道你要表演这出。

“……红秋裤。”

上次考试之前秦女士就送他一条北极人的红秋裤，还说什么穿上红秋裤，考试开门红，成绩门门高，虽然上次的成绩最终只能用一个惨不忍睹来表示，但是，凭他对秦女士的了解，估计这次还是秋裤吧。

就算不是秋裤，那也是跟秋裤属性相同的东西，比如颜色啦，还有……颜色。

秦女士的考前礼物啊，首选红色，越红越好，尤其是大红色，简直是她的必选，因为在她的认知里，越红，就代表能量越大，能量越大，就能助林默考到更多的分数，取得更高的成绩。

这一件接着一件的红秋裤，可是承载着她对林默满满当当的期望啊。

不过，虽然红秋裤好，但也不能每次都送，她可不是个只知道闷头送红秋裤的死心眼，好东西那么多，为什么非得让一条秋裤给吊死呢？

她又不傻。

“不不不，不是红秋裤，妈怎么会那么无聊？”秦女士赶紧解释，生怕林默对这次的礼物不感兴趣，“放心，这次绝对不是红秋裤。”

看着秦女士投过来一串接着一串好像在对他说“你再猜猜”的小眼神，林默无奈了，但不忍心让他妈唱独角戏，于是勉为其难的捧了个场：“难道是……呃，猜不到。”原谅林默脑子转不了了，实在是想不到秦女士还能送他什么了。

红围巾、红帽子、红手套、红袜子……甚至是红裤/衩他都已经有了好几件，这次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将会收到什么鬼玩意儿。

不管是什么，反正不是之前那一堆就行，他真的不愿意再扮演浑身上下红红火火的“红孩儿”了。

一眨眼的功夫，秦女士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个袋子，利利索索拆开包装，然后一边把手里的东西抖落给林默看，一边兴奋地解说道：“当当当当，看，怎么样？喜欢吧？”

林默：(⊙o⊙)…

看到秦女士手里展示的红秋衣，林默石化了。

天呐，如果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红秋衣的话，那他也能勉勉强强的接受，但是，问题是这件红秋衣也根本就不普通。

V领。

还是深V。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他能说不喜欢吗？他要是真把这秋衣穿在身上，万一某天不小心被人给发现了，那他还好意思生活在这颗美丽的蔚蓝色星球上嘛？他的一世英名肯定要毁得透透的了。

不行，绝对不行，他绝对不要受到这种玷污。

请恕林默能力有限，深V的气场，他着实是压不住啊。

林默脸上露出了像是看到了自己的鞋底沾着狗屎的表情，秦女士却仍然兴致勃勃地推销着她手里的“神器”。

“儿啊，红色代表成绩红红火火，再加上v代表胜利成功，这下可是具有双层保障了，所以啊，你如果穿着它去考试的话，保证这次你能考个好成绩。”

“妈，谢了你的好意，我不要。”林默噘着嘴，一脸嫌弃。

“真不要？”秦女士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不要。”林默干脆拒绝，坚决抵制不良服装。

“好吧。”看出林默对红秋衣强烈的抗拒，秦女士就不逼他穿了，她可是民/主开明的好家长，可不行专/制逼迫那一套。

虽然她真的觉得那件被林默嗤之以鼻的秋衣挺好看的，不过，既然林默不喜欢，那就扔柜子里吧。

秦女士把秋衣团吧团吧塞进袋子里，刚要连秋衣加袋子一起扔进专门放闲置衣物的柜子里，忽然瞥见林默胳膊上缠着一圈纱布，看样子应该是受了伤。

废话，不受伤谁绑纱布？闲的没事耍帅啊。

“哟，胳膊这是咋了？”秦女士心疼了，看样子不是擦破点皮儿的小伤，肯定比较严重。

本来伤口刚好被袖子挡住了，所以秦女士就没发现，此时林默无意之间一挽袖子，倒让她给瞧了个正着。

“哦，没啥事儿，就见义勇为受了一点小伤而已，很快就好了。”林默随口说道，毫不在意，像是剪指甲那般轻松，他那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倒真让人想不到他胳膊其实被刀划了一下然后还缝了好几针。

见林默一点都不重视自己的生命安全问题，秦女士怕他下次还会受伤，于是忍不住要跟他说道说道了。

“见义勇为？你知道什么叫见义勇为吗？你理解的见义勇为是真正的见义勇为吗……”

林默：“……蛤？”妈你是在说绕口令吗？

“……见义勇为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那么容易的，你需要……算了算了，我不唠叨你了，跟你推荐一位科普小达人，叫‘别瞎琢磨’，虽然不出名，但他写的文章我都很喜欢，你愿意的话可以去看看他的文，里面就有一篇阐释什么是真正的见义勇为的文章，反正我看过之后受益匪浅，醍醐灌顶，建议你也去看一看，我相信你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作为一个听妈妈话的好孩子，林默拿出睡觉前的五分钟，打开浏览器，找到秦女士口中所说的那个不出名的小作者，勉勉强强的大致浏览了一下，就当是给个支持了。

虽然那小作者写的有一定的道理，不过就冲当时那十万火急的状况，林默哪有时间去考虑其他的？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还是不会丢下苏燃一个人跑去当逃兵的。

想到苏燃，林默就想起了之前误发的消息直到现在也没收到回复，眼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就要到第二天了，可是消息框仍然干干净净的，连一个红点都没有，于是林默郁闷了。

咋回事？为什么这么高冷，连条消息都不回？

哪怕回个“收到”也行啊？真可恶。

难道是没看见？不能吧？

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总不至于连看一眼手机的时间都没有吧？

林默揣度来揣度去的，最终揣度出了苏燃的意思，那就是——滚一边儿去，老子独自美丽，简言之，三个字，不搭理。

林默瞎寻思了一通，认为他拉下脸来给苏燃道歉苏燃不但不感恩戴德的痛快接受，反而不予理睬装作没看看，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不是他的错他都主动道歉了，却没想到就得了个这样的对待，林默很委屈，既委屈，又生气。

他气啊气，气啊气，气啊气啊气啊气，哎，先是气成了胖河豚，最后给自己成功气得睡不着觉了。

行，你厉害，有本事你就永远别跟我说话。林默恶狠狠地想着，心中暗自下了决定。

如果苏燃跟他说话的话，他就装没听见的，他非得好好晾晾苏燃不可，他一定要为自己出一口恶气，他必须得让苏燃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哼，林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不知道苏燃不是故意不回复而是不知道怎样回复，也不知道其实苏燃已经打出了一片小作文可是最后有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了，更不知道在他气得睡不着的同时苏燃同样辗转反侧，彻夜难眠，这些他统统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苏燃让他很生气，他要回以绝交了。

虽然根本就没有交过，一切都只是他的自以为是而已。

这一生气啊，哎，林默就感觉到胳膊开始丝丝缕缕的疼了起来，这让他想起了那个杀千刀的老醉鬼，老醉鬼有让他想到了惨遭欺压的二溜子，说起二溜子，林默就想起了挑拨是非挑起事端的罪魁祸首。

麻蛋，该死的徐磊，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送你上学校的通报。

咱们骑你看唱本——走着瞧好了。

哼！

为了显得更加真实，为了表现出自己的确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复习接下来的内容，林默应景的拿起了面前的手机，左手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右手拿着筷子，隔一会儿就往嘴里送菜，嘴里还时不时嚼几下，一看就是边吃饭边看手机的“老油条”了。

这种行为要是搁在那些吃饭时就只是吃饭，不会嘴里含着饭菜跟别人高谈阔论，也不会做其他与吃饭无关的事情的人身上，肯定没有那么熟练的操作，更不会像林默似的，左手拇指在手机屏幕上顺滑的划来划去，就跟抹了香油似的。

不要误会，林默并没有厌女心理，他没有看到女人就生气的大病。

女人并不会让林默感到气愤，问题是，里面的女人，她、她是一个光影。

这不仔细看不知道，一仔细看啊，就把他吓了一大跳。

林默自从手一哆嗦给苏燃发了条消息后，坐在饭桌前那是连饭都吃不下去了，拿起筷子瞟一眼手机，戳块豆腐再瞟一眼手机，塞进嘴里之前还不忘瞟一眼手机，那牵肠挂肚的样子哦，估计连他妈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人两只手玩的都没他单手玩的利索，看来这就是熟能生巧呐。

“那是当然。”秦女士见自己猜对了，骄傲的一扬下巴，

什么东西？咋还一闪一闪的？

麻蛋！要死了啊！

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后，林默赶紧去点叉，同时忍不住在心里骂开了花儿。

广告里的主角，是一个女人。

之前发现误发消息，着实好一顿紧张，消耗了不少能量，现在玩手机动了一会儿指头，又消耗了一部分能量，此刻林默倒还真是有些饿了。

他刚要退出浏览器，这时候突然弹出了一个窗口，作为一个反射弧正常的人类，他下意识地看过去。

无奈不知道网络监管部门的联系方式，而且既然那种广告能够播出来的话，就说明上面可能在忙什么大事，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人家根本就不稀得管，所以啊，他还是别去给大官找不痛快了。

既然管不了别人，那管好自己也行。

广告做成这样，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跟生怕别人看清楚似的。

带着满满当当的好奇心，林默伸着脖子凑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嗯嗯，妈你真厉害。”林默敷衍着，手在屏幕上毫无目的地划来划去，见样子装得差不多了，他便打算收起手机准备吃饭。